第15章義絕書
剛才還是一隻小狗的耍寶現場,此時忽然變成了辦案的公堂。
周圍的氣氛瞬間肅然起來。
孫沐婉面色緊繃,眸色森森盯著小白,雖然她心裡不相信,但是她有一種很壞的感覺,今天她要栽到這小畜生手裡。
凌畫溫柔的笑著,摸著小白的腦袋,柔聲問。「告訴姐姐,是誰想要將你從高處摔下來。」
小白忽然調轉身子屁股沖著眾人,隨即將尾巴直直的挺起來,彷彿一支箭直直的指向了孫沐婉。
太后和皇帝,以及眾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孫沐婉身上。
孫沐婉面色慘白卻失口否認,「它只是一隻狗,它怎麼能亂說。」
「正因為它只是一隻狗,它才不會亂說。」凌畫道。
孫沐婉怒火中燒的眸子瞪著凌畫,「凌畫是你對不對?是你教它這麼做的。」
太后沒去理會,就當做沒看到。
皇帝眸色幽深卻沒有說話。
各位大佬都不吱聲,凌畫只好站起來,走向孫沐婉。
孫沐婉看凌畫向她靠近,嚇得向後退了兩步,「凌畫,你想幹什麼,你是你教他的,它一隻狗怎麼會做這麼多事情。」
凌畫笑了笑,伸手在孫沐婉的衣袖上摘下兩根銀白色的狗毛,「魯王妃,你看,狗毛,你抱過小白?」
孫沐婉的臉頓時陰晴不定,難以捉摸,情緒尷尬又不知所措。
不過,這也就是瞬間的事情,很快,孫沐婉恢復了淡定,「只是兩根白毛而已,不知道從哪裡沾上的,你怎麼能確定是這隻狗的。」
「我也沒說一定是小白的,不過……」凌畫說著忽然伸手抓住孫沐婉的手,「魯王妃,你這手腕怎麼了,好像是被狗爪子撓的。」
孫沐婉忽然被凌畫抓住,頓時慌了,尖叫著甩來凌畫的手,「你不要碰我。」
甩開凌畫的手后,孫沐婉慌亂中將衣袖蓋住,然後跪在地上,眼淚連連,楚楚可憐,一副她才是受害者的樣子。
「皇祖母,父皇,這都是燕王妃對我的誣陷,一隻狗它做什麼只是自己的天性,可是燕王妃卻解讀成了有人要摔死它。」
孫沐婉淚流滿面的看向太后和皇帝,「該怎麼解釋都是燕王妃自己的想出來的,因為狗是她的。」
「皇祖母,父皇,我,我沒有對這隻狗做任何事情!」
「她叫小白。」太后將小白攬在懷中,然後將混沌放在小白面前。
小白搖著尾巴歡快地吃了起來。
「出去跪著。」皇帝對孫沐婉冷聲道。
孫沐婉咬唇,委屈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彷彿是天下人都負了她。
不過皇帝沒有改口,孫沐婉也只能站起來走到門口跪在地上。
「行了,都散了吧,哀家累了!」太后緩聲道。
其他人跪安之後陸續離開了安樂宮。
皇帝笑道,「母后,那兒子也走了!」
「去忙吧,哀家沒事了,你不用每日都來,」太后眸色晦暗不明,「你每日來,這些做戲的每日也都來,哀家看著煩。」
「兒子知道了。」皇帝依然笑容淺淺。
不過,皇帝站起來,看向凌畫是眸色頓時就冷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而且還狠狠的瞪了凌畫一眼,或許皇帝是覺得剛才凌畫揭穿孫沐婉對小白下狠手是故意的,因為小白畢竟只是一隻狗。
凌畫可以理解,因為小白的智商早已經超越了一隻狗的能力範圍。
凌畫也沒有想明白小白怎麼會這麼厲害,難道是她穿越的時候順帶給小白開光了。
凌畫對於皇帝對她嚴厲的眼神自然不敢直面應對,只能低著頭裝乖巧。
忽然,皇帝身上掉下一本書來。
凌畫想,當皇帝真不容易,都已經是皇帝了,身上還帶著書隨時準備刻苦研讀,誰知書里有插圖,明顯是少年公子與閨閣女子約會的插圖。
凌畫的眼睛瞪大了,皇帝好雞婆,竟然看這種少男少女偷晴的故事。
忽然,她撿起來的書被皇帝搶走了,並且書被快速合上,書皮上寫著五個大字《大唐日知錄》。
凌畫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閉嘴!」皇帝眉心壓下,面色嚴肅。
凌畫咬著唇,控制住再一次笑出來的衝動,「兒媳錯了,父皇慢走……」
皇帝哼了一聲,離開了安樂宮。
小白吃完了剩下的兩個混沌窩在太後身邊打瞌睡。
「昨晚你也沒睡好,現在沒什麼事情,你去歇一會兒吧。」太后對凌畫道。
凌畫其實不是很累,不過太后這麼說了,她得表現出需要關懷的樣子,有的時候要懂得示弱。
「謝祖母,那孫媳婦去爬一會兒!」凌畫笑道。
因為凌畫顯然要在安樂宮住下來,李公公這邊已經讓人將一個偏殿收拾出來供凌畫居住。
「王妃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李公公帶著凌畫到了偏殿客氣道。
「謝謝你,公公,缺什麼我會說的。」凌畫會以微笑。
李公公離開。
這個偏殿就在安樂宮的正殿內,不需要出殿門,離主殿也很近。
凌畫爬在床榻上舒展一下筋骨,昨晚爬在地上睡了一夜,肌肉有些酸痛。
沒想到皇帝喜歡看話本子。
凌畫想想皇帝,四十多歲的年紀,的確是到了對工作和女人都產生疲勞期的年紀了。
不過……
凌畫開心起來,皇帝喜歡看話本子好呀,她來自於一個娛樂極大吩咐的年代,寫一個話本子應該問題不大。
只是她的文采不行。
凌畫起來稍微搜尋便找到了筆墨紙硯,隨即沒有猶豫將穿越之前正在追的一部劇著手動筆。
令她驚喜的是表達完全沒有問題。
這有賴於原主的記憶,原主出身國公府,從小接受到了良好的大家閨秀的教育,簡單的寫幾句詩都不是問題,何況是話本子。
很快,凌畫便洋洋洒洒的寫了三頁,字體是小楷,字跡娟秀,沒想到原主的字寫的這麼棒。
凌畫正要開始第四頁,容嬤嬤走了進來,「王妃,該換藥了。」
凌畫答應一聲,「好……」
「王妃在寫什麼?」容嬤嬤探頭過來,有些好奇。
「義絕書!」凌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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