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早就不和
看見路莽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樣,霍舒耘心中暗爽,敢占她的便宜,還想敗壞她的名聲,就要做好自食惡果的準備。
「路捕頭,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能不能別這麼扭扭捏捏的,還不如我這個小女子爽快。發個誓而已,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功夫,路捕頭不至於辦不到吧?」
霍舒耘的話中帶著淡淡的諷刺。
路莽惡狠狠地看了霍舒耘一眼,不孕不育子孫滿堂,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只是路莽不願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便強撐著說道:「算你今天運氣好,老子我一會兒還有事,懶得跟你計較。」
「呵呵。」霍舒耘冷笑一聲,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還好意思說懶得跟她計較,分明是不敢跟她硬杠到底。
路莽心裡的火氣,被霍舒耘這一聲不屑的嘲笑又給勾動了起來,但這次的事擺明了是他不佔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哼!」他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只是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賀閆一眼,明顯是把今天這個仇記到賀閆身上了。
以後別讓他找到機會,不然有賀閆的苦頭吃。
帶霍舒耘進來的那個人,目睹了這一場糾紛,也不好意思繼續呆下去,跟賀閆打個招呼就走了。
沒了外人以後,霍舒耘臉上的擔憂才浮現出來,她有些擔心的對賀閆說道:「剛才我聽你們都叫他捕頭,職位在你之上,我得罪了他,他以後會不會給你使絆子呀?」
「沒事,不用擔心。我跟路莽本來就不和,就算沒有你這件事,我跟他之間也有不少恩怨。」賀閆不以為然地說道。
債多了不愁,反正兩個人早已合不來,也就不在乎這多一件少一件了。
而且路莽雖說是捕頭,但也只比他高一級而已,遠不到能隨意罷免他的地步。
所以就算是給他使絆子,也不過是讓他做些更複雜的事情,多跑腿罷了。
這些小事,賀閆還不看在眼裡。
「對了,你還沒說你來幹什麼呢?是家裡有什麼事嗎?」賀閆不想讓霍舒耘再操心這件事,便故意轉移了話題。
霍舒耘見賀閆真的不把剛才那件事放在心上,不像是在逞強,便相信了賀閆的解釋。
她把手裡的食盒遞給賀閆:「家裡也沒什麼事,我是專門來給你送飯的。」
「下次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在縣衙吃的也挺好。」賀閆心裡一暖。
他原以為霍舒耘給他帶的,就是些簡單的家常便飯,誰知打開食盒一看,又是燒雞又是醬肘子的,這麼硬的兩道大菜。
「這、這……」賀閆有些始料不及,「太豐盛了,我隨便吃吃就好,不用特意買這些。」
家裡的存銀不多,這些好東西還是留給霍舒耘吃吧,而且霍舒耘之前才摔了頭,更需要好好補補。
他一個大男人,吃什麼不行呢。
「你拿回去吃吧,我不愛吃這些。」賀閆把食盒的蓋子蓋上。
他把食盒推回去,眼神往旁邊瞟,反正就是不看餐盒一眼,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真的不愛吃這些。
「得了吧,哪個大老爺們不愛吃肉?」霍舒耘笑笑。
別以為她沒看見,剛才蓋子一打開,肉香四溢的那一瞬間,賀閆還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賀閆是捨不得吃這些東西,便拉著他的手走到桌子旁邊,然後自顧自地將裡面的飯菜擺了出來。
然後又把碗筷強硬地塞到賀閆的手中。
「咱們都是一家人,別在這推來推去的啦,這些都是大肉,涼了的話吃了鬧肚子,趕緊趁熱吃!」霍舒耘堅持道。
「可是……」見賀閆還想說什麼,霍舒耘果斷打斷他:「昨天還說家裡的事都聽我的呢,今天就違背諾言了?」
「家裡又不是吃不起飯,也不缺你這一口吃的。我手裡又有銀子,我要是想吃不會自己買嗎。
這些東西既然買了,那你就給我好好的把它們吃到肚子里去,這樣才不枉我辛辛苦苦的給你送過來。」
相公總想省自己的口糧給我怎麼辦?
真是甜蜜的負擔呀。
見霍舒耘說得這麼果決,柳眉一豎,像是要生氣的樣子,賀閆也不敢再推讓了。
「我吃還不行嗎,就是太辛苦娘子了。」賀閆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嘆氣。
唉,是他沒用。
掙不來銀子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吃起了娘子的軟飯。
要說做捕快做成賀閆這麼窮的,他還真是長樂縣頭一個。
縣衙里其他的捕快,多多少少都能收點孝敬。
那些擺攤的、開鋪子的、開酒樓的都願意給這些每日巡邏的捕快們上供,這樣自家店裡若是出了什麼事也好找人幫忙。
但是這一份孝敬銀子,賀閆是不收的。
因為他為人正直善良,覺得自己既然當了捕快,就要擔起捕快的職責,沒有必要再去收多餘的銀子。
畢竟大家在外做生意討生活都不容易。
他之所以跟路莽不和,最大的根源也是因為這。
路莽雖然披著一身官皮,但說他是長樂縣最大的惡霸,一點都沒冤枉他。
按理說下面人給的孝敬銀子,給不給都純屬自願。
但是路莽偏不,那一份孝敬在他這兒就變成了必須要上繳的保護費。
這麼一來,賀閆能看得上路莽就怪了。
而路莽也看不慣賀閆那副故作清高的樣子,所以兩個人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只不過這些煩心事,賀閆都沒有告訴霍舒耘。
他吃完飯以後,手腳麻利地把碗筷收拾了一下,然後把霍舒耘送出了縣衙。
「娘子路上小心點,若是不想走路,就去車馬行租輛馬車,讓車夫送你回去。」賀閆貼心地說道。
霍舒耘點點頭,她確實不準備太勞累自己:「行,我知道了,你趕快回去當值吧,小心被人看見了,說你玩忽職守。
」和賀閆告別之後,霍舒耘找人問了問路,去了一趟車馬行。
她本來還想買一輛馬車,畢竟以後她要是做生意的話,肯定要經常往縣城跑,總不能每次都是走路吧。
結果一打聽馬匹的價格,霍舒耘就震驚了。
「掌柜的,你剛才說這匹馬六十兩,我沒聽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