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狗仗人勢不知恥,狐朋狗友欺少年
進入廚房後院的凌雲志瞥了一眼木慈等正在端碗吃飯的家僕,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從他們附近繞了一下,前往了擺著飯菜的木桌上。
由於這次自己來的算早,所以飯桶和菜盆里的飯菜都還有一半多,絕對是夠吃的。
其實在林府,家僕們的吃食一般是量大管飽的,正常情況下也只有來得非常晚的家僕才有可能會沒飯吃,可實際上廚房每天都有做出足量至稍多的飯菜,可以讓家僕們吃飽並還能留下一些殘羹剩飯,而這些殘羹剩飯也不會浪費,而是當作狗食或豬食。
林才上次會看到空的飯桶和菜盆其實是因為木慈等人的刻意針對,他們在林才到來前就將剩飯剩菜倒去喂牲口,這才導致林才沒了飯菜吃。
當然由於現在凌雲志來的比較早,還有不少人還沒用飯,木慈等人自然是不敢這麼做的,而且由於鍾五郎已死,那些傢伙再去針對這個少年也已經沒了意義。
「哦?這小子來了。」
所以木慈等人看到凌雲志的到來也只是嘟囔了兩句,但他們也沒做更多的事情。
而凌雲志這邊則也不想和這些狗腿子們計較,就算自己這邊和那些人有不愉快的過往,但這幫傢伙就是一些趨炎附勢、欺軟怕硬的小人物罷了。
當初他們聽的也是鍾五郎的命令,所以凌雲志這邊對這些人儘管沒有好感,但也不至於要他花費現在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去報復。
畢竟你總不能被狗咬了還要咬回去,尤其是你現在時間緊迫還要趕路,那就更沒啥精力去管了。
所以凌雲志並不想和他們斤斤計較,只要他們識趣的不要再招惹自己,與自己保持一定距離,凌雲志一樣是可以和他們較為和平在林府生活工作的。
正是懶得惹事的凌雲志也沒管木慈等人在議論什麼,就直接彎腰從桌下的水盆里撈出木碗和筷子,再從桌上的飯桶里盛了一碗白米飯,再從菜盆里夾菜,等飯面上鋪好一層青菜后,他接著再從另一盆能看得到蛋花的蛋花湯里舀了一勺湯,澆在米飯上就轉頭準備離開。
畢竟直覺告訴他繼續留在有木慈這幫傢伙在的這個後院還是可能會惹麻煩,何況他本來就看這些人不順眼,和他們待在一塊心裡也不會舒服,自然也會因此影響食慾,所以倒不如眼不見為凈,自己主動離他們遠點以圖個清閑。
然而木慈等蹲坐在樹蔭下的家僕,卻在看到凌雲志準備轉身離開后擱下飯碗,主動站了起來並向著凌雲志走來。
凌雲志眉頭一皺,他不想與這些人糾纏就加快了腳步。然而木慈等人居然也加快了腳步,並且愣是在門口將凌雲志堵住了。
「你們有什麼事嗎?」
凌雲志見自己前後左右都是人,也知道來者不善,但還是用儘可能客氣的語氣來詢問對方的意圖。
身材高大的木慈俯視著這位身材單薄的少年說道:
「林才,你知道鍾管事出事了嗎?」
「當然了,這不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大事嗎?」
凌雲志面色如常,既無半分驚訝,也無半分慌張。
對方的表情是如此平靜,不僅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甚至沒了以前見自己會有慌張和怯弱。
這和平時的林才可不一樣,木慈眉頭一皺,他追問道:「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結果面前的布衣少年卻反問道:「我能知道些什麼啊?」
木慈旁邊的家僕們說道:「你這傢伙那天的活沒幹完就溜走了,你去哪兒了?」
這話上下文聯繫一下去聽,好像似乎是在質問自己和鍾五郎之死是不是有什麼關聯,但凌雲志明白以這些人腦子根本不會真把自己和殺鍾五郎的兇手聯繫起來,其實只是在問他為什麼不做完工作就走而已。
於是凌雲志指著自己頭上那還纏著紗布的傷口說道:「我那天砌牆被磚頭砸了,就提前回去了休息了。」
這是個較為可信的理由,畢竟當天他確實被安排了一個砌牆的工作,以他這個年紀和身板去干砌牆這個體力活,哪怕掌握了方法也有可能不小心被砸到,何況當天他們是讓他一個人完成這份工作的,也就是沒有目擊者,可以隨便凌雲志瞎編。
木慈又問道:「那我們怎麼沒看到?」
凌雲志當然不能說自己當時是走狗洞溜走的,這太過刻意和可疑的方法,難免會被這些人說三道四。
所以凌雲志指著木慈的狐朋狗友中一個體型肥胖的家僕說道:「我從他這邊過去的,他應該看到的。」
「額……俺睡著了哈!」
這個體型肥胖的家僕能夠在林家都吃得這麼胖,自然是多吃多睡少運動的結果。
凌雲志雖然對木慈以外的家僕印象都是幾乎沒有,但一些人的生活秉性看看面相、身形和穿搭就能先估個大概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由於這個胖家丁確實有嗜睡的毛病,如果林才當初是從他這邊離開院落,還真可能直接避開木慈等人這些鍾五郎的眼線。
木慈和其同夥們也確實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好了沒事的話,我就……」
凌雲志這邊打算從這堵人牆旁邊穿過,然而木慈故意走了一步擋在他的身前並和善的笑道:
「等一下,你今天下午有些活還沒跟你說呢?」
凌雲志也笑了,他說道:「哦?我居然有別的活嗎?」
木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繼續說道:「當然了,和平時一樣你要去……」
要是林才,估計這時候只能乖乖忍受對方的欺凌,忍受這些本不應加在他身上的工作。
然而現在可不是林才,而是凌雲志。
既然這些人不知好歹,那他可不會忍氣吞聲。
未等木慈說完,凌雲志便冷笑道:
「那我就去問問馮老,這些活究竟是誰要去乾的。」
「你……」
木慈顯然沒想到這本任勞任怨的少年兩天不見突然就轉了性子,他那本就微腫臉頰頓時一抽,傳來的痛感這讓木慈不由回想起前兩日在林岳武那邊感受的屈辱,他冷冷的說道:
「翅膀硬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