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契丹王的寵妃》:楔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覺得這時光難熬,身體也大不如前。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這黑暗中等了多少年。
送飯的侍女從來不和她說話,每當她寂寞了,想找侍女說話,侍女總是放下食物就往外走,根本不給她機會。
她心裡冷下去,被囚禁於此,晝夜不知,她已經寂寞了太長的時間。
可是,無論如何等,那扇門永遠不會打開,她等的人,也永遠不會出現。
她記得那天分別時的場景,哪裡會想到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
下午最後一次侍女來的時候,她從昏黃的燭光中看見侍女的眼眶是紅的,她想詢問怎麼回事,可是想到侍女也不會回答,因此就忍住沒說了。
可這一次侍女卻破天荒地放下食物之後,在門口站了很久。
庄舟奇異,忍不住向她詢問,無論什麼事她都願意聽一聽,她真的太長時間沒和人說過話了,每一天的一半時間,她在自言自語,另一半時間,就在發獃,睡覺。
侍女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眼眶越來越紅,最後,終於流著淚說道:「北院大王,去世了。」
庄舟就坐在燭光邊上,那火光跳躍了一下,不甚明亮,照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隱隱約約看見她眼中似乎有什麼晶亮的東西流星般劃過。
她輕輕點了點頭,侍女便掩上門,離去了。
半響,她才站起來,吹滅了蠟燭,在早已習慣的黑暗中,慢慢走到床上躺下。
「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希望她從橋上走過。」耳邊有這樣的聲音輕輕響起來。
她心中卻很平靜。
緣盡於此,她奈若何?
此後漫長一生,臨風守望,流連黑暗,沒有承諾,沒有誓言,而她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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