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想要的偏不給
顧暝離開以後,祁念一個人呆在房子里,看著映入眼帘皆是熟悉的擺設。
祁念是唏噓的。
這客廳還有她跟顧暝的合照啊。
仔細想來,她跟顧暝的確是十分合拍的存在啊。
只是越是合拍,就越是發現,她對顧暝不是愛情。
曾經以為的愛情,實際上,在不經意間都演變成了親情。
而這個答案,她到現在也沒有想清楚該怎麼去回答顧暝,去告訴顧暝。
顧暝跟顧銘,同名同姓長得也是一樣。
不了解的人,會把人當成一個人也不意外。
但是她可以準確的分別出來,誰是顧暝,誰是顧銘。
當初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喜歡上顧銘。
不過在事後,她左右對比了,卻是明白了。
她跟顧暝太像了,太了解了。
互相都十分的了解,她也就當成了一個習慣,卻始終沒有往愛情上去想。
直到遇上顧銘。
顧銘以為她對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用,都是欺騙。
實際上不然。
但是就算不是的,她也還是選擇了沉默,不去解釋。
在那個時候,她沒有理由去解釋。
她知道顧暝很在意顧銘,也知道,她跟顧暝的婚宴是娃娃親。
所以她甚至沒有去跟顧銘有任何的開始,而且選擇讓顧銘恨她,來斬斷她跟顧銘之間的關係啊。
沒有辦法的啊。
那個時候,是最好的辦法。
想了很多,祁念又想到在金陽的事情。
說不難過?不可能的。
她居然不孕了。
其實她應該恨顧銘的。
顧銘幾乎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顧銘甚至一直都是對她存著報復的心思。
面對這樣的顧銘,她本來應該是憤怒的。
仇恨的。
厭惡的。
可是啊。
她恨不起來,也厭惡不起來。
顧銘有錯,她又哪裡沒有錯?
曾經的痛徹心扉,跟此時的一切已經到了尾聲相比,其實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
起碼,她沒有那麼生氣啊。
她可以去生氣,可以去不滿的,她卻選擇了放棄這個權利。
她跟顧銘不可能了啊。
老爺子的話,言猶在耳。
只是,的確是不可能了呢。
她可以不去恨,不去厭惡。
只是她也沒有辦法去接受啊。
千瘡百孔,怎麼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坐在沙發上,祁念想著想著淚水濕了眼眶。
她不想這樣的。
只是身體的本能讓她哭了。
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以後,她看似表面上沒有什麼不對勁,實際上心底,真的不好受。
在不知情的時候,她只知道顧銘恨她,卻不知道顧銘是那麼的恨她。
心裡說不苦澀,說什麼事都沒有。
只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啊。
事情發生了,誰能當成無事發生的樣子?
在祁念深思偏離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祁念胡亂擦了把眼淚,深吸了口氣,才去看電話。
看到電話的時候,祁念不想接。
這幾天顧銘的電話,她都沒有接。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在顧銘的眼中,說來真的好笑,顧銘就覺得,她是個非常壞的人。
害了顧暝,騙了他的感情,她就像是從頭到尾的一個欺騙者。
想解釋,也無從下手。
她不接,電話就一直想,這跟這幾天的情況一模一樣。
在糾結了一番。
祁念最終接了電話。
「喂。」清清冷冷的嗓音透過電話傳到了顧銘的耳里。
許久不曾聽見祁念的說話聲,顧銘是沉默的,沒有立刻開口。
雖然他一直在打電話,可是他沒有想過,祁念真的會接通。
畢竟這幾天下來,他一直都有打。
從知道顧暝醒來了,並將祁念接走了,他的電話就沒有停過。
甚至他也找過安彌,但是都沒有用。
不管是顧暝還是祁念,他就好像是被他們忘記了一般,誰都不聯繫他,誰都不理會他。
跟當初一模一樣。
他們之間,他根本插不進去。
這幾天他的心情,就像是自己做了賊那麼久,忽然間,自己的行徑,都被發現了一般的那種感受。
心情他比誰都沉重微妙。
「說話啊,怎麼不說?」顧銘一直沉默,祁念沒有辦法,只好做那個打破沉默的人。
「肯接我電話了?」有一堆的質問要出口,然而話到嘴邊,反倒是成了這麼一句充滿怨念的話。
「怎麼了?」祁念不願意去回答顧銘這個問題,漫不經心的反問。
「我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顧銘糾結了再三,問起了顧暝。
「恩。」祁念沒有反駁。
「他是跟我在一起,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我們兩有事情要做,做完了,自然會跟你解釋。」
想到接下來要做的,祁念想,還是要跟顧銘打聲招呼啊。
東西還在他那呢。
「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要做完才能說?」顧銘不依不饒。
「自然是重要的事情,你只要知道,不會對阿暝有害就行了。」
「阿暝」顧銘重複這兩個字,若是祁念在顧銘的面前,那定然會看見顧銘眼中的不甘心。
「還記得,你送我的項鏈么?」祁念沒有聽清楚顧銘那細弱蚊蟲聲的重複。
她接通這個電話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想到了項鏈。
項鏈是鑰匙。
顧銘聽到項鏈兩個字,手攥緊了:「你都想起來了?」
顧銘是一直以為,祁念是沒有想起來在金陽的事情的。
只是記得曾經他們相處過的事情。
「是啊,我都想起來了,意外使我恢復了記憶。」祁念說的輕鬆,單從話裡邊,聽不出什麼不對勁。
「既然這樣,那你要跟我哥去做什麼?你是不是又想害他?」顧銘拔高了聲音。
顧銘這番模樣,完全忘記了剛才祁念說的,顧暝不會有事的那一段。
祁念被凶的有些莫名其妙,隨即才說:「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壞,你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無辜。」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沒資格,把項鏈給我。」
跟顧銘說再多,那都只是互相傷害,如此還不如放棄交流。
她不恨顧銘,可是那不代表,聽著顧銘提起,還會是個沒事人一樣。
一想到她很難受孕,她是非常難過的。
誰不想做母親?
很難受孕,跟不孕有什麼區別呢?
「項鏈是我的,你想要我偏不給!」祁念的關心點始終在項鏈上,顧銘有些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