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面交鋒,孟婆來了
「溫宋?」齊紳皺了皺眉,立刻明白過來,「你想要青道盟?」
「青道盟日益壯大,江湖地位也與日俱增。再說他和孟婆聯盟,控制了他,不就等於幫濟道谷報仇了嗎?」
閻王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既然青道盟吞併了奇幫,那就讓青道盟來替代奇幫的職責吧。如此,他也就不用再跟離皇做交易,很多事也可隨心所欲了。
想著想著,綠芽露出得意的笑容,問道:「如何?」
齊紳小心地點點頭,說道:「先讓我見一下家父。」
「不急,等這邊事情辦完就讓你們父子見個面,做個交接。」
「這邊的事情辦完?」
「既然要將溫宋抓到手,你不得趁此好機會拉近跟溫宋的關係嗎?」
「溫宋是俘虜,時刻有人看著,我如何與他親近?」
綠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這是你的事。若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那我得考慮考慮我們的交易了。」
「好,我會想辦法的。但是,你要如何殺孟婆,替濟道谷報仇呢?」
「你不必擔心孟婆。她天性傲慢,就算不去找她,她也會主動來找我麻煩。等著便是了。」
「那你得殺了她,不能像之前在後山。」
「好。」綠芽敷衍地回答道。
殺孟白?閻王壓根不可能會這麼做。孟白如此珍稀的實驗體,他好好保護都來不及,怎捨得殺她。
但是齊紳也是他所想要的,如此就先哄著吧。
還有溫宋。閻王正煩惱奇幫的事情,被齊紳提醒,他才發現溫宋的價值十分巨大。唔,很好,哄住一個小鬼,得來兩具頗有價值的身體,閻王洋洋得意,為自己的收穫很是滿意。
但是他不知道,他的新目標此刻正蠢蠢欲動。
「唉——」亦如往常,房內只有溫宋一人。
不知是盤陽老府沒有牢房,還是溫宋被特殊對待,自被帶到老府後,被安排在常瀚的無邊樓里一間偏僻的客房內,日夜由四名護衛看守。而房內的溫宋如同貴客一般,一日三餐,好吃好喝招待著。就算是盤陽老人等來審問,也似好友相聚,一壺香片,幾碟點心,圍坐在桌邊說話。
這樣的款待,讓溫宋感到有些愧疚。
「日後再好好賠罪吧。」他對空說道,「不過,眼下該怎麼出去呢?」
據他這幾日的觀察,門外四名護衛的武功不差,但是自己還對付得了,只是要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還是有些難的。
他摸了摸髮髻,裡面放著一瓶迷藥,是孟白交於他的。
「沒人會檢查你的頭髮的。」孟白如此說。
真是詭計多端啊。溫宋一邊感慨,一邊將這迷藥灑在桌上的點心裡。
這會兒剛過換值的時辰,兩個時辰後下一撥護衛才會來。這裡又很偏僻,無事沒人會過來,如此溫宋便有兩個時辰可以行動。
「小方,」他敲敲門,「我這兒有些點心,沒吃過,給兄弟們分了吧。」
他將點心遞到為首的戶衛面前。
「這……溫盟主,小的們公務在身,不便……」
「哎,就一些點心而已,兄弟們辛苦,每每過了飯點才能換值。權當充饑了,趕緊拿著吧。我不愛吃甜的,別浪費了。」
溫宋抓住小方的手,將碟子塞到他手上。小方不好推辭,便接下了。
溫宋笑了笑,轉身回房,關上了門。類似的事,他做過很多次,故而此次沒有引起護衛們的懷疑,只待一炷香后,護衛們昏睡過去。
算好時間,溫宋再次打開門時,四名護衛皆已靠在牆邊酣睡,他輕輕掩上門,跨過小方斜倚的長劍,走了出去。
「唔,三樓東側。」他從迷藥瓶中掏出一張折得甚小的地圖,那是孟白畫給他的,按照地圖所指到了要去的房間。
孟白囑咐的很仔細,需在指定的時間去這個房間,才不會被人發現。
這裡會有什麼呢?
溫宋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間十分普通的住房。外間擺設簡樸,牆上掛著的幾幅字畫,字狂草有勁,龍飛鳳舞,畫清新秀雅,水墨飄香。
看來這房間的主人文采出眾。溫宋如此想著,邁進裡間。
裡屋沒有多餘的陳設,一桌三椅一床。床上雖鋪著細軟,但並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梳妝台上放著女主人的胭脂盒與木梳,應是許久未使用,胭脂皆已乾涸。
溫宋沉思了片刻,匆匆走回外間,湊近字畫看了看落款。
常墨。
這不是盤陽老人的長子,常瀚與常月的生父的名字嗎?
難道這裡是常瀚雙親的房間?
如此,孟白要自己取的物件越發讓他感興趣了。
溫宋再進裡間,按照孟白的指示,將床褥揭開,輕輕敲了敲床板。
咚咚。靠近床頭的一處發出空谷的迴音,沒錯,就是這裡了。
他取下發簪,嵌進木板的細縫中,翹開,露出一個小密室,內里放著一個匣子。
應是此物了。他捧起匣子,打開瞅了一眼,便滿意地收起來,往回走。
四名護衛還在酣睡,溫宋笑了笑,再次跨過小方的長劍,走進房間。
他剛關上門,便聽得外面響起一片鈴鐺聲,隨之而來的是人聲吵雜。
「溫盟主!」小方猛地推門而入,驚慌地看了看溫宋。
屋內的人還在,正坐著喝茶。
溫宋笑著問:「怎麼了,小方?外面出什麼事了?」
小方鬆了口氣,回答說:「沒事沒事,您好生坐著,別出去。」
「有你們在,我哪兒都不去。」溫宋笑著安慰他,「我也哪兒都去不了。」
小方點點頭,轉身離開,繼續守在門口。
溫宋很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
孟白來了。
接到秋秋的飛鴿傳書後,孟白並沒有感到吃驚。
盤陽老人是何等人物,她很清楚。她也曾授意溫宋在合適的時機可向盤陽老人透露自己將造訪盤陽老府的消息,不過當時她未曾想到要利用秋秋。
因此當接到秋秋消息,說常瀚在找密道圖紙時,感到些許意外。但是這並不打緊。
常月天性洒脫,不拘小節,故而當年改造密室時,並未完全按照圖紙進行,真正的密道只有常月和如今的孟白知曉。
只不過時間提前點,更為保險吧。
於是她提前了兩日進密道。
入密道很順利。因為常月做的最大改動就是換了密道的出口。
常瀚拿著地圖,將人手安排在密道原本的出口,豈知那裡早已被封死。孟白則帶著人從山的另一邊,新的出口堂而皇之地進了密道。
密道錯綜複雜,盤踞整個盤陽老府的山體之內,裡面甚至有十來間密室,供府內老少休憩之用。即使派上十來名護衛,都只能看守十分之一的密道,因而孟白等人很容易便躲過了密室內的防衛。
關鍵是入口。密室入口百年來未曾變過,一直就在修齊平府的家眷院中,地點就在落木苑的書房。
所以這裡對於孟白來說,是刻入骨髓的瞭若指掌。但同時也給常瀚排兵布陣增加了困難。
「本宮不喜歡這麼多人!」
一時間忽然多了數十個護衛在周邊,朔月很是不悅。自小在密切保護中長大,朔月不是不習慣被成批羽林衛保護,只是她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冷清風獨處,周遭若有這麼多人看著,實在礙眼。
「公主,」冷清風勸說道,「這是在保護您。孟婆可能會由此侵入老府。」
「你們怎知的?」朔月不明白。
冷清風和常瀚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怎可將密道一事透露給朔月呢?
「是從溫宋口中所知。」冷清風避重就輕道。
「與其防護,主動攻擊不是更好?難道你們沒問出孟婆的老巢所在嗎?」朔月來了興緻。
這麼聽來,盤陽老府確已開始捉拿孟婆,但收效似乎很一般啊。
對此,常瀚翻了個白眼,轉身沒有理她,心想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公主,強龍不壓地頭蛇,」冷清風耐心解釋說,「與其去不熟悉的地方,還不如誘敵深入,在老府內設下天羅地網,將孟婆擒獲。」
「擒獲?」這個詞,朔月可不喜歡,「你們不殺了她嗎?」
「我們又不是儈子手,總要問清楚罪名再做處置。」常瀚嗆聲道。
朔月沒有再接話。他說的沒錯,以道義著稱的盤陽老府不可能問都不問就斬殺的。她得另想辦法,決不能讓孟婆活著落入他們之手。不,連屍體也得是處理過後才能給到他們。
「本宮累了,」她說,「你們要安排就安排吧,但不得靠近本宮的住處。」
說完,帶著綠芽回了房間。
「綠芽!」一關上門,朔月就揪住綠芽的袖子說道,「快!去找參啟,讓他來這裡,本宮必須趕在常瀚他們抓到孟婆之前,殺了她!」
「公主,那麼多人在,參啟如何殺孟婆呀?」綠芽心裡可不同意這個想法。
「怎麼這麼蠢?」朔月罵道,「本宮可讓參啟也加入圍捕人員中,待孟婆出現,以參啟的身手,定能率先殺了孟婆。」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還不快去!」
「是。」
去就去。綠芽緩緩走向無邊樓,打著自己的算盤。
原本還想多留一會兒,也罷,為了他珍貴的實驗體,就早點離開吧。
「準備一下,我們晚上離開。」她冷冷地對參啟命令道。
參啟點點頭,轉身進去收拾。
趁著空檔,綠芽摸了摸耳後,那裡忽然亮起一個紅點,有節奏地忽明忽暗,片刻后又消失了。
「好了。」參啟也正好出來。
「走吧,」她站起身,走在前面,「還要把齊紳帶走。唉——溫宋就……」
還未說完,綠芽便昏了過去,正好倒在參啟的懷中。
參啟面無表情地將綠芽抱起,扔到自己的床上,綁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閻王是自己的創造者,但離皇是自己的主人,所以他以離皇的命令為先。
「聽著,」臨行前離皇特地囑咐他,「若孟婆出現在盤陽老府,你需第一個將她抓到,然後將她交於朕。若閻王出面阻止,那就把他打暈綁起來,直到你將孟婆交於朕。」
所以,參啟執行了。
他提著長劍來到落木苑。
「你可來了,」見綠芽遲遲不歸,朔月開始著急時,參啟及時出現,「綠芽呢?跑哪兒去了?」
參啟正想編個理由搪塞,卻被朔月打斷了。
「哎,算了,不重要,」朔月拉著參啟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囑咐說,「聽著,本宮待會兒會讓你與盤陽老府的護衛一起圍剿孟婆。待那女人出現,你務必第一個衝上去,殺了她。聽懂沒?」
參啟愣了愣,心想離皇可沒交代,若朔月要殺孟婆,他該如何處理。
「有沒有聽見啊?木頭!」
參啟瞅了眼朔月,正準備點頭,忽然朔月渾身顫抖起來,她雙眼翻白,猛地昏厥過去。
參啟被嚇了一跳,但心想事情正好被解決了,也就沒放在心上。如法炮製,將朔月抱起,放回床上,然後轉身關上門,前往書房。
常瀚見到參啟,立刻皺緊眉頭。不用多想,便知是朔月派他來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來添亂?」他朝冷清風抱怨說。
冷清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參啟武藝了得,讓他參與,我們的勝算也大一分。」
「嘖,也好。只要那個嬌滴滴的公主不來搗亂便好。」
「公主可在房內?」安撫住好友,冷清風問參啟。
「睡覺。」參啟簡短地說道。如此,便不會有人發現公主昏迷,綠芽失蹤了。
冷清風點點頭,說:「那就不去打攪了。」
常瀚瞅了眼,催促道:「趕緊的,幫我看看這圖紙。我怎麼就看不懂呢?」
常月的圖紙實在令人費解,上面更是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號和文字,若是外人,定然是看不懂的,好在冷清風和常瀚與她自小長大,還是能看懂隻言片語的。
「這個應該是第三個路口左轉。」但即使如此,冷清風仍讀得吃力,需思考片刻才能讀懂一行字。
這樣的速度自然是不夠的。
從知曉孟婆將造訪老府到現在,已有兩日,他們卻仍未部署好所有的護衛,連書房內外安排的人手都未曾安排好陣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當書房外的護衛加緊排布,冷清風和常瀚在書房內解讀常月的圖紙時,忽然飄來大片白霧。
仿若冬日山中迷霧,隨風而至,瞬間將人們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一臂之外便已看不清。
常瀚連忙拽住冷清風,往屋外撤去。
「常兄,如此會給孟婆可乘之機的。」冷清風答道。
「屋外人手充足,」常瀚邊推開門邊說,「響鈴!鳴警!孟婆來了!」
二人出得屋來,只見屋外比屋內好不到哪兒去。
白霧從四面八方襲來,讓人一時間找不到源頭。好在老府的護衛平日里訓練有素,沉著應對,快速響起警示所用的鈴鐺,在叮鈴鈴的一片清脆聲中,陣型快速建成。
眾人成扇形,將冷清風、常瀚圍在中心,為先鋒的是常瀚的表弟常拓和參啟。大家屏息等著,只待孟婆及其下屬一旦從書房內出來,便拔劍而上。
但是白霧愈濃,別說人了,連只蚊子都看不清。
鈴聲緩緩停下,耳邊是遠處緊急調配護衛的呼喝聲,還有微風擦過樹葉的沙沙聲,除此之外,別無他聲。
這孟婆莫非還身輕如燕不成?常瀚疑惑,等得有些不耐煩。
「孟婆!」他朝面前的白霧喊道,「這裡是盤陽老府,天下第一學府,容不得你胡來!聰明的,乖乖束手就擒,小爺我還能替你向我大父求情。」
沒有人回答他。
難道孟婆沒有來?
常瀚與冷清風對視了一眼,正準備指揮護衛往前走時,前方傳來一個悠遠的聲音。
「多謝常大少,」嗓音沙啞,彷彿從地獄深處飄揚而來,正是孟婆,「老身是半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不怕死。小爺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哎呦喂,孟婆,」常瀚惱了,「小爺我看在你是個姑娘的份上,想讓你一分。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小爺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們盤陽老府八卦陣的厲害。」
八卦陣。多麼熟悉的詞。
孟白不禁露出懷念的笑容,答道:「請賜教!」
「劍陣!」
常瀚呼喝聲下,常拓、參啟及身邊三名護衛拔出長劍,蓄勢待發,另有五名護衛手持三尺長銀盾走到五人面前,擺開陣型。
當然他們並沒有見到白霧中孟白懷念的微笑。
「常大少可知這陣為何名為八卦陣嗎?」她問。
常瀚愣了愣,她這是何意?
冷清風卻忽然明白過來,在常瀚耳邊低語道:「常兄,這八卦陣乃是月兒所創,怕是月兒也與孟婆提過此事。」
常瀚心頭一緊,驚恐地看向冷清風,低語問道:「不會吧,小月怎麼什麼都跟外人說?」
「連密道都提到了,還有什麼不會說的。」
「嘁,這個臭丫頭,盡干坑人的事!」常瀚不禁埋怨起自家小妹,「八卦陣可是老府中最厲害的陣型,這丫頭總不會將破解之法告知孟婆吧。」
「權當月兒說了。我們眼下得另想他法。」
「什麼法子?」
「出其不意。」冷清風雙目閃閃發光,「亂有亂著。銀盾,退下。」
這可不是八卦陣既定的排布,銀盾組五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下命令的是冷清風,大家自然信任,於是五人猶豫片刻后,仍聽命退到陣型後方。
「常兄讓長劍唐刀進攻。」
「你確定?」
「確定。」
「長劍,唐刀,進攻!」
常瀚一聲令下,常拓、參啟等五人揮起長劍衝進白霧,緊跟其後的是手持寬大長刀的另外五人。
還未大家反應過來,白霧中便傳來了廝殺聲。
十人已與孟婆等開始對戰了!
「他們會是孟婆的對手嗎?」白霧當前,常瀚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不斷聽見慘叫聲,不禁替十人擔憂。
「很懸。但參啟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你還讓他們打先鋒?」
「希望他們能拖上一陣子,直到……」
「直到什麼?」
常瀚剛問完,便見得冷清風笑了起來。
「常兄,可覺著涼快?」
「哈?」
常瀚被冷清風弄得一頭霧水,但當一陣涼風從耳後傳來,他忽然明白了。
轉頭而去,五六名護衛圍著兩棵奇怪的「矮樹」,拉動樹上的細繩,驅動上面比蒲扇大一倍的巨葉轉動。巨葉快速地圍著主桿轉動,涼風徐徐而來,攪碎白霧,將其驅走。
「你何時讓人去取落葉扇的?」常瀚驚喜地問冷清風。
「想著孟婆若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老府,極有可能會用迷煙類的手段。」
常瀚大笑起來,拍著冷清風說:「哈哈哈哈哈,清風,你這隻老虎終於醒了。」
面對這句似誇又似貶的話,冷清風只能用尷尬的笑容回應。
護衛們因此士氣大漲。
常瀚轉頭叫囂道:「孟婆!你還有什麼花招都使出來吧,小爺不怕!」
話音剛落,常瀚呆住了。
白霧已散,對戰正酣。
常拓十人正與以象為首的高手纏鬥,除了參啟,其他九人明顯不敵對手,皆疲於應戰,汗流浹背。然而常瀚卻未見到如當時在濟道藥鋪見到的那般血流滿地,常拓雖說狼狽不堪,披頭散髮,手上長劍已是缺口重重,但他身上未見致命傷痕,最嚴重的也就是右臂被刺傷,血染紅了整條胳膊而已。
「孟婆呢?」但常瀚更關心的是另外一個人,「大怪物!孟婆去哪兒了?」
對,對戰的眾人中,竟然沒有孟婆。她去了何處?
「糟了!」冷清風率先反應過來,帶著數名護衛扭頭就往朔月的卧房跑去。
金蟬脫殼。
那白霧除了能讓孟白等人順利進入老府,還有一個功效,便是能讓孟白先行脫身離去。
象等人破解八卦陣並不難,自己無需在那裡幫忙,何況趁常瀚與冷清風注意力集中在對戰上,孟白正好能方便行事,不被牽絆。
但是她料到第一步,沒有料到第二步。
看著站在朔月房門口的常棟,孟白皺了皺眉,心想怎地非在此刻遇上這個小老頭呢?
「孟婆婆?」常棟試探道。
依著江湖傳言和常瀚的描述,常棟大膽猜測,站在自己面前這個一身肅殺之氣的黑衣人便是孟婆。
「老身孟白,見過常二爺。」
這嗓音,常棟心想,真的與傳言的一般,讓人寒毛倒立。
「孟婆到此,有何貴幹?」
「老身有事需向朔月公主請教。」
「公主正在休息,不便打擾。再者,你來老府,不該先拜會一下主人嗎?」
「事急從權,待他日再來請罪。」孟白往前走了兩步,便見到數十名護衛從周圍一涌而上,將她和常棟圍了起來。
「盤陽老府可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便走的地方!」常棟喝道,拔出他的貼身軟劍。
孟白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心中念叨,這小老頭還真把自己當武林高手了,想一人挑戰自己不成。當心閃了腰。
「蟲子。」她淡淡喚道。
「來了。」少年從天而將,穩穩落在孟白的身旁,「婆婆。」
「這裡交給你。」孟白指指常棟。
「老頭?」蟲子顯然有些不滿意。
「很厲害的老頭。」孟白摸摸他的頭,強調道。
「好的。」蟲子滿意地笑了。
「二爺,」孟白對常棟說,「老身要事在身,就讓這孩子陪二爺玩玩吧。」
蟲子對付常棟綽綽有餘,象等人應很快也能趕到,故而她不必擔心留蟲子一人在此。
「好大的口氣,今天就讓二爺我好好教訓一下你這丫頭!」
常棟大喝一聲,提劍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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