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 1 章

「班長,你剛剛說讓我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夏清辭有點晃神。他眼前一點點的聚焦,面前是稚嫩好奇的一張臉,彷彿從他記憶深處跳出來,是他高二時期的同桌。

他高二時期的同桌,之後他退學之後,就幾乎再也沒有來往過了。

藍白校服、記憶中的教室,一張張熟悉的人臉,黑板上工整的「夏清辭」三個字。

……他重生了。

「你剛剛是要讓我幫你送東西?」

唐遠又這麼問了一句,提醒他道,「班長,最近學校查早戀查的很嚴,前幾天剛有二班的被抓住,你還是不要送了。」

「你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了,是不是要送情書?」

夏清辭還沒有緩過來,他聽到「情書」兩個字,不禁握緊指尖,整個人都有些背脊發涼。

上輩子的他,給謝病免送過情書。

謝病免,三中校草,康城分東西,西有沈家,東有謝家,謝病免是謝家最小的小公子。

謝家在康城算是半邊天也不為過,金融、地產,商業區和互聯網,涉及個個方面,在政商界都是龍頭。

三中是重點高中,大部分都是過分數線考進來,也有很多靠關係進來的,比如謝病免。

謝病免的身份,加上他出挑的外貌、哪怕他性格頑劣,還是有無數的男女都想要撲上去。

他的發小陳星就是其中之一。

情書並不是他寫的,而是他幫陳星送的。

而之後,他卻不止因為情書被謝病免的追求者針對那麼簡單……下午上課的時候這封情書被老師發現,老師當著全班的面念出來,之後全校傳開,都以為他喜歡謝病免。

他被校長找去談話,校方通知了家長,他爸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因此在醫院卧床了好一段時間。

上輩子任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陳星寫情書是用他的名義寫的,目的就是讓謝病免的追求者發現,一切只不過是因為——

當初謝病免對他的那群朋友,隨口提了一句他的長相符合胃口。

這麼一句話,讓和他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對他起了嫉妒之心,故意寫了這麼一封情書,還讓他親手送過去。

情書傳開之後,謝病免反而對他有了一些興趣。因為這一時興起的「興趣」,他被謝病免的追求者針對,車子被潑過紅漆、座位上被劃過「噁心」,在換衣室里被鎖過,老師誤以為他曠課而給他記過……他的校園生活從此變成了噩夢。

再之後,一切產生了連鎖效應,他不過是一個家境普通的高中生,因為招惹到謝病免,最後他被誣陷輟學,短暫的人生結束在十八歲那年。

他想起來受他連累的父親、自己上輩子的下場。

——重來一世,他一定要離謝病免能有多遠就多遠。

至於那封以他名義寫的情書,他也一定要拿回來。

「不是,」夏清辭開口,他這麼回唐遠一句,慢慢的轉身看向教室的最後一排。

情書他已經送過去了。

他看向教室最後一排角落的位子,那裡坐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男生此時正在座位上,墨發遮住眉眼,只能看見白凈冷峻的下頜,正在低頭玩手機。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男生察覺到了什麼,薄薄的眼皮猝然抬起來。

他猝不及防和對方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雙細長微微上挑的眼,懶散中帶著銳利的攻擊性,注視著他的時候,帶著些許似笑非笑的情緒。

一副隨意散漫的模樣。

再看到這張臉,漂亮確實是漂亮,對他來說卻是一切噩夢的源頭。他的目光由謝病免的臉、一點點的轉移到了謝病免面前的書上。

上節課的英語書還在桌子上。那裡面,有他早上放的情書。

他看了一眼之後就收回了視線。謝病免性格乖僻恣意,如果他直接過去要,對方說不定不會給他,還會當他的面打開念兩句。

「班長,你不會是給謝病免送情書吧?」

唐遠注意到他的視線,這麼問了一句,低聲說,「是誰都別是他啊,你也不怕麻煩。」

「你成績那麼好,他成績差,你們倆也不合適。」

唐遠還想說什麼,上課鈴聲已經打響了,他於是閉了嘴。

課本上都是熟悉的知識,夏清辭指尖摸著書頁,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知道」,垂眸看著翻開的課本,指尖略微用力。

「夏清辭,你上來解這道題。」

這一節是數學課,上面的函數題是超綱題,老師在講台上等了幾分鐘,沒有人做出來,點名讓人上去做。

太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落在第三排少年的身上,少年側臉白凈俊雅,垂著的眼睫緩緩抬起來,從座位上起身。

「二哥,你之前說得對,班長確實長的好。」

最後一排的孟飛瑜這麼說了一句,略有些感嘆,目光落在前排的少年身上。

少年背景挺直,冷白的指尖捏著粉筆,字跡工整俊秀,在黑板上不緊不慢的寫出來了解題步驟和過程。

藍白校服在他身上略顯寬大,少年身形清瘦,個子挺高,發尾一截墨發略微長了,遮住了白凈修長的脖頸。

看起來乾淨又美好。

謝病免抬眼掃了一眼,講台上的少年認真的把題解出來,連放粉筆都很規矩的放進粉筆盒裡。

「清清冷冷的,感覺很好欺負。」

他嗓音裡帶著玩味的笑,銳利的目光落在講台上的少年身上,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對方朝他這邊看過來。

少年目光微微一頓,很快收回了視線。

夏清辭察覺到了後排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努力的忽視,感覺如芒在背,他不希望這一輩子,謝病免再對他有任何興趣。

「夏清辭同學解出來的是正確答案,這道題目前不在我們的知識範圍里,但是利用函數的幾個組合公式……」

上面老師還在講題,好不容易放學鈴聲打響,這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教室里很快熱鬧起來,同學三三兩兩的結伴出去,很快教室里就沒有人了。

夏清辭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從座位上起來。這個時間,都去吃飯,一時半會不會有人回來。

他向最後一排看過去,座位空蕩蕩的,桌子上也沒有了書,可能被收進了桌洞里。

那封情書,就在謝病免的英語書里。

他到了最後一排,角落裡是謝病免的座位,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心情帶著些許微妙。

謝病免的桌面很乾凈,課本都在桌子里。夏清辭微微低下頭,在桌洞里找英語書。他在桌洞裡面看到了撲克牌、香煙、一隻死了的蟬,火機和幾封還沒拆的情書。

那些東西他都沒有碰,盡量避開了。

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英語書,他翻開英語書,書頁嘩啦啦的響起來,在安靜的教室里格外的響,他翻到了中間的夾層。

謝病免走到半路的時候發現東西沒拿,回教室里來拿東西,結果剛走進教室,就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在翻他的東西。

對方翻找的很認真,連他走到最後一排都沒有察覺到。

他挑了下眉,想看看對方要做什麼。

旁邊落下來一道陰影。

夏清辭剛碰上粉紅色的信封,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

「班長,你在幹什麼啊。」

空氣彷彿在此時安靜下來。

他指尖慢慢的頓住,轉身對上一道熟悉的人影。

謝病免校服穿的不規矩,袖子捋到手腕處,敞著懷露出來裡面的黑色短袖,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敲了兩下。

對方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轉向他手中的粉色信封,嗓音裡帶著幾分散漫。

「拿回去幹什麼,是有什麼地方沒寫好,準備回去添兩句?」

對方知道。

很有可能已經看過了。

夏清辭背脊線條繃緊,整個人在原地僵住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指尖薄薄的信封就被對方抽走了。

對方靠近的時候,他聞到了淺淡的薄荷氣息。

他站起了身,緊盯著謝病免手裡的信封,平視著謝病免,他伸出手,「東西,還我。」

「你要情書可以直接跟我說啊,我又不會不給你,用得著偷偷摸摸的過來找。」

直接要就會給嗎?

夏清辭深深的知道面前這個人性格頑劣、陰晴不定,他目前招惹不起,只能盡量躲開避開。

他伸手去夠謝病免手裡的情書。

謝病免這麼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要給的意思。他還想著拆開看看,對面的少年要過來搶他手裡的信封。

他嗤了一聲,輕飄飄的向旁邊側開了,手裡的信封被少年拿走。

是他給的。

他無所謂,眼皮子懶洋洋的垂著,從自己桌洞里拿了耳機和火機。

夏清辭拿著粉色信封揣進了口袋,他一刻都不想在教室里多待,教室里只有他和謝病免。

他聽到了謝病免的那一聲嗤笑,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徑直出了教室。

出去的時候正好撞到有人進來,孟飛瑜跟他道歉,他低聲說了一句「沒事」。

「班長怎麼還在教室,」孟飛瑜進了教室,在後排看到了謝病免,問他,「你跟班長說什麼了?」

「他拿自己的情書。」謝病免說。

孟飛瑜有些驚訝,「又拿回去了,班長這是怎麼想的?他又不打算告白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新把戲。」

還沒有走太遠的夏清辭聽到了這兩句話,他眼皮子垂著,把手裡的情書慢慢的撕成了碎片,扔進垃圾桶里。

看樣子是討厭他,比對他感興趣強。

他這麼想著,把最後一片情書也扔了進去。

陽光燦爛明媚,盛夏的蟬叫個不停,梧桐樹枝葉晃動,落下淺淺的陰影。

他眯眼看向遠處灼熱的太陽。

——今日起,便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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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新文啦~日更晚九點,人設是學霸受x天才樂手攻。

ps:

本文背景架空,以及作者塑造的是一個和現實世界相似、卻扭曲人的心理,放大惡意的世界,所以在裡面,一些固有理念和邏輯會被破壞,以及涉及的有部分靈異元素(因為受本身就是重生)這本也是新的嘗試,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

以及預收《S級執政官》求收藏,戳專欄可見~

星紀五零年,洲際監獄里4664號邪物失蹤。

邪物編號:4664,所屬危險指數:S級,特徵:亞洲人面貌,五官深邃偏異族,身高189公分,身形瘦削,耳後有一顆紅色小痣。能力:捕捉人類情緒性格弱點,天生擅長蠱惑人心。一旦成為他們的獵物,淪陷指數為百分百,會被他們虐殺或者成為新的附庸邪物。

抓捕4664號邪物行動負責人為執政官組織里的S級行政官紀勻肅。

沒有人和4664號邪物交過手,除了紀勻肅。

要問紀勻肅和4664號邪物什麼關係?

紀勻肅:「……」睡過。

少年像是沙漠枯藤上開的一株極艷的食人花,凡是他沾過的,都被他迷惑成為他的養分。

他親自為少年戴上了手銬,少年碰上他軍裝上的扣子,面帶笑意輕聲在他耳邊道:「紀長官,你真的捨得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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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微量克蘇魯元素,本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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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偏執校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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