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見厲淵
盛念拿著雙肩包里裡外外地看了個遍。
雙肩包很普通，普通到隨意丟在一邊都沒人會注意到。
想起大腦里關於這儲物背包的介紹，她想了想，隨手拿起書架上的一摞書裝了進去。
背包提著輕飄飄的，甚至連那一摞書都不見了。
但與此同時，盛念腦海里多出來了新的面板。
這是關於儲物背包的界面，上面有數百個格子，像書架一樣，一層層，一列列。
而她剛剛放進背包里的那一摞書，此時就放在第一個格子上，才將這個格子塞了一小部分。
目測一下，若是要把這個格子塞滿，至少需要上百本書。
盛念把手又伸進背包里，心裡念著虛擬格子上的那些書，緊接著，這些書出現在了背包里，被她放回到了架子上。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心裡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當盛念下了樓，父親去幫她採買清單上的東西，盛慧出了門，只有蔡秋一個人在家裡。
「念念，你這是要去哪？」
蔡秋看她背著一個從未見過的黑色雙肩包，眼裡滿是憂心。
她的兩個女兒，只要出門都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畫著得體的妝，今天的盛念卻穿著黑色的運動裝，頭髮高高地紮成馬尾，素麵朝天，整個人看著朝氣蓬勃，但和以往溫和淑女的模樣大不一樣。
「我去買點東西，不用擔心。」
盛念對著她笑笑，邁著一雙修長筆直的大腿出了門。
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等回過神來，盛念已經走遠了。
外面的世界陽光明媚，溫風和煦，走在街上，沐浴著陽光，忽然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
現在的世界井然有序，一切運轉正常，怕是誰也想不到這寧靜平和的日子，只剩下區區幾天了。
到了一家超市，盛念隨便買了一購物車的食品，提了整整兩個大袋子。
等離開后，她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袋子都放進了背包里。
片刻功夫，剛剛兩個大袋子里的東西在背包里消失。
而盛念眼前的透明面板上，這兩大袋子物品都在裡面，連一個格子都沒有佔滿。
至於背包里，看著依舊空蕩蕩，連重量都沒有增加一點。
盛念放下了心。
她又接連如此，把附近大大小小的超市都買了個遍，每次出來都會找個機會把東西放進背包里。
忙活了一下午，各種食品和生活用品買的量看似不少，將儲物背包的格子塞滿了五格，但若是一家人用起來，半個月都撐不住。
這樣一點點買下去也不是事，只有大批量購買，但若是買太多，背包的格子也不一定放得下。
思來想去，盛念拿出手機，打開了購物軟體。
她一口氣買了許多用得到的生活用品，包括一些壓縮食品。
她選擇的發貨地都是同城的，基本兩天時間都能到。
做完了這些事，時間也不早了。
盛念背著背包坐在花台邊，看著映紅了天邊的晚霞，吐了一口濁氣。
就在她剛想要起身回家時，目光忽然被一道身影吸引住了。
這道身影立在夕陽的方向，映在地面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看清了他臉的一瞬間，盛念猶如被雷擊中，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厲淵！
這個名字幾欲脫口而出。
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上一世，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望著她，聲音沉穩緩和：「我帶你離開。」
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也是最後一句話。
在後來被囚禁的那兩年多時間裡，她想起他，心裡總能生出一絲勇氣。
對於盛念而言，他像是照亮了她整個世界的那束光，亦是救贖。
只是沒想到，在末日來臨前，他們竟然能遇見。
想到他上一世的結局，盛念呼吸一屏，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此時，男人已經上了路邊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
車子剛發動，有人拍了拍車窗。
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厲淵按下車窗，冷漠嚴肅的面孔直視著眼前的女孩，聲音淡漠的不帶一絲感情：「你有什麼事？」
盛念不介意他的態度，她同樣直視著她，毫不畏懼。
「過幾天這邊會不安全，如果可以，你往西北方向去，記住，不要待在這個城市。」
她的語氣凝重，目光沉著，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看著面前二十齣頭的女孩，厲淵冷峻的面孔更為嚴肅。
「散播謠言是犯罪。」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便開車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的盛念垂了垂眸。
她在想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他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甚至這句話有點像是在提點她？
就好像，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盛念被自己升起的這個念頭驚了一跳。
如果厲淵真的知道些什麼，那他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城市？
那上一世，他為什麼會死的……那麼慘？
一時間，盛念遍體生寒。
——
回到家裡。
盛明國已經回來了。
一家人都在等著她，看見她沒事，都悄悄鬆了口氣。
「你要的那些東西，現有的已經拉回來放在地下室里，還有些需要定做，大概要一個星期。」
「要那麼久？」
還在想著事的盛念，一聽到一個星期，眉頭下意識地擰了起來。
看她眉頭緊鎖，盛明國又說：「我已經加價，讓他們儘快趕製了。」
隨後，在一家人沉默中，他又問道。
「念念，我需要知道的是，這場災難有多大？會持續多久？是什麼性質的？」
他是相信她，但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匪夷所思，難以相信。
他需要衡量，在這之前還要不要做什麼其他的準備。
「持續多久不確定，有可能幾年，也有可能幾十年，這場災難是毀滅性的，沒有人能逃脫得掉。」
「爸爸相信你，你看看這件事要不要通知你叔叔伯伯？還要不要再做些什麼準備？」盛明國凝重地問。
不管是真是假，先做好準備總不會出錯。
盛念搖了搖頭：「這種事說出去了也沒人會信，到時候造成了社會動蕩，我們也會惹禍上身。」
她不是什麼好人。
在末日經過那麼多年，她只想顧好自己家人，別人的死活？她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至於叔叔伯伯？
想起那幾個叔伯在末日里做的事，盛念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