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要得罪太監
「上好女兒紅,我可是預支了月俸專門買的,都是為了給你慶祝當上值夜軍曹。」
「值夜軍曹?這官大嗎?怎麼聽著好像要值夜?」
羅瑛聽懂了值夜兩字,因為山寨里也有專門的值夜山賊,顧名思義這也是值夜士兵的意思吧?
「哈哈,是啊,給皇帝值夜,這官大著呢。」
夏尋打趣說道。
「什麼嘛?這明顯就是一個值夜的小兵,我黑虎寨多的是,是吧老頭!」
「哈哈,夏尋開心就好,雖說同是值夜,但夏尋是在紫禁城給皇帝值夜,榮耀著呢。」
王陽明聽了羅瑛的話哈哈撫須大笑。
「這有啥好榮耀的?值夜可辛苦呢,皇帝又不知道。」
羅瑛的話讓夏尋為之一愣,他還從來沒有想過值夜辛不辛苦這個問題,沒想到羅瑛竟然在關心他。
這丫頭能想到這層面也是難能可貴,值夜軍曹看似簡單,實則很考驗人的精力、毅力。
而這徹夜不眠的值夜就是第一關,如果夏尋要想在紫禁城立足的話,就要在精力方面異於常人。
「阿瑛,你都炒了什麼菜啊?我都等不及了。」
夏尋有點感動,他親切的叫起了阿瑛,並賣力的添加柴火。
「咳!咳!」
夏尋還是第一回燒柴,馬上就被煙熏得咳嗽不止。
「哈哈哈,夏大少爺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真本事呢,沒想到一根柴火就難倒了你。」
羅瑛指著夏尋被煙熏黑的臉哈哈笑著。
夏尋也有點尷尬,這,他還真是大少爺當久了,燒柴火還真是燒不來。
而羅瑛也何嘗不是,沒過多久灶台上就傳出一股糊味。
「呀!壞了壞了,糊了糊了!」
羅瑛忙叫出聲,鍋里這盤菜還真是要被她炒糊了。
羅瑛在黑虎寨可是山大王,哪有親自下廚過,今天也是破了天荒。
「阿瑛!你這拿板斧的手還真的炒不了菜啊,不過你放心,就算是糊的菜,我也吃!」
「兩位小友,來來,這糊菜配女兒紅正是再好不過了,我把酒倒滿。」
王陽明說著就倒了三杯酒,然後持了一杯對著夏尋和羅瑛說道:「這杯酒我敬你們,認識你們讓我這老頭晚年人生充滿樂趣。」
「老師,哪有你敬我們的道理,應該是我們先敬你。」
說著,夏尋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王老,我也敬你,我是大老粗一個,沒有你這般淵博學識,說不了什麼恭敬的話,這酒我也幹了。」
羅瑛可是山賊老大,自然也是十分豪爽,這杯酒也是一飲而盡。
「好酒量,你二人一個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一個曾是山寨老大,現聚集在一起,真是妙哉,妙哉。」
王陽明這是真心話,這兩位小友他也是很願意結交。
幾杯酒下肚,羅瑛很識相的明白王陽明和夏尋有話要說,羅瑛的酒量可以說是千杯不醉且在山寨時就借酒處理山寨事務,所以她便託辭酒醉離席了。
「阿瑛今天表現真的是讓我驚喜,又是親自下廚又是做家務的。」
夏尋看著羅瑛離去的背影呵呵笑著。
「驚喜?我看你給我的是驚嚇吧,夏尋。」
王陽明放下了酒杯,語重心長的對著夏尋說道。
「老師,你這是咋了?」
聽王陽明這麼一說,夏尋也放下了酒杯。
「你這是明知故問,值夜軍曹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你說說看,你有什麼辦法應對?」
「值夜軍曹嘛,這不是很清閑自在嗎?只要站好崗就行。」
「屁!」
王陽明突然把筷子重重一拍,嚇了夏尋一跳。
「老爺子這是怎麼了?」
夏尋還是頭一回聽到王陽明說屁這個字,一向儒雅的老師怎麼會突然從嘴裡說出屁字。
「夏尋啊,這值夜軍曹可不是清閑自在的活,隨時可能人頭落地。」
看著老師一臉嚴肅,夏尋這才知道王陽明這不是在開玩笑。
「還請老師賜教。」
「夏尋,我先問你,你所認知的值夜軍曹是個什麼樣的官職?」
「老師,這值夜軍曹應該就是給皇帝守夜的軍官吧,你說這都會隨時人頭落地,有沒有這麼誇張?」
「值夜軍曹,每天都有機會見到皇帝鑾駕,見君如同見虎,你說是不是隨時人頭落地?」
「那麼我就告訴你這人頭為何會落地的標準,首先這值夜軍曹看得就是一個人的精氣神,特別是在三更時刻,人極困之際,如果此時有軍曹懈怠,就會被記錄下來,倘若遇到皇帝鑾駕,而軍曹瀆職的話,可不就人頭落地了嗎?」
王陽明所言非虛,他以前親自目睹了這種事情,他剛才說的鑾駕並非是真的有皇帝坐在其中,但見鑾駕如同見皇帝,如果懈怠也是死罪。
夏尋聽了吐了吐舌頭,我的乖乖,看來這值夜軍曹也不好當啊,看似簡單,實則殺機四伏。
「這三更半夜的,誰還能記錄?」
夏尋注意到了記錄兩字,心想這誰還能不睡覺專門盯著值夜軍曹啊?
「呵呵,這記錄的人嘛,自然是太監。」
「太監?!」
「對,太監,也只有三班倒24小時在宮中行走的太監,才能在暗處記錄值夜軍曹有沒有偷懶,這太監嘛,就如同躲在暗處的小鬼,無時不刻盯著宮中的侍衛和宮女。」
「我的媽啊,我還以為太監在宮裡過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呢,沒想到這些可能連宮女都打不過的假男人這麼有特權。」
「沒錯,太監是可能連宮女都打不過,但是他們在暗中捅你一刀,就足以致命。小子,我教你在宮裡活下去的第一課就是不要得罪太監。」
不要得罪太監……
夏尋心裡記下了。
沒想到老師還知道不少宮裡的事情,而且這些還真的挺有用的。
「老師,我記下了,原來你今天買女兒紅是為了和我講這些,真的是受教了。」
「夏尋,小心和不要得罪太監是第一步,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關鍵的,你豎起耳朵聽好了。」
夏尋聽到王陽明這麼一說,還真的是馬上豎起耳朵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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