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軍功彪炳的蘭陵公主
消毒,清除腐肉,縫合。
整套手術流程下來,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
陳南緊繃的心神也鬆了下來,故作平常的打探道:「兩位姑娘,還未請教貴姓?」
「回公子,奴婢玉竹,這是簡雀。」
「玉竹、簡雀,好有雅意的名字!」陳南很訝異,古代婢女的名字不都很隨意的嗎?
簡雀柔柔一笑,「是公主賜的名。」
「怪不得呢。」陳南目光微閃:「在下初入世,倒還不知公主名號。」
「回公子,我家公主乃是陛下嫡女,蘭陵公主。」玉竹回道,提及蘭陵二字時,兩女具都顯露倨傲之色。
蘭陵公主?這封號沒聽過啊!
陳南眨巴眼睛,「原來是蘭陵公主!不過公主既是陛下嫡女,身份何等尊貴,怎麼會到戰場上來?」
「看來公子是真的久居深山,竟連我家公主的事迹都未曾聽聞過。」玉竹傲然道:
「我家公主未及笄時便才名遠播,連各大望族子弟見了,也要尊稱一聲三娘子。前朝大業十三年,陛下在蘭陵起事反乾,我家公主從長安潛出,一路招收反乾義軍,組建了赫赫威名的娘子軍。大周立國之初,半壁江山都是公主打下的。」
大乾?大周?
中國古代並未有此二朝,難道自己不是穿回古代,而是到了平行世界?
不過這位蘭陵公主的事迹,卻是十分耳熟。
陳南發怔,他歷史雖不好,卻也知道幾個歷史名人。
如果沒記錯,大唐也有位三娘子,其生平經歷和玉竹所言甚為相似,死後更是以軍禮下葬,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平陽昭公主。
見陳南面露異色,簡雀臉色微變,還以為是自家殿下傷情有恙,焦急問道:「公子,怎麼了?可是公主傷勢有不妥之處?」
「兩位姑娘勿憂,」陳南回過神來,安撫兩人。
「公主的傷口我已處理完畢,接下來便是降溫止熱。你們用手帕沾烈酒給公主擦拭身體,尤其是額頭、腋下、肚臍等部位,很快便可以將公主的體溫降下來,再按時給公主喂下消炎藥,應該可保公主無礙。」
「奴婢謝公子大恩。」兩侍女大喜,而後同時跪下,感激不已。
「當不得如此大禮,快快請起!」陳南將兩女扶起,便出了帳篷。
外面馬孝存正焦急的轉圈圈,看到陳南出來,便嗖的一下竄過來,「如何?」
「你等著挨打吧。」陳南恨聲道,他還沒忘記這老貨剛才踹心窩的一腳。
這胸有成竹的語氣讓馬孝存大喜:「哈哈哈,某等著!來人,帶小神醫下去好生休息。」
陳南被安排在一個距離公主營帳不遠的帳篷里,因為是軍營,條件很簡陋,只有一條毛氈、一床薄被。
剛動了場手術,也確實累了,陳南躺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
公主營帳。
趙紅妝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死了,靈魂迷迷糊糊的飄向地府,遠遠的看見自己的母親在向她招手。
那一瞬間,無數委屈湧上心頭。
被父親逼著嫁給大她十幾歲的豪商之子柴同,新婚之日,父兄卻在蘭陵起兵造反,絲毫不顧忌身在長安的她是否有危險。
而當時唯一可依靠的新婚丈夫卻偷偷溜走,撇下了她這剛拜完堂的新娘子。
她心志堅強,沒有被這變故打倒,反而憑藉智計逃出長安,一路招兵買馬,響應父兄起事,為大周打下半壁江山。
然而,立國之後,父親為守諾,欲再次逼迫她完成婚約,兄長和弟弟更是盯上她手中的軍隊,明爭暗鬥,根本不顧忌她的感受。
這種種一切讓她覺得也許死了更好,可以徹底解脫。
就在她滿含淚水,要衝向母親懷抱的時候,一雙拿著針線的手將她拉了回去。
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目是熟悉的帳篷,側目看去,自己的貼身侍女玉竹正趴在床沿上睡著,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的手緊緊的抓著床單,手背上青筋暴跳。
「玉竹。」她費力推了推侍女,聲音柔弱的喊道。
玉竹醒了,先是迷惘的揉眼睛,下一瞬便看到公主姐姐那雙秋水般好看的剪瞳,眼淚刷的便流了出來,大叫道:「殿下,你醒了。」
「玉竹,莫要……」蘭陵喊字還未出口,便見玉竹蹬蹬的跑出去,大喊大叫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馬孝存一直守護在旁邊營帳,整夜都沒合眼,聽到玉竹的喊聲,他蹭的一下便躥了出來,邊向公主營帳走去,邊叫來不遠處的庄三:「速去請小神醫。」
……
陳南從小第六感就特彆強烈,比如八歲那年,正在上課的他突然心很慌,然後他便接到父母出事的通知,又比如昨天登山出發前,他也有一瞬間的心慌,然後他便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大周朝。
就在現在,沉睡中的他忽然感覺有危險襲上心頭,他猛地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面目猙獰的臉和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
「去死吧!」
殺手咬牙切齒的喊道,奮力向下捅去。
陳南大驚,急忙抓住那人的手腕向上抵抗,「你誰啊,咱倆無冤無仇,你幹嘛殺我?」
他確實感覺冤枉,初入此地,也沒結下什麼仇怨啊,怎麼莫名其妙就冒出來個殺手?
難道是公主沒救回來?
那也不對,依照那方臉將軍的脾性,若是真的把公主治死了,絕對會親自動手宰了他,而不是派個小嘍嘍。
「無冤無仇?」殺手眼神泛紅,充滿恨意:「誰讓你多管閑事的!,公主不死,某便死定了!某要拉你墊背。去死吧!」
陳南一愣:「射傷公主的那一箭是你放的!」
「去死吧!」殺手已經失了智,只想捅死陳南陪葬。
眼看刀尖離自己脖子越來越近,陳南憋的臉色漲紅,簡直把吃奶的勁都用上大聲喊道:「救命啊,殺銀了!」
話音剛落,帳篷外便傳來一聲爆喊:「何人大膽,竟然謀害小神醫!」
庄三掀開門帘看到果然有人慾要加害小神醫,二話不說拔出佩刀便擲了出來。
那刀正中殺手后心窩,只聽噗的聲一股鮮血噴了陳南一臉。
「小神醫,可曾受傷?」庄三疾馳而來,提著兇手的屍體扔了出去,關切的問道。
陳南目光有些獃滯,抹了把臉上的血,嘔的一聲趴在床邊便吐了起來。
「水!」
「小神醫渴了?某這便給你倒水。」
「渴個屁啊,本公子要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