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寒氣極為重,這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劉婕他們走在街上的身子兒都在發著抖!
劉姑娘兒便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並且領著劉婕兒往別人家掛著著燈籠底下走......
古代的燈籠里,放著著是蠟燭,而蠟燭必須的有火兒它才能著.....
而劉姑娘手中的火把和火摺子兒,早已經被這颼颼吹過的寒風兒給吹滅了......
不管如何吹都吹不著!!
老天爺是看不著別人好似的,突然烏雲遮住了那弱的不能再弱的月光兒了。咕隆咕隆,閃電兒伴隨著這不斷響起的『咕隆』聲兒,在給他們照著前方的道路。
那種結婚時,腳下穿的的鞋子兒此刻卻顯得它有些太礙事了。可是.....卻不能把它給拖了,因為要是把它給拖了的話,那麼你腳上不被磨出兩個泡兒,那才怪!!!
走著走著,劉婕就抵不了這一道接著一道,吹入身體中的寒風了......
兩個胳膊緊緊的交叉的摟住,彎下腰來的模樣兒.....看在劉姑娘的眼裡兒異常的心疼,
所以,就解下內衣兒來為他披上,自己只穿著一件肚兜兒........
因為在妓院中,穿的都是些不遮體的衣服兒。而劉姑娘兒雖然有買過襦裙,但是那所謂的襦裙兒在妓院里不過就只能當壓箱底的東西兒放在箱子的最下面壓著....要麼,也用不上『壓箱底』這個稱呼了吧.....
而剛才為了躲避妓院里的那些打手兒啊,就一股腦的把那拖地長的衣服,給一件一件的拖了下來.....最起碼,就算要跑的話,那麼跑起來兒那些衣服兒也不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了。
什麼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真的以為,妓院這種地方兒很怕什麼將軍啊?說白了要是皇后不小心給誤入妓院這種地方,那也得被老鴇給揪起來去接客!
咕隆咕隆的聲音一下比一下大,一聲比一聲響....緊接著天上連續著劈下來了幾道能晃瞎人的眼睛的閃電,劉婕他們兩借著閃電劈下來的光芒兒,看見了前面有一座像似荒廢了很久的寺廟兒似的,而這條去往廟裡的道路兒卻被大雨沖刷下來的泥土兒,因為它本身就因常年沒有能夠得到人們兒的修復而變成坑坑窪窪的。這不正好又是處於下坡這麼的一個位置,一下雨就能讓上面的東西兒給輕鬆的跟著水兒流了下來.....而劉婕他們也是命不太好,看這才剛從妓院那個骯髒的地方兒逃出來,又碰上了這麼個倒霉天氣兒.......
從山坡上留下來的水兒,悄悄的把那些土坑子而給堆成了一個個的小泥潭子。
等劉婕姐弟兩終於把寺廟的據地位置兒給差不多估算了清數兒后,大雨卻沒有預料的穿透了那跟外界兒遮蔽的嚴實著樹葉子兒,嘩的一下,給劉婕姐弟兩兒來了一個背心涼,劉姑娘兒就算著一件肚兜兒,再被這雨水和寒風那麼的一吹。。。。。
當即便打了個寒顫,身子兒抖了幾抖嗦........
劉婕看見,凍得身軀兒都在微微著顛抖的姐姐兒,下意識的想把披在自己身上的裙子兒扯下來還給姐姐......可是,卻被姐姐那雙幾乎沒有什麼溫度的手兒給制止住了。
本來,衣服就很薄,即使是搭在身上兒那樣也就跟身上兒沒搭衣服似的....甚至是更糟,這個是用跟絲似的的布料兒製成的衣服兒....也就是說,這件袍子它不僅不能讓人得到溫暖的感覺而且還能把人身上的熱氣兒給吸走!
但是,為了姐姐,劉婕還是沒狠下心來,告訴姐姐他冷.......
走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吧,劉婕姐弟倆終於到了那間破廟.......
破廟中全是用爛掉的稻草堆子鋪的墊子兒。不過.....因為是『爛掉的稻草堆子』兒鋪成的,所以.....就變成了,滿地下兒都是些一根兩根的雜草兒.......
說白了,地上的那些草兒加吧加吧的也不一定能比燒餅上散的那些芝麻兒多到哪裡去!!!
劉婕把姐姐扶到一個檯子上兒,並且脫下衣服兒給姐姐墊著點兒........
能有點兒東西為姐姐擱涼兒,那也總比一點兒不拿東西兒為姐姐擋著點兒寒氣的好........
就這樣,一個坐在檯子上兒睡了;一個躺在那冰涼的都能刺入到骨子裡頭的地板子上........
不過,兩人也很快的進入到了夢鄉.......
半夜,窗外有幾道亮光兒閃過.......但是,卻遲遲沒有料想到的那震耳的雷聲......可是,卻響起劉姑娘的喃喃自語聲,「.....爹,娘......你們別走,別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捷兒,捷兒.....捷兒乖啊,不哭了,有姐姐在有姐姐在.......不要,不要,不要過來......」陷入夢魔中的劉姑娘兒在那不停著掙扎、叫喚著。
同時,手和腳兒也不停著胡亂的伸著........
躺在草堆子上的劉婕,在聽到了姐姐的叫喚聲兒后,就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打著瞌睡著來到姐姐身邊:「嗷.....姐姐你沒事吧?姐姐,姐姐,姐姐.......」一句話兒被劉婕反覆的說了好幾遍兒,但是劉姑娘卻依舊沒聽到似的,還在楠楠著,「.....爹,娘.....捷兒......捷兒.......捷兒.......有我在這兒,你們誰也不允許傷害捷兒......」聽到這話兒,劉婕就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噩夢。
.........回憶.........
「老婆子,我回來了。」一個二十多歲兒卻一副小老頭的打扮的男子,一隻手提摟著一壺子的酒兒另一隻手扶著一把鋤頭,靠前面的地方兒還倒掛著一隻雞。
在村裡頭兒,就屬劉婕家裡頭兒闊綽......
劉家有用木頭兒圍起來的柵欄,而別人家呢,就拿泥巴兒就活著;劉婕家有幾個喝茶的小杯子兒,別人家卻只能拿碗喝;劉婕家裡頭的女娃娃兒都扎的起花帶子兒,而別人家的娃呢,就一句話,『人家的姑娘有花戴,老漢我沒錢不能買,扯上二尺紅頭繩,給我喜兒紮起來』;別人都給自己的孩子買荷包,而劉婕他們用的卻是爛布條子兒縫起來的書包兒.....因此,劉家在鄰鄉的幾戶還算過得不錯的人家裡頭兒是最富裕的,
劉婕他們穿的一身用布子縫剪的衣服兒,正在院子里玩兒呢........
「回來了,洗把臉兒吃飯吧。」就在這時,地主家裡頭的小廝兒拿著一個大方賬本子,吊吊的走來了。
那個領頭的,穿的身絨毛截腰的衣服,褲子兒是那種肥的都能往下掉銀錠子,戴了頂三四百多年以後的才有了的帽子,「小劉,該上稅了......快點出來給我交稅來。」
劉婕他爸一聽是某員外的聲音兒,就疑惑的出來問某員外:「不是才剛交的稅兒嗎?怎麼是小的在什麼地方衝撞了員外嗎?」?劉爸才是一個剛進入到青年狀態的年輕小夥子,心裏面有什麼就說什麼。
不過,幸虧這個員外也是少有的好人啊,曾經幫助過縣令修過橋鋪過路,有時候看到了窮苦的人兒啊會相應的施點援手兒,對付那些刁民、有了錢了后不給家裡頭的老爹爹和老娘的人,只要他晚半斗米或者是半方米兒的交稅兒,這個員外兒就會把他給打個半死,然後再把他交上來的銀兩、米面兒分次的轉交給他父母,要是沒父母的那員外就自己收了,反正這種人兒給他錢就是在害他!為什麼要把錢和糧食兒分期的給那個二痞子的父母呢?
那是因為員外家裡頭有釀酒用的地窖子,而地窖子中陰寒、不易使糧食兒腐壞掉,雖然潮濕,但是總比被敗家子兒拿出去給毀了強吧......這人做事雖然也算狠心的人,但是,卻對老百姓兒特別的好......
小廝:「不是,是皇甫敬少將軍的命令。」
劉婕:「皇甫敬少將軍?皇甫敬少將軍管這個?!」你瞎編的吧。
小廝:「吭,是的。聽說是這一切兒都是因為皇甫少將軍的夫人.....為此,連皇上都怒了.....」
劉婕:「.....額.....」看來,這次的起因兒不是皇帝而是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少將軍夫人.......
劉婕:「那麼,員外你看,能不能寬限幾天?」
這次員外,親自回答了劉婕的話:「劉婕,我看你姐弟兩就跟是我的孩子般看待的。要不是有皇榜的話,那麼,我就會給你來撲上去......而皇上現在是一副獅子大張口的模樣,你讓我怎麼辦,實話告訴你,我現在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地皮給賣掉一些兒呢。」兩手一反一正的拍著。
誰能想到,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從村子外面闖進來了一夥土匪。
眾人一看這伙土匪來了,就開始了慌忙的逃著.......
..........結束.........
用手搓了搓兩隻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眼睛,處於半模糊狀態的劉婕這在漆黑的夜裡,摸著黑兒來到了劉姑娘的身邊,伸手象徵性的胡亂著摸了摸,嘴裡還在處於被人給吵醒的那種嚷嚷著......手兒在亂摸了一通后,終於摸到了臉部,
怎麼會這麼燙?
當劉婕感覺到燙手的時候,噔這一下,劉婕打了個機靈兒,開始了為姐姐,拿地上的雜草兒給姐姐裹得當被子、又脫衣服又找東西兒生火的......好一頓忙活后,才來得及去探探姐姐的額頭.......
此刻,姐姐的額頭兒就跟燒開了水兒的水壺兒似的,劉婕才剛把手兒給放上去,就被燙著整個身子兒差點都給彈跳了起來......
慌了一會兒,劉婕就撕開了一角衣服兒並且把破廟中的那些所有、能用來蓋的東西兒一股腦的都給姐姐蓋在了身上了.......
冷風那個吹啊,雨花那個飄啊
外面正下著雨兒,今天著這場雨兒它比較像場秋雨,雖然已經到了,五九和六九,河邊看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的地步了,可是......
劉婕只穿著一件單衣兒在火堆旁邊烤著火,手中抱著一卷子竹簡子兒......
劉姑娘兒卻開始了抽搐而且還慢慢的圈起了身子兒喊娘.......
這一聲比一聲大的喊娘聲,終於引起了劉婕的注意.......
劉婕看著劉姑娘兒的抽搐樣子后,先是去關上了窗戶,然後,又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還是熱的燙手兒......
拿了個破碗去寺廟外的屋檐下,蹲著.......
接連響起的滴答滴答聲兒把那個有著裂痕的破碗子給接滿了......
喝了水兒后,劉姑娘兒還不見好,這讓做在門檻上看著書的劉婕兒慌了神.......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他太小,容易被嚇破膽兒,劉婕看姐姐怎麼樣都不見好,就一股腦的衝進去,拿了姐姐包里的粹銀就走.......
因為走得太急,竟然都忘了把懷裡端著的竹簡子兒給放下了.......
他那獃頭獃腦的模樣兒,想想就讓人好笑.....
奈何在後面的劉姑娘兒怎麼叫也不頂用......
有一個又瘦又小的青年俊公子兒抱著一卷子竹簡子兒使勁的在一個接著一個大泥坑兒的土路上殘奔著......
轟隆隆,隆隆,隆隆轟,老天爺兒好像是跟這個小子過不去兒似的,只從這小子兒一出門就開始了音樂會,咚咚洽洽的就好像天上有人在開音樂會兒似的.....而劉婕那個傻小子兒回了家,看見自己的姐姐發了燒兒后,竟然傻的連竹簡子兒都忘了擱了,就著急忙慌的就去柜子前拿壓箱底兒的錢兒打算著去城裡去買了葯兒好給姐姐看病。
可是,懷裡抱著卷沉甸甸的卷冊子兒它能跑多快?別忘了此時的劉婕兒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兒而已.....總不能把他的體力耐力等各種綜合力兒跟大人們的體、耐力兒比吧?
要是把懷裡的那些記載著亂七八糟、詩禮樂的竹簡子兒給扔了的話,或許劉婕他也可以感受感受什麼叫做身輕如燕兒......可是,這些書籍子的都是姐姐拼了命的在各處為我費盡心思的專門拿來的一等一的書籍子為我閱讀。
好不容易才買通在城門口站崗的小兵,進了城......
在城中最便宜的一家藥鋪起停下,上前敲了兩下門「叩叩」兩聲一響起來,便看見門內有一個小廝提著一盞油燈走了出來:「誰啊!」沒好氣的聲音伴隨著,看見劉婕這個窮酸小子兒后,響起。
劉婕:「嘿嘿.....兄弟,我姐姐得了風寒,你看能不能給我些葯兒......奧~這是些錢兒......」說著,癲了癲手裡頭兒僅有的幾文錢,送到了小廝的面前。
沒想到,那廝不但連看都沒看劉婕遞上來的錢,而且一個胳膊把劉婕給推開,嘴裡還說些趕人走的話:「走走走.....再不走的話,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對別人客氣的開的口,可是別人回應你時說出來的話就是那麼的難聽。
對於小廝說的話兒劉婕就當是沒聽見似的還在死皮賴臉的哀求著小廝......
終於,在沒求了幾下后,小廝從裡面給丟出了一包感冒沖劑來,可是......就當想關門的時候,藏在劉婕懷裡的那捲竹簡子在燈籠下,賀然漏出了「孔子」二字。再加上,竹簡子上那厚的擦都擦不下來的灰塵兒,讓小廝確定這冊卷子是正版。
小廝:「......不如,你把你手中的那捲竹簡子兒給我,我就給你葯和一百兩銀子,怎麼樣?」千金難求的東西兒,誰不想要?
劉婕看了看手中的卷子兒在看了看藥鋪兒,最終帶著猶豫兒的說道:「不行。」
小廝鄙夷在看了一眼劉婕,「你姐姐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她會不會覺得自己養了一隻白眼狼......」轉身,扔出一包葯兒后,就關上了門。
劉婕站起來指著藥鋪的門就罵道:「什麼人啊?我為了姐姐兒都肯跑這麼大老遠的,結果你卻說我是個白眼狼!」劉婕絲毫沒有察覺到是自己做錯了,還一個勁的去指責別人。
剛一到破廟兒還沒來得及抖索身上的衣服兒呢,就看見.......
破落的窗檯子還是用蜘蛛吐出來的蜘蛛絲子兒糊出來的白紙呢。姐姐她像柳藤子兒般瘦弱的身軀,往那豎滿了無數著尖尖小刺的門框上兒一靠,左手往背後一伸,摸索出了一把葫蘆絲,對著葫蘆嘴兒有一搭沒一搭的渡著氣......
悠長的樂聲是從這把帶著斑斑裂紋;身上兒還敷著一層灰色的塵土末子的葫蘆絲中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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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小販兒有著是在搖著撥浪鼓,吸引著客人的目光;有著是在大聲的吆喝著.......
街上來往的行人穿著各樣的衣裳兒走著......在這其中也包括了孟士元和素雅芝二人.......
他們在路上都不說話兒,顯得就跟陌生人兒似的,可是就這麼平平淡淡的就讓他們迷茫的心兒給在不知覺間給系在了一起.......
一男一女在街上走著,誰也不說話,就如同一個陌生人兒般,同時在二人的中間也充滿了一股令人尷尬的氣息.......
突然,一個小貨郎搖著撥浪鼓兒吆喝道:「面人、小首飾兒,買麵人兒咯......」小貨郎的這一吆喝聲,倒是把這種寂靜到死的氣氛兒給緩解了不少.......
素雅芝正感覺到有些站不住腳兒的時候,突然間就有一個賣東西的小貨郎兒挑著扁擔兒走了過來.......
素雅芝一看見小貨郎「看,那有賣麵人兒的......」說著,往小貨郎身邊走去......
等挑好了東西后,正想著去翻騰荷包兒,拿了錢出來給小販......沒想到卻別另一隻手兒給搶先了一步......
尷尬了好一會兒后,孟士元就說道:「娘子。」
「公子。」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的口,又是說了一句對對方的稱呼兒.......沒來由的惹著他們兩一陣歡笑聲。
.......
這一天,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晨光普照咯.....素雅芝在像幹了錯失的孩子般,瞄著腰兒混在了一眾出宮採買回來的宮女中兒輕鬆的留過了像迷宮兒般的宮中,可是剛一進東宮那一區域,就看見兩三個拿著燈籠兒在門口兒像似在等人兒似的宮女......
這下,素雅芝就算不是那麼腹黑的人兒,那也能猜的到回來完了,皇後娘娘肯定是生氣了.......
剛想去跟皇后賠罪去,便有一個宮女上前道:「娘娘累了,讓奴婢伺候姑姑回去休息。」既簡單又直白的一句話兒,有的讓人反應不過來,「啥?你確定你沒說錯......」似是像沒聽見似的,素雅芝一遍接著一遍的問那小宮女兒道。
而那小宮女兒也非常誠懇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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