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異夢
晚餐時,黃蓉親自下廚,整治了一桌豐富的晚宴,以慶賀喬遷新居。
聶倩是晚上六點多回來的。她自己雖然住的是小屋子,但怎麼也是聶人龍這位大豪的親生女兒,眼界還是有的。見到這棟豪奢的新宅時也不怎麼驚奇,只是抱怨屋子太大,打掃起來很費力——
她雖有見識,但以前自己獨住時,事事親力親為;再加上她受的教育以及個人性格的影響,極為厭惡剝削階級壓迫、奴役人民的罪惡行為,因此腦子裡面根本沒有雇請傭人的概念。
聶倩完全不像燕驕游、上官小仙這等權貴,認為剝削奴役他人乃是天經地義的行為。即使是小黃蓉,因桃花島上存在大量啞仆的緣故,思想覺悟上仍然與地主階級無異。
在聽到上官小仙說起要請些園丁雜役時,聶姑娘還很是不悅地與上官小仙爭辯了幾句,說什麼付再高的薪水,本質上也是把他們當作了低人一等的僕人。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是腐朽的剝削階級意識。
上官小仙不敢與這位很得燕驕游看重的干姐姐爭辯,只是心裡十分納悶兒:倩姐為什麼一定要跟燕驕游住一塊兒呢?以前的理由是怕燕驕游迫害黃蓉,可是小黃蓉很得燕驕游疼愛呀,倩姐應該沒有再跟著燕驕游的理由了吧?按說倩姐很怕這位暴君,現在有了擺拖暴君同志的機會,她為什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上官小仙猜不透聶倩的想法,事實上連聶倩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好像冥冥中有某個聲音一直在告誡她,讓她一定要跟在燕驕游身邊,否則將會發生極為可怕的事情。
所以儘管聶倩有點怕燕驕游,對皇帝高高在上的剝削階級習慣也很是看不慣,但她仍然堅持留在了皇帝身邊。
她倒是頗有點奇怪,上官小仙不是很怕燕驕游嗎?為什麼也會住在這裡呢?
但她沒有在飯桌上問出來,她知道當著燕驕游的面聽不到真話。
吃過晚飯,聶倩借口向上官小仙請教武學上的問題,將她拉到花園裡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怎麼,倩姐姐不歡迎小仙住過來嗎?」
上官小仙戲言道。
聶倩連忙解釋:
「你誤會了,我只是擔心你得罪了燕驕游被他殘害……你以前不是很怕他嗎?」
上官小仙笑道:
「我住過來自然是有原因的,但這種事真的不方便告訴倩姐。儘管放心吧倩姐姐,能得罪燕驕游的事情我都已經做過啦,也沒見他把我怎麼樣。」
說著,她嘆了口氣:
「他太強了,在他的絕對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失去了用武之地。所以他根本不怕我耍什麼花招兒,就算得罪了他,只要不像鹿杖客那樣正碰到他的火頭上,又或者像邊不負一樣觸犯他的底限,他是不會真正動怒的。
「話說回來,倩姐你為什麼不趁機離開他呢?我覺得他很喜歡黃蓉,今天整個下午他都在陪黃蓉玩兒呢!即使沒有倩姐你在他身邊看著,他也不會傷害蓉兒的。」
聶倩一怔,搖頭苦笑:
「我也不知道……只是每當心裡生出離開燕驕游的念頭時,總會覺得有些心慌不安……」
上官小仙眨了眨眼,詭異地一笑:
「你這麼一說,怎麼讓人覺得你好像是喜歡上他了呢?」
聶倩愕然,旋及小臉微紅:
「誰,誰喜歡上他啦?就他那樣腐朽殘忍的暴君,即使天天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地奉承我,我都不會喜歡上他!」
上官小仙笑得更神秘了,拖著長音說道:
「真、的、嗎?這種話,你敢當著燕驕游的面說嗎?」
聶倩哼了一聲,虎視上官小仙,嗔道:
「敢跟倩姐我這麼耍嘴皮子,真以為你是上官小仙我就怕了你嗎?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魔心連環,看招!」
說罷,她便噼哩叭啦地和上官小仙打了起來……
二樓的陽台上,燕驕游遠遠地瞧著花園中兩條婀娜矯健的翩翩身影,嘆道:
「看美女打架,著實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
聶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水中。
身體被液體包裹,可是卻沒有半點冰涼的感覺,反而溫暖柔軟地像是泡在浴缸中一般。
面部亦被液體掩蓋,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窒息的感覺。她發現自己竟和魚兒一樣,能在水中自由地呼吸。
這是夢。
聶倩很肯定地告訴自己。
昨天晚上,她就已經做過同樣的夢了。在被突然變化為噩夢的情景驚醒后,她還一躍而起將酒店房間的天花板撞了個窟窿,讓額頭上多了個大包。
她很困惑:為什麼今天又會做同樣的夢?為什麼自己能清楚地知道這是夢境,卻無法從中擺拖?
她帶著困惑、驚慌交雜的情緒,飛快地站了起來——從水中站起,整個人浮出水面,雙腳卻像踏著透明的鏡面一樣,直立在水面之上。
打眼望去,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海面平靜無波,光滑得像是鏡子。
水天交接處,是瓦藍的天幕、璀璨的星空——藍色的天幕中怎能看到這般耀眼的星圖?
這一切,都和昨晚的夢境一般無二。她本已忘記了昨晚夢境的前半部分,只記得最後那一段令她驚懼的噩夢場景。但現在看到這鏡子般的海面,這瓦藍的星空,她便再度回憶起來。
循著回憶中的印象,她猛地抬頭仰望頭頂上那藍色的星空。
一顆位於星空正中的,最為耀眼的星星從天幕上緩緩降下。
隨著的它的降落,它的體積越來越大,形象也越來越清晰。
當它停住時,聶倩已能看清,那是一顆大體為藍色的星星,它正懸在空中緩緩旋轉著,除了藍色之外,還能看到黃色、綠色等五顏六色的斑塊。
它的模樣,竟像是一顆地球儀。
果然……和昨晚的夢境一模一樣!
聶倩的心臟禁不住砰砰亂跳起來,看到這顆地球儀般的圓球之後,接下來就該聽到某個聲音了!
果然,一個柔和的聲音在她心靈深處響起:
「你已經見到他了?」
這聲音不知從何而來,但聶倩卻知道,是那顆藍色的圓球在和自己說話。
她看著那顆球,問道:
「你是什麼?他又是誰呢?」
問出這兩個問題后,她的心臟砰然一跳——便連她的問題,都和昨晚的提問一模樣。她幾乎是想都沒想,這兩個問題便已本能般地拖口而出,即使她在昨晚的夢中已經問過了一遍!
而在她拖口問出之後,在那聲音還沒響起之前,她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仍是她記憶中的情形,前一個問題沒有答案,柔和的聲音只回答了她第二個問題:
「那個自稱眾神之神、萬王之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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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聶倩困於莫明其妙的夢境中時,燕驕游、上官小仙、黃蓉三人已經趕到了與住處相隔兩個區的清流區。
時間是午夜零點三十分,而半小時后,在清流區的玄學路某處,便有一場龍組針對宇文化及的大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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