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憶

「沒什麼！」

坐在地上的莫凱盡量直起上半身，只是想讓把頭枕在他肩上的仙王可以舒服一些。

雨滴落下，仙王還在奇怪為何這雨沒有將他的臉頰和衣服打濕？

周圍混沌一片不知方向也不知歸處！

是啊，這樣的感覺他早已不陌生，自從那個人離開之後他的世界就成了這般模樣。

說他還活著，不過是還有一副留在人間的皮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與孤魂野鬼沒有兩樣。

生如何？死如何？

沒有那個人的存在，再好的地方都是地獄！

不知還能等多久，好怕那個人回來自己卻要離開。

突然天空放晴，沒記錯的話面前這台階最上方就是他之前被收留的屋子。

雖然早已物是人非，仙王還是沒有猶豫的想再看看那個地方。

那個滿是幸福回憶的被稱為家的地方。

「師父你看他啊！仗著比我大一歲就這麼欺負我！」

這小孩的面容與仙王無二，束著飄飄長發，稚嫩的小臉上還粘著泥巴！

「哈哈哈！」被稱為師父的人擺手，「快些過來！師父帶小策洗洗這小花臉~」

「哎呦！」捂著後腦勺更加委屈，「師父你管管他啊！有他這麼當人家師兄的嗎？」

「哈哈哈！不要躲了才兒，你那露出來的衣角還不收一收？」

躲在小假山後面的玉才有些尷尬，趕緊把手上剩餘的石子扔到地上。

還不忘把那臟髒的小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一下，這叫故意掩蓋他欺負人的證據。

小跑到師父面前，「發生什麼了？」這小孩兒的模樣與莫凱相似。

小策委屈巴巴，「師父有那麼多徒弟，你幹嘛非要捉弄我啊？」

玉才搖了搖頭，「非也！我那不是捉弄你，分明就是在督促你！瞧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像什麼樣子怎麼練功？」

「哈哈哈！才兒莫要欺負小策，你是師兄就要有個師兄的樣子不是？」

被叫才兒的小孩也很委屈，「師父我只比他大一歲，幹嘛非要我照顧他啊？不是還有您在呢嘛！」

「哈哈哈！為師又不能陪你們一輩子，再過兩天就叫人把你們送去暮雲縹緲峰找畫山長老，到時候你們可要好好修行！」

「不去！」

「不去！」

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兩個人居然有了默契。

相互看了一眼全都跪到了地上。

「你們這是幹什麼？為師是在為你們鋪路，去到畫山長老那要乖乖聽話！你們也要彼此照顧知不知道？」

「師父我哪都不去！才兒有你就夠了！況且還有那麼多的本事沒學到，師父怎麼可以把我們送人啊？」

被叫師父的人抬手揉了揉玉才的頭，「傻孩子，師父怎麼忍心把你們送人？」

滿是溫柔的神情繼續說著，「師父這一身本領實屬無用，繼續把你們留在身邊才是誤人子弟啊！」

「反正我就是不走！師父在哪我就在哪！」

「才兒莫要任性！你也不想為師為難對嗎？」

被叫才兒的小孩起身就跑，一不小心還摔了一跤。

不管不顧頭也沒回就跑遠了。

「唉！這孩子性格衝動，還真是讓我不放心啊！」

「師父，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被叫師父的人又是哈哈笑出聲音，「小策總是這麼多心，為師沒有瞞你們任何事情！」

「騙人！師父就是不要小策了！別人討厭我，現在師父也討厭我了！」

對方止住笑容，「不可胡說！你與才兒都是為師的心頭肉！這輩子能把你們收做弟子，可是為師最驕傲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把我們送走？若是小策做了錯事師父懲罰便是！」

「傻孩子快起來！為師會經常去看你們！」

小策搖頭，「那不一樣！我每天都想見到師父！」

對方扶起小策，又把這孩子抱了起來。

「小策說過想要變得強大然後造福蒼生吧？為師可記著你的夢想！」

「可是留在師父身邊依然可以實現夢想！我不要離開！」

望向遠處的天邊，該來的事情躲不掉。

這種時候決不能心軟。

撫摸著懷中孩子後背，忽然一掌下去。

「啊！師……師父你這是幹什麼？」

「小策永遠都不要忘記，茫茫修仙路，懂取捨，莫執著！」

突然漫天黑雲，空氣中血腥刺鼻，再回神師父已倒在血泊之中。

看不清是誰嚇的狠手，只聽到有人在說拿了銀兩果然不一樣！

濛濛細雨回蕩起一首歌謠。

斷與念，情非所願。

愛與怨，何懼白頭。

嘆天下自尋煩憂。

問君幾多愁上愁。

空悲喜恨曾擁有。

話知己道不還休。

無怨由，無怨由。

唯有真心最難留。

景色更迭交錯，仙王抬手捂住發痛的胸口。

師父殞命他一直都很自責，究竟是誰下了如此狠手？

「師弟你走快一點！一會兒天該黑了！」

本就瘦弱的小策現在還要背著比他重上很多的玉才。

可他沒有像之前一樣跟他鬥嘴。

「怎麼了小策？是不是突然想明白心甘情願給我當牛做馬了？」

本以為對方把他從後背扔下去都是輕的，結果卻聽到一句，「嗯！」

「幹嘛呀！別以為我心軟就故意這個樣子！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出來，你就準備繼續被我一直欺負吧！」

「師兄你想怎麼欺負都好，我想你開心！」

玉才，「？？？」

故意捏住對方的耳朵，「從實招來！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怎麼感覺你跟變了個人似的？」

「師兄會跟我一直相依為命吧？」

玉才覺得無聊放開手，「反正我現在跟你最熟！」

「那我就當師兄是答應了，以後我也會好好照顧師兄！」

說來也奇怪，小策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似的。

玉才沒有多想，倒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起來。

身下的小策呢喃，「我一定會保護師兄！一定會讓師兄幸福！」

場景再次變化。

周圍燃燒著熊熊烈火，已經長大的仙王被困中間茫然的尋不到出路。

一道黑色身影自空而下。

「師……師兄？」仙王彷彿看到救星一般。

「師弟你快走！他們這幫傢伙是奔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