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 當世最殘酷的大戰
轟！
寧明第一次主動攻殺而去，想要品嘗到用拳頭打碎掉敵人頭顱的那種暢懷感。
然而，蘇羅的偉力太過浩瀚莫測。
「定」
時空停滯！
在電光火石之間，寧明的動作變遲緩，蘇羅身體拖拽出一連串殘影。
他高速移動，避開寧明的這一拳，然後右手反握神劍，唰地一下子掄起，將寧明從下至上，一刨為二。
蘇羅眼神依舊冷酷，緊接著再度大綻神光，從體內抽離出一條條金道的法則，在虛空中凝結出一桿桿銳不可當的黃金大槍。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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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蘇羅一道喝聲，成百上千桿黃金大槍就像是狂風驟雨般衝出，一道又一道的金光洞穿霄漢，將這片星空給擊得潰不成軍。
「禁界」突然間，這片空間發生大扭曲。
等到禁界被打破過後，寧明的身體再一次重現，肉眼上居然看不出先前被一劍斬成兩半的痕迹，只是體內有光芒在騰起。
他大口喘息，沒有說什麼，再度撐開一口黑暗洞天，快速消除掉體內的法則，將之化凈。
遠方，蘇羅的氣息依舊絕世恐怖，在其背後的白色圓環，法則之光普照十方，他若神王在世。
雙方都眼神變得冷峻，心中知道，這一戰勢必是一場漫長的消耗戰，註定了史無前例的殘酷！
證道境的境界讓寧明難佔上風。
但，他擁有一整座黑暗宇宙的禁忌可以提供戰鬥能量。
而蘇羅同樣也吸收了那口據傳連接著大道汪洋的道海池，難以想象當中究竟蘊含了多少種大道本源能量。
風道、金道、木道、雷霆道、歲月道、虛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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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組成天地不可或缺的元素，而今，蘇羅以皇天道強行調動了這些大道，縱觀古今未來恐怕也難以再找出第二個能與之比肩的仙尊了。
「嗯？」
忽然間，蘇羅劍眉一皺。
他低頭一看，胸部那裡有一種非常妖異的波動。
蘇羅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胸膛，掌心中升起一團濃烈的天道光芒，當中混合了不知多少種大道。
「老東西，看你還堅持得了多久。」寧明咬牙。
「那就要讓你失望了。」
蘇羅移開手掌，胸膛處被污染的區域暫時得到了壓制，「在把你封印之前，在這個時代得到安寧之前。老夫，背負天道仙尊之名，絕不會倒下。」
「哈哈哈哈！」
寧明突然間大笑，髮絲飛舞，笑聲尖銳而刺耳，「你所想的時代，無非就是讓我等下界生靈一直承擔你諸天生靈犯下的一切後果。把大道體系誕生出的滔天洪災，引向其他無辜人身上，這樣一來，你天外天的修士就能高枕無憂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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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一個時代的天庭干出來的！」蘇羅低喝。
「還不明白嗎？」寧明的語氣也寒徹入骨了起來，「只要黑暗物質存在一天，只要我的家鄉還有另外那幾座宇宙還有人在承受這些苦難。這一切，你們就是逃不掉，避不開的！」
這讓蘇羅沉默了下去。
天機宮這些年來又何曾沒有對黑暗物質進行過研究？如何不想要讓這種無解的災厄完全消失掉？
只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只能轉移，只能讓另一部分生靈來承受這一系列的苦難。
只要...不危害到天機宮統御的諸天就好了。
最後的最後。
蘇羅重新抬起握著神劍的右手，光芒照亮了一片黑暗宇宙，「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生靈，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也想仰望光明，染指並顛覆我諸天。」
「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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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如今，你們這群傢伙就只有被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隨著一句冷血的話語，他再一次衝殺向了茫茫無際的黑暗。
「就憑你，滅得了本座嗎？」
寧明眼神可怕，軀體忽然融入整座黑暗宇宙當中，只傳出一句幽幽的話語。
......
外界。
諸天大世界，各座天下已經安寧了下來，一切動蕩遠去。
妖族退了，巫瑒、麒風他們又回到蠻荒天下。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有大妖滿臉淌淚，已經預見了未來妖族永遠也站不起來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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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麒風腳步沉重地行走在這片熟悉的山河中，「就算是我們現在去把青蓮天下的所有天機宮修士給殺掉又能怎樣？只要蘇羅不死，他一人就比當初隻身滅掉我妖族大半戰力的風伯真君還厲害，已經結束了。」
「唉。」
「不必再說了，我等如今皆已做好了準備。」
「只希望天機宮後面能看在當年那位道主的情面上，對這片土地上的各族生靈網開一面。」
言罷。
陪同在麒風身邊的一眾大妖全都嚎哭不止，泣聲感天動地。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等蘇羅回歸諸天後，八大聖族的高層是絕對會被屠戮一遍的。
麒風、巫瑒他們就算是反抗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不如束手就擒，這樣還能讓其他各族稍微保存一點力量。
「蘇羅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一頭年邁的大妖顫抖，就像是夢醒了，別說去衝擊天外天的至高地位，以後妖族的脊梁骨都得被打斷掉。
「是我們低估了...低估了...上蒼。」麒風無奈嘆氣。
他抬頭望天，目露莫大的哀色，「儘管以前逆天修士的道劫也有體現，但...原來天地真有意志，竟能誕生出蘇羅這樣的皇天道仙尊。」
「天機宮前面說的沒錯，他們給了我們很多次回頭的機會，是我們...是我們錯了啊。」
懊悔，不甘，萬念俱灰，等等情緒渲染出的氛圍籠罩住了現如今的妖族。
「嗚嗚嗚。」
一片烏雲陰霾之下的大哭聲。
哪怕是巫瑒這會兒也閉關在了萬妖宮中，把自己關在了一個黑暗的石洞里，看著一滴滴水珠滴答在小水潭中，形如泥塑，枯耗著最後的時光。
「不一定！」
忽然，有古妖咬著牙說道，竭力開口，「蘇羅還沒回來，這說明那裡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還沒有結束嗎...」
眾妖望向遙遠的天地的另一頭，表情有茫然，有灰暗，有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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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舍了寧夜的太白仙尊，他還在和蘇羅堅持戰鬥嗎？」麒風和其身旁的麒傑也都看去，心情莫名。
......
哪怕是青蓮天下，如今也有大部分區域滿目瘡痍，成片的山河崩塌成墟，無數城池毀於一炬，很多百姓都流離失所，對著一些血跡斑斑的碎石堆哭泣。
「總算是...結束了。」道門的老天師歸來，看著這一幕，內心觸動，最終長長一嘆。
而就在距離道門祖庭不遠處的一座山峰頂。
一襲白衣的蘇仙此時正站立著，身邊還有一個騎牛的老頭子。
相比於這個時代中的其他人，那個坐在牛背上的老人倒是瀟洒，還在喝酒，像是對於這一切漠不上心的樣子。
「前輩，敢問寧明他能戰勝得了...如今的天機宮之主，蘇羅嗎？」
蘇仙忍不住開口問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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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這個老人忽然放下酒壺，擦拭嘴巴，對蘇仙說道，「你可以下山離開了。」
「下山離開？現在？」蘇仙一怔。
「嗯。」
老人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蘇仙，道，「護了你一些時日，改變了你的命數。但現在，你還是該要回到這個時代，加入進滾滾紅塵當中了。」
聞言，蘇仙頓時激動。
這個騎牛老人充滿了神秘色彩，一口一個因果、命數，好似冥冥中看得見自己的命運。
還有，對方偶爾還會遞出一些靈丹妙藥，自己如今都有了證道境的強大修為。
只不過，比起跟在這位神秘前輩身邊，蘇仙還是更想回到寧明的身邊，和其一起為了家鄉而奮鬥。
「還有雙兒她們！」
蘇仙內心難耐，不知道在這樣一個亂世中，自己的妻女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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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唉，時代的悲劇，眾生的悲劇。」老人長嘆一口氣。
不知為何，這讓蘇仙有些不安，他還想詢問，但老人並沒多說什麼。
蘇仙拱手道別，然後立刻下山。
看著蘇仙離去的背影，老人搖搖頭，又望了眼天空，「用這種方式來改變這個時代...值得嗎？」
天空澄澈如鏡，沒有任何回應。
這個花甲老人再次嘆息。
下山後，行走在這個亂世中，蘇仙才更切實地看見了那些諸天無辜生靈悲痛的一面，看見了很多山河破碎、屍橫遍野的人間慘劇。
走著走著，蘇仙的內心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數據暫時還沒出來。
但想來，死在這一次動亂當中的生靈數量至少在上千億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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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前輩說...寧明並未被太白仙尊完全奪舍，也就是說，這就是他干出來的嗎？」
蘇仙心裡有些難受。
就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個田野間，那裡有一個小女孩懷抱著一個缺胳膊少腿的壯漢，在那裡歇斯底里地大哭，「父親！父親你快醒過來啊啊啊！不要拋下我，我好怕，你快點睜開眼睛好不好...」
蘇仙起了惻隱之心，但看見對方懷裡的那個人已經是徹底魂歸九幽，回天乏術。
「不知雙兒她們怎麼樣了？」蘇仙內心生緊，更加迫切地加快了速度。
不久后，他回到了先前安置妻女的那個天地秘境。
然而。
進入其中后，還好的是，這裡山河未改，似乎並沒有受到戰亂的波及。
但蘇仙所見的只有一片蕭條，這裡太過安靜。
蘇仙心情愈發焦慮，趕緊來到一個居住地的小鎮上，街道上也沒有人聲，很多的太清城老部下看樣子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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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的是，還是有幾個老弱病殘留在這裡沒有離開。
在看見蘇仙后，那些老人也是身體抖動，老淚縱橫，「蘇城主，是你嗎？你回來了？」
「老吳，雙兒她們呢？」蘇仙迫不及待地問道。
「小姐她們去道門了，想要給小城主尋一個師傅，城主，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太清城都快散了啊...」那些老人哭泣，有太多的事想要交代。
「什麼？在這個時候去道門了？」
蘇仙神情陡變，一股莫大的惶恐湧來。
因為韓齊、孫慈還有小影他們喪心病狂的舉動，外界是什麼樣子，他一路走來，實在是見到了太多太多的屍山血海。
「城主！」後方，那群老弱病殘驚呼。
「等我回來！」
蘇仙拋下一句話，然後就拼了命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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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作一道神虹，急速掠過天際，再看下方的山河破碎、萬靈慟哭的慘狀，這一刻的內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給緊緊握住。
唰！
不久后，在一片完全漆黑化的恐怖山脈中，上空的蘇仙眼神一變，心中生出一種本能的血脈感應。
「好像找到了！」
蘇仙立馬如鷹隼般地看向源頭處，然後急速飛去。
......
同一時間。
二號宇宙中，大戰異常激烈，一片星海都被打到了乾枯，世界法則都破滅了。
寧明與蘇羅廝殺，彼此碰撞，大道碎片四濺，這是僅次於道主的最殘酷的大戰。
力量太浩瀚，蘇羅的手臂中蘊含有萬千種自然大道的偉力，一擊就足以破開層層虛空，動輒就能開闢出一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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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道身影暴退，沿途撞碎了一顆又一顆古老的大星，星球四分五裂，但卻沒有任何光亮，這個宇宙早已經死掉了。
唰——
緊接著，蘇羅又再度殺來，身側的七把神劍橫掃乾坤，破滅掉四面八方的無數禁忌符文。
他的大手再度一把抓住了寧明的脖頸。
「吼！！！」
寧明長嘯。
打到了現在，他不知破滅了多少次，理智終於被禁忌給完全染黑了。
「耗到你無能為力為止！」蘇羅暴喝，他自己同樣神軀上有一些部位黯淡掉了，污染加劇。
寧明再度自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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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神宮！」蘇羅不想再給對方沒入這片黑暗汪洋的機會。
轟隆一聲，一座宏大的黃金宮殿直接將這座星域給扣在了其中，通體金光十萬丈，流轉著最為龐大的氣息。
但在不久后，這座黃金宮殿被侵蝕，然後，一個惡魔形態的生靈將其擊穿，化作一道漆黑光束貫穿了出來。
「殺！」
寧明厲嘯，源源不斷的禁忌符文沒入他的軀體內，肉身異變，生出一套煉獄打造而成的外骨骼鎧甲。
「今日，你必須得要被永封在黑暗的最深處。老夫時日無多，等解決掉你后，還要再殺入你的家鄉，滅掉一切後患！」蘇羅的滿頭黑髮，正在化作白髮，原本年輕的面龐也出現了一些皺紋。
這是因為，蘇羅是吸收了道海池才來到了這裡，他無法從二號宇宙中汲取到任何可用的法則能量。
簡單來說就是，打到現在，蘇羅看起來神威浩蕩，實則體內的法則消耗巨大！
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
這座破敗的黑暗宇宙，當中的禁忌同樣也在飛速消耗，寧明得要從更遠的一些地帶來汲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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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是在拿自己的一切去磨滅對方的一切！
轟——
蘇羅出手，一掌之威，駭人之極，一枚巨大的大道符文，鋪天蓋地地壓來。
寧明大手虛空一握，突然間，黑暗能量凝結出一把墮落天刀，然後爆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他是真的神智不清醒了，沒有再像一開始那樣拖延蘇羅的時間，而是選擇硬撼。
轟隆！
星海破碎，無數光海沸騰。
寧明這一刀，攜著禁忌之力，俯視萬物，破開了諸天道則，讓蘇羅眼神動容。
不過同樣的，寧明也被那股偉力給擊潰，身體在一片熾光中像是消解掉了。
可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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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於另一片星空，隨著鐵鏈虛影的晃動聲，寧明再一次從虛空中走出，他頭蓋骨上長著惡魔的倒角，全身骨骼表面布滿了古奧神秘的紋絡，像是一頭墨玉麒麟所化的魔神，兩個眼瞳還燃燒著恐怖的火焰，犀利之極。
「我不信！」
看見這一幕，蘇羅咬牙，情緒變得亢奮，興許也是受到了禁忌的影響。
唰！
蘇羅通體神光大綻，體內血液燃燒，驅散、壓制體內的糟糕情況，他大喝，聲音震動六合八荒，
「殺到這座宇宙破碎成虛無，老夫縱滿身染遍禁忌，萬道如燈滅，今日也要鎮壓這個時代的所有敵人，護我天機宮萬世平安！」
噗——
就在這時，一抹銀白色的長虹突然至天外飛射而來，帶著無邊的殺伐之氣，像是在過去與未來之間貫穿出了一條通道。
蘇羅眼神驚變，然後一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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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隻大手騰起神芒，攜無與倫比的力量，居然是在這一刻徒手抓向了弒神槍！
與此同時。
一個身穿仙金甲胄的男子，身材雄健，擁有攝人之姿，瞳孔如刀鋒一般迫人。
他的真身從天而降，霸氣無匹地殺向寧明，一時間在那片星空中激起了千層浪。
那是弒神槍，是混元仙尊殺進了這個最可怕的戰場！
「啊啊啊啊！！！」蘇羅兩隻大手牢牢抓著弒神槍的槍尖，滿頭長發亂舞，在這一刻長嘯，以其為中心，四面八方的星辰日月直接逐一炸開，宛若煙火般的絕世絢爛。
顛覆性的一幕出現，足以超越所有人的想象。
開天闢地，亘古從未有之大事！
「太白！你的千秋大夢到頭了，我將親手埋葬掉你的命運！」混元仙尊滿身的血，戰意凜然，看樣子也是從那條古路上強行殺過來的，他一腳壓塌八方，以最強勢的姿態要鎮殺寧明的頭顱。
「哪兒來的一條野狗，大言不慚，敢與我為敵。」寧明霸氣舉拳，全力轟殺向混元仙尊，戰意在這一刻貫穿了宇宙，直達諸天萬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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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本座的主場！一起來，全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