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9章 元嬰與真身
於這一刻，青蓮天下內數以億縷道光顯化。神在嘶吼，魔在咆哮，那兩道人身爆發出了鎮壓古今未來之大氣勢！
「還是...打起來了嗎。」
諸天各域，當世幾乎所有的仙尊都在關注著那裡。
原本心裡還抱有一絲絲的期望，認為寧明似乎並沒有被禁忌道折磨瘋，說不定可以被德高望重的老天師給勸住......
然而，他們想不到的是，比寧明瘋了更可怕的是——錯了的其實是現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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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寧明一腳就震得諾大的道門祖庭四分五裂，一條條連綿千里的山脈被崩斷，一處處傳承十幾萬年的聖地被毀掉，引得無數生靈大聲痛哭。
「寧道友，來！」
老天師一襲黑白八卦袍飄舞，面對這樣的情景卻沒有表示。
他只一聲高喝，然後化作神虹貫穿霄漢，飛升進天外，要在那裡與寧明進行人生最後一戰。
主要是，對方剛才說的實在太...扎心了。
諸天的年輕人們還好，還有漫長的人生去改變。
但老天師的這輩子已經到頭了，沒有了未來可言。
他的一生都在現在被寧明，被大道，被自己從小到大接收的一切給徹徹底底地否定了。
生命就像是被擊潰成了一地碎片，而自己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再去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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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就只想酣暢淋漓地一戰，讓自己的生命可以在純粹的聖光中升華，在這樣的現實中得到最後的解脫。
「好。」
寧明爆發出一股金色光柱，進入天外星空。
黑暗無垠的星空中，他髮絲飛舞，眼神犀利，這是一個比神魔更加恐怖的存在。
轟隆~
舉手抬足間，電閃雷鳴，一重重天宇炸裂，寧明與老天師之間的大戰，打到了真正的十方俱滅！
「我的天...」
諸天萬域，各地的生靈都在這一刻抬頭望天。
浩瀚的天空，澄澈如鏡，但就像是壞掉了的電燈泡，不時在閃爍著恐怖至極的光芒。
這就是真正的絕巔仙尊之戰，波及不知多麼寬廣的場域，每一次的碰撞都像是一個小世界的誕生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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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師怎麼了？」
「為何...為何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落寞，一種深深地，近乎於化不開的悲？」
天外天，天相仙尊等也在關注著這一戰，發現了在老天師高昂的戰意之下，軀體里包裹著的悲哀。
像是一隻渴望展翅高飛、高亢鳴叫九天的鳥，但其生命卻又被看不見的束縛給深深封住了。
「一定是老天師制止寧明不能，想到諸天的無辜百姓，無力回天，一時間就悲從心來。」
旁邊，星宿仙尊如此說道。她咬牙，對寧明的恨意更深了。
.......
噗——
黑暗星空戰場，寧明與老天師都沒有施展出那些玄妙的道法，而是選擇了硬撼，拳拳到肉，激烈搏殺。
寧明一拳轟來，迸發出風雷大作之聲，一拳直接貫穿了這片星空，像是打穿出一條通往永恆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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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很長的血液飛起，混合著濃郁道光，在黑暗的星空中分外的刺目。
眾仙尊看得心中一顫，這樣的對決著實殘酷，老天師不敵，難道就快要有一個殘酷的結果了嗎？
「不要近身廝殺啊！禁忌道體可是被萬道淬鍊出來的最變態的道體！」
讓人想不到的是，韓齊他們也在觀看這一戰，並且分外著急，要不是害怕寧明的潛能還沒徹底爆發出來，說不定就要加入進其中了。
不過，老天師卻還是沒有拉開距離，而是繼續與寧明纏鬥。
「劍，來！」
老天師右半邊身子被重創，忽然又一伸手。
唰——
霎然間，破碎的道門祖庭中飛出一抹仙光，剎那破開亘古宇宙，飛入了老天師的手中。
這是一把桃木劍，外表普通不顯，但來頭卻通天，在道教中擁有極其非凡的地位，堪比妖族的妖皇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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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祖庭當年修建之時，祖師爺強行聚集天地氣脈，要造出一個有史以來最負盛名的福地，結果卻迎來天地反噬，晴空突然降下一道雷霆，直直地劈砍了下來，恰好落在一棵桃樹之上。
桃樹被雷擊后卻如奇迹般，並沒有死，反而在過後生出了一截綠芽。
這把桃木劍也有諸多極重要的含義。
「貧道名為張塵。修道九千三百五十一載，所修大道...太虛道。」
老天師握住桃木劍，眸子光芒攝人，受傷過後，生命力反而像是從裂縫中噴薄了出來，只是說到後面大道時，還是不免遲鈍了下。
「寧明。來自於你們口中的三號宇宙，東玄星域，元星。」
寧明開口。
「好！」老天師莫名有種被認可的喜悅，「貧道也記住了。」
言罷，
轟得一聲，寧明的身體金光大盛，像是在熊熊燃燒，神威滔天，唯吾獨尊的大勢更加強盛，令老天師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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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緊接著，寧明向前邁步，手裡同樣也幻化出了一把白色的仙劍，正是白帝劍。
這把劍的來歷就更大了。
就是妖族當中一位妖皇，曾在過去征戰諸天萬域，號令九天十地的不折不扣的帝劍！
前面，寧明一直也不配激發出白帝劍真正的威勢，現如今握著這把劍，才有了傲視寰宇的天帝之威。
「好，好！」
老天師半是畏懼，半是欣慰，「雖是出身於下界，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或許，也只有年輕人的血是熱的，理想是單純的，擁有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可能性。」
「前輩，你本可以...」
寧明心中也升起惋惜，想要勸對方，削去一身道行，在新時代從頭開始。
「不要說了，貧道已經...你把貧道埋葬在舊時代就行了。」但老天師搖頭，而是橫起桃木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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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生命是有限的，堅持了一輩子的東西轟然倒塌，沒有幾人還支撐得了。
寧明也不再多言。
「錚」「錚」...
兩人超越了時空，在一剎那間交匯於一個點上，然後，桃木劍與白帝劍就像是在定格的空間發生成百上千次交集。
居然全都是劍尖對劍尖，二者控制的簡直不要太過精準，堪比一場上帝見了也得嘆息的藝術畫。
不得不說，作為道門掌教的老天師，九千年的道行精深到了一個極點。
其實力還要隱隱在季家家主，季宮星之上。
「寧明？」
忽然間，老天師眉頭一皺，大聲喝道，「你是在留手嗎？不要侮辱貧道！貧道現如今只想追求生命絕巔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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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話音剛落，寧明突然變招，反手持著白帝劍，橫在手臂處，然後身體如蛟龍橫衝了過去。
殺機驟然間襲來，填充滿了每一寸空間！
老天師這下不得不動用太虛道的力量，以其為中心，十方空間突然如液體果凍般波動了起來。
然而，老天師眼中又迅速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之色，因為自己的仙尊級場域對對方完全起不到效果！
寧明的身體萬法不侵，他眼神寒厲，勢如破竹地殺來。手中那把白帝劍突然綻放出照亮一切的璀璨之光，讓周邊的所有星球全都像是消失掉了。
噗！噗！
二者交錯，各自沖向一邊，然後，老天師的身體破開，被一切為二了！
另一邊，寧明也被對方在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太虛道意所震傷。
雖然很短暫，但二者一剎那間爆發出的波動卻無比驚世，像是一顆超新星在宇宙中擴散出巨大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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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很多看著這一戰的生靈都心驚擔顫，更悲哀且無奈地接受，禁忌魔尊無敵了。
這才剛踏入到這一層次啊，都還沒有動用出那些可怕的禁忌手段，居然就能和修道了九千餘年的道門掌教打成這樣。
「不對！」
突然間，老天師不顧自己被切掉的下半身，猛地震驚看過去，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居然被驚得有些發獃。
另一邊。
寧明咳了下，他用手捂嘴，但終究還是沒有承受得了，咳了出來。
然而，他咳出的卻並不是血，而是一團明亮輝光的神性物質。
「這並非你的真身！怎麼可能！」老天師蒼老的面龐上動容，無法置信地看著對方。
要是讓那些觀戰者知道，必定引起更加狂暴的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得要瞠目結舌！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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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中，見對方察覺到了，寧明也沒有再對這位老天師掩飾，他鬆開手，淡淡地答道，「我的真身並不在這裡，這只是我的元嬰。」
老天師發獃，元嬰是什麼？對方的一具法身嗎？自己這只是在和對方的一具法身戰鬥？
轟隆！
正在這時，異變陡起，一隻大掌橫跨星域而來，聲勢浩大，橫推一片片區域，令眾生驚呼。
老天師臉色驟變，還沒來得及開口。
「老天師，本座來助你一臂之力！我等一起誅殺此魔頭！」
又一位人族仙尊突然殺至，沿途一顆又一顆的大星接連炸開，什麼也阻擋不了此人的腳步，威勢令人顫慄。
對此，寧明的元嬰神色不變，只抬起白帝劍，劍指八荒內的所有仙尊，「一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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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乎全諸天的修士都把視角放在那片星空戰場之時。
無人知曉的是，寧明的本體打從一開始就位於一個古老的陣台處，他盤坐在那裡，在暗中蟄伏，等待天機宮的反應。
他的真身隨時都可以降臨在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