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清理與照舊
讓眾生深深嚮往，好似靈魂可以在那裡安息的，代表著美好的漫天的絢爛極光突然消失掉了。
連繁星也逐一黯淡，直至消失，世界變成了看不見一丁點光亮的黑海。
「什麼？」
正在與蘇鴻熙激烈搏殺的韓齊突然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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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鴻熙同樣感受到了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心悸感。
像是普通人看完恐怖電影過後，腦海中的神智有些不穩了。
那群古妖們更是毛骨悚然，前一秒還處在極光天穹下的夢幻般的場景當中，下一秒突然間就掉入了看不見光亮的無間地獄。
「發生了什麼？」
「師弟！師弟你在哪裡？」
「好嚇人，我好害怕，天怎麼突然黑了？」
「喀喇...喀喇...」
黑暗籠罩中的極光天下，分不清是禁忌造成的影響，還是真的有大量的生命在這一刻惶恐不安地哭喊。
「哇啊！！！」眾生的慟哭聲一片，充滿了無力感，渲染著那種絕望氛圍。
這也深深影響到了在場的仙尊與古妖們，讓他們道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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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際，寧明發動有史以來最恐怖的禁界，黑暗直接籠罩住了整座極光天下，讓所有仙尊與古妖都陷入在其中。
黑暗中。
巫瑒等古妖和韓齊、蘇鴻熙等仙尊們全都不敢亂動，一個個撐開仙尊級道域，但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光域的邊緣正在逐漸被侵蝕，黑暗像是潮水般緩慢地沒了過來。
「在很久以前，在我還是個年幼的脆弱的孩童的時候，我的村長爺爺常常告訴我，說黑夜很可怕，長命燭的光亮象徵著活下去的希望。我那時行走在夜裡，每當光芒搖曳，我就感覺自身的性命要被吹滅，那時的我，真的很害怕...」
正在這時，仙尊和古妖們忽然窒息，聽見了像是近在耳畔的寧明的自言自語聲。
聽見了這個下界生靈年少時的故事。
「後來我才知道了，原來那一切就是諸天的你們帶給我們的。很有意思的是，你們的話術有很多，似乎我天生就該經歷這一切苦難，我們這些生命就該替你們承受這一切。」
寧明的聲音繼續在黑夜中響起，讓這群仙尊和古妖們胸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難以開口，壓抑異常。
尤其是韓齊他們也咬緊了牙關，哪怕有再多的話想說，但又哪裡敢開口。
他們可以說就是大道體系中最具代表性的那一批人，不管天下洪水滔天的，製造了太多太多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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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蠱道魔尊，孫慈突然身體一顫，寒毛瞬間就豎立了起來。
一隻手輕易穿透了他的仙尊級道域，輕飄飄地落在其肩頭上。
隨即而來的是寧明那冷血到了極點的聲音，「不應該作些回應嗎，孫慈？」
「我真正想說的是，你們這些傢伙，是真的該死啊！」
......
終於，寧明開始了一場針對仙尊的血腥屠殺。
......
黑暗籠罩中的極光天下，任憑諸天生靈再是提心弔膽，但誰也不知道那裡面正在上演怎樣可怕的場景。
而更是這種看不見的未知感，更加渲染了人們心中對於禁忌魔尊的一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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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諸天...完了！」
一個個大教宗門，那些白髮蒼蒼的老人，跪在山峰上，悲哀而無力地仰望上蒼，目中看不見希望。
「造孽啊，都是罪孽，都是因果報應。」哪怕是青蓮天下中，許多道觀里的道人也是嘆息不斷。
其實他們也有做出過一些補救措施。
那就是在寧明上一次回宇宙時，在天機宮下達屠殺指令的時候，儘管當時是妖族和混元仙尊在控制輿論，但諸天還是有不少的聲音覺得那樣一來就是真的己方在作惡，矛盾不死不休了。
青蓮天下，一個洞天秘境中。
蘇仙帶著複雜的心情，翻來覆去地也睡不著。
寧明的行動，寧明的理想，諸天沒有一個人理解，道門掌教老天師或許算一個，但其他的，就連蘇仙也不是很清楚。
而現在，寧明所做的就是在屠殺諸天的一眾強者，讓人族和妖族都在不斷地流血。
「這一切什麼時候會結束？未來還會好嗎？」一個和蘇仙女兒差不多大的少女，懵懂無知，害怕又期望地看著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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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仙在諸天收留的一個父母雙亡的無辜少女，是世俗界的，與修行者無關。
當時蘇仙發現對方的時候，這位少女幾乎要被路邊餓的吃死人肉的野狗給咬死了，慘不忍睹。
如今，少女倒是被養的白白胖胖了，這也是蘇仙這些年以來心中的慰藉。
「未來會好的。」蘇仙抱起對方，安撫道，「等這一切結束后，我就帶你去看新時代的世界好不好？我們去看諸天的名山大川，去看草原，看大海...」
「嗯。」少女已經在這個洞天中待了六年，從來沒有外出過，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嚮往與未知的擔憂。
儘管寧明這些年提到過很多次，但蘇仙就是心裡有個補不上的缺口，每每看著這些諸天的老弱病殘，他都會想到自己慘死在戰亂中的妻女。
「去和他們玩吧。」
蘇仙把少女放下，後者又歡快地跑到了一處青山綠水之處。
這裡儼然是一個世外桃源，陽光明媚，很罕見的與世無爭之地，仙尊們的混戰一直都沒有波及到這裡。
看著那些可以安寧享受生活的男女老少，蘇仙也露出了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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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取出一塊玉簡。
這是他當年從家鄉出來后就帶在身上的，當中記載有當時全宇宙對於仙道的一切研究成果。
唰！
突然間，蘇仙盤坐，呼吸吐納，仙力居然化作了熊熊燃燒的大火，十分耀眼。
這正是最危險的灰燼法！
蘇仙最近這段時間突破了仙道的元嬰期，想要再往上但是又發現了種種難點，於是就把目光放在了這部特殊的呼吸法上面。
「儘快把仙道再往前沿推動，希望這一切能在我和寧明的這個時代結束掉。」
蘇仙心情沉重，和寧明其實一樣，他也是在拿命博一個未來，燃燒自己來推動仙道的發展。
只是和寧明不同的是，蘇仙的心要更軟一點，這些年還偶爾會冒著風險外出，收留一些無辜的諸天生靈。
而就在蘇仙坐關的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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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的出口外，一個山坳處，寧明當年留下的那個禁忌分身，忽然抬起頭。
「嗯？」寧明的禁忌分身皺眉。
前方，有一股強大的波動襲來，似有什麼強者正在到來。
寧明的禁忌分身長身而立，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因為，對方似乎不是路過，而就是沖著這裡來的！
「難道是蘇仙這些年外出救人，暴露了什麼？」寧明的禁忌分身心情不好了起來。
......
......
與此同時。
就在寧明血洗諸天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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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道卻是通過歲月長河回到了在這之前的過去。
讓他更加痛徹心扉的是，他發現，若是重來一次，自己其實是可以救下恩重如山的師父，那位老道人的。
在這條時間線，自然一切都大改了。
寧明被混元仙尊抓了起來，被關在了一個銅爐中，類似於煉丹，永世也不得出。而混元仙尊也率領著妖族，與天機宮展開了大決戰。
最後，蘇羅的皇天道強勢降臨諸天，沒有了禁忌道，根本無人能及。
那位蘇家老人清理了這個時代，又將一切拉回到了和過去一樣的軌跡。
「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在這條時間線的最後，君無道身邊除了老道人，再無其他。
那些追求，那些美好的理想，一代代人的努力終究消失掉了，全都被掩埋在了歷史滾滾的長河當中，
「天機宮依舊坐鎮在天外天，萬界依舊，大道依舊。」
「諸天萬界沒有發生過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