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左右不過一個廢人

借著少年的身形阻擋，公良莜地將頭顱稍微抬高了一點，轉移了一點角度，越過少年的側臉，看清了坐在輪椅上發火的人的眉眼。

只一瞬間，讓公良莜有一瞬的失神，嘴角狂抽。

居然是明鏡！！！

再仔細看，好像哪裡不對，此人樣貌確實與明鏡無二。但是那一身的肅殺之氣，比前任鬼王明鏡的戾氣還重。

難道是明鏡的轉世？

想到明鏡，公良莜深呼吸一口，緊了緊拳頭，抑制住想要將那人生吞活剝了的衝動。

實在是，現在的她，太弱了。

鳳央似是察覺到公良莜氣息的變化，詫異地抬頭，皺眉打量她，而後搖頭起身，去配藥去了。

盯著東方策眉心那點硃砂看了好久，公良莜試探性的採用傳音術與他溝通。

「我能解你身上的千年冰蠱之毒。當然，我不想死，解毒的法子，得換一個。」

東方策聞聲望來，原本對準師沅的戾氣直接轉向了公良莜，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餘光對上他的眼神，饒是見慣了厲鬼的公良莜，也有點發憷。

公良莜心裡叫苦，她現在這身子，真經不起壓榨。

奶奶的，白瞎了這幅皮相，太兇殘了。

咽了咽口水，舔了舔龜裂的嘴唇，繼續使用傳音：「咱們可以商量的，我知道很多種解法。」

「滾！」

東方策同樣使用的傳音術，震得公良莜心肝一顫，腦門發暈。

這真是中了千年冰蠱之人該有的力量嗎？

該不會，是裝的吧。

公良莜見他油鹽不進，撇撇嘴，不治拉倒，好心沒好報。

鳳央和將軍府的下屬看到東方策雙目猩紅，更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驚慌失措。

「將軍！」

「大哥！」

鳳央連忙上前，又是喂葯又是把脈的，手忙腳亂。

師沅心中慌亂，將全部的責任都歸咎到公良莜身上，踢了她一腳，對門口大喊。

「還不快將這個女人拉下去。」

於是，東方策急火攻心，罪魁禍首公良莜，再一次被毫不憐惜地拖回地牢，扔到滿是老鼠的地上。

雙手觸碰到滿地的老鼠，公良莜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頭瞪著那兩個將軍府的士兵，想著等她出去，一定讓這兩個無知的惡人生生世世投胎成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兩士兵渾身一僵，直覺脊背發涼，不約而同地轉身，看著突然回過頭來的公良莜。

明明是個瞎子，他們卻有種被鬼盯上的錯覺，陰森可怖。

急急出了地牢，一抹頭頂，全是冷汗。

「剛才，是見鬼了嗎？」

「見，見鬼了。」

藥房內，東方策的淤血吐盡，神色也恢復了平靜。

但是他的這種平靜，令人更加驚悚。

沒有再理會師沅和鳳央，東方策陰沉著臉，徑自出了藥房，去向自己的寢殿。

身後，師沅紅著眼眶，委屈哽咽：「鳳大哥，你說大哥為何這麼在意那個女人的死活？難道大哥已經忘了她的傷和毒是怎麼來的嗎？」

頓了頓，師沅恨恨地繼續歸咎公良莜，也為自己的惡行辯解：「她的身上流著公良氏的血，就該死。為大哥解毒，死得其所，是贖罪。」

鳳央不語，一邊是命不由她的十五公主，可憐無辜；另一邊，又是將軍的性命，他也糾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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