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范思轍的不滿
范若若在這裡每個月都可以收到一封信,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常態,此事還得從童年說起,兩人在澹州認識之後,從她會認字兄妹二人每月都會有一封書信。
如今來北齊明說是『留學』,實際上就是為了逃婚,她和世子李弘成的婚已經是鐵板釘釘,但受到范閑思想的熏陶,她那顆被范閑薰染過的玲瓏心,有了自己的想法,而這也是范閑要幫她的原因。
在她眼裡這世間的男子已經不值一提,心裡似乎只有哥哥才是最優秀的那個人,在有了范閑這個一個人的存在,其他人男子自然顯得暗淡無光。
她也非常厭惡京都的勾心鬥角,一個個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背地裡卻做著齷齪的事,任誰也想不到長公主和二皇子才是一丘之貉,更想不到長公主蛇蠍心腸,連自己的女婿也要殺,權利就真的這麼讓人慾罷不能嗎?
戀愛自由,這是范閑給她的思想,男女平等也是,可以說范若若心裡最佩服的男人就是范閑,最佩服的女人就是葉輕眉,他們的思想都一樣,還是母子關係。
對於李弘成她心裡就沒有這個人,主要是就怕比較,跟范閑一比什麼都不是,可以說佔據范若若內心的是范閑,他的那種率真吸引了她,不像別人那麼虛偽。
加上范閑明說是自己的兄長,實際上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算下就是名義上的哥哥,這讓她好感更加強烈,可惜她知道這一切似乎都不太可能。
輿論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這不僅有家人都反對,還有慶國千千萬百姓的議論,女人總是最弱勢的一方,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和范閑的關係似乎就只能到兄妹。
可范若若知道喜歡一個人,可以為了對方付出所有,她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相信哥哥為了自己也會如此,可惜這一份愛也只能藏在心裡,有時候愛不需要說出來,只要對方過得好,那就滿足了,愛要學會放棄。
上京。
抱月樓。
「我不太喜歡海棠!」范思轍看著海棠走了之後,皺了皺眉說道。
范若若一聽這話,習慣性地拍了他的腦殼一下,微笑著說:「你是越來越成熟了,師姐有什麼不好的,是不是還記恨把你當做驢使啊!」
范思轍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知道那是哥想讓我吃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
「喲!還知道這些,果然是成熟懂事很多。」范若若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以前非常不著調,如今有這番感悟,確實讓她刮目相看。
范思轍心裡非常清楚,來到了這裡一切都要靠自己,完全沒有信得過的人,可以說在這種環境之中生活中自然要小心翼翼,才有如今的成長。
「那是。」范思轍難得見姐姐這樣誇自己,臉上不免露出得意的笑。
「我說的是你越來越像父親了!」范若若知道或許這就是親兒子,范思轍經商是好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范思轍終究還是會像父親一樣老謀深算,而不是一張白紙,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哎!」范思轍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沒有想到自己終究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他喜歡賺錢,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也明白終究逃不出爾虞我詐。
「對了,你說不喜歡師姐,這是為什麼?」范若若轉頭看了一眼范思轍問道,這一點讓她非常的不解。
「姐姐,你難道還不明白了嗎?」范思轍一臉認真的樣子,「明明知道哥哥已經有了嫂子,她這屬於什麼?」
范若若皺了一下眉頭,連弟弟都會這樣想,其他人也會這樣想吧,不由嘆息道:「是啊!」
自古以來都是一夫一妻,海棠這屬於什麼?
妾嗎?
縱觀歷史都是一夫一妻,從來沒有什麼三妻四妾的說法,所以在范思轍看來這就讓人討厭,一來是海棠朵朵身份比較敏感,二來是他跟嫂子林婉兒關係比較好,他之所以能夠在上京混得風生水起,可以說林婉兒對他的幫助很大,自然抵觸海棠朵朵和范閑的關係。
范思轍言語之中帶著不滿道:「哥也真是的,把這個大攤子丟給我,我怎麼弄得過來?」
范思轍雖然是經商的人才,可他終究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大事,第一次接手如此大的攤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欲哭無淚,慢慢的學,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范若若見范思轍抱怨,立刻就懟了過來:「哥哥這是栽培你,您今天能混起來,完全就是哥哥安排好的,慶余堂、監察院的暗網等,可以說哥哥一片苦心,吃苦是很正常的事,哥哥向來信奉的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他也不想我們不勞而獲,你明白嗎?」
范思轍被一連串的訓斥說得啞口無言,彷彿又回到了京都,不敢反駁,喃喃自語:「你說得對,可我還是不喜歡海棠。」
范若若搖了搖頭說:「師姐是長得沒有嫂子好看,但是氣質好,暗中幫助了哥哥很多忙,她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哥哥有兩人輔助,就少了很多憂愁。」
「得了吧!」范思轍則是不太認同,「那都是交易,可以說一旦終止交易,到時候我們都處境就很危險,我可不會指望他她來救我們?」
「我可的看法和你恰恰相反!」范若若反而覺得在北齊比在京都安全,在這裡罪不至死,但京都不一樣,一不小心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此事總有先來後到吧!」范思轍還是很抵觸海棠,並不是因為她長得一般,而是覺得這就是交易,請你們保持距離。
范若若沉思很久,如果要說先來後到,自己才應該是最早跟在哥哥身邊的人,造化弄人,嘴角浮出一絲苦澀,知道這種念頭就不該有,可越是克制就越難以壓制。
「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讓哥哥擔心,其他的我們也幫不上忙。」范若若知道如今的哥哥在慶國權勢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握了內庫和監察院,恐怕也只有那個瘋女人長公主才敢都哥哥斗,想起此事也不免有些憂慮。
「是啊!」兩姐弟看著樓外的風景,陷入了各自的憂慮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