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會議
劉北坐在椅子上，但他捏成拳頭的手，仍舊在桌子上不停地顫抖著。
李沁沒有再說過話了，她一直操作著眼前的虛擬電腦，在給出最後的通牒后，反而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似得，將劉北晾在了那裡。
「我認為我們已經達成了一致！」劉北再也忍不住了，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此刻不知道在哪裡，又在遭遇何種危險，他的心也會跟著揪起來，就好像是有一隻手，緊緊地扼住他的心臟！
李沁抬起頭，目光停留在劉北的身上：「是的，沒錯，但是我認為你需要一點時間來平復內心的憤怒。你作為生物學的專家，應該知道在憤怒的時候，人的大腦就會分泌過多的兒茶酚胺類，它會刺激你的神經，讓你產生心率加快、血壓升高，導致思維反應變慢，也就是俗話說的沒腦子。我不想你過於著急的接受我要說的東西，這對你我都沒有任何好處。」
劉北幾乎是咬著牙反問：「著急？我的兒子現在不知所蹤！你還妄想我能好好地坐在這裡和你談嗎？」
李沁攤開手，看起來沒有打算接話的任何意思。
劉北在桌子上捶了一拳。
他無法按壓住心臟因為緊張和擔憂帶來的高頻率跳動，噗通噗通引發了血液地更快速流動，使得這地方感覺越來越熱。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李沁的表現。這個女人究竟安著什麼心？自己明明已經妥協了，可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沉默和拖延來折磨自己？難道她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嗎？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李沁抬起頭，將虛擬平板往前一推，這個僅僅拇指大小的投影設備順勢來到了劉北的面前。上面顯示的是一個定格畫面，看起來是某個監控設備傳來的畫面。
「你自己看吧。」
劉北懷著疑惑，點下了開始。
畫面開始變動。
監控是固定在倉庫最上方的角落裡的，從上往下看，這地方的裝修倒是和西德瑪一貫的金屬風格有點類似。估摸一下，倉庫大概有三百個平方大，中間擺放著一個類似於太空艙一般的圓罐子設備，裡面充盈著白色的氣體。幾個身穿防護服的人，正在走來走去，他們在不停地校對著虛擬平板上的各個數據。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為什麼監控設備沒有聲音？
其中一個人，走到了圓罐子前面。他伸出手，可還沒等手碰到設備的表面，他便往後退了一步。可以從畫面里看到，圓罐子表面竟然在眨眼之間，便出現了一條肉眼可見的裂痕！幾乎是在下一秒，白色的氣體就已經從裂痕里飛舞了出來。
畫面在這時候斷掉了。
「這是什麼？」他實際已經猜到了畫面來自於哪裡。
李沁說道：「當天的監控畫面，只有那麼一段。」
「那罐子里是什麼東西？」
白色氣體里包裹著什麼。
「實驗體。」
「我們公司確實一直在進行實體生物研究，這是為了測試藥物的真實作用情況，一般只會選擇和人體相似的生物。」
李沁笑了一聲：「白鼠，兔子，猴，還是狗？你覺得如果是這些動物，有必要花那麼多心思嗎？」
「你……是說秘密的實驗？我不知道。」劉北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自從和平正義聯盟成立之後，一切違背人性倫理的生物實驗，都已經暫停了。我不認為西德瑪公司的領導，還有這樣的膽量去觸碰底線。」
「聽起來，你好像對自己的公司很有信心啊。」
劉北說道：「我說的只是做人的基本原則。這和公司有沒有做什麼，沒直接關係。」
李沁伸手點了下桌子。原本存放在一起的幾個虛擬投影設備，立刻分散到了桌子的各個角落。隨著燈光亮度的自動下調，幾個長相各異的人，出現在了投射畫面中。他們來自於世界各地，光是從長相上就可以看出來。
「會議開始。」李沁朝劉北看了一眼：「讓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和平正義聯盟的執行長官，李光先生。」
劉北知道他。李光，是剛剛上任的和平正義聯盟新執行長官，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歷史上最年輕的執行長官。只有五十歲的他，來自於中國，個人的履職經驗也是風光無限，僅僅用了三年時間，就從區域執行長官升到如今的位置，靠的不光光是過硬的知識，更多的是強大的個人魅力。劉北好幾次在直播上看過他的演講，至今記憶深刻。
這麼大的人物，此刻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李沁的介紹適時地停頓了一下：「左邊這位是特殊行動隊伍的指揮官，霍德森將軍。」
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美國人，軍服上戴著的眾多勳章展示著他不平凡的過往。堅毅的臉龐，完全地符合了「美國大兵」的種種跡象，配合著高大威猛的身材，光是站在面前，就足以體會到氣勢的壓迫了。
至於特殊行動隊伍是什麼，劉北沒有概念。
「右邊這一位，是特遣隊總負責人，明頓先生。」
明頓，是一位黑人，同樣擁有強壯的身體，不過和霍德森比起來，他臉上透露出來的則是一種怒目而視的殺氣。
「這位，是新加入我們團隊的劉北先生。他是西德瑪公司的科研人員。」
李沁解釋完畢之後，在場的幾位「虛擬投影」紛紛點頭。
唯有劉北，他的心裡疑惑叢生：天，這樣規格的會議，到底是為了應對何種危機事件？
「那我們進入正題。」李沁完全沒有考慮劉北的感受：「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危險代號為X09的實驗體，在位於西德瑪公司所在的H市往北700公里的N市郊區有過現身，還沒有掌握具體的人員致死情況。」
李光用沉穩的聲音問：「你們分析了它具體的行動軌跡嗎？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李沁立刻回答：「是的。我們團隊結合行動軌跡，得出了一個結論。X09是有目標性地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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