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母子
「最近廣陽府看的緊,弟兄們都沒辦法混進去。」
「只能夠聽得些許隻言片語,說是好像為了防咱們。」
那前來報信的山賊,顯然也知道自家大當家心情並不好。
說話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遷怒到自己身上。
要知道,前幾日,那些想要逃跑的傢伙,都被抓了回來。
被鄧安順折磨的生不如死。
有幾個,到現在還被吊在那山門之上呢。
「防我們?」
鄧安順皺起眉頭看著自己這個小兄弟,有些不明白。
雖然他們山陽盜行事有些殘忍。
但不會真以為他們有膽量進攻官府吧?
不會吧,不會吧?
他鄧安順是凶,是狠,但他不是蠢。
真要逼急了官府,派幾個高手帶大軍圍剿,他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掉啊。
「這……坊間傳聞,說是因為三當家的死了,咱們請了黑道高手想要刺殺,還要血洗最近靠近的商隊,來表示報復,弄的是人心惶惶的。」
「什麼?!那個王八犢子傳的消息,別讓我知道!」
「既然是這樣,最近讓弟兄們都機靈這點。」
「廣陽府的那個傢伙可是狡猾的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人來偷襲了。」
正在煩惱的鄧安順,也沒有難為這一個山賊,對著他擺了擺手。
「是,大當家的!」
得到命令的這一名山賊,如釋重負般走開了。
「哼!殺了我弟弟,還想跑?等抓到你,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該死的,偏偏是這個時候。」
當那個報信之人離開,這堂間只剩下了鄧安順一個。
手用力的抓在了身下的椅子上。
椅子把手之上,漸漸的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紋。
「師父留下的任務,你可別想逃脫責任。」
突然間,鄧安順猛地向下一拍,立馬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身下的椅子瞬間坍塌,變成了無數的碎木頭。
「師兄!」
鄧安順來到了山寨的一角的木屋當中。
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門。
若是讓山陽盜的其他人,見到了這一幕。
絕對會大吃一驚。
在他們面前威嚴十足,兇惡無比的大當家。
現在竟然顯得十分害怕的樣子。
「進來吧。」
從裡面,發出了一聲淡漠的聲音。
鄧安順剛一打開門,一股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就傳了上來。
在這木屋的最中心,有一個泡在血液裡面的男子。
這個男子的旁邊,還躺著幾個人影。
正是那些企圖逃跑,又被鄧安順抓回來處死的那些人。
此時的他們,身上已經看不見一絲完整的地方。
遍體鱗傷的他們,都被開了一個口子。
所有人的血,完全被放了出來。
坐在最中心的那個男子,似乎是在用這些鮮血,修鍊什麼邪功。
「找我什麼事?」
在房間最中間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走進來的鄧安順。
「師傅昨日來信說,最早今晚,他就能到我們這。」
「而且,今天會有一個肥羊從我們這裡過,前往廣陽府。」
「我怕光憑我,不能夠將事情做的完美,所以想讓師兄出手相助。」
鄧安順微微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有種不敢和那個男子對視的感覺。
即使是自己已經是這麼大的山賊頭頭。
死在自己手中的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
但是在自己師兄和師傅面前,總覺得有些畏懼感。
「哦?師傅他讓我們捉到的人?」
周景明這才專心聽了起來。
連他們師傅都會在意的人,那一定不是那麼簡單。
「沒錯,好像是從銅陵那邊來的,一對母子。」
鄧安順點了點頭。
這個師兄有反應了就好,到時候就算是失敗了,也有個人頂著。
「銅陵……」
周景明默默的思索了起來。
「師傅還說了什麼沒?」
沒過多久,周景明突然問到。
「師傅信上只說了讓我們抓住這倆母子,之後就可以將真正的功法傳授於我了。」
鄧安順回答到。
「看來師傅他很重視啊。」
周景明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似乎是某一個人的手。
拋向一邊。
在哪裡,屍首已經高高的堆疊了起來。
想來,這充滿了血腥味的屋子當中,已經有無數人的冤魂存在了。
「去準備準備吧,今晚的事情,絕對不能夠失敗。」
「不然,師傅怪罪下來,後果你是知道的。」
周景明帶著一抹怪笑,看向了鄧安順。
「是,是。」
鄧安順連忙點頭應到。
…………
太陽剛剛落下,些許的涼風在廣闊的大地上吹拂著。
一輪明月高高的懸在空中,照亮著整個世界。
「娘!天快黑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到廣陽府啊?」
一輛馬車行駛在這官道之上。
在這輛馬車之上,做著三個人。
其中的一個小男孩,對著身邊一個穿著富貴的女人說到。
「快了吧。」
這個穿著富貴的女人的身上,帶著一種不威自怒的氣勢。
卻是在看向這名小男孩的時候,變成了濃濃的慈愛。
「娘你騙人,說好的幾天就能到了,這都快半個月了。」
「而且,在今日一早,娘你就說快了,現在都晚上了。」
小男孩似乎是有些不樂意了,撅起了嘴巴。
「玲瓏啊,你去問問車夫,現在到了什麼地界兒了。」
女人笑著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對著馬車內坐著的另一個少女說到。
那個看起來比男孩大不了幾歲的少女,一直就默默的坐在馬車的角落當中。
在她的手上,還抱著一柄寶劍。
聽到了女人的吩咐,立馬起身。
「好的,夫人。」
這名叫做玲瓏的少女,轉身掀開了帘子,走了出去。
「娘,你說那廣陽府好玩兒嗎?」
小男孩想要掀開馬車側邊的小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
卻被女人將自己的手拍了下來。
沮喪了片刻,小男孩就一臉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那是當然,不過,這一次我們來可不是好玩的。」
「你可得給我老實點,多和你徐伯伯說點好聽的話。」
「要是敢給我搗亂,可有你好看的。」
女人點了點頭,但卻是嚴肅的對著小男孩說到。
「哦……知道了。」
原本還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母親的男孩,沮喪的低下了頭來。
他知道,這次自己又要跟這母親,學習一些自己聽不懂,也不想聽懂的東西了。
原本以為這一次,母親真的是帶自己出來玩的呢。
沒想到還是空歡喜一場。
「別想太多,等你長大以後,就會知道娘做著這些都是對的了。」
知子莫若母,女人一下就看出了兒子此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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