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卷

第一百八十九卷

風神壽宴,眾仙家受邀出席,徐溫作為剛飛升的新神自然也收到了邀請,只是他身份不祥,宴席之上火神喝的伶仃大醉便拿他的事做笑:「新來的,本仙聽聞你把你師傅頭砍了下來,說來聽聽,弒兄殺師究竟是什麼滋味,那血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一樣是噴出來?哈哈哈哈,本仙就佩服你這種人,這裡能有幾個同你一樣忘恩負義。」

火神攬著他的肩,酒氣撲鼻而來,嗅的徐溫沉下了臉,邊上有人起鬨:「忘恩負義算什麼,這每一屆疫神可都是踏著屍體坐上位的,這我們哪能同他比。」

月老提著酒壺而來,他說:「不能比,不能比,各有各的命。」打了酒嗝,月老笑呵呵的從旁邊撿來了一本書:「來,讓小仙我幫你瞧瞧該同誰牽線。」

打開書,月老眯著眼照著上面的字念道:「人界一子夢入南天門,盜天道命書,竊知改命換天之術,心生邪念,弒胞妹,吞身替命,占其宏福。」

月老喝的眼花,姻緣譜拿去墊桌,手裡捧的是順風耳用來記載聽聞的記事策。

徐溫側耳,仰頭喝盡杯中酒,旁邊,不知是誰又扯著他拿他玩笑,座上風神正將三萬功德化成珠子賞給底下的仙奴,目光自徐溫身上掃過便大發慈悲把剩下的功德全塞給了徐溫,文曲仙官一笑說:「如此厚的功德該耗徐仙家多少年的時間才能攢得,風神可真是偏心啊,真叫小仙我羨慕不已。」

徐溫不語,面無表情收下功德,將酒杯對向風神,仰頭一飲而盡。

一頓酒下來,徐溫半句未說,卻無故多出了許多事迹。

早早退下了宴席,袖裡碾著風神賞給的功德珠,指節咔咔作響,功德珠碾成了粉碎,正滿身怒火時,目光被那白色嵐牆下的身影吸引住。

銀髮盤成髮髻,套著金邊的玉冠,一身紫衫立於牆底下,不過一個側臉便讓人萬劫不復,順著那人的視線,三兩支梅花從牆的那頭探了過來,粉色的花瓣吸引了底下人的注意。

徐溫久久挪不開步伐,直到對方轉過頭,而嘴角笑容在瞧見徐溫時漸漸冷淡。

徐溫記起來了,就連嵐牆下的笑容也從不是給予他的,那人從未對他笑過。

頸上勒出了血,徐溫卻是突然爆紅了眼睛,蛇麟劍眨眼出現在了顧秋以的面前,眼看也要穿過顧秋以的身體,伏陌一把將對方推向了薛讓,自己來不及逃,蛇麟劍穿過了他的胸膛。

伏陌跪倒在地,胸前破了一個洞,大量的出血。

顧秋以呼吸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伏陌倒在了地上,血色自他身下蔓延,顧秋以瞪起了眼,月上猝然收緊,那片濺開的血跡染紅了雙瞳。

徐溫雙膝跪地,頭顱滾向了角落,瞪著不甘的眼,他喃聲說:「我才是同天……」

聲音戛然而止,徐溫心嘆,不過一個微笑,怎麼就如此傾心了,末了,就地化成一陣煙消失不見。

抱著伏陌,顧秋以整個人都是木納的,之前都是伏陌看著他死去,這會輪到他自己,他才知道這種滋味到底有多絕望。

伏陌甚至連同他多說一句話都沒有,身體就涼了下來,顧秋以按緊他的傷口,靈力不斷的渡進他體內,就同當初伏陌抱著他冷卻的身體一樣。

薛讓阻止他,顧秋以不知所措,他抖著聲懇求說:「師兄,我封不住他的血口,你幫幫我。」

眾人靜言,顧秋以卻還是不管不顧,但渡給對方的靈力甚至連點波瀾都激不起,不知所措變成無止境的痛楚將人吞沒。

他嘴裡喊著伏陌,始終不肯接受這個結果,伏陌死了,這一切來的實在太突然,他接受不了,他只是想挽救對方,可這結局……那他做盡一切,輪迴轉世又是為了什麼。

顧秋以難以置信,他不要這結果,他要的是跟伏陌兩個人都活著,僅僅只是活著,為什麼就這麼難?

他低下身子,抱著伏陌嘶吼著,旁人聽著,全都垂下了眼。

在這窒息的狀態下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秋以才停住了哭聲,他抖著手,一遍遍的擦掉伏陌臉上的血跡,赤目好看,卻再也不能看他一眼,他的心臟密集的抽痛著,稍許,他抱著伏陌站了起來。

薛讓想幫他,顧秋以卻是對他一笑:「師兄,自他長大,這是我第一次抱他,我都不知道他重了這麼多,師兄,讓我抱他吧,我……我……」後面的話他說不出,沒了伏陌,他想幹嘛他不知道。

為了懷裡這個人,他負了真佛厚愛,負了信他的百姓,心機算盡,可結果呢,伏陌還是死在了他面前,他苦中求樂安慰自己,至少他魂魄沒散,只要他去尋,終能找到伏陌的轉世,可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覺得快樂,可為什麼他還是這麼難過?

顧秋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子上,卻始終沒有心臟上的痛來的讓他難受,他不過是愛了一個人,為何卻要受盡幾世的折磨?

孤影刺痛了眾人的雙眼,顧秋以孑然一身踏在結冰的海面上,不過走了十來米,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薛讓眯起眼,末了,臉上卻露出惶恐的表情,他邁開長腿追了上去……

顧秋以低下頭,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個突然醒過來的人,劍從他身體拔出的瞬間,他甚至捨不得將那個人丟下去。

胸口同時中了一掌,顧秋以吐出一口污血終將對方拋了出去,伏陌輕鬆落地,心口上的傷肉眼可見的在癒合,他撩了撩額角的青絲,動作像極了徐溫,張口說道:「顧秋以,我說過你鬥不過天的。」

「怎麼會……」

薛讓攬住了踉蹌往後退的顧秋以,目光警惕的盯著伏陌。

「蛇麟劍是以護著我命脈的鱗片化成,早就同我是一體。」佔了伏陌身體的徐溫笑著說道:「方才那一劍可真是兇險。」

「不對。」顧秋以仰頭看向那道越來越低的天橋:「他應該改了才是。」

徐溫大笑:「如今我便是伏陌,我便是天尊,你們還能奈我何?」

林大予同凌思寧互看了一眼,先後沖徐溫而去。

徐溫氣定神閑,輕而易舉的將近在咫尺的長/槍改了道,面對直襲而來的真氣,他長袖一揮,輕鬆散了危機,反倒還把殺來的兩人震開。

殺谷半步不落,但最後被對方掐住了脖子,雙腳離地,徐溫手指用力,便聽的他喉嚨里發出骨骼磨動著的怪聲。

長/槍砍在徐溫的臂上,卻半點不傷他,徐溫甩開了殺谷,同林大予一同撞飛了出去。

薛讓替顧秋以療傷,實在分不開心去幫忙,顧秋以虛弱的不知道同薛讓說了什麼,就見薛讓露出了震怒的表情,顧秋以輕聲道:「師兄讓師弟,天經地義。」

眾人陷入了僵局,天橋上的傅時仕眉頭深蹙,仰頭看著頭頂出現的兩道法陣脫口而出:「真佛,原來您早看透了。」

兩道法陣盤旋轉動,時而重疊,時而勾纏,一道動,另一道則靜。

回頭看向顧秋以等人的方向,傅時仕沉重的說道:「蘭兮,他命中有兩條路,一條生路,一條死路,擇哪條便要看你了。」

徐溫像耍著他們幾個人玩,有時候刻意露出破綻給對方,等他們殺來的時候又翻手打中對方,不到一會,林大予幾人已精疲力竭。

淡定從容的朝空海走去,對方緊閉的眼始終沒有抬起過,徐溫笑著同他說道:「師傅對我有恩,徒兒怕待會傷了你,暫且先送你上去如何?」

「阿彌陀佛。」空海抬起了眼,禪杖橫在他身前:「崑崙天牢生不如死,終生再見不得天光,竟然攔不成你,那便同我為敵吧,如此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殺了你。」

徐溫抱臂,揮來的禪杖同他擦肩而過,瞬間來到空海的面前,抬手的時候空海一掌拍向海面,將輪椅往後退了幾米,合掌念起經,經聲化成一道道金光纏上了徐溫的身體。

徐溫輕笑,輕鬆將纏在身上的金光扯散,抬腳一踩,地面又坍塌了幾十米,空海墜了下去,危機之際,抓住突起的冰石懸在半空。

徐溫饒有興緻的看著空海,俯下身時,身後飛來數把劍,徐溫頭也不回,釋放的真氣將劍彈開,當他回身時,身前一道黑影壓了下來將他抱住,腳下冰塊承受不住兩人的體重裂開,顧秋以就這麼抱著他掉了下去。

墜落時,顧秋以死死的將徐溫抱住,在對方的厭惡下將嘴唇湊了過去,含在嘴裡的藥丸推向對方的嘴裡,最後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他的喉嚨上。

徐溫吃痛,藥丸吞進了肚子里,兩人摔下的同時也終於分開。

喉嚨的疼痛讓徐溫咳起了嗽,顧秋以甩出月上,徐溫躲避的同時,吞進肚子的鎮氣丹發揮了作用,徐溫露出不適。

顧秋以趁機來到他面前,兩指按上他眉心,徐溫來不及反抗眼神便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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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作者寫到絕望,只想趕緊結束這一篇章,打架什麼的,真的要我命,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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