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誰也沒有好處

他沒在意，還以為他們想多看看數據。

為了方便大家看，他還特地往旁邊站了站。

很快他發現不對勁，因為大家的臉色十分奇怪，驚愕、嫌棄、尷尬各種各樣。

他終於一臉懵懂地看向大屏幕。

「.......」

這是.....

他慌忙按了控制器的開關，暫停播放。

然而此時做這個已經來不及了。

有人要求繼續播放，廖明生無奈，只能不情願地打開開關。

裡面播放的正是那天陳紅問顏歡要方案的始末。

雖然沒有聲音，但能看出，方案確實是從顏歡手裡拿走的，而且陳紅要方案的前後舉動很奇怪，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通過視頻，大家終於認出今天來的女孩就是前幾天被開除的女孩。

廖明生立馬知道是顏歡搞的鬼。

但是不能表現出來，他故意朝四周掃了一眼，聲音夾著怒火，「現在召開董事會，誰播放這個？」

就算播放這個，就算大家懷疑，又能改變什麼，沒有證據。

這也是廖明生到現在還能坦然自若的原因。

顏歡站起來，「是我，北城動工方案是我做的。」

會議室頓時議論紛紛。

廖明生笑著說，「顏秘書的工作能力，我們總裁辦是認可的，但是這個方案需要太多的專業知識和豐富的從業經驗。」

話外之意就是顏歡的水平不夠。

「顏秘書想立功的心情我很理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能強奪。你新加入我們的團隊，我們對你也謙讓，但是這次我不能偏向你，否則會寒了老員工的心。」

廖明生說的頭頭是道，句句是理。

不僅三言兩語將顏歡霸道的形象和總裁辦照顧新人的好品質展示出來，還狠狠羞辱她沒學歷，沒能力。

說話溫和，像長輩，像前輩，讓顏歡無話可說。

如果顏歡拿不出更有力的證據，她將自取其辱，還會連累老董事長的臉面。

然而，廖明生一百個放心，顏歡除了辦公室這個監控拍到的視屏，並沒有其他證據。

而這個視屏能說明什麼？

顏歡站起來，大方承認，「通過這個視屏大家還看不出什麼嗎？」

秦恆裕微微皺眉，這件事涉及到總裁辦工作作風和三觀問題，需要查清楚。

「讓陳秘書過來解釋一下。」秦子墨說。

很快，陳紅來到會議室，大致了解了情況，其實那會廖明生出去的時候已經發信息跟她說過了。

這會她從容淡定，先不慌不忙跟大家道歉，因為自己的事一再耽誤大家寶貴的時間。

隨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接收的文件，找到顏歡那天給她發的方案原稿，放在秦恆裕面前，「董事長，這是顏秘書當時發給我的文案，就是沒有修改的。」

秦恆裕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陳紅又把手機放在副董事長面前，他認真確定過內容后，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顏歡，「你的電腦或者優盤應該有備份，看一下時間就知道誰先做出這個方案。」

顏歡一臉鄙視地看著陳紅，解釋說，「她那天讓劉楠把我的鍵盤換給她時，將我微信發的文件替換成沒有修改的，同時將我優盤裡的也換了。」

這就沒辦法了。

秦恆裕說：「我願意給你們一次承認錯誤的機會。無論誰撒謊，在這裡承認，我不會追究。」

陳紅胸有成竹，對顏歡不屑一顧，她笑著說，「顏秘書有什麼證據全部拿出來，真相是經得住考驗的。」

顏歡搖搖頭，「你確定？我怕我的證據拿出來你承擔不起後果。」

陳紅不以為然。

秦恆裕站起來，不想再看什麼證據，也知道顏歡手裡有毀滅性的的東西，一旦公布肯定會波及其他人。

「陳秘書，北城方案是顏秘書的辛苦的成果，你不該剽取」

陳紅臉色頓變，急忙道：「董事長，獎勵我可以不在乎，可是我的心血不想被人懷疑。」

秦恆裕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給她留有面子，希望她知錯能改，然而她一點也沒有悔過之心。

這樣的人也不該留在總裁辦。

秦恆裕伸手，秘書將手機遞給他。

「那天有緣遇到顏秘書，關於北城的開發，我們聊了幾句，我很賞識她的想法，製成方案后她第一時間給我看過。比你做出方案的時間早了兩天。」

陳紅：「.......」

這真是出乎意料。

不能自亂陣腳，這個時候只能死磕到底，否則面子丟了，裡子也被虐成渣渣。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當時她發給我的就是沒有修改過的，所以....這可能是個巧合。」

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顏歡拿出手機給了她另一段視頻，裡面記錄她拿到方案后什麼都沒改就保存到優盤！

陳紅徹底亂了分寸！

她剛想解釋求原諒，話沒出口，

所有董事電腦屏幕上又出現同一個視頻。

視頻里，陳紅坐在廖明生的腿上，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一隻手解開自己第三粒襯衫紐扣，露出傲人峰值。

「廖主任可沒騙我？」

廖明生猥瑣地親了親女人鮮紅的小嘴，「放心吧，董事會的獎勵方案一定會高於你的預期，溫副總監已經暗示過了。有他暗地裡幫你爭取，你擔心什麼？再說恆裕的個人獎勵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你也算機靈，有眼光，一眼就看中那個草包的方案。」

陳紅斜眼一挑，看中方案，卻怎麼也看不中顏歡本人，或許是因為嫉妒，一個文盲居然有那樣的眼界。

「溫副總裁幹嘛一定要她滾蛋？」一個堂堂副總監為什麼跟她過不去？！讓陳紅費解……

董事會聽到這裡一片嘩然。

溫副總監不就是溫達？他的手居然伸到總裁辦？這太可怕了。

陳紅直到視頻放完，才緩過神來。

她絕望地看著大家，最後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顏歡，「是你？你偷拍我？我要告你。」

「這個視頻我也有，是早上有人發到我郵箱的，但是這種侵犯別人隱私的事情，我不想公佈於眾。」顏歡嚴詞否認。

秦昊天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這時他站起來，簽了簽衣襟，神情嚴肅，「你們董事會就是這樣給總裁辦挑選秘書的？看樣子人事任用這一塊，還真要好好管管。」

說完丟了一個深不可測的眼神給秦恆裕，拄著拐杖離開會議室。

董事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結束會議自行離開，剩下的事交給秦子墨，這畢竟是總裁辦的事。

今天算是董事會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秦子墨跟著秦恆裕和其他董事走出會議室，曹煜跑過來。

毫不避諱任何人，湊近秦子墨耳邊，「總裁，辦公室出事了！」

秦子墨眉頭一皺，「又有什麼事？」

「凌副董事長的千金和總裁辦秘書向琳打起來了。」

雖然是湊近秦子墨說的，可是前後左右的人都聽的清楚，其中包括凌副董事長。

所有人的目光的聚焦在他身上。

他內心焦慮，小跑著進了電梯。

一行人來到十八樓，剛出電梯，就聽見凌雪咆哮的聲音。

【你個惡毒的女人，你以為把我弄走了，你就高枕無憂嗎？休想。】

凌副董事長三步並成兩步走過來，看著女兒正揪住向琳的頭髮，用文件夾打她。

「放手。」他一把奪過女兒手裡的文件夾，「這裡是公司，誰允許你胡鬧？」

說完一把將她按在坐椅上，親自去扶向琳。

向琳狼狽不堪，頭髮都被揪下一大把，衣服紐扣被拉掉兩個，妝容已花，臉上還掛了彩。

她一臉驚恐的樣子緩緩坐下，隨後附在桌面上失聲痛哭。

秦恆裕掃了一眼亂糟糟的辦公室，簡直無言以懟。

從前秦子墨跟他提過總裁辦人員任用有問題，能力不行，工作拖拉，還喜歡搞事，他總不信。

認為秦子墨對女人天生有偏見，根本不希望給他配一群女秘書共事。

現在似乎明白兒子的苦楚。

有這般女秘書，可想而知心情得多鬱悶。

現在他終於知道兒子為什麼對女人避之不及，原來都是拜這些女秘書所賜。

凌雪也哭起來，還在不停地辱罵向琳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其他女秘書除了于敏躲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王照和劉楠都扶著凌雪的肩膀安慰（巴結）她。

「我就說我和顏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為什麼董事會突然追究，原來是你告的密。」

向琳哭著喊冤，「我沒有，你冤枉我。」

劉楠也替向琳說話，「肯定是誤會，你和向琳關係最好，她不會做這樣出賣朋友的事。」

凌雪拿出手機遞給王照，因為王照站在向琳身後，「遞給她自己看，非讓她死個明白。」

那又是一段視頻。

向琳顫抖著手接過視頻一看，整個人傻眼了。

她掃了一圈辦公室的人，最後目光惶恐地落在顏歡身上。

視頻里的內容正是她悄悄跟上面舉報的一舉一動。畫面清晰到她發送的郵箱名都能看見。

而這個拍攝的角度，就是顏歡的辦公桌位置。

面對向琳直逼過來的目光，顏歡毫不避讓，與她對視。

那眼神已經告訴向琳，視屏就是她拍攝的，她就是要告訴向琳不該惹她。

不過凌雪的這個還只是個小小的懲罰，後面還有更大的。

秦恆裕搖搖頭，失望至極地看了一眼秦子墨。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這無疑是將事情的處理權留給了凌副董事長。

對於這件事他又能怎麼處理呢？

他當場給女兒下了處罰決定，卻對向琳道歉認錯，畢竟向琳的舉報附和公司的鼓勵制度。

沒有處罰，不代表老狐狸心裡舒坦，他安慰向琳說：「你的舉報附和公司的獎勵政策，給你的獎金不會收回，這次是凌雪全責。」

這句話一出，辦公室其他人全部投來鄙視的目光，包括實習部的人都直搖頭，議論人心難測。

向琳成了真正的出賣朋友獲取利益的小人。

就算她以後能繼續留下來工作，也會遭到所有人異樣的眼光和非議。

人盡散去，總裁辦陷入死一般安靜。

各自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默不做聲，等待著上面下來的處罰決定。

廖明生惶恐不安，自己倒霉還把溫達拖下水，闖了大禍。

他在辦公室走來走去，董事會的那段視頻足以讓他卷蓋鋪走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他和陳紅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到底是誰將視頻傳到董事們的電腦上。

陳紅雖然沒有視頻原件，但是她記得大致的內容。

拍攝地點是陳紅的辦公室，她從來沒在辦公室裝過監控攝像頭之類的。

而且平時也沒人能隨意進她的辦公室。

腦海中不斷浮現視頻的內容，想到視頻拍攝的角度，陳紅突然一個激靈。

她坐到自己的電腦前，到處查找探頭，按拍攝的角度，探頭就裝在電腦附近。

電腦到邊倒角的都查過了，沒有可疑。

她拿起鍵盤，看見鍵盤電源線旁邊有個小孔.......

瞬間明白了一切，顏歡居然在自己的鍵盤上裝了針孔攝像頭，原來如此。

所以，呵呵呵，她發出自嘲的聲音。

原以為將顏歡變成了小丑，誰知道自己才是個真正的小丑。

讓劉楠偷換她的文件，刪除原件，然後換鍵盤，顏歡都知道。

自己拿到她現成的方案，還假惺惺地盯著電腦，隨意敲打鍵盤，假裝自己在改方案，其實什麼都沒改，視頻里看的清清楚楚。

有點後悔，如果不去過分的欺壓顏歡，或許她不會下狠手。

一切都完了。

本來只是一個方案，現在她和廖明生的辦公室醜事也抖了出來，真是因小失大。

這下秦子墨逮到這個機會，肯定要狠狠弄死他們。

她突然想起很多顏歡說過的話。

【我違規，你還違法呢！】

【你如果二十分鐘內能去給我的家人道歉，我就放過你。】

【我怕我的證據，你看不起。】

【人，得到不該得到的，就會失去不該失去的。】

哼，原來句句真理。

這邊，顏歡正靠在休息室的玻璃窗邊刷著手機。

向琳咬了咬薄唇走進來，質問她，「視頻是你發給凌雪的？」

顏歡站直，將咖啡杯放在窗台上，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我說你已經惹到我了。」

「真正惹到你的人是陳紅，我只是替死鬼！是她想讓你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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