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直接表白

現在幾點了？顏歡看了一眼電腦。

大屏幕上顯示：九點四十。

趴在桌上睡了好幾個小時沒醒，恐怕也只有顏歡這樣的瞌睡蟲才能做到。

秦子墨沒理她，繼續認真地看著電腦屏幕，時而皺眉思索，時而拖動滑鼠。

別說，他認真的模樣還真好看。

顏歡托著下巴，看的入迷。

連咕咕叫的肚子都顧不上了。

秦子墨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淡淡地說：「我這張臉能解餓？」

顏歡噘噘嘴，下頜抵在桌面上翻著白眼，「秀色可餐聽說過嗎？」

「聽過望梅止渴。」

顏歡摸了摸肚子，快前胸貼後背。

秦子墨雙手握拳鬆開，活動指關節，「那邊有吃的。」

顏歡瞬間來了精神，屁股離開椅子，探頭看向會客區那邊。

果然桌子上放了好幾個打包盒。

秦子墨雖然表面上淡淡的，其實內心挺暖。

「謝謝啦。」

顏歡恨不得一步跨過去。

桌子上放了四五個包裝盒，打開蓋子，香氣四溢.......

飽餐一頓后。

顏歡整個人都精神了，她雙肘撐在桌面上，托起兩腮，「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秦子墨原本在鍵盤上敲打的雙手握住一起，下巴朝電腦屏幕點了點。

「MG的合作方案嗎？」顏歡這才想起明天董事會要的東西。

秦子墨繼續敲打鍵盤，關於合作意向數據分析，他已經做好了最簡單的數據透析表。

剩下的就是文字闡述。

顏歡眨著大眼睛，突然有點感動，「你這是幫我做的嗎？你為什麼要我接手MG合作，我什麼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天董事會要，顏歡知道，很多人都會連夜趕製企劃案或者各種方案。為了第二天要的東西，通宵加班都是正常的。

就算是執行總監也不列外。

這兩年秦子墨在位置上取得的成績與他的敏銳的觀察判斷力有關，也和他辛苦付出緊緊掛鉤。

顏歡突然明白，為什麼辦公室還要配備這樣豪華舒適的卧房，大概是因為他經常加班的緣故吧。

「能力都是慢慢培養的。」秦子墨說話口氣溫和的時候，也頗有點溫暖大哥哥的樣子。

顏歡心裡感動，默默地給秦子墨倒了一杯水。

不能打擾他工作，顏歡拖來椅子安靜地坐在他身旁。

秦子墨也沒有排斥她，而是耐心地跟她解說方案里的一些細節問題，這些能幫助顏歡深入了解方案的初衷和目標結果。

他說的很有道理，內容也很吸引人。

沒覺得聽不懂，反而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好像被人打通任督二脈，能完全明白秦子墨的做這個方案的想法。

顏歡佩服的不行，「其實你什麼方案都會做，比企劃部做的好。」

秦子墨揉了揉鼻樑，「方案都是最基本的工作，有些合作給你機會提前做方案，做預算。有些是要臨時發揮，隨機應變的，而我的重要工作之一就是隨機應對方案的變化，同時做出決策。」

做這些死東西，都是秘書的事。

顏歡抿嘴微笑，「要是董事會知道我的方案其實是總裁幫我做的，會不會打我？」

秦子墨表情漠然，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我的祖宗誰敢打？」

他請的可不是秘書，真是祖宗。

顏歡吐了吐舌頭，這樣說，是會折她的壽。

秦子墨坐到休息區的沙發上，靠在那裡閉眼休息。

顏歡秒變舔狗，蹲在他的一旁，給他敲腿，「以前我總覺得你看不起我，嗯，現在我想想好像就你對我好。」

她邊說邊看著秦子墨的臉，突然冷不丁上去親了一下，「謝謝你。」

秦子墨居然淡定地無動於衷。

顏歡笑嘻嘻，光顧著說話，忘記還在工作的手，也不知道敲到什麼地方，秦子墨輕而短促地哼了一聲。

秦子墨皺眉睜開眼，「這就是你謝我的方式？」

顏歡無辜的搖搖頭，眼睛不停地瞄著男人最不能捶的地方，「我沒有碰那裡。」

秦子墨閉眼，又快速睜開，不會好意地看著她，「哪裡？」

顏歡臉刷的一下紅了，「流氓。」

秦子墨轉了轉脖子，架起二郎腿，「昨天你揪我大腿的地方，剛才碰到了。」

所以疼。

額？？？太尷尬了，顏歡以為碰到了那裡。

話說昨天也太衝動了，事情沒弄清楚就下狠手，真是有點過分。

以後真不能有慣性思維，誰能想到那天自己的大腿青紫還真是自己揪的。這劇情也太狗血了。

「走吧，送你回去。」

秦子墨起身，拿起沙發靠背上的西裝往外走。

顏歡默默地跟上，想到現在已經凌晨一點，送自己回去他再回家，太晚了。

「我自己打車，你早點回去休息。」

秦子墨諷刺，「你還有體貼人的時候？」

兩人進了電梯，顏歡胸口小鹿亂撞，她鼓起勇氣，「我能問你個問題？」

這個問題突然出現在她腦海，不弄清楚會寢食不安。

秦子墨雙手插進口袋目視前方，「問！」

顏歡靠在電梯角落，摳著包包上的裝飾品，局促不安，「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就在今天她感覺這個男人對她有好感。

從沒談過戀愛的她，又怕自己過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影響心情，所以想問清楚。

問過後，她就後悔了，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秦子墨嘴巴挺毒的，為了不讓自己死的很難看，顏歡又急忙補充，「嗯，我想你這樣德才兼備又風流倜儻的人，應該不會弱智到看上我吧？」

秦子墨聽到這樣的問話，居然沒有暴躁。

他保持著不變的姿態，透過電梯看向萬家燈火。

「對，我弱智！」

顏歡身體一僵，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男人筆挺的背影。

他……居然承認了。

這種果斷不同帶水的回答，算不算表白？

『叮』電梯到達一樓，秦子墨走出電梯，回頭看見顏歡還靠在電梯角落裡一動不動。

垂下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樣子挺可愛的。

顏歡心裡七上八下，她想一個人靜靜，尤其不願意見秦子墨。

真是搞不懂自己為什麼不能暗暗試探，偏要直來直去，以後還怎麼相處？

電梯門緩緩關上，一陣暗影朝顏歡壓過來。

顏歡心亂如麻，低著頭不停地往轎廂壁上擠。

他身上獨特的香味慢慢逼來，顏歡側臉貼在玻璃上，閉眼大叫，「別吻我，我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又不是沒吻過？」

好像是的，吻過，還不止一次！

顏歡睜開眼，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到她面前。掌心上三條命運線十分清晰。

一切好像夢一樣不夠真切。

她慢慢將手放在他的手心，暖暖的，「你剛才是不是跟我表白了？」

秦子墨緊了緊手上的力度，唇角微微彎起，眼裡星光燁燁。

拉著顏歡的手朝門口走去，「沒有！」

顏歡鬆了一口氣，自己剛才肯定在幻想，秦子墨本來就長了一張讓人幻想的臉。

既然沒有，就不需要那麼拘謹。

她抽出手，很快又被秦子墨握住，「你只是問了個問題，而我如實回答而已。」

這不算表白吧？在他看來表白應該要正式很多。

來到大門口，秦子墨讓顏歡等一下。

很快他將車開到顏歡面前，身體探向副駕駛，打開車門！

顏歡坐進來，秦子墨親自為她繫上安全帶。

這個男人突然這麼溫柔，她覺得不適應。

身體湊近的時候，她鼻尖都是那股給她無限依賴的香味，前世今生綿綿不斷。

她身體不自覺往車門邊擠，再次後悔自己捅破窗戶紙。

車子緩緩開動，光影有節奏地掠過車頭，像是一件件心事從心上過濾。

顏歡一本正經（局促不安）目視前方，其實餘光都在男人的側臉上。

這個男人居然想和她談戀愛？

想到談戀愛，她又犯難了，不會啊，沒有經驗。

搜索身邊的人，看看她們能不能提供談戀愛的絕招。

盧慧？算了，她看見男人基本上話都說不出來。

小夕？算了，她好像還沒有性別意識。

媽媽？嗯，顏歡摸著下巴，回憶著她看見秦恆裕時跟後面追的情景.....太直接了。

想來想去，突然想到付錦軒.......

「想什麼？」秦子墨猛然開口，打斷顏歡的戀愛求經夢。

顏歡脫口而出，「想付錦軒！」

一個急剎車，幸虧她掉著車窗上方的扶手，系著安全帶，要不準要被撞出去。

這傢伙開車水平太不穩定了。

秦子墨慢慢側臉，脖子轉動的速度很慢，像是某機器上的螺絲生鏽，擰不動的感覺。

目光冷冷與顏歡對視。

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景，顏歡就知道他要開始冷嘲熱諷了。

果不然，秦子墨胳膊肘撐在方向盤上，握拳的手緊了緊，指關節啪啪作響，「想誰？」

顏歡抽了一口冷氣，盯著他無時無刻不展現力量的拳頭眨了眨眼。

哪裡說錯了嗎，本來就在想他們談戀愛的場景。

不能撒謊，實話實說，「想...付....付錦軒。」

平時他這個表情都是動口不動手，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好像要打人。

「呵，你還真是專情，付錦軒那樣對你，你還想著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顏歡好像明白過來，他是吃醋了。

急忙解釋，「我在想付錦軒平時是怎麼談戀愛的。」

秦子墨閉眼，哼笑一聲，「看樣子你們甜蜜的故事不少。」

顏歡抿了抿嘴，長嘆一聲，他們之間沒有甜蜜，有的只有隔著山海的人心。

「不過想學學他怎麼和人談戀愛的，這個我還不會。」她瞬間紅了臉，怪羞恥的，二十好幾居然不會談戀愛。

原以為秦子墨又會發出嘲笑的聲音。

男人卻只是發動汽車，「正好我也不會，我們....可以慢慢摸索。」

顏歡：「.......」

好吧，她二十好幾沒談還算正常，畢竟從小就是付錦軒的未婚妻，又在牢里耗掉六年青春，想談確實沒機會，可是他，才貌雙全，玉樹臨風，又含著金湯匙出生，居然也沒談戀愛，也怪沒用的。

車內陷入一陣靜謐。

顏歡翻遍腦袋瓜里的東西，想找到有意思的話題，突然想到什麼，緊張地握住雙手看著秦子墨，「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你說辦公室不可以談戀愛的。」

這好像是個問題。

秦子墨略一思考，按了一下某個鍵。

曹煜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少爺，這麼晚還沒休息？】

顏歡心裡慌的一匹，秦子墨是要向全世界宣布談戀愛的事嗎？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好羞澀。

她完全可以腦補明天各大媒體頭條會被自己的名字霸佔，全網的議論會聚焦在她身上。

好害怕！

撩起遮住半邊臉的秀髮夾在耳朵上，不敢相信母胎solo多年，有人要跟她談戀愛，而且這個人居然是他。

秦子墨目視前方，淡定地說：「我記得公司有規定拒絕辦公室戀情？」

電話那頭愣了好一會才有聲音傳過來【人事部確實對這一塊有約束。少爺怎麼突然問這個？】

秦子墨清了清嗓子，生怕聲音模糊，對方聽不明白，「明天你和人事部溝通一下，這一塊不用約束了，談戀愛只要不影響工作，也沒什麼。」

曹煜:【。。。。。】

為了掩飾心虛，秦子墨又補充，「不準談戀愛違背了人性自由的原則，被外人詬病，我早就覺得要取消這條規定。」

顏歡：「.......」

前天他明明說討厭辦公室戀情，看不得男女膩膩歪歪的！

曹煜又沉默了兩秒，吞吞吐吐說：「嚴抓辦公室戀情這條規定是你年初特地加的。」

秦子墨：「.......」

他記性那麼好，怎麼就不記得這件事？「我有干過這樣沒有人性的事？」

怕不是曹煜故意這麼說的。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曹煜猜到老闆肯定不記得這件事，提醒道：「當時你還......」

最討厭說一句留一句，秦子墨追問，「當時我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把兩個暗戀你，總是喜歡找理由往你辦公室跑的美女秘書給開了。」說起那次，秦子墨簡直一點都不給董事會面子，那兩個女秘書都是董事會送來的，還不到一個月，秦子墨就強硬地將人勸退，還當眾讓人事部改公司規章制度，加了一條杜絕辦公室戀情，一經發現立馬勸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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