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禺國有男—— 傾國傾城
佩京北面靠海,有個大港口,從港口那兒人工開閘引水進京,京中便有了一條又一條川流不息的巷河,巷河最終集於南面歸攏,再集成大河出京,流向南方。
巷河集繪之處,便是秦環河,也就是原主當初跳的那條河。
京人喜娛,秦環河這樣的地方,岸上柳樹成陰,河中河水清澈,河面偶有荷花朵朵,是佩京文人雅士或是談天野遊最不可忽視之地。
定國王府在此有一遊船,專供定國王閑時來此散心,或是邀二三好友前來賞景吃茶。
原主『噗咚』一跳,離著定國王府的船停靠地不遠,被當時正在甲板上賞月的定國王聽到聲音,命人下水將她給打撈了上來。
「啪」的一聲驚堂木響,李清允的回憶到此結束。
「攝乃咱們攝政王,這位先不說,咱也不敢說。
今兒個,小老兒來說說咱們禺國的另四位大功臣——定國王爺、護國王爺,還有鑲王和賢王。
他們祖上是和咱們老祖宗一起征戰天下,生死守望,不是親生卻勝是親生,拜過把子的那種好兄弟。。。。。。」
茶樓下說書的又是這千篇一律幾次天天都一成不變的故事,李清允都會被後面的故事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會天天聽都聽不膩歪?
癟了癟嘴沒趣的趴在窗台上,看著下方的人來人往,她又漸漸的思路不受控制的跑遠。
被救起來時她是昏迷的,並不知道誰救了她,被定國王送回了府後又繼續迷迷糊糊的高燒了幾天,等大好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
定國王身子不好,她母妃不便帶著還沒好的她前去感謝,直等著半月後她大好了才帶著她前往定國王府,可巧的是,那時定國王病發,她們連府門都沒進只遞了謝禮就悻悻的回去。
再見已是半年後的事情。
先帝壽慶,她跟著父王母妃進宮赴宴,看到了就坐在先帝旁邊和先帝共坐一把龍椅,好看得像年畫里的吉娃娃一樣,就是臉上沒有血色顯得病態的小小定國王。
先帝說他們倆年紀相當,一個是定國王府王爺,一個是護國王府郡主,理應交好互助互愛。。。讓她帶定國王去玩。
嘿嘿,當時她心裡那個激蕩啊,根本用語言沒法形容。
她也是看穿越小說的好不好,哪本穿越成針尖對凄慘郡主的小說,寫的不是女主翻身做主破解一個又一個的陽謀陰謀,然後和不是王爺就是皇帝的男主美滿幸福一生?
看看她這開展,自殺被救,救人的還是年紀相仿手握重權,能和皇帝同坐一個龍椅的定國王爺。
這不妥妥男主嗎?
這是讓她和男主來個青梅竹馬呀,她喜歡。
後來她才知道,以上全是她自己瞎幾把扯的YY,什麼女主,她丫是連個女配都不配。
先帝說的全都是屁話,什麼互相愛護互相守望,交個朋友,全是扯。
只是因為君槿瀾這人太悶,小小年紀就只知道看書看書,看得連先帝都看不下去了,這才讓她這個年紀相當的小朋友帶他去玩,想讓他能活潑些,更像個小孩子些。
她就是個工具。
後來和君槿瀾那丫相處得多了,從他的言行中,還有偶爾無意間嘣出來的一兩個不屬於這個時空的言詞,她猜出他應該和她是一樣的。
她這人不喜歡彎彎繞,懷疑了就問。
可君槿瀾這人不道義啊,她問了就等於是自己承認了,結果他只是對著她笑得她都毛孔悚然了,卻毛都沒告訴她。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無所謂了,她覺得他是就行。
有時想想,她比他運氣好不知道多少倍,起碼她這身體是女兒身就是女兒身,可他卻。。。
嘻嘻,該,讓這丫的心眼兒多得像馬蜂窩一樣。
「咳~~~」
一輛華貴而低調的馬車緩緩從茶樓前走過,馬車內時不時的傳出來幾聲壓抑的咳嗽聲,聽著令人揪心不以,引來左右兩側緊緊護衛在馬車旁飛龍寶馬之上護衛們隱憂的側目。
嘈雜的街道人來人往,叫賣聲,閑談音等等好不熱鬧,襯得周圍一片都是寂靜的馬車隊越發寂渺,彷彿是自帶著冷風,緩緩的吹向皇宮方向。
趴在窗台上的李清允默默的看著車隊越行越遠,這人真是不經想念。
接著她又疑惑了。
這丫不是舊疾重發?
怎麼這個時候還往皇宮去?
他這是妥妥的不要命了是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怎麼的曾經也救過她的小命不是。
……
一頭銀髮披肩而下及其腰部,在陽光下奪目生輝,尖尾帶著銀灰色的新月眉,大而明亮自帶笑意的杏仁眼,挺翹的鼻樑,小巧卻毫無血色的天然含笑唇。
身穿前後各用金線鑲邊,翠玉為線所綉四爪騰龍玄紫王袍,外罩玄黑同樣是金線為邊翠玉為線所繡的騰空飛龍大氅。
只巴掌大的小臉在純白狐狸毛坎肩的包裹下,越發顯小,也越發被襯得慘白毫無血色。
緩步在宮中迴廊中,時不時微低下頭握拳掩嘴輕咳幾聲,讓路過跪下請安的宮人聽著心都揪著的疼。
沛京無人不知,甚至是整個禺國都無人不曉,年僅十五歲的定國王是禺國的第一俊兒郎,性格溫潤又善良,便對下人都能以禮相待,更是才華橫溢,文可安邦,武可定國。
可上蒼似乎見不得一個人太過完美,定國王哪哪都好,就是身子骨不好。幼時被人所害落下了病根,據傳已是命不久矣。
外面都只是據傳,他們這些宮裡當職的人知道的要更多,定國王的身子骨是真早已是強弩之末,前兒才剛剛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半月前整個太醫院的御醫、太醫,連小醫侍、醫女等全都被集結於定國王府,連皇上最寵的麗嬪娘娘發熱都只匆忙遣回來一個醫女。
這半月宮裡的小主們可全是連病都不敢生,直到昨兒御醫們才回來一部分,說是定國王終於醒了。
只是聽這咳嗽聲,看來定國王的身子骨連個小善都未,聽聽這明顯是已沁入了肺腑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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