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臉
「什麼？」
「你要證明？哈哈哈！」孫亮哈哈大笑，滿臉的譏諷之色，絲毫不顧及旁邊臉色難看的女子。
「你說，但凡你今天能說出個花來，我給你一百萬。」
說到這裡，孫亮眼睛一眯，露出了得意之色。
「如果你證明不了，就痛痛快快的給我跪下磕頭！」
「一言為定！」蘇雲笑眯眯的點頭。
旁邊的女子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孫亮，可惜他沉浸在看蘇雲的笑話中，根本沒有發現。
「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們……」
還沒等女子說完，孫亮就擺擺手：「蕭總，你放心，我就不信這個狂妄無知的小子能說出什麼花來！」
話說到這個地步，女子也只能咬牙後退一步，只能期望孫亮不要太過分，不然耽誤了時間，她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
「說吧，小子！」孫亮得意的看向蘇雲。
蘇雲喟嘆一聲，有些無奈的抬起手，將孫亮手中的盒子拿過來，取出裡面的小杯。
「哥窯彩方杯，乾隆年間官窯制。」
「杯呈方形，敞口，深腹，折底，喇叭式高足。口沿作方式，延至腹底起稜線，足上凸起弦紋一周。此杯胎體較厚，裡外均施仿哥釉。」
孫亮頓時嗤笑一聲，不屑道：「這些都是常識，你跑到這裡賣弄什麼？」
蘇雲眸子中透著強烈的自信，指尖頂著杯底，輕輕懸起來。
女子皺著眉頭，蘇雲居然知道這件古玩的名字，這讓她有些意外。
然而旁邊的孫亮，此刻卻瞪大了眼睛，看著蘇雲的動作，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指空……怎麼可能……民國時期就失傳的鑒寶之術，這……」
蘇雲沒有在意他們的表情，而是繼續道：「哥窯彩方杯，初制兩件，作為乾隆帝祭拜之用。」
「光緒年間，慈禧掌權，祭拜時和光緒帝發生爭吵，打碎了其中一件，而另外一件，也被磕破了一角。」
「這件東西是仿製，雖然和原物極為相似，然而卻少有人知道，這哥窯彩方杯的杯底，因為是乾隆帝特製用來祭祖，所以杯底是沒有字的，而這件……」
蘇雲翻過來，露出了杯底的一行小字。
乾隆三年制。
女子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雲，這件古玩是她花了極大的代價才得到，沒想到在蘇雲這裡，居然是贗品，不由得看向旁邊的孫亮。
「孫老，你……」
孫亮此刻面若死灰，心中一陣慌亂。
蘇雲所說的事情，他根本沒有聽說過，但是身為金陵古玩界的大師，他又怎麼會分辨不出來真假？
更何況還有那已經失傳的手法，更是讓他心驚無比。
「這……這不可能！」
「我用了儀器檢定，無論是質地還是年代，全都符合，你說謊！」
孫亮看著蘇雲，神色慌張無比。
聞言，蘇雲搖頭嘆息，將杯子放回盒子中，淡淡道：「你說的沒錯，儀器鑒定，的確可以確定這件東西是乾隆年制。」
「不過，卻不是乾隆三年，也不是用來祭祖的物件。」
「你看看底座，是不是有一種磨砂質感？」
孫亮一怔，連忙拿起杯子，用手撫摸底座。
下一刻，他的臉色就慘白起來。
蘇雲說的沒錯，真正的官窯製品，是細砂質地，而這個東西，只是摻雜了部分細砂，內含另外一種官砂，雖然很像，但是如果仔細揣摩，卻可以發現端倪。
而他身為古玩界的大師，只需要一摸，就可以辨別出來。
噗通！
孫亮跌坐在地上，老臉蒼白無血，怔忡的端著手中的杯子，臉上露出慘笑。
「老了……」
「打了一輩子鷹，臨老卻被鷹啄了眼……」
蘇雲神色平靜，緩緩開口：「看不出來，也不足為奇。」
「這件東西的仿製工藝很高，雖然是仿品，但畢竟是乾隆年的東西，價值也算不錯了。」
聞言，孫亮搖搖頭，滿臉苦澀。
古玩的價值除了其年代，還有其代表的意義。
真正的哥窯彩方杯，其文化價值遠遠勝於年代，否則不足以成為稀罕的東西。
年代說起來很值錢，實際上如果沒有文化價值的賦予，那麼最有價值的應該是石頭才對。
蘇雲喟嘆一聲，他身為廣儲司郎中，集古今大成，眼力自然非同尋常，然而孫亮也是這方面的大師，況且這段典故，也只有皇宮大內才能了解到，如果不是他佔了這方面的便宜，恐怕還未必能勝過孫亮太多。
就在這個時候，孫亮忽然抬起頭，看向蘇雲。
「小兄弟，老頭子有眼不識泰山，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我……我向你道歉……」
蘇雲神色不變，只是淡淡道：「道歉就不必了，兌現承諾就可以。」
孫亮老臉頓時通紅，咬牙之下，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放到了蘇雲面前。
「小兄弟，這裡有五十萬，剩下五十萬，請你容我一天時間，我一定全部打過去。」
蘇雲點點頭道：「可以！」
孫亮轉過頭，看著臉色鐵青的女子，老臉上滿是羞慚。
「蕭總，對不起，我……」
他知道這件東西對女子極為重要，這才花了大價錢請他出山，沒想到卻打了眼，損失一些錢倒是小事，可是耽誤了女子的公司運營，這才是大事！
聞言，女子神色一陣變換，半晌，只能嘆息一聲。
「算了，你先回去吧，如今也只能抱著萬一的希望，唉……」女子滿面愁容，趕走了孫亮。
孫亮自知理虧，匆匆離開。
蘇雲有些詫異的看著女子，她怎麼還不走？
「這位姑娘，這一行打眼算是常事，沒必要憂心忡忡。」蘇雲安慰道。
前世他哪怕是掌管皇宮內庫，也有過打眼的時候，更不要說現在的人了。
女子搖搖頭，滿臉苦澀，正要起身離開，卻猛地轉過頭，看向蘇雲，美眸中綻放一絲光芒。
「你……這位小哥，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我找一件相當的古玩？」
「你放心，只要能在十點之前幫我找到，我一定不吝感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