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廢棄皇子（13）

聽到穆雲渺的呼喚，連相思回神：「啊，沒什麼，就是有點納悶。」

「怎麼了？」

「為什麼太子立的是二皇子，不是大皇子？難道這二皇子是嫡子？」

穆雲渺搖搖頭，把自己從師傅哪裡聽到的講給連相思：「一年前，皇上想要考察一下兩位皇子，便告訴他們，在常山上藏了個寶藏，讓他們去找。奈何大皇子，也就是當時的太子，一無所得。二皇子回來后告訴皇上，從常山可以看到聶國，聶國就是我們的囊中之寶。然後皇帝就把大皇子廢掉，改立二皇子。」

「什麼？黎國有吞併聶國的打算？這，這衡陽夫人不就是聶國的么，他那麼寵愛衡陽夫人，皇上，他，他怎麼會？」連相思蹙眉，一是想不到黎國野心如此之大，二是沒想到這太子說廢就廢，說立就立，未免兒戲。

聞言，穆雲渺冷哼一聲：「帝王心術，最是無情。這麼多年，他寵愛的人屈指難數。」

聽完后，連相思不淡定了。這黎國先是讓祝國成為自己的附屬國，后滅了微國，現下劍指南方，盯上了聶國。只怕是不止於此吧。

失明的穆雲渺看不到連相思的神色變化，但見她沉默，多少也猜到些什麼。

扶著穆雲渺坐到最後靠門的位置，一眼看去，竟連皇上的龍椅都顯得小了。這宴會大廳，當真是敞亮，宏偉。

「皇上，衡陽夫人到——」一陣響亮的聲音傳來，大廳里的人立刻跪了一片。

穆雲渺拳頭緊了緊，這才緩緩跪下。

見黃色的衣角從眼前晃過，連相思微微抬眸看去，沒見到正臉，但從背影就能夠看出黎國君主那威嚴的氣場。

跟在她旁邊的衡陽夫人，一襲抹胸長裙，紗袖下，藕臂若隱若現，頭上的珠花雖簡單，但每一個都是無價之寶，天底下獨一份。正所謂「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忽然，迎上一道冷峻的眼神，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衡陽夫人提議，把她貶到西南角，衡陽夫人的陪嫁僕人，同姨娘。

這同姨娘從小看著衡陽夫人長大，所以堪比至親。

那常年在宮中摸爬滾打，單是眼神就足以駭人心魄。連相思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可低頭的瞬間，卻看到她腰間掛的配飾，神色一動，暗嘆一句，不會吧……

連相思只顧自己揣摩，全然沒有注意到穆雲渺渾身輕微的顫抖。

待皇帝和衡陽夫人落座后，讓眾人免禮，連相思剛準備扶著穆雲渺起身，他剛撐起一條腿單膝跪地，就聽到「太后駕到——」於是嘩啦啦，眾人又跪了下去。

這出場，就和專門逗大家似的，想起又不能起。

不過這位太后看起來眉眼和善，讓人心生好感。可惜厚粉都掩蓋不住病態，宮女攙扶步步艱難，想來是病重。

皇宮盛宴，無外乎歌舞飲酒，連相思才管不了那麼多，許久沒有吃到好吃的，今天一定要回本才是。但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現在是丫鬟身份，丫鬟哪裡能上桌呢？只有干看的份！

思及此，不由得耷拉下腦袋，天要亡我啊——內心痛苦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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