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殺禍又起
次日早晨,荊子云和玄光難得沒有修鍊武學,在一起聊天,荊子云已經臉色如常的與玄光說笑,不過玄光還是能感受到荊子云的一絲苦澀,也沒有點明,想不到他第一次愛一個人,就這樣斷去了,心裡也替他難過,就對蘇惠玉也不快起來,不喜歡別人也沒有必要戲耍與人,還說當小孩一般哄他。
忽然荊子云肅言道:「和尚,我想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玄光聞言頓時一驚,忙道:「要不要過幾日才走,如今蘇老頭又不在家,跟他打個招呼也好。」他想都未想過要跟荊子云分開,只是卻也委婉的說出自己的觀點,也知道荊子云為什麼要走。
「我就是要現在走,要是蘇老頭回來,我怕我就走不掉了,兩月相處,老頭對我們實在不壞,要是當面突然走了,我都覺得對不起他,現在這樣挺好。」荊子云淡淡道。
「好吧,你決定吧,我跟著你就好。」荊子云無奈道。
荊子云見他如此模樣,沒好氣的道:「和尚要是不想走的話,只管留在這裡好了,也不一定非要跟著我。」
玄光頓時無語。
兩人來到蘇惠玉房邊,不想房門大開,卻空無一人,相互的看了一眼,就來到門外,就見屋外兩名女子站立不動,不是蘇惠玉和秀兒,又能是誰。
荊子云和玄光兩人來到近前,荊子云神色平靜道:「蘇小姐,在下昨日想了許多,現在還不想加入你們這裡。」
蘇惠玉卻溫柔的看著他們,聞得荊子云的話語,倩笑一聲,道:「子云,可是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前途?」
荊子云卻把頭扭到一邊,臉色不是很好,不作應答,蘇惠玉頓感無趣,臉也冷了下來,心中火氣上涌,哼道:「老祖待你們堪比我們自家子孫,供你們吃住,又教你們功法,想不到你這般態度。」她說一出口,就知道說得過火了,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火氣,只聽得荊子云不願意加入他們,心中立顯不快。
「呵呵,蘇小姐說話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你覺得我們在這裡白吃白住,儘管讓我們離開便是。」荊子云見她根本沒有昨日那般溫柔似水,嬌羞欲滴的一面,而且還說出如此傷人話語,那裡受得了這份污辱,剛好他又想離開,所以也橫眼咬牙道。
「好,好,你們這就給我走,不要讓我見到你們。」蘇惠玉已臉上含煞的說道。
玄光只急得汗都出來了,卻又不知應該怎麼調解,幾句話的工夫,就已變得如仇敵一般,只得心中嘆息一聲,不再作無用功。
荊子云卻也怒道:「那真是好極了。」
兩人匆匆進屋整理行囊,來到屋外,見蘇惠玉還站在那裡不動,荊子云走到近前,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片,交到秀兒手中,道:「謝謝蘇小姐收留我們,不過我們也不想白吃白住,這是萬澤湖的路線圖,我想足抵這兩月吃食住用了。」他昨晚就有心要走,卻也想著給蘇惠玉留下她一直想要的萬澤湖路線圖。
蘇惠玉獃獃的接過秀兒手中的紙片,見他們已走了一段路,便喊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出去嗎,如果我不同意,你們永遠也別想出去。」
荊子云猛的轉頭,雙眼暴睜,似兩閃電光在眼中閃動,咬牙道:「蘇小姐是什麼意思,儘管明說就是。」
蘇惠玉此時卻突然又露出神傷的面容,低語道:「子云難道真的不考慮一下。」
「不用。」荊子云冰冷道。
「好,好,你們走就是了,秀兒,帶他們找管事安排離去。」說罷一轉身向屋中走去,只是在轉身的剎那眼睛里,似有著迷離之色。
兩人出了冥月山脈邊緣,只見遠方的落馬湖水光波影閃動,陽光照在輕舞的波浪上面,似一片黃金在閃動,頓時覺得心胸大開,原來在谷中呆得時間太久,給四周大山擋著,似做牢一般。
玄光突然伸手一指落馬湖邊,道:「看,那裡有個小鎮。」
荊子云也舉目望去,露出笑容道:「走,我們去吃上一頓大餐,再去找肖姐姐,你說可好,也不知道肖姐姐有沒有找到他叔父呢!」
「正是這樣,,既然就在近處,當然要去看看,我們到鎮中打聽一下,那個紅楓島怎麼走。」玄光也一臉肯定道。他雖然沒比荊子云更得肖月蓉關切喜愛,卻也覺得肖月蓉比其它女子都要好上許多,且性格又溫柔善良。
「這是什麼酒啊,這麼難喝,不行,和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陪我一醉方休。」荊子云感嘆道。
原來他們來到小鎮找到一間酒館,酒館臨靠落馬湖邊,剛剛落坐,荊子云就要了幾壺酒,猛喝起來,玄光見他眼中還有神傷之色,抓起壺酒也倒了一杯,道:「子云,和尚自從跟著你,已破了太多戒律清規,也不差這一次,今日我就陪你好好的醉一回。」
他說罷一口就把酒水灌下,卻嗆得連連咳嗽不已,同感道:「這酒真的一點也不好喝呢。」
荊子云哈哈大笑起來,引得邊上幾桌人都拿眼瞪過來,他卻不在意,也瞪眼還了回去,那些人只道他們不是好人,頓低下頭去,不敢在作惱,荊子云又一陣得意的大笑,拍了拍玄光的肩頭,感動道:「和尚真是好兄弟。」說罷又一口乾了杯中酒。」
玄光卻也感慨道:「是啊,我們是好兄弟!只是子云卻不能為此頹廢消沉下去,好男兒怎可迷戀美色,因當爭創一番大好事來業來。」
「好,和尚這般話語說到我心裡去了,只是好兄弟,你能不能今天陪我消沉一回,等在睡來,就當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可好。」荊子云已快速的喝光了一壺酒,眼露迷茫道。
玄光心中一嘆,又憐惜的看著他一眼,卻又想不明白,這世間的情愛真的那麼讓人痛苦嗎?
兩人已喝完桌上所有的酒,荊子云還嚷嚷著要在喝,玄光也有點不太清醒道:「算了,我們現在去找肖姐姐去。」
晃晃蕩盪的出了小酒館,走路都東倒西歪的,剛想攔下路人打聽去紅楓島的方向,就見荊子云身子突然繃緊,一拉玄光住地上一滾,剛剛他們站立的地方就出現幾道劍影,兩人頓時冷汗濕透全身,酒意卻驚醒了過來,卻見那幾道劍光落空,其中有一道劍光又跟著他們落下,兩人只得像滾地葫蘆般,在地上連滾不停,劍光卻不依不饒般的緊追不捨,滾到一邊屋下,終於沒有地方可滾,突然兩人中出現一對掌印,對著劍影就打了過去,那劍影似輕若無物般,只是緩了緩,又刺了下去。
經過剎那間的緩衝,兩人已急速跳起,一看對面都是臉上蒙面手拿長劍的黑衣人,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鬼影門殺手,卻是不知他們如何知曉兩人出了冥月派,此時也沒有多想的時間,荊子云和玄光就沖了上去,兩人可不想給他們包圍起來,與那些黑衣人戰在一處。
荊子云在蘇老怪那裡兩個月時間已領會很多功學上的不足,雖內家真氣弱了許多,可臨陣對敵時的心態已變得成熟穩重,不在似以前那般亂打,二人在劍影中也打得有聲有色,不露下風,荊子云見招拆招之間,還能自然的找到對方的空隙還過一掌,卻也傷不到鬼影門的人,他們的劍法都是刁鑽詭異之極,如果不是荊子云對那份生死的感應,怕早就死在他們的劍下了。
久戰之下,兩邊都奈何不了對方,玄光和荊子云邊打邊退到一處,荊子云忽然就感到身後有幾個疾風傳來,卻已來不及躲閃,猛的一推玄光,腰身才移動一點點,那幾道疾風又從他身子里穿胸而過,荊子云頓時就感到身子乏力,胸口疼痛頓時傳來,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玄光給他一推,就知曉壞事,急轉頭來,已看到荊子云胸口幾處中招,鮮血直流,嚇得亡魂皆冒,大吼一聲:「子云!」,一把抱住要癱倒地上的荊子云,環顧一眼四周,就抱著他衝到落馬湖中,沉了下去,那射出幾道疾風之人,已來到近前,只差一線,卻沒有攔下兩人。
就見兩人掉落湖中之處,白泡翻湧,剎時就有些許血水跟著湧出,幾名黑衣人也急快的跳入水中,岸上剩餘鬼影的人都凝神觀察水面,半天不見動靜,半晌后那幾名下水的黑衣人也露出水面,卻無所獲,一臉懊惱之色,那後來黑衣人露出惱怒之色,手指連動對著手面胡亂的打出幾指,這才冰冷道:「加派人手在此處一帶,嚴加看守,我就不信他們不露出頭來。」
玄光和荊子云自落入湖中,哪裡敢露出頭來,剛一下水,玄光就拉著荊子云猛向前胡亂游去,才半刻工夫,兩人就開始漲紅了臉面,臉上神情扭曲,一口氣卻是憋不過來,心裡皆嘆,今日性命怕是要丟入湖中,眼看就要窒息而死,兩人卻也沒有在掙扎,緊靠在一起,忽然就感到身子里同時一聲悶響傳出,兩人身體里的內勁真氣,就開始詭異的相互流動開來,剎那間,他們由外呼吸轉入內呼吸,兩人頓時大感輕鬆,才放下心來,此時卻怎麼也不會在冒出頭去,相互用手掌貼在一起,打著手勢,向遠方游去。
原來他們二人所練武功都是正道玄門功法,在此種情況下,身子靠在一起無意中讓他們的內勁自發救主的互動交流,這才讓他們在武學上又一次邁出堅實的一步,誤打誤撞之下學得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內家龜息之法。
也不知遊了多久,兩人只覺得湖底越來越高,似到了一處岸邊,很快湖面露出兩個腦殼,相互向四周轉來轉去,見沒有危險,才爬上岸來,相互斜靠在一起,卻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此時已到北方的深秋,溫度開始降低,兩人卻一點也不覺得有寒冷,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卻是舒服之極,玄光看著荊子云,擔心道:「子云,傷勢怎麼樣?」
荊子云聞言坐起,一把拉開自己的胸前衣衫,低頭看去,原來他那時腰間輕閃之下,卻是讓過那致命心臟位置,如今三個傷口卻神奇的開始結上新疤,又用真氣運遍全身經脈,沒有發現內腑有一點不適之處,怪叫道:「我怎麼感覺不到一點難受呢?」
玄光也伸過頭來看他的新疤,奇道:「我想這定是上次蘇小姐所說鬼影門的蝕血指,果然是如此歹毒,卻是為何子云給洞穿過去一點事兒也無呢,而且這蝕血指,聞這名字,我想定有蝕血的效果,子云當真一點事都沒有?」
「呵呵,我騙你作甚,現在好得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覺得現在的內家真氣經過與你在湖底相互交流,厚實了許多,和尚看下你的功力是不是退卻了。」荊子云卻又疑惑的說道。
玄光聞言也運用真氣查看一遍,卻露出古怪神色,自語道:「怎麼感覺我的內力也增長不少呢。」
兩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想罷半晌,得不出頭緒,也就不在費神,荊子云往起一跳,把身上的衣物全都扒了下來,走到湖面清洗湖底沾在衣物上的泥垢,胡亂的把洗好的衣服掛在邊上的一棵樹枝上,舉目四望,嘆道:「我們在湖下遊了可能有幾個時辰了吧,都不知道現在是哪兒了,四周一個村莊也無。」
玄光也學他那般清冼衣服,看著四周道:「嗯,如果不是你非要喝酒誤事,不然我們也早就問過店家,也好知道紅楓島是哪個方向了,現在卻不知該怎麼辦了。」
荊子云卻坐到地上,哈哈一笑,他隨手拿起一根枯枝,道:「這有何難,我們就以天意來指引我們吧,等下我把枯枝扔向天空,掉到地上,粗的這頭指著哪個方向,我們就向哪走,豈不省事。」
玄光展顏一笑道:「子云行事,更符合佛家一切隨緣之說,就安你說的辦。」他也來了興趣。
荊子云站起把枯枝輕輕往天空一扔,口中還歡呼一聲,就見樹枝在不遠處掉下,兩人走過一看,頓感無語,想不到粗的這頭指著是東邊。荊子云一腳踢開枯枝,賴皮道:「這個不算,我們重新想過一個新方法來測意天意如何?」他們也知道如去東面那就是冥月城的方向。根本就是離落馬湖越走越遠了。
玄光瞪了他一眼,嘆道:「子云豈可隨意開老天玩笑,說好了,我們就走過再說,說不定那些惡人,根本就想不到我們去冥月城呢。」
「好,就依和尚吧,反正現在也是前不著村的,想找個人打聽一下都沒地方去。」
荊子云卻也沒有再反對,應聲道。
他們在湖中游得疲累不堪,衣物又濕,躺在湖邊,不知不覺二人都睡了過去。荊子云和玄光突然同時驚醒過來,雙雙揉了揉眼睛,才向天看去,此時卻已滿天星斗,一道圓月已掛在天空,急忙穿起已晒乾的衣物。
荊子云穿好衣服,摸了摸肚子道:「現在突然很想念蘇老頭那裡的美食了。」
「呵呵,這裡可沒有那等美食等著我們,我們還是先趕一下路程再說,此處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想來那些殺手既然知道我們出了冥月派,一定會追殺到底的。」玄光警醒道。
「哼,如今我們二人,雙劍合壁,天下無敵,還怕那幾個見不得人的殺手,如果再讓我遇上,定要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不可。荊子云昂然道。
玄光聞得說得好笑,一把拉起他的肩膀,呲開嘴笑道:「子云以後切不過亂用詞語,什麼雙劍合壁的,儘是胡扯,我們趕路要緊,找個樹林,解決肚中饞蟲。
荊子云頓露嚮往之色,躍起身子向前奔去,口中還道:「好,現在看看小爺的功力大漲之下,速度快了多少。」
兩人向東邊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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