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廢后

「皇後娘娘，久違了。」

「是你。」司馬妍馨認出了她，隨後冷漠的轉過身子，繼續碾著佛珠，「本宮已經是一個廢后了，你是來看本宮的笑話嗎？」

「皇後娘娘說笑了，父皇並沒有下旨廢后。」

「呵。」她現在這模樣，跟廢后又有什麼區別？

「今日可有人來探望皇後娘娘？」

「哎喲，沒有沒有，陛下吩咐了，除了他的命令，其他人一律不準私自看望娘娘，也只有九陽公公會隔上一段時間過來而已，再來便是公主和您了。」嬤嬤很是恭敬。

沈夏點點頭，又看了看裡屋的方向，沒再說話。

「不知皇後娘娘對飾品研究的怎麼樣？」李茹沁把那個吊墜給她看，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司馬妍馨只是頗為淡漠的瞟了一眼，手中的佛珠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沒說話。

「啊，是我唐突了，您貴為皇后，見過的奇珍異寶多了去了，這小小的一個耳墜怎能入您的眼呢，算了，我還是去找其他的娘娘研究研究吧，這個墜子還挺新奇。」

「慢著。」司馬妍馨閉了閉眼，出聲叫住了她的步伐。

李茹沁勾了勾嘴角，轉身，「怎麼了？娘娘還有事？」

「這個墜子，你是在哪裡弄到的？」

「這個啊，是我剛剛在......撿到的呢，她，嘖嘖，怎麼就那麼慌張呢？」

「你！你看到......」司馬妍馨倏地抬頭，眼神銳利。

「對，看著我的眼睛，來，告訴我，這顆墜子，有什麼故事？」李茹沁等得便是這一刻，她已經可以很自如的利用這雙眼睛的蠱惑意識，只一眼，她便控制住了她。

「這墜子，是唐婉的。」

「你和墜子的主人有什麼秘密？」

司馬妍馨掙扎了下，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可仍舊不敵噬心鳥的控制技能，在掙扎中，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當初文艾蘭一雙兒女被人擄走是受司馬妍馨指使的，而唐婉正是她最大的幫凶，那個桂嬤嬤便是她的人，只是兩人的關係隱藏的很好，幾乎沒有人知道，她還是不經意間才發現的。

當初她的一雙兒女降世，不僅下了許久的暴雨停歇，而且天際還出現了霞光，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吉兆，後來，悄悄去聽到牆角的司羽回來告訴她，初言方丈親自為其中的公主批了命，倘若躲過一劫，那日後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換言之，得天齊者，得天下。

這也是她為何冒著巨大的風險，讓人給顧詩譽下藥，造成她病重假死，然後再悄悄把人抱走的原因。為了不被發現只是針對顧詩譽，還順便把顧風亭也擄走了。這件事她做的隱蔽，和這件事相關的人都被她殺得差不多了，只餘下較為信任的司南司羽和狡猾的唐婉。

「為何不直接順勢讓顧詩譽死在墓中？」

司馬妍馨歪了歪腦袋，臉上的笑容很是古怪，「得天齊者，得天下，本宮自然要我兒得到她，這天下，只能是我兒的。」

「那可是他有血緣的妹妹。」

「那又如何？」

李茹沁直接氣笑了，她後退兩步，尋了個陰涼的地方站著，她覺得有些熱，估計是被氣的。

司馬妍馨跟著她的動作，眼睛直勾勾的，這時才顯現出了一點被控制的麻木跡象。

「那你還對文艾蘭，顧詩譽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李茹沁漫不經心的隨意問到。

司馬妍馨笑的很是得意，滄桑的臉上浮起的笑容讓她臉皮看起來有些鬆弛，在半明半暗之間顯得格外詭異。

「文艾蘭的臉，是本宮設計的，顧詩譽也被本宮下了葯，可惜她命大，活著回來了。」

李茹沁的眸子猛的一縮，緊緊盯著她，「你給顧詩譽下藥了？」她何時給她下的葯？難道說，當初她的早產......

「當然是在明真寺，她的臉可真是讓人厭惡，這麼明顯的臉，竟然沒有一人認出來，也多虧了那個醜女人之前日日蒙著面紗，本宮給她下了西南的秘葯，明明說會死的，可惜了。」

李茹沁的後背登時起了一身的冷汗，她說的沒錯，明明會死的，她也確實是死過一回的，那時的情況，參與過得幾個人都沒有跟她詳細說明，但是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連元寶這種神物為了救她都差點沒活下來。

「你簡直可惡。」她喃喃到。因為這一場毒，她，她腹中的胎兒，甚至元寶，都差點失去了生命，而罪魁禍首竟然好好的坐在權利中心的最高端，享受著萬人敬仰。

她閉了閉眼睛，把所有精神都凝聚在眼睛上，然後盯著司馬妍馨的眼睛，她的瞳孔逐漸變成豎瞳，像是動物受到了危險時的信號。

噬心鳥的眼睛，不僅可以控制人，它還可以殺人。被小蘿蔔頭處理過後，再加上她自己的適應，她如今已經能很好地控制這雙眼睛的功能。

李茹沁出來的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到她臉色不好，無形的壓力直接讓守在門口的嬤嬤不敢上前多說什麼。

晚上，司南和司羽從洗衣房回來時，發現屋內比平日里更為安靜，等找到司馬妍馨后，卻發現她歪著嘴巴，口水橫流，整個肢體都有些不受控制，人也是痴痴傻傻的。

兩人慌忙去尋太醫，卻都推脫不願意前去。司馬妍馨已經失寵，即便沒有被廢，那也不過是看在司馬宸主動請辭回家養老的面子上，而且顧淵也曾下過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探視。

兩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一個去跪在養心殿門外求見皇上，一個去各個宮門口求著讓人去看一眼，忙活了大半夜，最後還是文艾蘭先聽到風聲。

「去給找個太醫看看。」

「是。」

有了文艾蘭的吩咐，很快便有一個太醫去到了坤寧宮，見到整個人都已經失控的司馬妍馨。

三天後，顧淵正式退位，退位之前，他還下了最後一封廢后的聖旨，理由是，謀害皇子皇女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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