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越獄
「醒醒！別睡了！」
衛余被一陣急促且粗暴的敲擊聲驚醒，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了某個候問室里，那陣敲擊聲應該是隔壁傳來的，對面坐著的人他認識，是便利店的店員。
「我睡了多久？」衛余腦袋有點痛，他記得自己中了一發莫名其妙的超自然東西然後就沒了意識。
「五個小時了，現在已經凌晨了。」梁思儀看這衛余，眼中的他還是沒有一點氣場的顏色，問：「你說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衛余翻起身，說：「應該是魔法師吧。」
「別開玩笑了。」梁思儀看著衛余弔兒郎當的樣子有點生氣。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從從海上回來后，就覺得所有的東西都在針對我，天上飛的蛇，花壇裡面的人臉泥球，那些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就存在吧，只要別耽誤我後天上班就行。」衛余摸了摸後腦勺。
「哈哈，小兄弟你的心真寬，要知道進到這裡來后想要出去可沒那麼簡單，除非突然發生點意料之外的事情。」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看著關著的衛余笑著說：「小兄弟最近運氣不好？」
「運氣好到便利店吃個飯都會被牽連，警官，我發現我們算是同行，只不過管轄的範圍不一樣，能方便打個電話嗎？」衛余看見西裝男子胸前的那個代表著執法者的徽章，嘗試著問。
男子一頭亂糟糟的短髮，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慵懶勁，耷拉著眼皮像是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似的，可能是經常熬夜加班的實戰部門吧，衛余這樣推斷。
就在衛余和西裝中年男人交談的時候，梁思儀下意識的觀察著那男人的氣場，心中產生了疑慮，她見過不少執法者的氣場，都是無比敞亮的金色，而眼前的這個人身上散發的是焦土一般的扭曲黑煙。
「哈哈，別和我說這些，這事兒我做不了決定。」西裝男子說：「我只是過來留下一點火星的。」
西裝男子拍了拍手，整個詢問室陷入了一片黑暗，片刻不少候問室內都亮起了顏色不一的光芒。
「怎麼了？」
「有人闖進來了！通知執法隊！快！」
衛余聞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拉著梁思儀遠離鐵門。
「嗖。」
一道紫光劃過走廊，隨後便聽見有人倒地。
接著走廊兩端就開始了光污染般的法術對轟，各種顏色的光在這裡四處迸發，此時此地彷彿一個能近距離欣賞的小型煙花秀。
「殺人了！殺人了！」
四周開始沸騰，很多詢問室里傳來了不屬於人類的興奮地吼叫，衛余擋在梁思儀的身前，左手泛起點點銀光，他問道：「他們主動來找你，說明你也不是普通人吧？」
「我能看見人的氣場。」梁思儀回答的很簡短，她明顯是被這場面給震住了。
「那現在你能看見什麼嗎？」衛余問。
梁思儀搖了搖頭說：「什麼都看不見，自從停電后一片漆黑，你在哪兒我都看不見。」
「黑？」衛余疑惑的回過頭，問：「電不是來了...」
衛余左手銀芒大作，一面半人高的方形大盾擋在身前，壓著聲音對著角落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在衛余聽見梁思儀說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他便看見原本只有兩人的候問室里突然多了一個穿著灰色病號服的瘦高男人坐在角落裡，那人很陰沉，臉頰瘦削，雙眼空洞，低著頭。
「這裡不止我們兩個？」梁思儀被衛余擠在角落裡著急的問：「難道...」
梁思儀大概猜到了什麼，身體不自然的開始發冷，這等龐大到能遮蔽光的氣場，絕不是電視上那些罪犯比得上的，氣場的主人絕對很危險。
「咳咳咳咳。」那人用手中的手帕遮住口鼻開始咳嗽，每一次咳嗽彷彿都用盡了全力，活像個肺癆病人，他每咳一次，衛余的心弦就繃緊一次，咳到第五次的時候，那人伸出左手示意他放鬆。
候問室外的光球對轟已經漸漸弱了下去，只留下空氣中那焦灼的氣味和各種哀嚎咒罵，衛余所處的候問室裡面也停止了咳嗽，那人收起早已咳得血浸的手帕，看著戒備著他的衛余，揚起嘴角勉強的微笑道：「見笑了，我這人一興奮就會不停的咳嗽。」
那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鐵柵欄前，自顧自地說：「林延做的不錯，火引的恰到好處。」
「對了，小兄弟，我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但是你我素未謀面，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更何況你還是個很少見的化形者。」那人看著走廊外，說著：「我叫徐無鬼，你可能沒聽過這名字，希望你以後也不要聽見這名字。」
徐無鬼似乎在等人，但發現等的人遲遲不來，他又坐回了先前的角落裡，似笑非笑地端詳著舉著銀色光盾的衛余，問：「我剛剛聽見你們的對話，你身後那個姑娘能看見氣場是吧，那可是很難得的天賦，你被關在這兒應該就是因為你的天賦。」
「通知我過來就行了，幹嘛用這麼暴力的手段？」梁思儀不解。
「小姑娘涉世未深，我們這邊的世界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善良。」徐無鬼背靠在牆上很放鬆的坐著，梁思儀眼前的黑暗漸漸淡了下去，他看清楚了那黑暗的源頭，是一個病怏怏的中年男人。
「他們首先會對你拋出橄欖枝讓你加入他們，然後慢慢的在你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開始控制你，知道你對他們百依百順。」徐無鬼微笑著陳述著某個事實，繼續說：「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片面之詞。」
頭髮亂糟糟的西裝男子再次來到了衛余他們所在的候問室前面，他的西裝衣角和袖口處泛著火光，他看見了徐無鬼，鬆了一口氣說：「徐大哥，我來接你了。」
徐無鬼聽見聲音，站起了身，咳嗽了一聲，說：「走咯，走咯。」
就這樣，徐無鬼就在衛余和梁思儀的注視下佝僂這背穿過了欄杆走到候問室外面。
「林延，要不把這倆小輩也順手放出來？少見的人才。」徐無鬼問。
那個叫做林延的西裝男子看了看衛余，笑了笑說：「哥，還是算了吧，還是別牽連到其他人。。」
徐無鬼頓了頓，說：「好吧。」
林延做了個敲門的動作，像是電焊一樣迸發出刺眼的火光，火光過後出現了一扇縮小版的古代城門，城門半開，門裡的事物看不清楚，二人就這樣踏進了門內。
二人離開后，衛余所在的地方又開始嘈雜了起來，好像候問區的暴亂已經被平息了下來，衛余看見了趙強來到了他所在的候問室，打開了門。
「上面說的，你們是無辜的人。」趙強帶著衛余和梁思儀一路來到了辦公區，周圍的人還在收拾著剛才暴亂的爛攤子，顯得很是忙亂。
一路上樑思儀在衛余到底怎麼回事，衛余表示自己不知道，其實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他們被帶到了一個辦公室內，辦公室有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兩個他都認識，亞伯蘭和卡迪羅。
「亞伯蘭先生，你們的人給你帶來了。」趙強對著亞伯蘭說。
亞伯蘭看著衛余，問：「你前腳剛離開莫比迪克，後腳怎麼就被這邊的裁判所給關起來了？難不成你傷人了？」
衛余搖了搖頭，說：「我是被當做圍觀群眾給帶過來的。」
趙強連忙解釋道：「這個小兄弟確實是被我們誤傷的，我們調查到有受福者對普通人出手，小兄弟剛好在那家便利店裡，如果他是結社的人，那確實是誤會了。」
「你們說的受福者就是這個小姑娘？」一直欣賞著辦公桌上金蟾的卡迪羅，打量了一下樑思儀，開口道：「你們說的受福者就是這個小姑娘？」
梁思儀被卡迪羅的眼神看的有點不自在，因為眼前這個穿著黑色鑲金邊長袍的外國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種寶貝一樣，而且他的氣場很亮，但是和教堂里的牧師差別有點大，雖然都是金色的氣場，但是這人的氣場很俗，像是黃金的光芒。
「是的，因為她，我負責的片區裡面已經發生了三次莫名其妙的事故了，每次事故她都出現在了現場，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我們都必須帶回去調查。」趙強如實說道。
「不是我乾的。」梁思儀低著頭，不知道多說些什麼。
亞伯蘭抬抬手，說：「我們過來就是來處理這事情的，裁匠大人說南邦的核心開始波動，很多不懷好意的人都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趙強心頭一緊，他知道裁匠的話代表著什麼，而且最近很多的事故確實很離奇。
「剛才的暴亂，你去問問是不是有誰越獄了。」亞伯蘭說。
趙強沉默了，暴亂平息后，他馬上就接到了反饋，有個不得了的人越獄了，他暫時還沒有上報給上層，因為那人所關壓的地方和暴亂的地方完全不相關，兩地警衛人員也完全不同不可能是調虎離山。
「不說也沒事，我們來這裡是裁匠大人的吩咐，我們當然會遵循貴地的規則，也請貴地別過分干涉我們。」亞伯蘭見趙強不願說，他也不好追問。
二人簡單交代了些事情，就動用特權帶著衛余和梁思儀離開了。
「亞伯蘭先生，你知道徐無鬼是誰嗎？」衛余待他們走出了裁判所，確定沒有人跟蹤后開口問道：「你們說的那個越獄的可能就是他。」
聽見名字的亞伯蘭表情複雜，說：「聽過他的名號，是一個極其麻煩的傢伙。」
「他看上去一副半死不活的摸樣，也不像作惡多端的人啊。」衛余不解。
一旁的梁思儀卻搖了搖頭，說：「那個人的氣場是黑色的，能隔絕光明的黑，絕不是好人。」
「桃源的人把他稱為害群馬。」卡迪羅作為經常在世界各地出任務的社員，見多識廣，繼續說：「據桃源的駐點同事說，徐無鬼擅長隱匿身份，棲身於各個團體中，每當他加入某個團體后，那個團體過不了三個月就會由內到外分崩離析，而他這樣做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好玩。」
「愉悅犯，怪不得都覺得麻煩。」亞伯蘭伸了個懶腰。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混亂中立的人，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影響。」卡迪羅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金幣站在街邊，大概十秒鐘的樣子，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們面前，卡迪羅優先座上了副駕駛。
「愣著幹什麼？上車啊。」亞伯蘭踢了衛餘一腳。
「去哪？」衛余半信半疑的看了車門內，車內並沒有通往什麼奇怪的地方，然後率先進了車裡，對著梁思儀說：「車內沒問題。」
亞伯蘭也擠進了車裡，對著司機說：「去大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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