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共鳴
佩峴在一片濃霧之中不知身處何處。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下意識的呼喊著白先生和富沅的名字。
聲音濕潤,似乎是帶著哭腔。總之是害怕極啦。
「白先生!富沅!」
「嗚嗚嗚」
佩峴雖然是妖族的聖女,但是戰鬥她一次也沒參加過。及時有一些小的妖族紛爭也都是白先生一人擺平。
更別說一人處於陌生環境之中,而且處處蘊藏危險。
雲霧之中是通紅一片,似乎是血一般的霧氣,沒有方向,似乎只能一直一直的往前走。
佩峴並不怕死,單依舊忍不住的害怕,她摸索的前行。
一陣刺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極快的話過自己的手臂。
佩峴看著自己受傷的肩膀,血液滴濺在地上。
是誰傷她?
血液滴濺在發紅的土壤上,迅速滲入地下。
佩峴依舊在迷霧中走個不停,不斷的有從暗處發出的極快的攻擊。折磨的佩峴痛苦不堪。
終於,在一束極快的光打到佩峴的腿上之後。
佩峴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一個聲音響起,似乎是無數個聲音凝結在一起一般。
「我到要看看妖族的聖女到底是個什麼?」
妖族的聖女到底是個什麼?不用想,那一定就是妖啦。
佩峴尋著聲音尋找,看到從血霧之中走出的一個半大多高的人,面部長滿毒瘤。像一個成精了的土豆。
「你是誰?」佩峴發問,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妖族。就連在子夜山的妖族盛典上也沒見過如此長相的進貢者。
長滿毒瘤的土豆聲音顫抖,聽不出是在笑還是在憤怒。聲音似乎是從無數個毒瘤之間的縫隙中傳出的一般。「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我卻很想知道你。」
「我?我是妖族的聖女,眾族奉養的神。你不能傷我!」
佩峴努力忍著腿上的劇痛,拖著身子緩慢的站起來。
她必須站起來,那是她身為妖族聖女的尊嚴。
怪臉土豆笑了,一陣抽搐,笑的猙獰,哭的奇怪。
土豆說到:「他們尊稱你為一聲聖女,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麼眾妖族供奉的神不成?你這個妖族聖女,空有其表,可曾帶領妖族重建輝煌?如今的妖族依舊是苟延殘喘,還不如墮魔。」
土豆說話,將一直巨手展開,無數的土豆,不對,應該說是無數的毒瘤像沙袋一般一個唉一個的朝著佩苮打來。
佩苮生氣,身後出現一個白色光環,光暈七彩。
「正好。讓我看看妖族的聖女,到底是個什麼妖。」
佩苮也覺得被一種強大的力量包裹了一般,渾身如同注入了鉛水一般,深重無比,動作艱難。
土豆接連打了好幾下,光暈紋絲不動,光暈之中的佩苮也毫髮無傷。
只不過,土豆打的多了,似乎也能看出佩苮的一些破綻。
一下一下之下。
似乎在光暈之中看到了一個孩童,那是神的元嬰。
難道妖族的聖女就是神?一個還沒有成長的真神?
土豆恍惚了,這不可能!如果妖族的聖女歷來都擁有這神的元嬰,為什麼妖族還會如此破敗?妖族的聖女應該早早的帶領妖族戰得一片輝煌才對。
就在土豆猶豫之時,一道強光閃過,一切不復存在一般。
只見富源手裡拿著的劍似乎可以斬滅萬物一般,山水之中的一切不復存在。
佩苮並看不出來身上有什麼地方受傷,只不過依舊是抖的不停。
富源看著這樣的佩苮,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疼。
他生來執拗,又不會變通。看著女孩受傷,自己反而生氣悶氣。
他將劍鞘碰了碰還站在原地發抖的佩苮。
「喂!第一幅畫,給你。」
佩苮顫顫巍巍,渾身發抖的看向富源,他看到收他手裡遞給自己的畫。
這是她的第一幅畫,山水。
接下來是第二幅畫。
人間。
人間?
佩苮接過富源手中的畫卷,十魂失了九魄一般。就愣愣的站在原地。
誰也不知道那一場妖族的共鳴中,究竟給佩苮帶來了什麼可怕的記憶,更或者是佩苮發現了什麼自身的秘密。總之,妖族的聖女佩苮,她變了模樣和神態。
富源看她就似乎看到的陌生人一般。
藍天野扶著自己手上的肩膀,穿著粗氣靠在大石頭上,說到:「這算是第一幅畫了,要我說,也不能怪老和尚他們拚命。就這麼的封印在一副畫里,說死不活的,誰願意一輩子困禁在一副畫里。」
富源說到:「他們本來就是畫里的,有什麼困於不困的說法。天道好輪迴,他本有歸處的。」
藍天野似乎明白了寫什麼,看著富源的眼神有些淫笑。富源說的這一番話很明顯是給佩苮找台階下,而且,這台階也下的太明顯了。
「說的雖然沒毛病,但是又有誰願意困在紙張這方寸之中?如果我是老和尚,我也會想著在空鏡中不斷修鍊,數年以後也許就能尋得一絲突破,成妖成魔,總有一番歸屬。」
富源笑了,他從藍天野的語氣中聽到了他的心聲。
心裡默想,藍天野如果張了毛,要比猴子還精。簡直猴精猴精的。
「她這是怎麼了?」富源問道。
他並不知道很多關於妖族的事情,即使他在一丈山的時候曾飽覽群書,但是關於妖族的小道消息或者是比較隱秘傳奇的,富源他還並不是很了解。
而,藍天野,從小長在堯光山,周圍三面環山,眾妖密集。藍家更是歷來以捕妖出名。關於妖的傳說後者其他的隱秘事件,他知道的要比書上記載的還要多。
藍天野摸著受傷的肩膀,嘆了口氣。
「佩苮估計是被共鳴嚇到了。你我是人族,妖族的共鳴對咱們來說傷害並不大。」
「富源,我問你。你最後揮的那一劍,最後的白光是什麼?可有看清?」
「白光?」富源思索回憶。
彼時,藍天野正對戰三妖,富源救人心切,一劍揮去,最後劈開老和尚的一瞬間,共鳴的陣法中似乎有什麼圖像閃現。
是,是什麼,如何形容。
「大概是一團白影,似乎是一個嬰兒,又似乎是神似人型的人蔘。」
「就這些?」
藍天野還想追問,可富源並不能給他再多一些的信息,藍天野只好搖了搖頭。
「共鳴之中就像是給魚刨麟,傷雖表皮卻能讓妖體無完膚,痛苦不堪。更能察覺妖的本身。類似你們修仙派的照妖鏡。」
「痛苦不堪?」
富源默默的小聲重複著藍天野的話,藍天野笑了。
「富源,你今天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
「很奇怪。」藍天野有點油膩的看著富源,肩膀雖然還趟著血,但絲毫不影響他那顆八卦的心。
「天野,你說,我們需要怎麼才能幫到佩苮?」
「今天的太陽我沒怎麼注意,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富源一臉黑線」
藍天野繼續調戲的說:「你之前冷冰冰的,怎麼突然關心起佩苮了。很奇怪了,你今天來幫佩苮畫畫,我就覺得奇怪。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想讓她快點通過考試,你我便可以順利下山,山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時不待我。」
「嗨!我說富源,你就是太自負了。雖然你我都有雄心壯志的想去作一番大事。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
「比如?」
「比如,你用你修仙門派的靜心咒把佩苮從失魂的狀態拉回來呀。」
「明白。」
說吧,富源將佩劍橫立身前,口中念訣。
修仙門派的靜心咒十分厲害,可以撫平情弦。
咒曰三遍,富源潛入了佩苮的意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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