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頂天立地
我很喜歡方曉慧這個女人，漂亮，賢惠，小撒嬌，還善解人意。
我很難理解，這麼好的女人怎麼會離異。
男方瞎眼了嗎？
婚後，我們很恩愛，相敬如賓。
穩定的工作，賢妻在側，我對這樣的生活很滿足。
以前失敗的婚姻留下的傷痕，也在逐漸復原。
方曉慧因為不是名牌大學畢業，專業也不好，大學畢業后，也沒找到滿意的單位。
這些年，幾乎都是東奔西走打工生活。
結婚後，我找朋友幫忙，安排她進了某醫藥公司，入職油水很大的銷售部。
她倒是如魚得水，一年時間就做了銷售組組長。
很多男人喜歡安逸，很多女人喜歡奮鬥。
女人不奮鬥，也會攀比著前進。
攀比，會令她們樂此不疲，也會蒸蒸日上。
我離過一次婚，自認為已經懂得女人。
我知道女人有虛榮心，好攀比。所以，我盡量讓方曉慧和她身邊的女人一樣，什麼都有。
但，女人的虛榮心是有生命力的，是會茁壯成長的，
虛榮心也會水漲船高，是永遠無法滿足的。
起碼，是我無法滿足的……
農閑時，我爸我媽過來看我，我留他們多住些日子。
有一天，我聽我媽說，她看到方曉慧和一個男的在大街上走，還說說笑笑，還挎著胳膊。
我當時還笑我媽，是被徐婷的事整怕了。
方曉慧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和男人一起走走，也沒什麼。
至於挎個胳膊也沒什麼。
有些女人就習慣性跨胳膊。
程曉玉有時候和我出去辦事，還挎我胳膊呢。
說說笑笑就更沒什麼了，難道兩個人走路，都板著臉？
但，不久，我爸也跟我說，看到方曉慧和一個男的從一個大酒店出來，還，很親昵，摟摟抱抱!
此時，我往心裡去了。
上次還好說，但，這次，你們摟摟抱抱怎個情況？
難道，我又被綠了？
不能吧？
方曉慧不是這種人啊！
我不相信！
我覺得我的父母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疑神疑鬼了。
沒準，看錯了呢！
只是，我很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不信就不是真的。
為了驗證我對方曉慧的信任，也為了給我爸我媽一個說法，我採取了行動。
方曉慧算是很了解我的人，對我也極其信任。
所以，她做什麼事情，幾乎都不防備我。
這也形成了習慣！
周日，方曉慧說要出去見客戶。
做她們這行的，確實沒有什麼節假日，單位節假日會放假，但她們這些銷售員，為了業績，幾乎把一切時間都能利用上。
我要開車送她。結婚時，我買了一輛十幾萬的小轎車，上下班方便。
我開車，暗中跟蹤了方曉慧。
我看到方曉慧離開家后就打車走了。
我看見，方曉慧走進了一家情侶酒店……
我當時就有些懵……
兩個小時后，方曉慧親昵地挎著一個男人的胳膊，走出情侶酒店。
那個男人，我也算認識。
是方曉慧的上司，銷售經理徐成。
以前我接方曉慧下班的時候，看到過他幾次，也打過招呼。
此人文質彬彬的，是很有女人緣那種相貌。
此時此刻，我眼睛都紅了！
之前，我也看到過她和徐成一起出入娛樂場所，我也有過懷疑。
但，我對方曉慧的信任戰勝了懷疑。
我當時給自己找到的理由是，她是工作應酬。畢竟，她是搞銷售的。
但，你們從酒店出來是怎麼回事？
還挎著胳膊，那麼親密？
他們的關係鐵定不正常！
這些跡象都表明，不是那種關係是什麼？
但，我心裡真的不願意承認。
我的第一任老婆徐婷嫌棄我窮，綠了我。
方曉慧也是這種人？
不能啊！
我這個媳婦多好個人啊？
溫柔賢惠，善解人意。
雖然對我有時候有些刁蠻和任性，但，那都是我慣的。
我喜歡寵女人，喜歡女人有點小脾氣，我也樂在其中。
前幾天，她還說懷孕了呢。
我突然心裡一激靈，我記得結婚時，她還說不想要孩子，因為沒錢。
但即後來，她又想突然要個孩子了。
難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我說她一直不想要孩子，前陣子怎麼突然同意要個孩子呢！
不會是和那個男人的吧?
我忽然為我的胡思亂想感到可笑。
再綠，也不至於孩子不是我的。
徐婷綠我的時候，礙於兩家本來就是世交，關係不錯，還住在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和徐婷咋說也是青梅竹馬，所以我忍了，小報復一下，好合好散。
但，這一次，我可忍不了，也不想忍。
「放開我媳婦！」
我迅速打開車門沖了上去，擋住他們的去路。
方曉慧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有些驚慌失措，趕緊把胳膊從徐成的臂彎里抽了出來。
「曉慧？既然他都撞見了，你還有必要瞞著他嗎？
早晚的事，不如攤牌吧！」徐成也是一愣，忽然揶揄地看著我，陰笑著。
他的這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腦瓜子嗡的一聲，我，真被綠了！
我直奔徐成，敢綠我，打不死你！
方曉慧知道我的脾氣，雖然平時我對她很好，百依百順，但，她知道，我是有底線，也有脾氣的人。
方曉慧攔在我和徐成中間：「趙軍，我們離婚吧？」
我差點氣結。
你說的倒是真乾脆，倒是真容易！
「離婚可以，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你綠了我，離婚是必然，可是，我要死個明白。
我對你哪裡不好，讓你綠我？
「趙軍！」方曉慧嘆了口氣：「我，現在理解了徐婷為什麼會離開你了！」
「為什麼？」我沒明白她什麼意思。
「都是因為你不思上進，永遠滿足底層人的生活。
但，我們女人不想過這種生活。」方曉慧這話說的有些理直氣壯。
「這樣的生活不好嗎？」我就不明白了。
我沒覺得沒什麼不好啊！
我沒覺得我們這是底層人的生活啊？
底層人，一年三十多萬的工資？
「趙軍，你不能把你的認為，當成別人想要的。
本來，我以為，因為你和徐婷的婚姻失敗，你會從中汲取教訓，奮發圖強，努力改變自己。
但，我沒想到，你還是沒有改變！」方曉慧很失望的樣子。
「我沒有奮發圖強？我原來什麼職務，現在什麼職務？我原來賺多少錢，現在賺多少？」我發現，我永遠不知道女人在想什麼。
「趙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說的不是你升職發財。
我們都是過來人，我們都經歷過婚姻的失敗，我們應該知道生活的意義是什麼！
這也不怪你，因為，你也從沒試圖了解我們女人。」方曉慧一副教育人的語氣。
我氣笑了！
我不了解女人？
我是不了解女人，因為女人的邏輯太奇葩，我永遠看不懂。
但，我不知道生活的意義？
生活的意義難道不是安居樂業，而是貪圖富貴？
「趙軍，說實話，我對你期待很高，但，你讓我很失望。
你這個人太沒情趣，也不會浪漫。
你從不記得我的生日，也不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但，我們女人很在意！
你也沒有什麼讓我們女人在人前驕傲的東西。
趙軍，這樣索然無味的生活，我真過夠了！我不想這輩子就這樣生活。」
方曉慧說到這，眼圈紅紅的，似乎，她很委屈！
「就因為這個，這就是你出軌的理由？」我越發想不明白了，這什麼狗屁邏輯？
難道我們男人天生就是滿足你們女人虛榮的產物？
「趙軍，我不想騙你，也不想同床異夢，所以，我早就想和你分開了。
但，我，怕傷害你，一直不敢說！
我們好聚好散，行嗎？」
該說的都說了，方曉慧似乎坦然了！
我坦然不了。
你這也叫怕傷害我？
我天天忙得四腳朝天，確實忽略了很多事情，包括她的感受。
可是，我為了什麼?
不就是想讓你方曉慧有個好生活嗎？
我忙得跟狗似的，哪有時間浪漫？
哪有時間想其他的。
我還不夠努力嗎？
我覺得，自從第一次婚姻失敗，我已經改變了很多了，已經在奮鬥的路上了。
怎麼到頭來，你綠了我，反倒好像都是我的錯似的？
你說得真好聽，其實，你就是個物質女人，你等不起我發財了，或者，你就是喜新厭舊了。
別把自己描述的那麼高尚！
而且，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你錯了好不？
怎麼好像我一身沒理？
我想破口大罵，但，氣得說不出話來。
徐成此時不但沒有做賊的樣子，居然還嘲笑我：「哥們兒，差不多就行了。你沒本事，賺不來大錢，養不起老婆，不怪任何人，就怪你自己。
說句不好聽的，你在女人眼裡，就是個廢物，是個女人都和你過不長的！
放手吧！糾纏，沒意思！」
他的一番羞辱，讓我顏面無存，也戳中了的我的要害。
和徐婷的婚姻失敗，我總結的原因，就是因為我賺不來大錢。
今天被綠，肯定也是這個原因！
但，這話不可是你徐成該說的。
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綠了我，上了我老婆，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想教訓我？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我骨子裡也是暴脾氣。
我怒不可遏，撲上去，要揍他，卻被方曉慧死死抱住：
「趙軍，是我對不起你，和他沒關係！」
她知道我的脾氣，怕出人命。
媽的，你居然還護著他？
我更生氣了，以前，我寵你，一個指頭都不碰你，那是因為你是我媳婦。
現在，你把我綠了，你背叛了我，我還會寵你？
我狠狠打了這個賤貨一巴掌，
方曉慧捂著臉，吃驚地看著我，似乎，從沒想到我會打她。
嘭，我一拳打在徐成的臉上。
徐成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趙軍，你住手。」方曉慧再次攔住我。
「方曉慧，你告訴我，孩子是誰的？」
「趙軍，對不起，孩子不是你的！」
「你……」我氣的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曉慧，我們走！趙軍，你給我等著！」徐成似乎也怕挨揍，似乎被我猙獰的形象嚇到了，留下一句狠話，趕緊拉著方曉慧跑了。
我站在原地，感覺大腦里一片空白。
我無法形容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想追上去繼續暴打這對姦夫淫婦，但腿如灌鉛。
我這是第一次對方曉慧動手。
從小到現在，我一共打過兩個女人，徐婷，還有方曉慧！
都是因為她們綠了我。
我是真想不明白。
是她們錯了，還是我錯了？
兩次被綠，我這口氣是真咽不下去了。
是個男人都咽不下去。
徐婷綠了我，多種原因，我忍了，這些年，我也努力去忘記。
可，她方曉慧居然也綠了我？
你一個也是被人綠了的二貨，有什麼資格綠我？
你看不上我，當初為什麼和我結婚？
敢綠我？
老子要讓你們知道知道，高端人才也會快意恩仇！
我一直以為方曉慧是個溫柔賢惠，善解人意的女人。
可我沒想到，我看走眼了，她是善解人衣！
我父母的家教，讓我從小就對女人有一種不分對錯的忍讓。
我爸總說，男人頂天立地，要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問題。無論女人對錯，報復女人，你就不是男人！
這句話在我腦海里生根發芽，以至於，就是現在，我被綠了兩次，也沒想過怎麼去報復女人。
但，我絕對不會放過綠了我的男人！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跟蹤了徐成。
在一個僻靜處，把他一頓暴揍。
但，我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被見義勇為的路人抓住了，送進了派出所。
徐成被我打得不輕，肋骨都打斷了兩根。
我估計，最少也是輕傷害，得蹲一陣子。
我自己都沒想到，經過徐婷的事情，我還會這麼衝動。
還會把自己推向我最懼怕的牢獄之災。
在派出所里，我，又害怕了。
又後悔了。
後悔的不是打了徐成，而是，後悔計劃不完美。
以我的智商，完全可以做到打了徐成，而不被抓到證據的。
後悔之餘，我更擔心的是我的父母。
他們是否還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
他們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們，很脆弱！
我沒想到的是，方曉慧出面保釋了我。
我更沒想到，徐成居然看在方曉慧的面子，也不予追究。
方曉慧幫我，是有條件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在離婚協議書籤字。
為了自由，我簽了字。
不簽字，我就沒有自由。
沒自由，我還怎麼報復徐成？
沒誰願意失去自由。
我可不傻！
何況，她方曉慧不跟我離婚，我也會離。
我不會和綠了我的女人繼續生活。
但，虧了老子這些年的感情付出。
虧就虧了吧！
還能怎樣？
我和方曉慧的婚姻維持了不到兩年，基本屬於閃婚閃離。
離婚，我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我當初能決定再婚，心理歷程真的不容易。
說實話，我對方曉慧付出的感情，甚至超出了和徐婷的青梅竹馬。
因為，我無比珍惜和呵護這第二次婚姻！
但，我確實忍受不了被綠，所以，生活也就沒過去。
我憋屈！
相當憋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