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重傷入院
「砰」,一聲巨響之後就是「哐啷」的玻璃碎落一地的聲音。
正在樓下悠悠然地喝著花茶看著電視的陶玉蘭一聽到樓上房間傳來異常巨響,心裡不由得一緊,立馬就放下了茶杯,疾步上樓。
一推門,看到傅逸風正舉著一個白色瓶子往嘴巴里倒小藥丸,陶玉蘭神色驟變,恐慌著一個箭步上前就打掉了他手中的瓶子。
「你瘋了嗎?你這是吃的什麼葯,居然一瓶倒著吃。」陶玉蘭聲色俱厲責罵,順勢就彎腰去撿起瓶子。
凝眸一看,陶玉蘭傻眼了。
「你這是什麼?」陶玉蘭黑著臉,眉頭緊蹙得好像揉皺了的紙團,聲音嘶啞而低沉。
「毒品咯。」傅逸風風淡雲輕地揚著不屑的冷笑,抬眼瞅了瞅她幽幽地回答。
一聽這話,陶玉蘭二話不說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居然吸毒!」陶玉蘭氣得臉色發青,一時之間驚惶無措得雙唇都顫抖了起來。
「吸毒怎麼了?我情場失意,職場也不得意,就因為傅安年在那鎮壓著我,我什麼才能都無法施展,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傅逸風意志消沉,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你給我起來!」在這一刻,本就嫉妒喬雅韻的陶玉蘭更是有了強烈的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伸手就使勁地拖拉著傅逸風。
傅逸風卻是十分抵觸,全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一個狠勁,就將陶玉蘭都給推倒了在地上。
「你這個臭小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我生一塊叉燒都好過生你。」陶玉蘭一邊訓斥一邊撲過去就往傅逸風的臉上掌摑。
兩母子都快廝打到了一塊,伴隨著分貝極高的責罵聲,成功引起了樓下的傅鼎山的注意。
臉一沉,傅鼎山兩眼一瞪,步履沉重地就上了樓梯。
「幹什麼!」傅鼎山突然腰板挺直地站立在傅逸風的門口處,冷眸瞪著他們。
一看傅鼎山出現,本還訓斥傅逸風的陶玉蘭立馬就掩飾傅逸風的吸毒一事,顫著唇偽裝淡定地回答:「沒事,我……我見逸風在這喝酒,我過來問問看什麼情況。」
說罷,陶玉蘭就將床邊的那個酒瓶收拾起來,還不忘呵斥傅逸風:「說了喝酒傷身,你怎麼就是不聽!」
然而,百密一疏,眼尖的傅鼎山終究還是發現了藏在傅逸風身旁的那個小瓶子。
陶玉蘭一看傅鼎山的目光,心裡一慌,立馬伸手想要拿起那個小瓶子不讓傅鼎山看。
可是她終究不如傅鼎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定睛一看,傅鼎山神色驟變,凶神惡煞的樣子讓陶玉蘭看了都不禁倒抽一口氣。
完了完了,這下逸風可怎麼是好了……
還沒等傅逸風與陶玉蘭反應過來,傅鼎山就用力地往傅逸風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
那一聲巨響不禁震懾了傅逸風,更讓陶玉蘭心裡一緊。
「鼎山,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陶玉蘭立馬上前攔著怒色沖沖的傅鼎山,眼底的不安氣息無比的濃烈。
傅鼎山咬牙牙齒一字一頓地蹦出一話:「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說話間,傅鼎山指著傅逸風的鼻子痛罵:「人家傅安年就這麼年輕有為,你怎麼就這麼不成器!」
聽言,傅逸風先是怔然兩秒,隨即揚起不屑的冷笑,眼底閃過一道寒光,一種充滿殺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著傅鼎山。
看到此狀,陶玉蘭心裡一個咯噔,上前就伸手拉著傅逸風柔聲寬慰:「逸風,不要跟你爸爸吵,不要吵。」
即便傅逸風一句話都還沒說,陶玉蘭卻已經猜到了傅逸風的心思,光是那個嚇人的眼神就已經讓她無比不安。
傅逸風無視她,轉眼一看書桌上有一把水果刀,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就拎起那一把刀。
一個轉身,直奔傅鼎山,陶玉蘭眼疾手快,立馬跨步為傅鼎山擋了上去。
血瞬間染紅了衣裳,陶玉蘭顫抖著身體,直至身體無力癱軟倒下。
傅鼎山瞬間傻眼,立馬想要伸手扶著她,然而陶玉蘭卻已經無力癱倒在他的懷裡。
看到自己刺中的人不是傅鼎山,而是陶玉蘭,傅逸風也都傻眼了,怔怔地握著刀呆若木雞。
「打電話啊!」傅鼎山沖著一愣一愣的傅逸風大聲叫喊。
傅逸風這才緩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四處尋找手機想要撥打電話。
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手機,傅鼎山立馬從他的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他。
傅逸風怔然兩秒,趕緊接過了手機撥打醫院電話。
「怎麼樣?玉蘭怎麼樣?」喬雅韻與傅安年兩夫妻匆匆忙忙趕到醫院,一看到臉色陰沉的傅鼎山,陶玉蘭疾步上前就緊張詢問。
傅鼎山抬眸看了看她,薄唇微微顫了一下,聲音清冷地說道:「還在裡面搶救。失血過多,不容樂觀。」
一聽這話,喬雅韻都怔住了,眼神瞬間變得有些空洞。
「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情了?」何清歡十分疑惑,忍不住問道。
此時,一旁忐忑不安的傅逸風突然就奔上前,一把將何清歡給緊緊地摟抱著,還沒等何清歡反應過來,傅安年就立馬推開傅逸風。
正揮手想要一拳掄過去的時候,卻聽見傅逸風聲音低沉,涕淚交零地懺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一聽此言,傅安年的拳頭就停頓在半空中,怔怔地看著他。
何清歡略有愕然地看著傅逸風,轉眼看了看傅安年,還沒等她開腔,傅安年就聲色俱厲地指責他:「傅逸風!你不要以為你一副貓哭耗子的樣子,我就會心軟,我警告你,你要再敢亂動清歡,我一定不會饒你。」
傅逸風眼淚縱橫,滿面歉意地說道:「清歡,對不起,過去是我做了很多對不住你的事情,你原諒我吧。」
頓了頓,傅逸風抬手擦拭了一把眼淚,踉蹌著腳步走到傅安年的眼前,抬眼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許久,傅逸風才一字一頓地表示歉意:「安年,對不起。」
聽言,傅安年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何清歡,彷彿在等待何清歡給他暗示應該如何回應這個昔日仇人。
聽著傅逸風的話,傅鼎山都有些錯愕,他完全想不到傅逸風居然會突然悔改,還如此誠心為自己過去的錯誤給大家道歉。
看到傅鼎山正臉色陰沉,眼底依然藏匿著怒意,傅逸風薄唇微微顫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緩步走到他的眼前:「爸,對不起……」
說罷,傅逸風就整個人跪了下去,雙手更是直接抱著傅鼎山的大腿哭泣起來:「對不起,是我不好,這些年來,你恨鐵不成鋼,我讓你這麼操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悔改。」
傅逸風的言行著實是讓人感到驚愕,傅鼎山怔然地低頭看著他,許久都一聲不吭。
見傅鼎山不言語,傅逸風心裡著急了,淚如泉湧的樣子讓一旁的喬雅韻都看不下去了。
「起來再跟你爸爸解釋吧。」喬雅韻似乎對傅逸風了無憎恨之意了,居然破天荒地上前伸手輕拍他的肩膀叫他先起身。
看到此狀,傅鼎山深感意外,他沒有想到喬雅韻居然會如此大量寬容傅逸風。
察覺到傅鼎山的尷尬之意,喬雅韻也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乾咳兩聲后,緩步走到傅鼎山的眼前不疾不徐地寬慰他:「逸風知錯就改,也是好事。」
傅鼎山眉頭輕皺,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臉色坦然的喬雅韻。
沉重地輕嘆一聲,傅鼎山目光微微一斂,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愧疚之意:「這些年來,我……」
話語戛然而止,傅鼎山目光沉了沉,似乎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只感覺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襲上心頭,讓他難以啟齒。
喬雅韻坦然微笑,轉頭看了看何清歡,然後輕聲說道:「清歡,一會有時間的話,我們去熬點湯拿過來,玉蘭還沒醒,我們要有人在這守著,不管情況怎麼樣,飯還是要按時吃的。」
聽言,何清歡微微一怔,似乎對於喬雅韻的言行感到有些震驚。
鮮潤的紅唇微微張合兩下,明眸一抬又看了看正一臉認真地凝視著她的傅安年。
「給他們點空間。」傅安年步履輕盈快速走到何清歡的身旁,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就牽起了她的纖細玉手。
何清歡怔然兩秒,隨即會心一笑,順從地握著傅安年的手轉身離開。
見他們都走了,傅鼎山似乎有所放鬆,閃過一抹尷尬之色后,扯了扯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
深邃的黑眸驀然抬起,看了看正神色深沉的喬雅韻,緩步走到了她的眼前。
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不約而同地開口,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而滑稽。
喬雅韻咧嘴笑了笑,傅鼎山也微微揚起了嘴角。
「過去了的就過去吧。」喬雅韻風淡雲輕一笑,語氣十分柔和,全然沒了昔日相遇時的稜角。
見傅鼎山有些愕然地看著她,喬雅韻轉頭看向病房,面容很祥和:「玉蘭一定會沒事的,二十年了,她怎麼會可能捨得離開你呢。」
話音一落,傅鼎山更是愧疚了,眉頭輕皺了一下,沉著聲音一字一頓地問喬雅韻:「二十年了,當年你也一定不捨得的吧?」
一聽這話,喬雅韻雖然有些怔然,不過還是十分坦然地保持微笑。
抬手撩了一下鬢角的夾帶著一些銀絲的頭髮,眼尾微微挑起,鄭重其事地說道:「過去了的就不提了。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每一個人都要好好的,都要過得幸福。」
「喬阿姨,對不起,以前的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們的事。對不起……」傅逸風一臉愧疚,無比誠懇地看著喬雅韻的眼睛道歉。
喬雅韻淡淡一笑,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傅逸風的肩膀,絲毫感覺不出她對傅逸風有任何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