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對神界的失望
所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溫柔博愛、心胸豁達的西王母失望至此，以至於要神魂散盡，這這凡塵人世融為一體。
於是心中滿是疑惑的我，向蜚尋求答案。
「蜚，你先消消氣……我實在是想象不到，究竟是什麼樣的傳聞，竟會讓你如此的生氣……」
蜚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失態了，略有些窘迫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和儀態，平復了下剛剛失控的情緒，等到呼吸慢慢平靜下來，將三千年前的那道傳聞告訴了我。
「三千年前，我在岱輿山修鍊之時，偶然聽到山中小仙議論，說是神界出了一件大事。據說主人在五千年前因煉化五色石補天元氣大傷之後，便一直閉關休養。前些年，有東皇原神護著好些，可後來羽族小神趁東皇原神渡天劫而無暇顧及其他之際，竟敢強闖主人您閉關休養的神殿，只為逼您交出那根本不存在的多出來的神石。」
什麼？強闖神殿？
雖然西王母地位遠不及東皇原神，可是好歹也是遠古上神，這些小神怎麼敢？
「這……他們怎麼敢？堂堂遠古上神的神殿被闖，竟無人保護阻攔嗎？」
蜚在聽到我的疑問后，竟然壓制不住憤怒，冷哼了一聲。
「哼！起初我也是這麼覺得，即便神界因為當初的事再怎麼芥蒂，也不至於做出如此下三濫之事。我想，這山中小仙或許是謠傳，對比半信半疑。我思來想去，實在是放心不下，但是因為位分不夠，無法去往九重天外看看主人是否安好，想著主人與白澤神君素來交好，於是便火速來了這雲夢澤詢問實情。」
看著蜚的神情，想來他詢問的結果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結果如何？怕是……」
蜚陷入了回憶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神界自從首領更迭之後，便亂了套了。什麼高高在上的神，他們不過仗著自己法力高強，便看不起這世間其他的巫妖仙靈，尤其是平凡普通的人類，更是因此，從來不將當初造出初代人族的您……放在眼裡，有些新晉的小神，甚至不知曉您是誰。先前有東皇原神在，他們還不太敢放肆，可後來，東皇原神因渡天劫不得不閉關幾天，他們竟然就迫不及待地去脅迫您交出那所謂的補天之後剩餘的一塊晶石，更甚者——」
說及此處，蜚居然按耐不住，重重地拍了下椅背，無論是我，還是我懷中的小凡，以及茶几上的「涼川」，都被嚇了一跳。
或許是因為主僕契約，又或許是小凡身為孩子比較敏感，他對此時蜚的憤怒、心疼等諸多情緒彷彿可以切身體會，如同小大人一般皺著眉頭，然後從我的懷中滑下，向蜚走去，然後順著蜚的腿往他懷裡爬。
蜚見狀，連忙將小凡抱入懷中，而小凡此時便伸手放在蜚的後背，不停地有上而下撫摸，給他順氣。
「蜚哥哥不氣哦，小凡幫你順一順！」
而「涼川」此時也從茶几邊緣游上了我的手臂，緊接著游上了我的肩膀，他溫柔地蹭了蹭我的脖頸，定是擔心我因為前世的遭遇而難過，安慰我來著。
作為回應，我用手輕撫他的腦袋。
我想，涼川此時要是在這裡，一定會緊緊把我擁抱在他的懷裡，用他胸膛的灼燙來溫暖我吧。
畢竟，曾經的我曾經生活的神界，竟然如此涼薄不堪。
「更甚者，做了什麼？」
我倒是想知道，蝶那引以為傲的神界，究竟有多無恥。
經過小凡的鼓勵后，蜚的情緒再一次穩定下來，接著向我們闡述事情的原委。
「更甚者，還大言不慚地放話說，主人您補天是挪用了神界眾神賴以修身的為數不多的混沌之氣，補天已經用掉的，他們姑且不計較，但用剩下的那顆晶石，必須歸還給神界，這樣才算公允。還說……」
別說是蜚了，連我都快被他們這無恥的嘴臉給氣到冷笑了。
「還說，堂堂上古天神西王母，怎能霸佔神界眾神之命脈，他們雖身微，但為了神界眾神的未來，願意身先士卒，哪怕就此隕落在西王母上神的神殿門前，也是死得其所！」
好一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模樣，難怪西王母寧願散去神魂，歸於凡土，或許在她的心裡，她親手造出的人間，要比這高高在上的神界要乾淨得多吧。
「蜚，你不覺得，這些羽族小神有什麼問題嗎？」
我抬頭看向蜚，這麼多年，我想他也應該看出其中的貓膩，也難怪他平常對於蝶也只是敬而不恭的態度，只怕……
「我當時只顧著主人安危，沒有想太多，但是後來回過神來，才想明白了。那些小神哪有這麼英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甘願犧牲的模樣，只怕是某神在背後撐腰，而他們從頭到尾可笑的說辭，根本就站不住腳，想必是某神說了什麼，引得這些小神蠢蠢欲動、貪得無厭。而他們，只怕是被某神當了槍使還渾然不知。最可怕的，這幕後的主使之神，對您的心性和作風彷彿了如指掌，不然怎麼會逼得您……」
不然怎麼會逼得西王母後來離開神界，拋卻神魂。
可笑的是，這昆吾山上的九重天，這眾神如今的棲身之所，卻是西王母犧牲了自己從上古時期由天地混沌之氣聚集的肉身換來的。
他們一邊踩在西王母的身軀之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的姿態，一邊卻又質疑她的付出，甚至詆毀、污衊、欺侮她，真真的是——「殺神誅心」。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西王母她怎麼說？蝶就沒有處置他們？」
蜚苦笑了一下，似乎很是替西王母覺得不值。
「聽白澤神君說，主人當時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打開結界，徑直走出了您的神殿，走出了九重天之門，就此離開了神界。只不過在離開神界之時，用靈力留下了一句話，這句話當時在整個神界回蕩。」
我大抵能夠猜出她留下什麼樣的話了，同時在心底愈發地心疼，心疼前世的自己。
小凡說到底仍舊是個孩子，還不太能理解這種情緒，對西王母留下的那句話，十分好奇。
「蜚哥哥，西王母當時留下的是什麼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