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滅天 第五章 林家老祖殘魂傳道

這跪著的雕塑竟然是青蓮谷林家的先祖林沐風！從這捲軸上的文字來看，林沐風跪在這裡，是在向林家更為久遠的先祖謝罪，但這些更為久遠的先祖竟都未在青蓮谷林家祠堂中供奉，林家供奉的先祖便是從林沐風開始，不知是何緣故。

「家族志中曾記載，先祖林沐風白手起家，創立林家，進而不斷發展壯大，這才有了現如今林家獨佔青蓮谷，家族丹藥、靈礦、洞府產業遍布不滅天的偌大家業，隱隱有了與不滅天四大家族分庭抗禮的勢頭。」

林小歡對林家之事顯然要比林小劍更加熟悉一些，對家族生意情況更是了如指掌。

「不滅天四大家族？」林小劍對四大家族的了解不是很多。

「孔李陳張四大家族呀，他們可是不滅天的老牌家族了，都有不可撼動的根基哦！」

林小歡一邊提醒一邊嘟著小嘴，似在埋怨林小劍整天就知道胡作非為，一點兒也不關心不滅天和家族的情況。

林小劍關心的不是不滅天的四大家族，而是林家家族志和這捲軸中不相符的記載。這兩者之間必有一方是不實的記載。

林小劍更相信手中捲軸的真實性，因為一個悔罪之人的言辭比家族美化的記載更加令人信服。

「既然這是我林家更為久遠的先祖，那我們也應該拜一拜的！你說對不對，哥哥？」林小歡望著密密麻麻的牌位，眼中流露出敬重之情。

林小劍想都沒想道：「既是我林家先祖，自然要拜的！」

二人當即在雕塑旁跪下，對著密密麻麻的牌位恭敬三拜，拜完后，林小劍扶著林小歡站起身來：「按理說祠堂中應燈火通明，但此處卻如此黑暗，不如我們為先祖們點上油燈吧！」

林小歡沒有反對，而是重重地點了點頭，二人又找來了油燈點燃，將整個祠堂照得燈火通明。

燈火映照下，案幾之上厚重的灰塵和交織的蛛網頓時映入二人眼中。

二人默契地一言不發，細心清理一番，將灰塵和蛛網一一掃盡，又將先祖牌位一一擦拭乾凈，祠堂再次煥然一新。

林小劍林小歡二人將祠堂收拾得乾乾淨淨，準備帶著捲軸離去，但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如同一陣煙霧，飄然出現在二人身前：「小輩們慢走！」

林小劍見狀立即將林小歡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

這是一縷殘魂，比林小劍身上的東皇無明殘魂還要暗淡得多得多的殘魂，林小劍雖有警惕，但並不懼怕。

只見這殘魂幾乎透明，但依舊能分辨出是一仙風道骨的老者，束著髮髻，戴著寶釵，白髮白須，一身道袍，但老者的臉上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是個不太「正經」之人。

因為老者的臉上不是嚴肅的表情，也沒有老人的和藹可親，有的是活潑、跳脫和不羈。

「前輩何人？為何阻我等去路？」其實林小劍早在心中猜測：既然出現在我此地，多半與我林家有莫大的關係，就是不知是何人。

「小輩們莫怕！老夫乃是林家先祖林笑天，這隻不過是老夫的一縷分魂，經歷太過久遠的時間，已然無比暗淡，就要消失了！方才你二人闖了進來，老夫便在暗中觀察，見你二人乃是林家小輩，而且對先祖還算敬重，這才現身一見。」

人影笑著回道，解了林小劍二人的疑惑。

「嘿嘿嘿！老夫可不是隨意什麼人都見的，這裡面也有一些小傢伙，存在了不少年月，老夫可都沒主動現身呢！」老者一臉你們賺了的笑意。

「這裡面的『小傢伙』？」林小劍神色古怪地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牌位，這裡面的任何一個對他來說都是先祖，在林笑天的眼裡也確實是「小傢伙」了！

「嘿嘿嘿！原來是老祖降臨，難怪如此玉樹臨風飄逸不凡超凡脫俗，後生小輩林小劍、林小歡見過老祖！」林小劍拉過林小歡，恭恭敬敬地對著林笑天鞠躬一拜。

這可是野史傳說中的林笑天先祖，《青蓮劍神訣》的創造者。

林笑天雙眼灼灼地看著林小劍，像是發現了寶貝一樣，不知多少歲月，他都未和他人說過話，這是第一回見到還算看得過眼的小輩，尤其是那幾句誇讚讓他很是受用。

林小歡有些古怪地看了看林小劍，不知道這個哥哥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嘴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了。

其實林小劍想得很簡單，眼前的可是林家的先祖，雖然不知道是多少代老祖，但林笑天可是整個林家傳說中的存在啊！雖然只是傳說，並未出現在祠堂牌位之中，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小輩都挺不錯的！就是不知而今的林家發展得如何了？」林笑天有些感慨地問道。

林小劍立即恭敬回道：「回稟老祖，林家而今在不滅天也算是大家族，家族經營丹藥、靈礦和洞府產業，差不多已經是不滅天的五大家族之一了！」

「不滅天？這是個什麼操蛋的地方？還他媽的啥不滅的天，老子怎麼沒聽說過？」林笑天從未聽過這個地方，斜眼看了林小劍一眼：「你這小輩看起來挺聰明的，應該不會騙我這個老頭子！那你告訴老祖，而今仙界是誰做主？」

「啊……？仙……界？那個不是傳說中的地方嗎？」林小劍小心翼翼說道，在他和林小歡而言，仙界確實是傳說中的存在，沒人親眼見識過。

「仙界成了傳說？嗯，這就有些古怪了！難道是時間太過久遠，一代不如一代了？仙界已經淪為曾經了嗎？」林笑天陷入回憶之中，好半天才回過神。

「老祖，您是來自仙界嗎？」林小歡如一隻小鳥般雀躍著，輕聲問道。

「哎！都是過往了！仙界已經成為傳說，連你們都沒見識過，修士的世界已經沒落了！」林笑天感嘆一聲，聲音有些悲涼。

「小子，為何走了妖獸修鍊的路子？」林笑天上下打量林小劍片刻后問道。

「啊……？那個……老祖說的什麼妖獸的修鍊路子，晚輩不是很明白。」林小劍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未開啟丹海命海識海三海，也未覺醒血脈，反而是以肉身容納靈氣，這不是走的妖獸修鍊的路子，那是什麼？」林笑天搖了搖頭，似乎對林小劍有些失望。

「老祖，等等，您說的是丹海命海識海三海？」林小劍第一次聽說還有「命海」的存在。

「不錯！這不是常識嗎？上元宮開識海，中元宮開命海，下元宮開丹海。難道而今的修真界只開闢丹海和識海，不開闢命海了嗎？」

林笑天反問，下一息他已經從林小劍臉上看到了問題的答案，繼而搖搖頭道：「修真界果然是沒落了！竟然放棄了命海的修鍊，可嘆可悲啊！」

「你這妖獸修鍊的路子是你身上那個殘魂教你的吧！」林笑天又問道。

「……！」林小劍很無語，他在林笑天老祖面前並未同東皇無明傳音交流，東皇無明卻仍然被發現了，這老祖真是太厲害了，當下林小劍也不敢隱瞞：「不瞞老祖，確實如此！」

「嗯，以妖獸的路子修鍊確實有可取之處，待你煉就無垢道體，仍可走妖獸修鍊的路子，肉身容靈，煉無敵肉身。但開闢丹海后則需換修其他靈決，進而開闢識海與命海，成為真正的修士。老祖我傳你一部靈決吧！」

林笑天並未指責東皇無明的不是，一指點在林小劍額頭，一部靈決如同開閘的洪水直接沖入林小劍的腦海，在其腦袋中炸裂開來：

仙祖天縱絕世之才，融各族修鍊法門，創獨步天下之靈決，名喚《元靈決》。《元靈決》融仙、神、魔、妖、靈、幻、太虛等靈決於一體，威力無窮，世間獨一……

「我的天，仙祖如此厲害的嗎？仙祖是誰啊？」林小劍感慨不已，這仙祖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將神仙妖魔靈幻太虛各族的靈決融為一體，也難怪能成為仙祖了！

「仙祖，又被稱為十三祖，是一代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物，眾仙之祖！他的故事被無數人記載，傳頌他的書籍那可是數不勝數啊！」林笑天眼中露出精芒，帶著崇拜，帶著敬仰。

一旁的林小歡看著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一臉的無奈，她完全成了空氣。

「關於仙祖的故事太多了，而今老祖我時間不多了，暫時不講了！老祖傳你的靈決，你也給傳給這個女娃吧！林家後人多一個修鍊《元靈決》，或許未來會強大一分。但此靈決不可輕傳，心術不正者萬不可傳授。」林笑天的身影有些暗淡，似乎確實時間不多了：「叫你身上的那個魂體出來，我有些事跟他說。」

林小劍自然知道林笑天老祖說的什麼意思，不過還未等林小劍開口，東皇無明已經很自覺地從鏡空界中飄了出來，恭敬地對著林笑天一拜：「前輩有何吩咐，晚輩一定竭盡所能！」

林笑天也不客套，直接揮揮手，一個不透明的結界將他與東皇無明籠罩其中，林小劍和林小歡完全看不清結界中發生什麼，只能靜靜等著。

「哥哥，看不出來哦！哥哥身上的秘密挺多的嘛！」林小歡抄著手，昂起頭，兩眼定定的盯著林小劍，一副老大等小弟坦白的樣子。

林小劍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撓撓頭道：「妹妹，故事有點長，要不改天哥哥慢慢講給妹妹你聽？」

「不急不急！我可有的是時間吶！」林小歡雙手抱於胸前，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像是已經看透了林小劍搪塞推脫的計謀，雖然嘴上說著「不急不急」，但動作卻是在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嘿嘿嘿！妹妹，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哦！」林小劍劍搪塞之計無效，笑臉相迎，討好林小歡，準備告訴她真相。

「說吧！坦白從寬！」林小歡高高在上，審問犯人一樣審問林小劍。

「唉，你哥哥我來自藍星，一個遙遠而美麗的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