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跟蹤
只見她快准狠分別捉住其中兩名傭人的左右手,朝著反方向狠狠一擰,胳膊脫臼的脆響夾雜著傭人的慘叫聲。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緊接著都衝上來,打算用人海戰術來壓制季雲婉,但季雲婉靈巧地低身躲過他們的七手八腳,猛然起身對準了一個人的下巴狠狠往上一掄,緊接著轉身左右開弓兩拳砸在二人的臉上。
剩下的兩個人看這勢頭,嚇得不敢動了。
季雲婉哼了一聲,那恨天高當胸一腳踩在一名傭人的胸口上,對著季仁傑揚了揚下巴,嘲道:「爸,您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人欺凌的軟柿子么?」
「你!你這個不孝女!」季仁傑怒目圓睜,雙手顫抖指著季雲婉,從這丫頭進門到現在,簡直無時不刻都在羞辱他!
「三年前你離開季家,兩天前你又毀了珍珍的訂婚禮!我已經不計前嫌,念著你還是我女兒,我們是一家人,珍珍說得沒錯!你跟你媽,簡直就是油鹽不進不知廉恥!」
失去所謂父親尊嚴的季仁傑已經惱怒成羞,「早知道你這樣,還不如在你出生時一把掐死你!二十年前你媽要死要活離家出走,二十年後你又來攪和不清,我季家清白人家!容不下你這樣傷風敗俗的玩意兒!」
伴隨著季仁傑接連不斷的謾罵,張怡琳哭哭啼啼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傭人們齜牙咧嘴地在地板上匍匐前進,想要逃脫這魔女的鬼爪。
季雲婉輕輕笑起來,她雙手環胸微微躬身,身體隨著斷續的笑意輕微顫抖起來,隨著那笑聲越來越大,像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嘲弄,如尖銳的刺針一般戳中了他們用虛偽虛無構造的自尊心。
突然的,她的笑聲止住,眼神冰冷而凌厲的睨向這三個人。
「爸爸,幾年沒見您說笑話的本事見長了。不過呢,我是真的沒有想打季珍珍,是她自己非要牽著我的手揍她。今天來,左不過就是為了告訴你們一件事。」
季雲婉來到季仁傑的身邊,用輕柔溫順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
「好戲才剛剛開始,爸爸您可得撐住了,往後這日子,還長著呢。」
季仁傑的瞳孔猛地一縮,一時氣急攻心,一張臉漲紅了雙眼跟死魚眼一般死死地瞪著她,沒來得及說什麼,季珍珍那尖利的嗓子立馬就劃破了沉寂的氣氛。
「季雲婉!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我是秦子昂的未婚妻,他為了我,什麼都肯做!何況只是掐死你這隻螻蟻!你給我等著!」
季雲婉嘴角揚起一絲笑,她拍了拍手,像是要將什麼污穢的東西從手上剝離,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妹妹你開心就好,喲,瞪我做什麼?有種瞪你媽去,畢竟是同根血緣,骨子裡的低賤惡俗是改不了的。」
離開季宅,季雲婉無力地伏在方向盤上,胸口不斷起伏著,她鮮少露出這種疲憊姿態。
幼年失母,僅存的的對母親的記憶,經過歲月的碾壓已經所剩無幾,而季家人的話猶如一把刀子,直直地戳進季雲婉心中。
她恨,恨自己不能早早長大保護母親,恨季仁傑明明身為自己的父親,是至親血脈,卻還是能如此無情!恨張怡琳拆散了她的家庭,讓她對季家深惡痛絕!
良久,季雲婉徐徐挺直脊背,一腳油門轟了出去,她開的比來的時候更快,像是為了發泄什麼。
片刻后,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從某處緩緩駛出,不遠不近地跟在季雲婉的車后。
季雲婉一路飛速賓士,到達清澗別墅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清澗別墅是位於海雲市南邊的別墅區,也是她用這幾年的積蓄買下的第一棟房子。
她將車停入車庫后,心裡莫名地開始發慌。
季雲婉下了車將車庫巡視一遍,除了她的腳步聲什麼都沒有,正想鬆口氣,忽然間,一束遠光燈從不遠處照進車庫,一閃而過。
季雲婉看見了停在別墅外綠化帶旁邊的黑色轎車,車未熄火,從車裡出來一個健壯的陌生男子,他點起一根煙,深深地抽了一口,隨後在腳底踩滅,從懷中抽出匕首直直向車庫走來。
季雲婉的呼吸急促起來,從包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隨著通訊聲響起第二聲,電話那邊傳來悠揚的男聲,「喂?小婉婉,大晚上打電話,是對本大爺……」
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從黑暗中伸出,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將她迅速往黑燈瞎火的樓道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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