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再說一遍我聽聽
裴慧語不想見到杜婉。
杜婉現在就是可怕的代名詞,連她的母親都要對她退避三舍,不,現在整個京城的人,談起她就色變了。
但是,杜婉回來。
裴慧語還是硬著頭皮,出去迎接。
於是,她成功看到了一個富貴逼人的驕陽郡主。
那人一身錦繡華服,端莊優雅地下馬車,每走一步都閃花旁人的眼,不是郡主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來的飾品,件件都貴的嚇人。
裴慧語妒忌得不得了,特別是杜婉腰間的玉佩。
她從小就覬覦的祖傳玉佩,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掛到了杜婉的腰間,「慧語見過郡主,給郡主請安。」
「嗯。」
杜婉姿態高冷地點點頭,很端莊很高貴。
越過裴慧語走進了國公府。
裴慧語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到了自家地盤,杜婉開始嘲諷全開,「聽說你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真是挺好的,你也就配嫁那樣的男人。」
「?!……」
裴慧語一聽,霎時炸毛,「杜婉,你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難道我有說錯嗎?」
「文新哥哥品貌出眾,才學驚人,就是身家差點兒怎麼啦?你羞辱我可以,不許你羞辱文新哥哥。」裴慧語不允許有人看不起她的心上人,一副誓死悍衛的姿態。
杜婉回頭瞅了她一眼,鄙夷道,「是呀,他除了家世外,沒有缺點了。而你呢,除了家世外,就沒有優點了,哪哪哪都差強人意。所以我覺得他和你是絕配呀。」
「你、你……欺人太甚!」
裴慧語氣得雙眼通紅,憤怒想打人又不敢打,只能憋屈著。
杜婉走到主位的茶几坐下,「你在生氣什麼?我可沒說錯。難道你沒有為了個男人,一哭二鬧三上吊?」
「你懂什麼?怎麼可能懂得我和文新哥哥……」
裴慧語沖著杜婉吼道,「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家人不能成全我們,嗚嗚嗚。」
真真是傷心欲絕。
就跟話本里寫的那樣,痴心大小姐遇到深情寒門學子,卻遭到家人棒打鴛鴦的悲苦,哭得可憐極了,凄美極了,雙眼紅腫。
杜婉終於知道裴灝,怎麼突然間,將事情丟給她了。
這個姑娘入戲了,毛病。
悲情的戲碼,感動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
杜婉忽然道:「我覺得你們不是真愛。」
「胡說,你不能污衊我和文新哥哥之間純粹的愛情。像你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懂的。」
「嘁,我有什麼不懂?我和你大哥,也是很純粹,很純粹的感情。」
「你、你們不是。」
「憑什麼說我們不是,你們的就是啦?你大哥追我的時候,還專門給我搜羅整個京城的美食,特意買下一家零食鋪,天天變著花樣給我送零食吃呢,你呢,你有啥?有鋪子還是有零食了?不會天天就念幾句酸詩,摘幾朵不值一文錢的野花給你吧。」
「……」裴慧語神情一僵。
以前覺得挺浪漫的,經她一說,還真是這樣?
杜婉又嘲諷全開,「真慘,連零食都沒吃過。不會是……還用你天天給他送吃送穿的吧。呵呵,這個你就比不上我了,你大哥為了我做得可多了。你的那個心上人,給你做了啥?我才不相信他是真愛你,保管是看上了你的銀子和身世。」
「不是,他是真心愛我的。」
「不相信!」
「他對我感情是真的,他都可以為我去死了,這個不容質疑。」
「呵,那讓他入贅,他也樂意嗎?」
「什麼?」
「不是說他對你是真愛嗎?只要他願意入贅,本郡主就相信他對你是真愛,只要你們是真愛,我保管替你說服大哥。」
「有志氣的男人怎麼可能入贅?這是對他的折辱。」
「嘁!你不是說,他能為你去死嗎?他死都願意了,你去問一問。如果他答應了就是愛你,不答應肯定是不愛你了,之前說什麼願意為你去死,都是騙傻子的話。要知道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還有什麼,負心多是讀書人。」
「……」裴慧語被說得眸子閃爍,都忘記哭了。
「這種讀了點兒書的人,最會花言巧語,說將來會對你好,以後會怎麼樣的。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呀?有本事就現在對你好呀。你大哥就不會,他就天天都對我好,說得少做得多。」
接著是杜婉曬各種裴灝對她的好,
曬得裴慧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杜婉再顯擺下自己身上的富貴。
有對比,才有傷害。
杜婉過得越是得瑟,越是風光,裴慧語就越是不甘心。
憑啥?
憑啥她能幸福,她就不行呢?
嫁個男人都要給她比下去?
杜婉炫耀完了,又一臉同情地說道:「真希望你能嫁過去。我天天錦衣玉食,你卻要每日吃糠咽菜。我住在美輪美奐的府邸,奴僕環伺,你卻要跟人擠一個破舊大院子,聽說有些人頭上會長虱子,以後,你不要靠近我,多臟……」
「閉嘴!」
裴慧語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身雞皮疙瘩直冒。
轉頭,她就哭著跑了!
呆不下去了,實在呆不下去了!
她要去護國寺找娘,要打娘安慰下。
凝琴圍觀了全程,瞠目結舌,「郡主,您太厲害了。」
光靠一張嘴,就把人氣哭了。
杜婉得瑟地揚起下巴,「小意思啦,像今天這樣,再來上幾次就成了。」
「若是那男的,答應入贅了呢?」凝琴打了個比方。
「那更好。國公府的子嗣單薄,以後她生的孩子姓裴,不要太美了。我想國公爺和裴夫人應該都會樂意看到。」
「這個,郡主樂意嗎?」
「什麼不樂意的?」杜婉把小心思藏得極好。
裴慧語招婿,正是她最想看到的局面。
以後裴慧語和夫君住到國公府,等她生了孩子,最好生一大堆的,都是姓裴的。如今鎮國公和裴夫人就不用老是盯著她和裴灝。
不然,按照她的意思,隔個兩三年沒有懷孕,還不被盯死?
鎮國公看著通情達理,碰到子嗣的問題也不能免俗。
裴夫人更不用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