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五年前的舊事
她不願意欠人什麼，更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江厭離抿嘴笑了笑，他那雙厭世的褐色深眸死死地釘在鮮活可愛的臉上，彷彿他黑白的世界里多了稚嫩的斑斕色彩。
久久在心中歡喜，一身黑裝的她那般嬌美，一顰一笑都牽動旁人心房。
「離少，該走了。」
轎車已經等候已久，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保鏢收到無線耳機里的指示。
「好。」江厭離輕飄飄應了，他本就是江家無權無勢的私生子，體弱多病更難翻天，上頭怎麼說他便怎麼做就是。
聽說昨兒訂婚，二公子也是第一次見雲曦，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訂婚才見一次面。
工具人就是如此，家族聯姻，跟不喜歡的人也可以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
眼看著江厭離坐在那嚴肅的黑色轎車漸漸遠去，林依珊的同情心油然而來。
同是可憐人。
哪有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誆人罷了。
江厭離靜靜的感受車內的死氣沉沉，看著後視鏡里慢慢變遠的美人，努力把她的顏留在腦海中。
多幸運，昨天一面之緣之後今天還能見，這差事他求之不得，樂此不疲。
林依珊包里的手機響起，是她非常不想面對的電話，但又礙於親情血脈不得不接。
一個小時后，上官府邸。
站在門口舉步維艱，她躊躇許久，不願踏進。
時光回到五年前，林依珊月子里發現老公出軌同父異母的妹妹並生下了私生子。
......
「珊，可急死我了，去月子中心找不到你，給你打電話又是關機，最後只好找秦璐，才知道你在這裡。」
林母天生麗質，面容慈祥，五十多歲還依舊保持良好的身材。
「媽，我......」林依珊不知道如何跟母親開口說自己的遭遇。
畢竟天下沒有哪個母親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拋棄。
「昨天蔡念欣那個女人打電話來說她女兒生孩子了，奇怪這麼多年沒聯繫過，怎麼突然那麼殷勤，隨口一說怎麼沒結婚就生孩子，她說女婿黎耀離婚手續沒辦好。」
林母當時以為自己聽錯了，立刻打電話給自己的女婿，誰知道黎耀上來就叫了聲阿姨，林母就感覺大事不妙。
「媽。」林依珊小的時候怪過母親，為什麼不堅持留在上官家，爽快給小三讓了位子。
有骨氣的女人都不願與人分享老公。
「黎耀怎麼能做這種事！」林母一時間也無法接受現實，女兒結婚時女婿信誓旦旦的說會照顧她一輩子。
一年的光景就顛覆了。
「我去找上官宏這個老東西評理去！」林母很多年沒見過依珊的親生父親了。
離婚就是陌生人，仇恨如跨海鴻溝。
當年蔡念欣耍手段離間一對璧人，軟磨硬泡懷上孩子逼上官宏休妻，這賬都還沒算。
如今她的女兒也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陳伊嬌氣不過，驅車前往上官家的府邸。
在遠離城市的郊區獨棟別墅，靜謐雅緻，紅木的傢具和門頭略顯格調。
開門的是上官家做了十幾年的老管家，見到陳伊嬌嚇了一跳。
「夫人。」慌忙又不知所措的改口叫「林姐。」
這宅子里發生過的大小事老管家清楚的很。
「上官宏呢？」
「老爺不在家。」
陳伊嬌氣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舊地重遊來討公道，卻被告知人不在。
樓上欄杆邊站著一個中年女人，濃妝艷抹，散著捲髮，大紅色的指甲油用力磕在木製的把手上。
大紅玫瑰色真絲長袍睡裙擺動了兩下。
「讓她上來。」
「是，夫人。」
這家早都異主了，十幾年前小三進門的時候就改朝換代了。
陳伊嬌熟悉的上樓，傢具擺設還是她走的時候的樣子。
往事湧上心頭。
二樓的樓梯口，蔡念欣堵住她，根本沒打算讓她進屋喝茶敘舊。
女人心要狠，給對方留餘地就是置自己於死地。
「你找上門來想做什麼？」蔡念欣風韻猶存，金鏈子掛在胸前，保姆變成富太太，是她自己爭取的。
「你就是這樣教育女兒的嗎？搶依珊老公！上樑不正下樑歪，我找上官宏評理，問問他良心呢？」
蔡念欣不屑一顧，雙手環抱於胸前。
她對女兒的教育就是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手，別人的東西憑本事搶過來就是自己的。
「是你女兒肚子不爭氣，生不了男孩，留不住黎耀，關我們恬恬什麼事！」
同父異母的姐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互相傷害，這傳出去丟的是上官家的人。
「蔡念欣你要臉嗎？當年若不是你跪地求我說無家可歸，我可憐你才讓你留下到保姆，誰知道你竟然恬不知恥爬上我老公的床。」
陳伊嬌和女兒林依珊同一個毛病就是心太軟，對人沒有芥蒂之心。
「你守不住自己的男人怪我有什麼用？」蔡念欣一生最值得驕傲成果就是從保姆變成女主人。
她常常跟女兒說，喜歡就要得到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道德倫理都是作繭自縛，失敗者的理由。
「蔡念欣你不怕得到報應嗎？你以為上官宏真的在乎你？知道這麼多年他找過我多少次，給我寫了多少封信，打了多少電話求我回來嗎？」
陳伊嬌有骨氣，自己的情感斷的乾淨，但她沒阻止女兒與父親的聯繫。
上官宏發家的第一筆資金就是陳伊嬌的嫁妝。
他對她們母女有愧。
蔡念欣雙手掐腰，氣急敗壞，她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本以為自己贏的漂亮，卻沒想到上官宏這個老狐狸對原配余情未了。
「你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我不走，我就在這等上官宏！」
「你滾！老不要臉，婚都離了十幾年，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你個小三，女兒也是小三，女兒生的孩子以後也是小三！上不了檯面的小賤人！」
被徹底激怒的蔡念欣猛的伸手推了陳伊嬌的肩膀。
『啊！！！』的一聲陳伊嬌橫著從幾十層樓梯滾了下去。
短短不過幾秒，鮮血快速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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