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佳人魂斷他鄉時

皇太極看看我，拉著我的手就往孟古的住處跑。是啊！以後在著赫圖阿拉城裡，只有我們是親人了。我讓皇太極拉著跑到孟古的住處，沒有看見東哥，但孟古院子里的丫頭已經開掛白帆。看著他們有條不絮的忙著，我知道東哥必已經安排上了。

皇太極放開我的手要進去，我上前拉著他道：「皇太極，我知道你傷心，可你是這屋裡唯一的男人，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和東哥姐姐還需要你，你額娘也需要你。你十一歲了，建州沒有沒用的人，這是我來赫圖阿拉城那天你對我說的。

你現在就是我們的天，姑姑的喪事，我和東哥姐姐的未來都在你手裡，現在做事比傷心重要。貝勒爺與蒙古結盟現在正高興著，就是姑姑去了他也只能傷心那麼一會兒。指望他來辦姑姑的喪事不可能，還得你自己挑起這房裡的事。」

皇太極拉著我的手點頭道：「妹妹放心，有我。我不會讓額娘走的不安生的。」我點頭跟著皇太極一起進去。東哥抱著孟古的身子哭，皇太極上前扶起東哥。

我也上前道：「東哥姐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要知道這府上不止我們這一個院子，等著看姑姑笑話的大有人在。」

皇太極把東哥扶到一邊，我雖然會勸皇太極但要做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陪東哥一旁傻傻的站著。

不一會兒努爾哈赤來了看屋裡已經開始準備起來，走到皇太極身邊道：「皇太極，你額娘走了，我們好好送他最後一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以後塔拉尼出赫就去你的院子住。你要照顧她，她在這裡就你一個親人了。」

皇太極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孟古不死我的一輩子就在她手裡，現在孟古沒了，我的未來又會在誰手裡。東哥是自己都護不住自己，皇太極才十一歲，回葉赫我又會被送給誰?我不想跟東哥一樣，一生都掌握在葉赫手裡。

皇太極給孟古磕了幾個頭，就在管事的幫助下給孟古治喪。我全程只跟在東哥身邊，一起哭靈。孟古是病死的所以要實行火葬，努爾哈赤對孟古還是有情的，孟古的喪事辦完后把孟古的骨灰放在自己的院子里。

東哥已經啟程回葉赫去了，她帶著孟古的遺物回了葉赫。我有一種預感，我在見到這位姐姐的時候建州的勢力又會大許多。她的一生都在部落的興衰中沉浮，而我由原來的孟古院子，搬去了皇太極的院子里。

皇太極很忙每日要上書房聽先生講學，還要跟眾位阿哥一起習武，在努爾哈赤的議事廳議事。反而是我，閑下來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原本我來赫圖阿拉會有孟古安排一切，現在孟古死了，東哥回去了，我就這樣跟著皇太極。

我不知道我們的未來在哪裡，我沒有東哥在建州的時間長，沒有她在努爾哈赤心裡的位置。皇太極還只是個孩子，他的臂膀成不了我的依靠，我該何去何從。

一大早起來，雅利奇過來笑著道：「格格，該起床了。」我笑著伸懶腰道：「是啊！該起床了。」雅利奇服侍我起床梳洗穿衣，因為在孟古的喪期所以我的衣服都很素凈。

雅利奇道：「格格真漂亮，都說布喜婭瑪拉格格是女真第一美女，那格格肯定就是我們葉赫第一美女。」我皺眉道：「雅利奇，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了。長的美不是錯，錯的是盛名之累。東哥姐姐要不是有女真第一美女之稱，她現在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雅利奇道：「格格放心，奴才不會出去亂說的，只跟格格說。」我道：「跟我說慣了嘴，你出去就容易說漏嘴。雅利奇，漢人有句俗話叫紅顏薄命，我不想死也不想被送來送去的。」

雅利奇道：「是格格，以後奴才在也不說了。」我笑著道：「我的小甜果，果然善解人意。」皇太極依著門框道：「塔拉尼出赫，你是葉赫的格格，怎麼生活的如此小心翼翼？就連身邊的奴才誇你兩句，你都不敢受著。」

我起身行禮道：「八阿哥吉祥。」皇太極道：「你是我妹妹，有必要那麼生疏嗎？不出意外，你嫁人之前都要在我的院子里。你打算以後每天見了我都，這麼行禮？」

我笑道：「禮多人不怪嗎？今日你怎麼那麼閑？沒有去聽課，也沒有去習武。」皇太極道：「對外是禮多人不怪，但對我你要是太多禮就生疏了。我是你表哥，阿瑪沒有打算讓你回去，你自己想好了怎麼在這兒生活嗎？」

我繼續帶著耳墜道：「我有得選嗎？現在我是跟你養在一處的格格，長大了就是你們聯姻的對。象東哥姐姐走的時候說，要我儘快找一個靠山，以免成為聯姻的犧牲品。皇太極，你說我找誰好，你兄弟那麼多。」

皇太極道：「東哥姐姐不是要你找一個你喜歡的嗎？你現在才幾歲，慢慢找就是了，幾年下來你總會知道誰是你的靠山的。」我看看銅鏡里的自己道：「說的也是，我還要在這住好久。好在這裡有你，你跟布楊古不一樣。」

皇太極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要了布楊古的命，塔拉尼出赫，要是你一輩子在我身邊我就會護你一輩子。」我笑道：「好，我等著皇太極長大了，來護著我一輩子。」我沒有把這句話當真，當時我只覺得皇太極需要活下去的理由，我也是。

一大早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不好，我轉移話題道：「今天怎麼沒去聽課，也沒去習武場？怎麼有事嗎？」皇太極道：「沒什麼事，阿瑪要出征了，今天辦踐行宴，宴請出征的大將。」

我吃驚道：「貝勒爺又要出征了，這次是打哈達部吧！我算著不把哈達收腹了，貝勒爺是不會安心的。」皇太極笑道：「你年紀不大，看事但是挺准。對阿瑪要親征哈達，我也要去了。」

我有些吃驚皇太極也不過十二歲，問道：「你也要去？你今年才十二歲，貝勒爺手下那麼多勇士，怎麼就要帶你去了？」皇太極道：「建州沒有不能打仗的阿哥，我是阿瑪的兒子，當然要誰阿瑪去打仗。」

我低下頭道：「建州沒有無用的人，皇太極你那麼小就要去打仗，我呢？我只是葉赫送給建州的棋子，會不會被送出去……」我心裡真的沒底，以前有孟古在還有人為我做主。如今孟古死了，東哥回葉赫了，這裡只有我跟皇太極，現在皇太極也要也要去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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