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我一般直接掀桌子
這一天,順天府的普通牢房人滿為患,一天之內關押了上百新人,清一色都是剛剛抓進來的青皮混混。
上百個街面上的青皮混混被關在一起,那種熱鬧景象可想而知。
「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我們又沒做壞事犯法,你們憑什麼胡亂抓人?」
「混蛋混蛋,順天府的混蛋憑什麼胡亂抓人,老子的親戚可是在戶部衙門當官,再不放老子出去叫你們好看!」
「老子身後也是有人的,小心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
一干青皮混混一點都沒有害怕擔憂的情緒,反而扯著嗓子用力拍打大勞粗大的牢門,一派經驗豐富老司機的架勢。
「叫叫叫,叫個鬼啊,都給我老實點,等會衙門裡的大人就過來了,到時候有什麼話你們親自跟大人說去,在這裡鬼叫有個屁用!」
看守大牢的獄卒一陣頭大,突然關押的這幫青皮可不是好招惹的,其中大部分跟朝堂官員或者豪門大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一個不好是會鬧出大亂子的。
「那叫你們大人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憑什麼無緣無故就抓我們?」
獄卒的話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大牢里關著的這幫青皮依舊大吵大鬧,將大牢的粗木牢門拍得砰砰作響,口中大喊大叫根本就不怕把事情鬧大。
甚至有那關係不睦的青皮混混,因為關在一處互相看不順眼,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鬧得整個大牢一片烏煙瘴氣沸反盈天。
「放肆!」
半個時辰后,等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大牢里燈火點燃,陳昭施施然的來到大牢。
看到這個情景,陳昭冷冷一笑,開口喝道:
「放肆!」
他故意用了真氣,頓時聲如雷霆,霹靂陣陣,滾滾炸響,震得一干青皮混混耳膜生疼,體內氣血翻騰,整個嘈雜無比的牢房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所有人臉色蒼白,幾欲嘔吐,看向陳昭的眼神全部充滿了駭然和驚懼。
即使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少年。
但對方這一喝,宛若雷神一般。
縱然他們個個混不吝,面對這樣的存在,無一不表現的如乖乖羊。
「哪個是沒毛大蟲牛二,給我站出來,本官有話要問!」
陳昭淡然開口,然後眼神一掃。
「他是牛二!」
「官老爺,他就是沒毛大蟲牛二!」
很快就有人推出牛二來。
這牛二號稱「沒毛大蟲」,平時欺壓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但是面對青皮混混,他也沒什麼囂張的本錢,在陳昭的雷音之下,自然有心思的將他推出來。
陳昭冷笑一聲,吩咐人打開牢門,直接走進去,一把拽住牛二,直接給拖了出來。
整個過程,眾潑皮全都以目視之,沒有一個敢動手。
而那潑皮牛二,竟然連反抗的念頭也無,直接被陳昭拽著脖頸,像拖死狗一樣被拖了出去,來到了審訊室里,直接扔到地上。
而陳昭,則直接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候。
轟隆!
剛剛還寂靜一片的大牢,好似火藥爆炸一樣轟然炸響,頓時各種吵雜聲浪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洶湧而起。
反應過來的潑皮們,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懦弱,不由得發出各種議論各種漫罵,於是各種不服各種無賴紛至沓來,甚至還有不知死活的傢伙,拍著牢門大叫要陳昭好看。
而那些獄卒們,卻是很快壯起膽子來,他們全都毫不猶豫的拿出棍子,隔著柵欄猛烈揮擊,直接把那些青皮直打得慘叫連連,一個個的倒地翻滾這才罷休。
審訊室氣氛陰森,周圍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隱隱的血腥味,牛二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陳昭淡淡的看著他,不由得脊梁骨都軟了。。
「牛二?」
陳昭的聲音十分平靜的響起,嚇了牛二一跳忙不迭點頭:「小的在!」
別看牛二在老百姓和獄卒面前狂妄,一副渾不吝的角色,但是在真正的順天府大官面前,而且是武力值超高的順天府大佬面前,他的骨頭一下子就軟了,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昨天你打了賣板栗的何老漢,還搶了他三斤板栗數十個銅板可對?」
陳昭開口問道。
「這個,好象只是小事,用不著關進大牢吧,要不是我向何老漢賠禮道歉,大不了將他的損失全部補償回來就是!」
牛二點頭哈腰的說道。
雖然是軟骨頭,可牛二不願意受到懲罰。
但是給自己開脫罪行,他也絕不含糊。
「哦,那你五天前夥同一伙人馬,搶了外地客商的一批貨物又怎麼說?」
陳昭冷冷一笑,直接道:「那批貨物的價值不菲,順天府正在追查,一旦罪證確鑿,判你一個充軍千里都是輕的。!」
「別啊,那只是一個小小玩笑,大人可千萬不要當真!」
牛二嚇了一跳,沒想到對面的順天府大佬對他的事情這麼了解,一下子嚇得忐忑不安,惶恐不已。
「天底下四大惡毒事,莫過於敲寡婦門,刨絕戶墳,打瞎子,罵啞巴,你上個月乾的那幾件事,以為順天府不知道嗎?陳寡婦家的門是誰踹壞的?」
陳昭繼續開口說道。
「噗通」一聲,牛二直接跪倒在地,滿臉驚恐連聲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他心中一時驚懼到了極點,不知道眼前的順天府大老爺,對他的事情怎麼會這麼了解。
陳寡婦的門被踹,就是他想做某些無恥之事被拒絕的報復,至於打瞎子罵啞巴,他也做過不少,真要是把這些事一一查出來,流放千里都是輕的,說不定被判一個斬立決。
「嘿嘿,你做下的事情還不止如此吧,敲詐勒索逼良為娼,還有跟其它的一些犯法事實,足夠將你來個秋後問斬,但本官身為府丞,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判你一個站籠十日,如何?」陳昭冷笑道。
站籠是極其嚴重的酷刑,是官府對待最為窮凶極惡的罪犯用的。
因為砍犯人腦袋,一般要集齊材料,上報到刑部,批決之後才能秋後問斬。
但這樣的話就會對某些罪行重大的凡人起不了威懾作用。
所以官府便用了一種辦法,就是站籠。
站籠是一種刑具,它前面長,後面短,長的一端觸地。籠上有口卡住囚犯頸部,晝夜站立,直至死去,也有的先在腳下墊物,套定卡住脖子后再撤出墊物,致囚犯懸空窒息而死。
青皮混混們最是欺軟怕硬,官府只要給他們來狠的,他們一瞬間就會軟下去,比鼻涕蟲還軟!
「大,大人饒命,小,小的知錯了,知錯了!」
牛二這下可真嚇得亡魂大冒,半點拿捏也不敢,連連磕頭喊道。
還是那句話,民心似鐵,官法如爐。
順天府想收拾一個青皮混混,實在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就算牛二沒什麼問題,就憑衙門裡的那些貓膩,不死也得脫層皮,此時他還有什麼心思跟衙門作對,只求眼前的順天府大佬放他一馬。
「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陳昭冷笑,開口說道:「想要減輕身上的處罰不難,就看你揭發檢舉的案子夠不夠轟動了!」
牛二滿是希冀的臉色一變,心頭惶恐裝傻道:「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少給本官裝煳塗!」
陳昭輕輕一笑,咧嘴露出兩排整齊的森森白牙,在眼下陰森恐怖的氣氛中顯得格外滲人,他冷冷道;「要麼你倒霉,要麼被你檢舉揭發的傢伙倒霉,二選一你自己掂量著辦,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過期不候!」
說著,端起案几上剛剛滿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神態悠閑之極。
這還用選?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只要自己能活下去,死一批江湖同道,算什麼?
牛二根本不用陳昭等一盞茶時間,直接開口道:「大人,我要是說了,你真的會減輕我身上的罪責么?」
「那就要看你揭發的案子,是不是夠分量,能不能將你的案子蓋下去了!要麼說要麼死,沒第二條路可選!」
陳昭看向牛二,語氣平淡之極,但是卻又帶著陣陣殺氣。
殺氣泄露之下,區區牛二根本承受不住,早就心膽俱裂了。
「我說我說……」
牛二嚇得面無人色,急聲說道:「大人我知道躲在東城的一位殺人逃犯……」
聽著牛二的爆料,陳昭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燦爛,吩咐身邊負責記錄的小吏記好,讓牛二簽字畫押,心中一時大暢滿心歡喜。
什麼叫挑動混混斗混混,這就是了!
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其實真要說消息靈通,沒誰會比得上作為地頭蛇的青皮混混,他們的消息來源十分駁雜卻是相當準確。
尤其關於市井上的消息,他們更是知曉得相當廣泛,很多衙門發揮諸多努力都無法得到的消息,他們仗著地頭蛇的便利,卻是能夠輕鬆得到。
就比如眼下的牛二,開口便將一位刑部通緝已久的殺人逃犯下落說了出來。要是換作衙門自己來查的話,誰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出結果,或者又會變成一樁無頭公案。
按照常理來說,要想讓這幫青皮混混開口,官府得拿出不少銀兩,餵飽他們的肚子,他們說不定才會吐露幾句。
可是在陳昭的殺氣下,沒有一個能夠承受住這般威壓。
牛二還只是一個開始,大牢里可是關押了足足上百的青皮混混,只要他們其中有一小半,能夠透露一些有用消息的話,順天府將省多少事啊,還能將半案效率提升到最高。
陳昭並沒有因為牛二的一人之言,便馬上出動抓捕那位殺人逃犯,而是又提審了跟他混在一起的幾位青皮,通過多人口供確定了此事的可靠性,然後親自帶隊殺奔殺人逃犯的窩藏地點,十來位如狼似虎的官差突然破門而入,將那位措不及防的逃犯逮住。
看著被按在地上一臉驚慌的罪犯,陳昭淡淡的開口道:「陳老皮,你的事發了……」
順天府上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原本以為,由新任府丞陳昭弄出的動靜,只是一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罷了,就是被強行拖下水的府尹張清波也是如此想法。
身為順天府尹,張清波自然明白底下的官差衙役什麼情況,知道下面的人對陳昭這個新任府丞不是很買帳,想要他們全力配合是不可能的,起碼短時間內不可能。
頭兩天的清理,證明了這個猜測,根本就是走過場的形式。張清波甚至心中冷笑連連,準備把陳昭推出來當了替罪羊。
清理治安這件事,哪裡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天子腳下,魚龍混雜,偏偏又是權貴聚集之地,誰也得罪不起,陳昭要是做不好這事,不僅在朝堂諸公心中形象大跌,甚至連現有的地位都難以保住,至少他以後在順天府將不會有多少威信可言。
在衙門裡沒了威信,後果是災難性的,基本上已經判定了其在順天府衙不會再有任何前途可言,想要翻身也是難上加難。
只是誰也沒想到,陳昭破局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先是瘋狂將街上的青皮混混丟進大牢,然後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從這些青皮混混口中得到了大量的有用信息。
先是親自出馬抓捕在逃殺人犯陳老皮,瞬間打開了局面,同時讓他在下面的官吏跟前樹立了威信。
還沒等順天府衙一干想看笑話的官吏反應過來,陳昭又是連連出手,將一位又一位通緝逃犯,還有殺人嫌疑犯,又或者犯下罪案的嫌犯一一捉拿歸案,短短十天時間,便被他抓捕了五個罪犯。
這五個罪犯,都是在刑部挂名的江洋大盜,罪惡滔天,罪大惡極,可謂是惡貫滿盈。
他們犯下大罪,卻想著燈下黑,跑到京城居住,就是想人不知鬼不覺。
但他卻不知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尤其是那幫青皮混混,對於一些下九流的門道可謂是門清,這些罪犯想隱藏行跡,可不怎麼容易。
順天府將他們抓捕歸案,府中上下便人心大震。
這些罪犯一旦落實了,順天府的名聲就會撐到天上去,被說刑部會感到震驚,便是皇帝朱祁鎮,也能收到風聲。
這就是政績,這就是功績啊!
這下,整個順天府都轟動了!
別的不說,那幫之前還不願配合的衙役,現在別提多積極了,這可都是功勞啊,功勞越多,上面的獎賞越多啊。
與以後可能的大好前程相比,跟新任府丞大人的暗中鬥氣算什麼?
反正胳膊扭不過大腿,總有一天他們都會低頭服軟,早低頭晚低頭又有什麼兩樣,更何況抓捕在逃犯和新犯下案子的罪犯,不僅有功勞可得還有大把油水可撈,只有傻子才會繼續跟陳府丞較勁。
「不錯,陳昭做得不錯!」
有了突破性進展,自然要向皇帝彙報,畢竟這個時候內閣還只是一個諮詢機構,沒有後世的強勢地位。
朱祁鎮雖然沒了心氣,但依舊大權在握。
為了自己龍椅安全,他自然十分關注京城治安,因此相當滿意順天府衙門的效率,當然他對京城中的犯罪率也是相當不滿。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什麼時候成了藏污納垢之處了?
這才批准陳昭「嚴打」不足十天,單單抓捕的重犯要犯數量便接近了十位,更別說數量更加龐大的普通犯罪人數。
當皇帝從王安口中得知,順天府一天之內抓捕了上百青皮混混,經過審訊其中大部分都有累累罪行在身時,徹底怒了。
「查,繼續查,狠狠的查!」
皇帝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直接批示道,
不只是他,朝堂諸公也是這個意見。
沒想到京城竟然這麼亂!
雖說他們都藏匿在窮人區,但誰知道什麼時候被有心人雇傭了啊!
當年的奪門之變,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的。
有心人真要是清楚幾個身手高明的江洋大盜,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入自己宅子里,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再說了,萬一再來一個曹吉祥、曹少欽這樣的傢伙,收集這些江洋大盜,文官們豈不是又要被那些閹人壓制?
皇帝的口諭、諸公的意見,很快傳到順天府尹張清波耳中,作為朱祁鎮的心腹他很清晰感受到了其中的不滿意味,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滿心忐忑。
「陳昭你做的好事,可把老子給坑苦了!」
心中暗暗叫苦,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於上衙之際公開表態支持陳昭的行為,希望他再接再厲肅清京城宵小。
陳昭哈哈大笑滿臉欣愉,表示不用府尹提醒,他絕對沒有收手的意思,之前幾天只是個開始罷了,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重頭戲你妹!
張清波聽得一陣頭皮發麻,臉上還不得不露出一副深表贊同的神色,心中卻是苦到了極點,再叫陳昭這麼肆無忌憚折騰下去,他這個順天府府尹的位置,也該退位讓賢了。
這陳昭的能力,實在是超絕非凡,非一般人能比!
難怪小小年紀,就能做到正四品的順天府丞,實在是可畏可怖。
寧欺老,莫欺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官員,張清波也生出不敢惹的念頭。
只是這麼搞下去,順天府豈不成了罪惡之源?
大明官場規矩,判的死刑過多,這個官員的考績上就不會有什麼好言語,你殺人太多,這就叫沒有慈愛之心,而且這麼多死刑案子,豈不是說明你治下地方不靖?所以知縣、知州知府什麼的都是很少判決死刑,倒不是說他們治不死人,想要殺人,直接讓你去站籠裡面呆著,不用兩天人就站死了,還不算死刑,還起到了威懾作用。
再說了,順天府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皇帝和朝堂大佬們會怎麼想?
他們嘴上說的繼續進行,但是他們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意見?
所以張清波左右為難,不知所措。
陳昭隱約察覺了張清波的心思,可他一點都不在乎。
他只是順天府的二把手府丞罷了,本身職責就是輔助張清波處理順天府日常事務,他只管作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其它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不是有正職頂在前頭么?
之前的行動取得了圓滿成功,不僅讓他在順天府衙樹立了威信,同時也收攏了府衙中下層官吏的心。
從京城街面混混這樣的地頭蛇打開突破口,果然是明智之極的選擇。
不過,利用青城混混抓捕逃犯,不過是大材小用罷了,但也是最容易立威的方面。
這些在逃犯以及犯罪嫌疑人,因為犯了事情本就心虛,除了少數跟豪門世家有所牽連膽子不小之外,其餘的都活得相當低調,抓捕他們不會引起街面上太大的動蕩和反彈。
至於撬動京城的大動作,陳昭暫時還不想做,畢竟京城中關係錯綜複雜,搞不好街頭一位擺攤的小販,可能跟某家豪強有著千拐八彎的親戚關係。
一旦動作大了,很可能將那些豪門的齷齪事兒連帶著拉扯出來,到時候辦案所遇阻力就太大了。在他還沒徹底於順天府站穩腳跟之前,這樣的舉動自然是越少越好。
他是想要有所作為的,不是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見神殺神遇佛毀佛的光環豬角,有些事情不是不做,只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罷了。
而且之前抓捕的在逃犯大多都是外地人,京城本地人士暫時還沒有妄動,他等的就是此時聲勢起來了,當今表態關注后在動手不遲。
之後半個月時間,京城各城區突然遭遇順天府衙差頻繁『光顧』,一位接著一位本地罪犯被當場捉拿,在坊間引一陣騷動。
果然不出陳昭所料,抓捕京城本地人士時,遭遇了相當大的阻力!
本地的罪犯畢竟關係網十分複雜,尤其是京城土著們,那可是比青衣樓在江湖上的行蹤還要囂張的,順天府衙官差破門拿人之際,常常受到其家人的阻攔和扭打,每一次都跟打仗似,鬧得沸沸揚揚整條街區震動。
要不是同樣負責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在場協助,只怕會鬧出不小的亂子,可見順天府衙差的名聲著實不怎麼樣。
可就是如此,順天府衙門口每日也是哭聲震天罵聲不絕,鬧得一干官吏煩不勝煩好不頭疼,甚至順天府衙都成了整個京城官場的笑柄。
不僅如此,之前一直防備出現的牽連權貴之事,也跟著浮出水面。
京城就是京城,這裡的官員數量全國之冠,據說往人群里扔個磚塊,就能砸傷一個朝廷六品官員……
上門求情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當然那些官宦人家的當家人,和豪門世家的主子們不會出面,都是由下面的管事和長隨之類的跑腿傳話。
「陳府丞,還請您高抬貴手……」
這是官小勢力小的官宦家族來人,底氣不足也對撈人不抱希望,態度誠懇做足了姿態,這本就是人之常情,陳昭也沒有硬要給他們臉子的打算,只是表示按照罪行大小定論。
話說得很明白,罪行太大的不用指望他會放手,罪行不大的松一松自然沒什麼,這就是他的態度。
「陳大人,我們家主子說了,讓你將某某放了,不然後果自負……」
這就是所謂的豪門世家刁奴,眼睛長在腦門上一副趾高氣昂狀,說話惡生惡氣,一點都沒將順天府衙上上下下看在眼裡。
「滾!」
對於這樣不知好歹的玩意,陳昭只有一個態度,亂棍轟出去!
不管這些刁奴回去后,如何添油加醋的詆毀,給順天府衙和他招惹強敵,他確實不甚在意,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他可是敢直接掀桌子的!
如今收拾一個京城,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