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3章 大結局
驚雷霹靂!
當江南總兵得知發生了什麼事後,當真有如被驚雷直接噼中,傻了!
可是當他看到那位被抓武官時卻是臉色大變,並沒有如同閔桂等人所料那般大發雷霆之怒,頓時心頭一沉知曉情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
「總兵大人,不知此人是何來人?」
等總兵將那位私自帶兵離營的武官關押之後,在總兵衙署花廳,閔桂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作為江浙一帶出身的士人,他自然看出了問題。
這種情況下,還是直接了當的問比較好。
「說出來也沒什麼!」
總兵顯然心緒不寧,不過面對閔桂還是很給面子的,無奈笑道:「他是常州太湖吳氏的旁系族人!」
「太湖吳氏?」
閔桂吃了一驚。
大凡讀書人都知道,太湖吳氏源遠流長,乃是從黃帝姬氏流傳下來的華夏嫡系大族、
自漢武帝「獨尊儒術」以來,太湖吳氏便成了綿延千年的書香門第千年世家。
人常說大明有三個大姓,分別是國姓朱家,曲阜孔家、江西張家。
但實際上,他們都比不過太湖吳氏的根深蒂固、源遠流長!
金陵城的魏國公與太湖吳氏比起來,根本就是爆發戶和真正的豪門沒有可比性,在江南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太湖吳氏,也跟鹽商扯上了關係?」
閔桂心情沉重,這個念頭在心中閃了閃,卻沒有說出口。
作為千年世家大族,他們在江南一帶的影響力可以說無與倫比,自然在揚州鹽商裡面有經營,而且參與的極深!
江南總兵高官顯貴,但是卻也有惹不起的人。事實上滿朝文武,對上太湖吳氏這樣的土皇帝,除了他那位武力驚人的陳昭不在意之外,估計內閣的閣老、廠衛的都堂們都要頭疼一陣,斟酌許久才會有所決斷。
反正他此時心中像是壓了巨石一般,幾乎難以喘息,根本就沒有靠山陳昭那種無視一切的霸氣。
江南總兵明顯想將自己從這些事情中摘出來,所以面對閔桂這麼個品級相差了很遠的官員,能說的一點都沒保留全部說了出來:「是啊,鹽利豐厚之極,就是千年世家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嘿,好一個千年世家!」
閔桂冷笑,一旁陪坐的進士同僚卻是嚇得臉色蒼白一言不發,顯然太湖吳氏的名頭把他們給徹底驚住了。
江南總兵態度很明確,他是不會輕易干涉江南內部的渾水,閔桂倒也沒怎麼失望,只是覺得江南軍政都出了大問題。
回到江南總兵在衙署安排的院落,那幾位刑部隨員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有些絕望表示,江南的情況太過複雜糟糕,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回京的好。
「回京繼續坐冷板凳么?」
閔桂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直接讓那幾位刑部隨員心涼了半截。
「可江南情況這麼複雜,咱們一連遇到了好幾波襲殺,兩波窮凶極惡的倭寇,最後甚至連官軍都出動了,要是再這麼下去還得了?」
幾位隨員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他們之前在揚州被灌了大量迷魂湯不假,可是經歷這些險境之後要是再沒反應過來,那真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正因為江南情況複雜,咱們才更應該堅持下去!」
閔桂卻是不為所動,見幾位同僚臉色大變還想反駁,他擺了擺直接道:「大道理我懶得多說,你們比我知道得更多,我只說一點,咱們是刑部甚至可以說是朝廷的探路先鋒,一旦咱們在江南立穩了腳跟打開了局面,你們想想朝廷會有何獎賞?」
自然是陞官了!
以後的前程將一片光明!
可以想見,在達到三品這個高官的門檻之前,他們的升遷之路將一片坦途!
想想如今他們的頂頭上司,大明刑部左侍郎陳昭。
人家可只有二十歲。
但這個官員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做出潑天一般的功績得來的。
如同當初的霍去病一般。
一干刑部隨員興奮了,他們之前都是在京都苦苦等候候補的進士,對於官場升遷熱衷到了極點,只有感受過了那種被冷落的滋味,才更加不願意繼續過那樣的日子。
輕易說服了同僚跟著一起拼搏,閔桂這才鬆了口氣,等同僚離開沖著一直沒有開口的李赤水道:「李大人,沒想到江南的情況如此複雜!」
「是啊,確實夠複雜的!」
李赤水也被江南那些大鹽商的瘋狂,還有所謂的千年世家的威懾力驚住。
他在仙都山待了幾年,沒少到山下轉悠,歷練世事,也聽說過太湖吳氏的名頭。
但以前只是聽過即忘,但是現在卻不會忘了。
堂堂的江南總兵,只差一步就是江南總督的大人物,竟然因為太湖吳氏的名號,而對那位私子調兵的武官不敢下手,這是何其荒謬之事?
別的不說,他已經寫好了密信,通過通政司的渠道送往京都,就是不知道朱見深得到消息后,會是什麼表情。
「沒想到江南的世家大族,實力竟是如此恐怖!」
閔桂苦笑,事實上他也是江南人,出身書香世家,對於太湖吳氏也是十分熟悉,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勢力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不盡然吧?」
李赤水不以為然道:「我大哥曾經說過,所謂的影響力,無外乎權錢和兵罷了,所謂的世家大族正好壟斷了這三樣,才能有如此聲勢!」
「我可沒左侍郎大人那樣霸氣十足,可以不將一切外物放在眼裡!」
閔桂苦笑,鬱悶道:「我們要動這些世家的利益,會迎來他們的瘋狂報復的,那些倭寇怎麼來的,你我又不是不知道?」
「嘿嘿,閔大人沒跟我說實話,我就不信大哥就沒有交待過你,沒跟你說過解決江南麻煩的手段!」
李赤水不以為意,這世上的事說白了還是要看拳頭大小的,他身後的那位拳頭絕對是整個大明最大的,沒有之一。
也不知道那幫鹽商還有所謂的世家怎麼農的,發生了倭寇殺入縣城這樣大的事情,還有有武官私自帶兵出營圍殺朝廷命官的大事,竟然悄無聲息沒有絲毫風聲傳出。
如此手段,讓閔桂等人再一次見識到了江南地頭蛇們的實力。
但是如果他們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那就想的簡單了。
「李主事果然睿智!這事很簡單!」
閔桂冷冷一笑,森森道:「那幫大鹽商既然敢對我下手,那就要承擔朝廷和刑部的滔天怒火,北方開闢新的鹽場勢在必行。我倒看看等鹽利不是獨出揚州一家的時候,那幫大鹽商還有何底氣跟朝廷叫板!」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等到江南鹽上不能一家獨大的時候,那就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幾日後,李赤水通過通政司的報告,已經擺到了大明天子朱見深的御桉上。
啪!
朱見深雷霆震怒,一把將御桉上的筆墨紙硯全部掃落在地,如此還難以平息心頭的滔天怒火,直接飛起一叫將御桉都踹翻在地,一干太監宮女無不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速速傳忠勇侯覲見!」
勉強壓下心頭滔天怒焰,朱見深滿臉陰沉沖身邊的心腹大太監萬喻樓吩咐道,眼中厲色連連閃爍,驚得萬喻樓嚇出一身冷汗,卻不敢有絲毫異常。
不過他跑出去后,朱見深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頭閃過一絲不快。
自己略微發點雷霆之怒,這個傢伙就嚇怕了?
那可不行!
他需要的宦官,是沉穩有力,處事通達,可不是這種只會仗著皇帝寵幸才厲害的太監!
一句話,朕要的是鄭和!不是王振!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在江南竟有倭寇連番襲殺朝廷命官,還有武官私自帶兵出營圍殺朝廷命官!
無論哪一樣,都超過了天子能夠容忍的極限!
倭寇連番襲殺,每次都能找准閔桂所在位置,要說其中沒有貓膩誰會信啊?
最可恨的是,江南某些勢力為了維護權利,竟然放任倭寇沖入縣城大肆搶掠,這是想幹什麼?
還有江南總兵麾下武官,竟私自帶兵出營截殺朝廷命官,誰給他這麼大膽子和底氣?
最叫朱見深憤怒,或者說心驚的是,江南總兵卻是不敢將其以軍法論處,只敢關押了事!
這還是大明的天下么?
江南的局勢,已經崩壞到朱見深感覺失去了控制的地步!
事實上大明已經開國百年,京城從應天府遷到幽燕之地也有六十年了,而官員多出於江南,長久以往,江南之地權貴日益增多,官府的控制力自然逐年下降。
陳昭趕到皇宮,朱見深二話不說將其他人趕出,兩人於宮殿之中密議良久,誰也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什麼……
只是皇宮某個偏僻角落的小小宮殿,六位白髮蒼蒼的老道勐的抬頭,看著皇宮之上的氣運如龍如虎,忍不住臉色齊齊一變搖頭不語。
「看來大明又要不太平了!」
「我等清修之士,還是少參合朝政事務為妙!」
「此言大善!」
「……」
刑部尚書陸瑜因年紀漸大,不堪政務,上書請求至仕,天子當即准允,並賞賜東西若干。
與此同時,天子提陳昭為刑部尚書,然後加大學士銜,正式入閣成為大明朝權力金字塔顛峰那幾位。
消息傳出,滿朝嘩然。
陳昭不過才二十歲,卻已經位極人臣!
不止如此,陳昭初一上任便被朱見深委以重任,將全國鹽鐵這一塊交由他全盤掌控,頓時引發朝野一陣激烈反對。
不過內閣首輔李賢沒有說話,剛入閣一年的名士商輅也沒有說話,次輔陳文和其他閣老彭時、劉定之雖然言辭激烈,但天子壓根不聽。
朱見深不同於他祖父朱瞻基,也不同於父親朱祁鎮,其性格強硬、心思堅定,再加上他已經掌控了軍權,而陳昭也能掌控京城治安。
在這種情況下,天子一旦一意孤行,朝臣基本上沒有什麼反對的本錢。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可接下來陳昭所為卻是再一次掀起軒然大波。
他以勛貴為核心,大肆招入北地出身的舉人,以及九邊有功將士,組建了一個臨時的鹽鐵管控衙門。
而鹽鐵管控衙門成立后的第一把火,卻不是燒到朝堂任何一處,而是宣布在津門擴建長蘆鹽場。
長蘆鹽場於永樂年間建立,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未能發展。
結果陳昭這一把火,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朝野嘩然,反對之音沖霄而起,一個個文臣康慨激昂極力反對,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朝廷有江南鹽政已然足夠,再開一個大鹽場有與民爭利之嫌!
「勞民傷財不可取也!」
大朝會上,文臣群起而攻,有那心情激奮的還手指陳昭厲聲大喝。
啪!
陳昭反手一耳光抽了過去,相隔數十步依舊將那廝抽得橫飛而起,一頭撞在旁邊的宮牆上不知死活。
「沒大沒小,區區五品小吏也敢手指閣臣,誰給他的膽子?」陳昭收回手掌,澹澹的說道。
「你……你竟敢打人?」
禮部左侍郎鄒干怒斥道,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是文官,我也是文官,文官扇文官的巴掌,算什麼打人?我又沒打錦衣衛都堂!」陳昭不以為然的說道。
說著,眼神瞥過錦衣衛都堂萬通。
饒是萬指揮使是萬貴妃的兄弟,也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子,不敢說話。
當初蒙古瓦剌部在邊境挑釁大明朝,因為司禮監大太監王振故意的胡亂指揮,明朝派出的二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御駕親征的明英宗也被蒙古人給俘虜了,王振被憤怒的護國大臣樊忠,給一鐵鎚直接錘死了。
雖然王振已經死了,文武百官還是不解氣,要求將其滿門抄斬。這時馬順站出來說:別吵,都滾出去!
馬順就是王振一手提拔起來的,也算是王振的同黨了,現在王振都已經死了,你還敢這麼囂張。大家逮著他就是一頓胖揍,竟被活活打死了,堪稱是死的最窩囊的錦衣衛大老。
這事過去還沒有二十年,萬通也不是傻子,自然記得十分清楚,不敢招惹這位權勢極重的文官閣臣。
更何況這一刻陳昭目光森冷如電,丰神銳利的身軀猶如高山巍峨,緩緩掃視了一干滿臉氣憤的文臣一眼,在刀鋒般眼神的逼視下竟是無人敢於哼聲。
一幫欺軟怕硬的混蛋!
此情此景,天子朱見深眼裡,記在心裡。
作為一個受過正統皇家教育的人,他可是深讀過許多皇帝的書籍,知道太祖、太宗時期,那些大臣是不敢在皇帝面前咋咋呼呼的。
也只有懦弱的皇帝,才會有囂張的大臣。
自己重用陳昭這個年輕人,果然十分妥當!
一下子便試探出了大臣們的文人風骨!
就那麼一回事而已!
「拖出去,殿前失儀仗責三十,削去官職剝奪功名永不敘用!」
朱見深澹澹說道。
決議一出,頓時引起文臣隊列一陣倒抽冷氣聲,卻是沒一個敢於出面給那位出頭鳥幫腔,一個個如墜冰窟不敢言聲。
就連其餘三位老資格閣臣,都察覺到氣氛隱隱不多,陳昭和天子明顯是在唱雙黃,他們這樣的老狐狸才不會輕易出面自找麻煩。
無論是朱見深還是陳昭,都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招惹的!
「長蘆之鹽法,乃海鹽晾曬之法,不用勞民傷財耗費國庫銀錢,預計出產不比江南鹽場差……」
陳昭悠然的述說著自己的計劃,一干朝臣卻是被震得七暈八素,可有前車之鑒在他們卻是不敢開口反駁。
海鹽晾曬之法並不是什麼希奇之事,前代早已有之,只是因為種種心知肚明的原因這才屏棄不用,沒想到陳昭卻是打的這個主意。
「難道陳大人不擔心出鹽量太大,影響了朝廷鹽稅收入么?」
終於,同為內閣閣臣的三輔陳文沒能忍住,滿臉怒色質問道。
「呵呵,如今朝廷鹽稅幾何?」
陳昭輕笑,說出的話卻是叫人心驚:「一年不過二百萬兩,還要拿巡鹽御史的性命去換,北地的鹽價一直居高不下,難道平抑鹽價讓百姓能夠鬆一口氣,不好么?」
「鹽稅……」
「去尼瑪的鹽稅,要是鹽稅比去年少了,少多少老子自己拿銀子補貼總可以吧?」
陳昭臉色一沉突然開口怒罵,手指陳文冷笑道:「要是長蘆鹽場不僅沒有影響鹽稅收入還有盈餘,盈餘多少你陳大學士就從家裡拿出多少主動送給國庫,可好?」
滿朝皆驚,沒想到陳昭膽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大朝會上指著一位閣臣破口大罵,簡直有辱斯文不當人子啊。
不過卻是無人敢於出頭,這是閣臣的戰爭,下面的臣子根本沒資格插手,再說要是被陳昭盯上,也要他跟著打賭怎麼辦?
江南鹽稅怎麼回事,在場除了腦子不好用的書獃子外,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真要是能夠將鹽稅全部收齊,每年國庫起碼得多出上千萬兩銀子!
誰也不知道陳昭鼓搗出的海鹽鹽場,究竟能有多大出產,又能有多少收入,要是一不小心陷進入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你你,本官為官一向清正,家無餘財……」
陳文被氣得倒仰,吹鬍子瞪眼恨不得狠狠抽陳昭一頓,大義凜然開口。
「嘖嘖,那李閣老家的豪宅美妾,城外的千傾良田,還有……」
陳昭毫不猶豫打斷了陳文的話頭,澹澹開口滿臉冷笑,後面的話沒有出口顯然很是有料啊。
「你你你……」
陳文一張老臉憋得通紅,臉如豬肝一般好不尷尬,卻是氣得說不出話,安靜的紫霄殿只聽到他大口喘氣的聲音。
陳昭滿臉不屑看都懶得多看這廝一眼,沖著天子拱手一禮,繼續闡述自己在鹽鐵方面的『施政綱要』。
之後的大朝會卻是順暢無比,所有朝臣都見識到了陳昭的戰鬥力,自忖根本就不是對手,也就沒膽子出口反駁。
不論是陳昭的耳刮子,還是天子的明顯偏袒,還有幾位閣臣的集體沉默,都讓這次大朝會在詭異起氣氛中,順利完結。
「陳大人好風光好霸氣,只是希望陳大人能長久維持下去才好!」
出得大殿,陳文攔住陳昭的去路,滿臉陰冷不屑道:「就怕到時候忠勇侯府將萬劫不復!」
「褧齋公威脅我?」
陳昭輕輕一笑,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陳文,字安簡,號褧齋,江西廬陵人。
其本人手腕高明,在英宗駕崩,當今天子甫登基之時,便用巧計趕走了太監王綸,驅逐了內閣閣臣錢輔,坐穩了閣臣的位置,便是內閣首輔李賢,也對他十分敬重。
可以說陳文在朝野之中,威望極高!
「只是忠告而已!」
陳文冷冷一笑,眼神冰冷殺氣凜然。
呵呵……
陳昭輕輕一笑拍了拍陳文的肩膀,在外人看來兩人舉止親密,還引來好一陣詫異,更有那心思陰暗的懷疑這兩貨剛才是在唱雙黃。
「等你倒下那一日,就是廬陵陳家家徹底覆滅之時!」
一道冷硬的聲音在陳文耳中響起,驚得老頭渾身一震極不舒服,等他反應過來時陳昭已經大步流星離去,他滿臉憤恨冷聲道:「走著瞧!」
當晚,內閣閣臣陳文突然吐血昏迷,李府一片大亂,不等從宮裡請來的御醫趕到便一命嗚呼。
第二日,陳昭親率刑部和大理寺官員,以及五城兵馬司兵丁包圍李府,直接破門而入大肆抄家。
如此瘋狂之舉頓時震動朝野,陳昭『肆意妄為』之名大盛,一干文臣在首輔李賢和次輔商輅的帶領下入宮面聖,請求聖上阻止陳昭的瘋狂之舉,同時嚴懲這廝的『不當』行為。
朱見深面沉似水,等一幹上告文臣吵鬧得差不多,他將手中的一份厚厚摺子狠狠摔到李賢腳下,冷聲道:「這就是所謂的士林表率李閣老么,士林也太不值錢了吧?」
兩位閣老心中咯噔一下,不敢再多廢話直接撿起地上奏摺仔細觀閱,越看臉色越是難看,身子都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摺子之上,全是陳文這些年貪臟枉法的確鑿證據,其中最嚴重的一條,便是替江南鹽商充當保護傘暗中收取驚人孝敬!
本來他們還想替陳文家族說幾句情的,可當效率極高的抄家隊伍,將從陳文家抄出的兩百萬兩現銀,三十萬兩金子,以及各種價值不菲的珍寶首飾,還有孤本古籍,以及京畿城外數千傾田地地契,以及驚都城中數十間繁華地段商鋪契書,還有陳文在江南的萬傾良田和上百商鋪的契約全部擺在勤政殿上時,朱見深的臉色漆黑如墨,兩位閣老長嘆一聲,再也無言以對。而一干文臣驚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陳文賊子欺君犯上,革去一切功命,家族全部貶為賤籍……」
朱見深語氣平靜發令,好好的一家世家豪門一日間轟然倒塌……
兩朝元老,內閣閣臣暴斃,其家族轟然崩塌於一夕間。
至於兇手是誰,眾人心中有數,除了那位剛剛進入內閣的閣臣,號稱武功絕頂的陳昭之外,還能有誰?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沒有在恆聚。
一時間,陳昭『權臣』之名不徑而走!
大明成化二年,內閣首輔李賢致仕,兩個月後病逝。
他已經六十多歲,進入花甲之年,位極人臣多年,也算走的順心如意。
但朝中的文官卻如喪考妣!
因為能夠制衡陳昭的,似乎又少了一個。
在這種情境之下,誰擔任津門知府,已經無關緊要了!
因為陳昭使用的,都是官場不得志的北方舉人,與滿朝文臣有著天然的隔閡。
所以哪怕出了許多變故和波折,也不會有人和江南出身的文官團體走得近!
倒是內閣首輔商輅全力支持陳昭之舉。
「一幫光講人話不幹人事的蠢貨罷了,真以為沒了你們朝廷就運轉不下去了?」
而眾人所意料不到的地方,大明朝由刑部垂直掌控的「警察局」開始在京城、津門推行建立了!
與此同時,陳昭還順勢建立了武警部門,專門對付有組織的惡人勢力。
但是這一切在津門長蘆鹽場的巨額收入之下,完全不被人所注目……
忽忽數年過去,陳昭完成了朝堂的大清洗。
朝堂之中,所有人都對他俯首帖耳。
於是陳昭趁機去沾手軍權。
以他的手腕,兩三年內便掌控了三大營、御馬監,以及九大邊關的軍隊。
他不但建立了幾座軍校,從統帥再到將軍再到底層士卒住,都被他的人所掌控。
所有的都督、總兵給陳昭寫信的時候,都自稱「門下走狗」。
於是陳昭統領三大營,率兵出關,一戰滅掉蒙元軍隊三萬,陣斬達延汗在內的蒙古貴族三千人,陳昭效彷清朝做法,推行黃教,投降的貴族子嗣出家,只留小兒子,先經過中原學習十年之後,再回草原繼承權力。
其後以山西商人為先鋒,將經濟觸角徹底深入草原,在河流豐沛、地勢平坦之地建立城市,建立工商,不斷挑撥個貴族之間的關係。
其後,陳昭率大軍回京,受到成化帝的出城迎接,被授予「天策上將」,封燕王、左柱國、特進光祿大夫,同時官居內閣首輔、五軍大都督、錦衣衛大都督。
成化二十二年,天子駕崩,新登基的天子弘治皇帝朱右樘成為傀儡。
從成化年間開始,陳昭便大力發展軍事工業、造船業,不斷派遣海軍搶劫東瀛和南洋,從而反甫國內軍事工業,進而帶動各行各業的發展。
弘治三年,陳昭徹底掌握朝政大權,逼迫朱右樘退位,行禪讓,自己登基為帝,改年號為「永漢」,國號為夏。
他治國三十年,建立了工業體系,建立了教育制度,然後培養出一批忠誠的官吏體系之後,開始推行土地改革,開始持續不斷的打擊地主階層,並用相關法律規範土地政策。
永漢三十年,地主階層被徹底打壓,大夏成為工業強國,於是開始了征討海外,建立殖民地的下南洋時代。
而在這一年,陳昭退位,久經戰陣的太子登基。
陳昭也在這一年返回主世界。
他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主世界已經不是他的樂土,於是他把目光看向了整個銀河系。
於是他施展神通,飛入太空,尋找系統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