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

「我回來了~」大包小包的英進屋，然後聞著肉味鑽進了廚房，雲淺正在熬湯底。

英湊近：「大廚師，今天我們吃什麼啊？」

雲淺皺眉：「你擋光了。」

「那是你太矮了，」看見是羊肉的英撇嘴，「又是燥熱的，我天天□□燒著，還吃著這些……」

站在凳子上的雲淺腦門青筋暴起，拿起大砍刀對著羊裡脊一頓手起刀落，隨後羊裡脊就和樹墩案板一起被劈成了十九段。

英立即認慫：「我錯了，雲淺大表哥。」

雲淺冷哼：「這是給言默小同學做的葯膳，你既然躁得慌，把風督睡了就可以解決。」

超級想的英：「要是能我還會在這裡抱怨？」

正巧進來的伊督：「……」

拿著刀的雲淺等著看好戲。

「別擋路，」伊督直接把人推了出去，廚房門一鎖就開始洗手作羹湯。

門外的英：哭給你看哦，把你撲到床上欺負哭你哦，混蛋！QAQ

在廚房的伊督毫不受影響的舀了一大勺雲淺煮的底湯，另起一鍋熬煮臊子，然後拿出醒好的面拉扯。搬進別墅后，他就負責起了眾人的伙食，至於雲淺，他做的都是補氣的葯膳，蹭吃的英心火燒的每天就跟餓狼一樣盯著伊督。

「我不打了！」

院子里傳來動靜，廚房門前的英前去查看，見到和恭彌對練的言默這會兒正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一旁站著看「貓貓」賣萌的恭彌。

「這是怎麼了？」英問。

髒的跟個小煤球一樣的言默抬頭，屋檐下矗立的紅海棠屏風映入視野。

屏風是言默看到伊督的巧手后委託製作的，但除了金錢交易外伊督還提了一個要求。

那個時候，伊督正在院子里做木工。

言默就帶著畫好的分鏡設計圖湊了上去：伊督伊督，這樣的你能做到嗎？

伊督：唔？要求讓人產生幻覺的屏風，果然是小孩子才能想出來的東西，我可以做到，不過需要很長時間。同時我有個要求，以後你就和恭彌少爺一起訓練怎麼樣？我看不過去你的身體這麼弱，所以要趁年齡小鍛煉起來。

從來沒想過的言默：你是說，以後我也可以像恭彌那樣一個人打倒一圈人嗎？那個樣子是不錯啦，可是我完全不感興趣啊！

伊督：要什麼興趣，多學點未來才有選擇。

已經開始和reborn學習很多知識的言默——迪諾完全被趕去訓練了：我覺得我以後可以做個程序猿，會被綁起來祭天的那種。

伊督：你的目標就不能更不平常一點嗎？小孩子不是喜歡勇士魔王一類的嗎？

言默心想：可我都這麼異常了。

但最後他還是答應了，因為伊督後來做的鞦韆他很喜歡，尤其是那些百花浮雕。

雖然意外自己還要和恭彌對戰，但是只要看看那即將完成的屏風，言默就覺得自己還可以再來一次，雖然戰敗的滋味很不好受。

言默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英說：「我就是想要休息一會兒，恭彌打人太狠了。」

英鬆了一口氣：「你還是先去洗澡吧。」

「嗯，」言默應聲，路過屏風時駐足欣賞，屏風現在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已經可以看出最後的效果：潔白帶有花枝浮雕的底座上，是透明的凝膠琥珀長方體，琥珀中艷紅的海棠花在稜角的反射下層層疊疊，宛如一片紅色海洋。

言默都可以想象到到時候這些景色「活」起來的樣子了，一定會是盛況吧！

轉瞬過了幾天，伊督和英坐在客廳里，一個拿著平板切水果，一個愁眉苦臉寫報告。

咔噠，別墅的門被推開。

冷著臉的恭彌直接上了二樓。

不怎麼高興的言默則是來到伊督這裡。

伊督：「吵架了？」

言默點頭：「嗯，明天起我就不過來了。」

英意外：「還真吵架啦！」順便丟開手中沒寫半個字的報告，「因為什麼事吵的？」

言默：「我就說我也要上學了，然後我選擇的是寄宿黑曜，恭彌聽了就讓我選並盛。」

伊督開口：「並盛不好嗎？怎麼想去隔壁鎮的學校？」

言默移開眼神：「綱吉會在並盛上，我不想被拿來和他比。」我得去黑曜，必須去。

言默腦後的連衣帽中，蝶翼扇動的蝴蝶爬上帽檐，然後淡化身形翩翩飛起。

但沒有任何人發現蝴蝶的蹤影。

隨後四月一日一到，言默就提著小書包上學去了，只是新學校的風氣實在難以言喻。

而在並盛的綱吉還在想著言默去哪個班了。

「喂！叫你呢！新生！」

前往教學樓的路上，言默被一個高年級的學長叫住了。他左右看了看，沒發現周圍有其他人的言默走進學長：「學長有事嗎？」

井三看了一眼言默的小身板，將自己書包塞到他懷裡：「我累了，你給提到教室。」

「啊？」言默看向懷裡的書包，銘牌上寫著「井三友善」的名字。

「愣著幹什麼！」

走出些距離的井三友善回頭吼道，和大部分人一樣他有開學焦慮症，但他不是因為假期沒了的緣故，而是因為班裡的欺凌者。回到學校對他意味著卑躬屈膝的日子歸來。

「哦。」言默安靜跟上，一路來到三層，跟著井三進了教室。

男：「呦，井三，一個假期不見，你看起來精神飽滿，可以好好伺候我們了呢，哈哈！」

井三背脊彎下。

「怎麼還有小個子過來，他提著的是井三你的包啊，」女生奪過井三的包打開，「哇，全是零食啊，我就替老師沒收了！」實際上是她自己吃，井三也沒異議，反正他帶書也可能被撕掉，零食就當上供了。

「這傢伙是新生啊，」抽煙留級早就超齡的班霸瞥過井三，「該不會井三你對我們很不滿，所以就帶了個小不點暗示吧，呵！」

井三急忙搖頭，並把言默往外推，差點讓他摔了去。

班霸留級男接住言默，吐出一口煙圈，嗆得言默咳嗽流眼淚后笑道：「聽著小個子，這裡可不是你隨便上來的。」

淚眼朦朧的言默靜待事態發展。

「行了，」留級男拍在言默頭上，然後把他轉了個面，推了他後背一下，「那誰誰，把這小鬼送走，這可是高年級的地盤。」

一個女生自告奮勇，回去了路上不斷掐言默的臉頰：「皮膚真好。」等到了底層，臉蛋被掐青的言默已經遲到。

被罰站的言默站在教室外，下課後被一幫同學圍住嘲笑。第二節還是那個老師的課，所以言默依舊罰站。到了課間，腿軟的言默蹲下，卻又被一人揪起、是井三友善。

「你這個混蛋，害得我這麼難堪！」有氣沒處撒的井三爆吼，完全不管眼前是個才上學的小孩子，「你可得好好賠償我！」

其他新生被嚇得不敢出教室，新老師來了也不管井三和言默，這裡可是不良學校，有時候老師也會受到欺凌。更何況，這本就是個冷漠的社會，不落井下石就是最大善意。

中午的時候，言默被井三指使買水。

「學長想要喝什麼？」

「那是你要思考的事！」

言默從販賣機里拿了橙汁，本就是找茬的井三自然不可能接：「我現在什麼飲料都想要喝，就是不想喝橙汁！」

「哦。」言默轉身，開了橙汁自己喝光，走到販賣機前一個個點過，遇到夠不著的還要起跳去按，二十瓶飲料滾落，言默一瓶瓶拿出來在胳膊上壘好，只是在起身時卻差點翻倒。要不是言默現在有跟著訓練，還有氣場同步可以幫他矯正姿勢，二十瓶抱著都不一定能起來。

「沒事吧！」一人伸出援助之手，幫言默穩住金字塔，「我是日辻真人，三年級生，我幫你一起拿吧。」

離井三有段距離，日辻將飲料還給言默：「我就送到這裡了。」

「等等，」言默叫住他，將一瓶飲料給他，「這是……謝禮。」

日辻真人先是一愣，然後笑到：「謝謝你，我先走了。」

「嗯。」言默點頭，抱著一堆飲料過去，在井三挑剔要喝橙汁時，早有預料的言默把最底部的一罐給他。

「你……」井三友善氣悶，但是難得逮到一個不會反抗他的，就算被言默的行為氣的要死，也還是和言默互相折磨的過了一天。

晚上回到宿舍，言默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耳邊是其他人混雜的呼吸聲，腦中是這一天的回放。許久后，他下床走出宿舍給家光打電話：「爸爸，我要跳級。」

校園欺壓是很常見的現象，但言默卻不想自己經歷這些，所以他要跳級，哪怕會引人注目也是，他要做天才，而不是被人名正言順用輩分欺壓的庸才！

掛斷電話，言默轉身，然後和一隻蝴蝶面對面貼上了臉：「……什麼東西！」

差點被作為蚊子拍死的蝴蝶使魔：……

幾天後，言默來到新的班級，並被老師安排和那天幫了他的日辻真人坐在一起。

日辻真人：「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他們都討厭和我同桌，謝謝你願意坐我身邊。」

言默：那是老師安排的。

下課後，同學們直接離開教室，日辻真人不好意思的對言默說：「對不起，連累你了，因為他們都不喜歡我，害你也被無視了。」

日辻真人討厭暴力，因為他不喜歡拳頭打在人身上的感覺，所以身為空手道部主將的他退出且加入了學生會，看到有人做了不好的事就會衝上去啰嗦，因此誰都不喜歡他。

言默：「沒關係，」反正我跳級上來也不是為了交朋友的。而且他本來是想跳到井三友善的班級的，可惜因為寫的字太差、加上年齡小和嚴重偏科，所以被安排到了三年級。

此時的綱吉還是沒找到言默，但他也沒有特地去問奈奈，畢竟現在言默身體情況穩定，他也沒必要一直和言默寸步不離。

而在黑曜里的言默正在暗搓搓的搞事情，一邊佔據全年級第一，一邊挑撥離間高年級關係讓食物鏈底層的井三友善過得十分艱難。

為此井三友善也多次尋找言默，當然不是幕後黑手的事暴露，而是來找言默泄憤的。

「你去給我……」

「零花錢給我……」

「我要吃……」

面上答應的言默轉頭就指了小弟去做，隨後自己拿著這些東西給井三友善交差。

把人糊弄走的言默：我就靜靜的看著你。

總之因為這事，言默日子過得十分充實，完全忘記了開學前和他冷戰的恭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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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芽最近滿是煩惱，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植物，幾乎所有想親近他的存在都被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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