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
果然，對於林柏遇而言，沒什麼比學習還要重要了。
溫之抿了下唇，反駁他。
W：【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林：【？】
林：【那還得多練。】
溫之：「……」
果然，她和林柏遇是無法溝通的。
她敷衍地回了個「好」字，撇下手機仰卧在床上，閉了閉眼。
心裡的煩雜揮散了她的睡意，溫之沮喪地抓了抓頭髮，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蕭音在外面，她躺在房間里，明明只隔著一面牆，溫之卻覺得隔了好遠的距離。
她原以為蕭音回來一兩天就會離開，卻沒想她一待便待到了溫之生日這天。
溫之挺開心的，她的生日蕭音很少在家。
這天來的很快，溫之一早起床，蕭音便給她發了個大紅包，祝她生日快樂。
溫之照常去學校，到了班級，桌上有各式各樣的禮物。
有蔣黎的，有阮俞的，還有丁燃的。
甚至還有——朱文勇的。
溫之：「？」
她疑惑道：「朱文勇送我禮物幹什麼？」
丁燃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誰知道呢，說不定咱南一自封校霸勇哥偷摸暗戀著你呢。」
溫之：「……」
她蹙了蹙眉，微信給朱文勇發了個問號。
朱文勇很快回了，讓她打開看看。
溫之：「……」
大概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沒看到林柏遇的禮物，溫之心情黯淡。
也是，她抿了下唇，當初林柏遇生日是她上杆子送禮物，林柏遇也沒要求她送。
溫之「嘖」了一聲。
林柏遇如常，出了十道題給溫之做，他戳了戳溫之的後背，把題遞給她。
溫之好歹是臉皮厚，她直問道：「學霸，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
林柏遇錯愕了一秒。
恢復正常，他淡說：「不是。」
溫之眸底亮了亮。
林柏遇說：「今天的花呢？」
溫之「啊？」了聲。
林柏遇語氣很輕，似在自言自語：「你已經好幾天沒有給我送花了。」
溫之默了幾秒，「噗嗤」一聲，樂了。
她眉眼彎彎，笑著解釋道：「這幾天媽媽在家，沒有早起去小家香了。」
「等我媽媽回去了，我就繼續給你買花。」
「不是買花。」林柏遇說，「是心。」
溫之不解。
林柏遇老是說一些她不能理解的話，似深奧，聽得讓人心生煩躁，他又不肯解釋。
實際上，林柏遇想說的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溫之的喜歡太過於果斷，說是果斷，對林柏遇而言，更像是隨意。
隨意說出口的喜歡，林柏遇不敢賭它的成分有多少。
林柏遇嘆了口氣，如以前那般，從不解釋自己的意思。
「禮物中午才能到。」林柏遇說，「下午見面給你。」
溫之也懶得去想他話里的意思，笑著點頭應了。
中午，溫之沒和蔣黎他們一起去吃飯。
蕭音來接她了。
溫之受寵若驚，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從沒有家長來學校接自己的經歷。
是陌生的，新鮮的。
溫之朝著蕭音走去，張了張唇：「媽。」
蕭音嗯了聲，「上車吧。」
溫之聽話地坐在了副駕駛上，扣上安全帶，她聽見蕭音說：
「吃點什麼？」
溫之愣了愣，鼻子一澀，哽咽道：「都行。」
蕭音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淡睨了她一眼，想說點兒什麼，最後卻放棄。
蕭音笑意很淺，語氣卻十分的輕鬆：「去吃牛排吧，我記得前幾年你說想過生日和我們一起去吃牛排。」
溫之低「嗯」了聲。
她是想和溫家樣還有蕭音一去去的，等了好幾年，等到了蕭音。
幸好，蕭音還記得。
母女倆十分的安靜，溫之像是一下沒了分享欲，懨懨地，一路上都沒說話。
這家西餐是蕭音前幾天就挑好了的，溫之第一次吃。
她的嘴角沾了汁水，蕭音笨拙地幫她擦了擦嘴角，這是蕭音第一次這樣做，有些生疏。
好一會兒，溫之像憋不住似的，深呼了口氣，把這段時間一直沒能說出口的話，鼓足了勇氣，趁著她的十七歲生日，一併說出口。
「媽，我現在是不是一個人了？」
蕭音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整個人愣了下，苦澀地垂眸。
「之之——」
溫之打斷了她，這一次，她格外的認真，一字一句：「媽，我支持你。」
蕭音驚訝地掀起眼皮。
溫之神色自若道：「這種男人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媽，我希望您活得開心。」
溫之的十七歲生日，並不算熱鬧，甚至還要勸自己的母親離開這個家，她親手分離的這個家。
可溫之不後悔。
這麼些天，她已經想清楚了。
她的父親不是個好人，婚內出軌是大忌，儘管他們沒有感情，她的父親也不該這樣做。
而因為她一人的私慾，親手拽住自己的母親，不讓她離開這個已經破碎了的家庭。
不知何時起，忽地她就不那麼在意了。
「之之。」蕭音的眼裡有淚，「是我對不起你。」
「和你沒關係的，媽媽。」
溫之這一次沒能忍住，淚水從眼尾滑落，滴在了衣領上。
她哽咽了下，道：「只是、我怕我成了沒人要的小孩。」
「怎麼會呢。」蕭音滿眼的心疼，「你在我這，永遠都是第一位。」
溫之吸了吸鼻子，心裡暗暗告訴自己生日不能哭。
她努了努嘴，勾唇，朝蕭音笑了笑。
其實她很幸福。
溫之想，她的母親顧及著她的感受，她的朋友永遠待她好，就連喜歡的人也從不跟她甩臉子，還經常幫助她學習。
她已經很幸運了，上天對她夠好了。
儘管……她想央求上天對她再好一點。
這頓飯吃完，溫之的心結也算是打開了，沒想蕭音還給自己買了蛋糕。
蕭音愧疚地說：「之之，晚上媽媽可能就要去別的地方了，不能陪你過生日吹蠟燭了。」
溫之搖了搖頭，笑道：「我已經很開心了。」
蕭音送她回了學校，開車走了。
溫之看著車離去的背影，有些恍惚，她知道，下次見到蕭音，大概要年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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