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保安隊長徐大山
彭桂珍勃然大怒,立馬開口攆人。安貴華當然不承認自己挑撥離間說過那些話,立即反咬羅文靜一口。說是羅文靜跟自己吐露心聲,訴說這些年彭桂珍母女二人如何虐待她這個媳婦兒。
沒想到彭桂珍羅文靜婆媳一條心,當下就戳破了安貴華的謊話。安貴華惱羞成怒,大罵李家發了不義之財瞧不起窮親戚。幾句言語之後,就打了起來。
「彭桂珍,你們就是不仁不義。你們家裡那麼有錢,憑什麼不借給我們家一點?明知道我們連過年的錢都沒有了,跟你們借點錢推三阻四的。不就是怕我們還不起,不就是看不起我們。」
安貴華大聲嚎哭著,彷彿彭桂珍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似的。指著自己兒子耳朵上的血,哭嚎道:「看看我兒被你們打的,大過年的,讓我們破了相,以後可怎麼找對象啊!」
安貴華倒也不糊塗,之前借錢彭桂珍不願意,這回可是能合情合理的敲詐一通了。
「你!」李美玲氣結,揮舞手臂想要再給安貴華也來一刀。
「媽!」謝苗拉著李美玲,防止她再衝動打人。而李忠軍也早就護在妹妹身前,防止別人衝上來對李美玲動粗。
不時的沖著李美玲努嘴,想要讓李美玲趁機逃走。謝苗將大舅的舉動看在眼裡,心頭一熱,越發對李家兄妹的感情羨慕起來。
「好了,貴華也別哭了。讓老大領著你們去趟衛生所,先給孩子看看耳朵吧。」李振華仔細看過了孫洪波的傷勢,知道這耳朵看上去有些厲害實際上並沒有大礙。李美玲那一刀並沒有傷到要害,要不然他也保不住女兒。
「對對對,別的話也別說了。趕緊送孩子去衛生所看病要緊。」彭桂珍很不理解此時此刻還能惦記錢財的人是怎麼想的。安貴華看著自己親兒子的耳朵都要掉下來了,難道她還不擔心么?
安貴華卻像是聽不見似的,拚命的吼叫著。李振華見她這樣糊塗,趕緊跟大兒子李忠軍招了招手。父子二人合力將疼的齜牙咧嘴冒冷汗的孫洪波抬了起來,準備將他送到農場的衛生所去瞧瞧。
但是孫洪波的母親卻像是瘋了一般,整個人撐著門框死活都不允許別人出去。嘴巴里嚷嚷著:「你們要把我兒帶到哪兒去?你們要把我兒帶到哪兒去?」
李美玲都看懵了,走到親媽彭桂珍身邊低聲問道:「媽,她這瘋了?跟自己兒子有仇啊?」
而彭桂珍已經走到了門口,扒著安貴華的胳膊:「你快點讓開,再折騰一會兒,你兒的耳朵不要了么?」
安貴華聞言,立即嚎哭起來:「殺人啦,救命啊。老李家要殺人啊,我兒子的耳朵被砍下來啦!」
看了半天熱鬧的謝苗終於明白了,敢情人家是拿自己的親生兒子來搏命呢。她篤定李家承擔不起這個後果,甚至預想到安貴華日後會拿今天的事情給李家不停地潑髒水。
謝苗身形嬌小,趁亂從安貴華的咯吱窩下邊擠了個縫鑽了出去。一路往村委會跑,路上見到不少往自家趕得村民也不忘知會大家一聲。
「五大爺,我姥爺在家呢。我家進來好幾個搶劫的,這會兒都打出血了呢。你們快去幫一幫我姥爺吧,土匪也太猖獗了。」謝苗一路渲染,將事情反轉成因沒錢過年而走上迷途之路的幾個鄰村男女跑到自己家門口撒野。
眾人聽說大隊長家裡遭了壞人,膽子小的只能在圍牆外邊看熱鬧,膽子大的已經摩拳擦掌進屋幫忙了。
謝苗一路跑去了保安大隊,那保安大隊的隊長跟李振華關係親的很。見到謝苗哭唧唧的找上了門,笑著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了。
等到謝苗領著保安大隊隊長等人趕回來的時候,孫洪波已經被送去了衛生所。
「你們二大隊的欺負人啊,你們相互包庇,我要告你們,我要讓你們連坐!」看來安貴華這次是想要鬧大了。
到這個時候,謝苗都沒想明白。既然安貴華是來借錢的,為什麼表現出一副賬主子的樣子。既然是求人辦事兒,為何不能放低姿態呢?但凡她表現得可憐一些,但凡她能對李家的女人們多幾分尊重。以彭桂珍的熱心腸來說,多多少少的會借出一些。
「這是幾大隊的?讓她們大隊的隊長來一趟!」保安大隊長徐大山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天生長著一張黑李逵一般的臉。不怒自威,別人看著都害怕。
安貴華沒敢吭聲,旁邊跟著看熱鬧的社員說道:「她是一大隊的,我認識。我去一大隊,喊他們隊長去。」
沒等那人去喊,一大隊的隊長人已經到了。其實保安大隊本就設立在一大隊與二大隊中間,謝苗一路哭嚎著去保安大隊報案。那邊已經有人去告訴了一大隊的隊長蘇友民,所以徐大山跟蘇友民是前後腳來的。
「蘇隊長,你來的剛好。二大隊有人報案,說你們大隊的社員入室搶劫。嫌犯現在受傷來衛生所,你來辨認辨認是不是你們大隊的。」徐大山一開口就把人嚇破了膽。
大家都是一個農場的,雖然分屬不同的生產大隊,即便不認識也都能混個臉熟。徐大山開口便把人給定性成罪犯,這讓圍觀群眾實在是不能接受。
聽著周圍人倒吸涼氣,謝苗心中暗覺好笑。看吧,人啊都是欺軟怕硬的。姥爺李振華算不上脾氣好的,可跟眼前這位比那就是活菩薩了。徐大山的事迹那可不是假的,那可是連嬰兒夜啼也會被拿出來嚇唬的人呢。
安貴華本來窮橫的很,一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的架勢。剛進門的時候徐大山不吭聲,她便撒潑打滾發癔症。不是辱罵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踩高捧低,就是罵李振華一家為富不仁。而且一口咬死李美玲要殺人,嚷嚷著要讓李美玲進監獄。
可這活閻王徐大山一開口,就將她們定性為入室搶劫。
「啥,誰搶劫?你這個人又放什麼......屁。」安貴華躺在地上撒潑,聽見有人說她們是搶劫。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開口就罵起了人,抬眼看見徐大山那張黑臉。
安貴華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