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水站和學院（下）
「知道呀！」吳夢晃悠著小腿，腦袋倒著躺在沙發上說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有學過。」
「考考你還記不記得。」徐勝看來真的喜歡小孩子，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柔聲問道。
「機械師、鏢師、占卜師、馴獸師、蠱巫……emmm，好像還有一個叫程序員的職業。」
徐勝感覺在裡面聽到了一個詭異的名字。
「機械師和占卜師我知道，那鏢師……」
「鏢師就是獨立於各城市，只受命於首都的護衛隊。主要去護送資源車啦，送一些很危險的東西啦之類的。都是很強的人哦。據說當時學校的第一名，就是想去大城市做鏢師的說。」
「是嘛……你也想做鏢師么？」
「我沒這個想法，我也不想當第一。爸爸……我想做機械師。」
「機械師？」徐勝腦海中浮現出張武那個浮誇的身影：「為什麼是這個？」
「因為機械師是出了名的用最少的真氣實現翻盤的職業呀~只要槍械造的好，十級異獸跑不了。是真的，真正的機械師會自己造武器而不是買武器，同樣的真氣水平，不同的武器，就是不同等級的機械師，但是……」
「但是什麼？」
「機械師的考證，需要有真氣證明。」吳夢一邊說著，一邊抱起雙腿：「但我一點都沒有。」
「用這個寶物，可以混過去么？」
「蛋蛋里拿出來的么？」吳夢捏著胸前的小石頭。
「可以不要加重蛋蛋這兩個字么？」
「咦，為什麼？」
「不……你繼續……」
「理論上是可以的，只要能證明你可以使用真氣就好了。家裡有錢的同學，就算靈根比較差，也是可以繼續學習的。」吳夢喃喃自語：「但就算你運氣好，給我寶物……我也不能一直有啊……我還是想有自己的真氣。」
這可難倒徐勝了。
聖仙州沒有無靈根的人，或者說他沒見過無法修鍊的人。那個時代真氣那麼濃郁，不管是誰都有修鍊的資格。
怎麼會沒有靈根，不能吸收真氣呢？
他探查過吳夢的身體，和他相比，大腦中確實缺了某些東西。但他並不知道怎麼補上，或者說，需要什麼材料。
和吳坤一樣的直覺，大概在某些真氣濃郁的地方，應該就會好了。
真氣濃郁的地方……在哪兒呢？
這個先不論，還有一個問題：
錢。
這個時代，水要錢，土地也要錢。這在聖仙州是無法想象的事情，一萬年過去，社會似乎在發展，但對財富分配的定義，似乎也制定了新的規則。
修鍊……當然也要錢。
不是憑天賦決定學校，而是首先憑財富和城市。
現在徐勝手中有八枚銀幣，做水工每天可以賺兩枚銅幣，十銅一銀，十銀一金。但是每天的花銷平均下來至少要1.5枚銅幣，每月房租還要一枚銀幣。
就算吳夢不上學，也是入不敷出的境地。
上學……每個月也要一枚銀幣。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也不可能。
稍微算一下就知道，靠打工不可能讓孩子接受教育，也不可能存下財富。
但就是這樣，去水站的人靠選才能選上。
「錢放你這裡，很快，我們就去學校。」
安撫下吳夢，看著她蜷縮睡去，徐勝掀開窗帘一角，幾道目光從街角消失，連帶著煙頭的紅光甩過。
整個天空彷彿一個巨大的黑色罩子，生生罩住了徐勝，甚至還想收緊那煩人的網。
有一股氣憋在胸口，久淤不散。
「你們抓的可是徐上仙啊，你們知道嗎？」
徐勝苦笑著，盤腿坐在沙發上修鍊，神識保持警戒，就這樣渡過一晚。
他同樣需要真氣濃郁的地方，只要能找到一處，他會比現在多出數倍的籌碼，不至於那麼被動。
第二天，水站。
還是c1區，還是徐勝和劉成。
徐勝找借口支開了他，上下一次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待劉成身影小時的那一刻，撲通一聲，徐勝鑽進了水池背後的洞穴內。
真氣覆蓋全身，即使四周無人，他也不敢放肆的使用真氣。
也算是一種修鍊吧，在聖仙州的時候真氣用不完，可以隨便浪費。
現在，一個是怕浪費，一個是怕被發現。
地穴深處，別有洞天。
就徐勝看來，安火城的水資源其實很豐富，不然之前不會有四個水站聯合供水。只不過現在重新恢復水源，卻在城外建站，仍舊飢餓供水，不知道城主在想什麼。
或許，是不願意花時間清退這下面的異獸。
「一個、兩個、三個……」金光閃過，徐勝不知道收割了多少野生動物的頭，但最後抓在手裡的，都是些拿不上檯面的東西。
蜘蛛眼，蜈蚣，蝙蝠，雖說確實比人大，但明顯沒有他殺過的第一條蛇那麼強。
也不會那麼值錢。
估摸著時間，徐勝重新湊到洞口，聽到了劉成下來的腳步聲。
他把材料都堆到洞穴里的某一處，保證它們和自己下來的位置看不出關係，然後布下了一個小型的保存結界，最後擦掉所有的真氣痕迹，翻身回到了原位。
「你為什麼還不上去……」劉成看著徐勝，水腫的雙眼迷成一條縫，上下打量著。
徐勝縮在身後的右手甩去最後一點水，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乾燥的，不僅沒有水漬，汗漬也沒有。
「這裡風很大，休息久了一點。」徐勝擠出一絲微笑，搬著水桶往上走。
當劉成重新低頭打水的時候，眼神里閃過一絲迷惑。
徐勝進出的洞穴被障眼法封上，被光滑的石頭取代。
必須要想辦法把這些東西送出去，徐勝摸了摸口袋，裡面只有一些細小的鱗片和能入葯的毛髮，剩下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另一邊，地底深處。
一個黑衣人行走在地下水源間，彷彿一團霧氣，但那玲瓏的曲線還是暴露了性別。
突然，她抬起頭，望著洞穴某處。思考片刻后，她決定往那個方向去看看。
「這是……什麼？」她看著堆成小山的屍體，還有某塊岩石上放置的材料。
掏出了隨身的水晶球。
真氣注入，她看到一個淡金色的鐘罩，保護著這些異獸的斷肢殘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