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所有人
下午五點鐘左右,我和孫喬一同離開了學校,流素則留在寢室繼續調查金艷萍的事。
坐在孫喬的警車上,他十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公車不能私用,我只能把你送到路口。」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就是想到路口去打車呢,誰叫學校附近交通不方便呢。」
「你打算去哪兒?」
偶爾,孫喬也會暴露出他八卦的潛質,我撇了撇嘴,老老實實的答:「去看看夏枝枝。」
「哦,就是你那個只有十八歲卻挺著大肚子的女性朋友?」說到這事,孫喬不禁眉頭一皺,「話說她怕是快生了吧?」
「十八歲怎麼了?大肚子又怎麼了?未婚先孕又怎麼了?人家那叫愛情,你不懂就別問!」我憤憤不平的還擊著,「再說了,孩子他爸又不是不願負責,而是沒辦法負責,雖然我也不太了解情況,但我清楚枝枝的個性,我相信她留得下這個孩子,就證明孩子他爸一定值得她信任!」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孫喬懶得同我爭論下去,不過提到了夏枝枝,他也有事請我幫忙,「既然你要去找她,就請她用巫術幫我們查查看,金艷萍的死究竟跟什麼人有關,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失蹤遇害了呢?而且,現在我們都還沒弄清金艷萍三更半夜離開寢室是為著什麼,她的手機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話音剛落,車便駛入路口,我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同孫喬擺手:「知道啦,你交代的事就是我現在打算去做的事,絕對會辦好的!」
「等等!」
還未關上車門,孫喬便又叫住了我,緊蹙著眉頭盯著我的眼睛,欲言又止了小半天才沉聲說:「最近你同我表弟有聯繫嗎?」
我搖搖頭:「聯繫的比較少,不過流素似乎找過他幾次……怎麼,你沒有他的消息?前段時間他還同我說他在封靈族過得挺好呢。」
「我不是同你說這事兒。」孫喬臉色一沉,有些兇巴巴的說道,「我是問你們之間的感情問題!整天流素、流素,你把我表弟放哪兒了?以前你們還好好的,自從那個臉色蒼白的臭神仙出現之後,你眼裡就跟看不到別的人似的,我警告你啊,小女孩別過得這麼沒心沒肺,要是對不起我表弟,咱們之間什麼情誼都沒了,以後遇到什麼麻煩也別來找我要資料!」
說完,孫喬便傾身靠近,嘭的一聲拉上了車門,開車駛離。
我卻站在路口愣了小半天。
如果不是孫喬點破,我自己都沒發現這件事。
為什麼自從上大學之後,我和林皓白的聯繫越來越少了?難道是因為流素一直在我身邊……還有,他每晚坐在我床邊,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對他的感情會變得……越來越奇怪呢?
他總是提到他前世的妻子,尋找了幾千年的妻子,雖然我早已看破他說的人就是我的前世,但這一世,他究竟是為何來到我身邊呢?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左右,我在樓下的餐館打包了一些飯菜和湯,按照之前枝枝留給我的信息,尋到她現在住的病房。
孩子快出生了,她身體有些虛弱,前些日子說每到深夜就能見到不少鬼怪在她身邊徘徊,雖沒有傷害她,但想想那場景還是覺得挺可怕的。
我去的時候,枝枝正躺在床上摸著肚子發獃,見我來了,臉上不由透露出幾分笑意,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我連忙上前幾步,阻止了她的行動:「好好躺著,不用招呼我。你看看你的臉色,都蒼白成什麼樣了,這幾天過得不好嗎?怎麼你就一個人,你媽媽沒來看過你嗎?」
說起這事,夏枝枝不禁面露愁色,死死咬著嘴唇道:「神女門怎麼容得下冷彥的孩子?在她們眼中,冷彥就是黑暗之城的魔,無論我解釋多少遍,她們都不會相信那些事同他無關,一直以來,都是他身不由己……」
「好了好了,別說了。都是我不好,惹你想起這些不好的事。」說罷,我便打開食盒,坐在病床旁,將食盒遞入她手中,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最近還有見到那些髒東西嗎?」
枝枝輕輕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自從這孩子快出生之後,就再沒有見過那些鬼怪,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暗暗的保護著我。」
說罷,枝枝便笑著緩緩覆上腹部:「一定是這個孩子繼承了他父親不少法力,所以才這般厲害。」
提起冷彥,枝枝總是會笑得十分開心,我一直以為她是我們之中最冷情的女孩,哪裡知道她也有對愛情這麼執著的一面。
最奇怪的是,冷彥分明已經死了,枝枝卻一點兒也不難過,這件事令我感到十分好奇,難不成冷彥還沒死?
我倒是知道冷彥有復生的本事,可復生這種事誰說得清?等十年、二十年算是少的,若是等個五十年、六十年,那個時候枝枝說不定早已離世,他就算復生又有何用?
我詫異的凝視著枝枝盈盈帶笑的黑眸,再看了看她蒼白無力的肌膚,心中漸漸起了疑心:「枝枝,你老實告訴我,你該不會是啟用了什麼禁術,將冷彥給……」
秘密被看穿,枝枝臉上卻找不到半點窘迫,反而十分開心的沖我笑了笑:「被你看出來了?其實總是見鬼的那段時間,大概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身子比較虛,才會總是撞見那些東西。」
「我的天,你怎麼能把這些話說得這麼輕鬆?難道你不要啟用禁術極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嗎?!」
「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我死了,那麼我與他冥界重逢,只是苦了這孩子,還未出生就隨我去了。若是我成功了,那麼他回來的日子便也早一些,這樣孩子就不會在沒有父親的家庭長大了。」
看著她臉上恬靜的表情,我實在無法想象,她對冷彥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當然,我更遺憾的事,當她和冷彥在一起的時候,那份真摯的感情,我們這些朋友沒機會見證。如今她孤苦無依,沒神女門的理解和照顧,我若是還不支持她,就配不上朋友二字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只是有些生氣,這麼大件事,你居然沒找我幫忙……」說罷,我便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以後,不要再這麼見外了好嗎?」
「好。」枝枝靜靜笑著,拉著我的手撫上她隆起的腹部,「如果你真想做什麼,那就等兒子出生之後,給他作乾媽吧。」
「兒子?已經確定了?」
「嗯,我以前同冷彥說過,我們神女門的女子若是有了後代,無論男女幾乎都是隨母親姓夏,那時雖然他還沒有同我在一起,但聽到這話似乎還有些不高興,不過沒辦法了,要讓神女門接受這個孩子,就必須讓他姓夏,若是讓他姓冷,我怕以後對他的成長更不利……」
說著枝枝的目光不由暗淡一下,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我啟用了禁術將他徹底復活,可這一次到底和以前不一樣。他長久以來都是靠寄生他人人體存活,在肉體修復上我確實沒多少把握,聽說即便是用這種方法,也有人等了二十年才……」
我明白枝枝的顧慮,三四年的時間也許她等得,如果讓她等上十年、二十年,就算她能等下去,恐怕以她如今在神女門的地位,其他長老們也不會允許她這麼做。
對此,我只能出言安慰她:「沒關係,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準,也許冷彥很快就回來了呢?他不會放著你和孩子不管的。」
枝枝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吃飯的時候,我又同她閑聊了幾句,大致是問她生了孩子之後有什麼打算。她說想去學醫,專攻法醫那塊兒,對日後處理靈異事件也有幫助,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擔心她又要照顧孩子,又要顧及學業,根本忙不過來。
晚上七點左右,姐姐也來到了醫院看望枝枝,剛巧聽到我們聊天的內容,便笑著說道:「如果你有過新生活的想法就再好不過了,孩子由你一直帶著,也會惹不少閑話,不如等孩子出生之後,將他送來封靈族照養,有我們在,這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長大的。說不定有一天你母親看開了,還會親自接你和孩子回神女門呢。」
對於姐姐的決定,枝枝除了感激之外別無他話,我卻姐姐來這裡並不只是看望枝枝這麼簡單。
追問之下,姐姐終於說出了來醫院的目的:「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流素說你來醫院看望枝枝,我便也趕來了。」
說著,姐姐便取出手機,調出一張圖片交給我看:「這畫面可覺得熟悉?」
我一看那照片,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不是金艷萍的死亡現場嗎?!」
「你再仔細看看。」
手機的屏幕和像素對觀察都會照成一定的顏色,我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機上,這才看清這並非金艷萍的死亡現場,還是被金艷萍燒掉的那幅油畫的內容!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琉璃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從我手中奪過手機,又換了另一張照片給我看:「這張才是死亡現場的照片。」
沒想到啊,竟然兩張照片都在姐姐手上!
我不解的看著她,她方才說出實情:「第一張照片是昨天傍晚的時候收到的,第二張則是今天早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你看。」
姐姐再次將手機遞給我時,我這才意識到,給她發送簡訊的號碼,正是給金艷萍寄包裹的號碼!
「你有回撥嗎?」
「有,但無法接通,我也託人去調查過這個號碼的信息,奇怪的是,這個號碼是空號,根本就沒人使用,按理說這個號碼撥打出去會直接顯示空號,但現在卻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看起來倒像是一起靈異事件啊。」
姐姐一邊說著,一邊用右手托著下顎,似乎在思考什麼。
雖說之前很多事還不能確定,但聽姐姐這麼一說,我反而明了起來。
金艷萍的死就是一起靈異事件,殺害她的兇手絕不可能是人類!
見我們沉默不語,枝枝反而疑惑起來:「出了什麼事嗎,你們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
我和姐姐將金艷萍的案子前前後後說了一說,姐姐本來也不知道金艷萍的事,是今早收到死亡現場照后才順藤摸瓜查出這事的。
枝枝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覺得這事有些棘手,金艷萍沒有得罪什麼人,如果是她家人的緣故,兇手沒必要追到學校來,所以這極有可能是一件後期發展的靈異事件……
「我懷疑金艷萍在學校的時候,步入了什麼靈異禁地。」
「靈異禁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學校里有這種地方?
枝枝卻十分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你們這次一定得小心,不然靈異事件很快就會纏上你們。」
說著,她便微微合上了雙眼,輕聲說道:「我現在靈力不穩,不能為你們做什麼,但在神女門有一種古老又簡單的巫術,單憑几張巫術牌就可以預測出事件的發展,你們可以試試看。」
「巫術牌?」
「嗯。可惜我沒帶在身邊,如果琉璃有空,可以去我家帶出來,如果方便的話,我也希望你將我現在的情況轉告我的母親,叫她……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女兒……」
話音剛落,一滴清亮的眼淚便順著枝枝眼角滑落,見她突然感傷起來,我和姐姐立即走到了她身邊安慰道:「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她是你媽媽,總有一天會諒解你的。」
實際上枝枝的情況我和姐姐都清楚,小時候就被認定為神明轉世,又被認定同黑暗之城有關,神女門前任門主早已算出她和冷彥的關係,唯恐她記起以前的事,枝枝的父母便**了她的記憶,直到她和冷彥被困幻境,所有記憶方才真正恢復。
人生最可悲的不是被朋友背叛,愛人拋棄,而是被家人利用,以及不信任。
為了保住神女門,她的父親自殺了。而枝枝從小便生活在一個沒有關愛的單親家庭,唯一對她好的哥哥也在她幼年時意外身亡,青梅竹馬的朋友也因她而死,仔細想想,她一生還真夠可悲的,如果因為這個孩子而不能被神女門理解,真不知她以後將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離開醫院之後已是八點半,姐姐決定前往神女門找長老們算算巫術牌,而我則準備返回學校,繼續調查金艷萍的事。
走到車站時,我突然想起許久都沒有同林皓白聯繫了,連忙掏出手機給他打去電話。
「喂?」
「林?最近很忙嗎,你怎麼一直沒同我聯繫?」
林皓白那邊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徑自將話題轉移:「你那邊還好嗎,聽琉璃說發生了一起案子?」
「案子的事我會調查,可是……之前流素不是去了一趟封靈族嗎,他過去找你們是為了什麼事呢?」
直覺告訴我,流素和林皓白有什麼事瞞著我,可一提起這件事,林皓白的語氣就變得有些不好:「怎麼?打電話過來究竟是問候我,還是想知道流素做了什麼?」
「呃?」這話還真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實際上兩件事我都關心,但流素做了什麼更讓我在意,最近他總是怪怪的,而且薛佳也說他……
想到此處,我便不願再同林皓白隱瞞下去,也就實話實說了:「流素最近很奇怪……不,是他一直都很奇怪,不過我最近才發現……」
「哦。」
「哦……你就只有這樣的回答?」
電話那頭,林皓白微微嘆了口氣:「不是什麼大事,不必緊張,如今你們學校的事極有可能是神魔做的,應該小心為上,至於流素……你不必擔心他會做什麼。」
跟林皓白完全說不清,他覺得流素沒問題,我卻覺得問題大著了。畢竟經歷過之前的事後,我覺得流素他……
掛上電話后,我悶悶不樂的上了公交車,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已經九點了,也不知道在這個多事的時段,返校時間晚了會不會又被系主任說教。
這個時間已經沒多少人坐車了,我坐的這輛車剛巧到收班時間,是最後一班了。
車上寥寥坐著七八名乘客,各個看起來昏昏欲睡,鄰座的女生拿著手機講電話,似乎是給男朋友打去的,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鳥兒在唱歌一樣,讓人不由羨慕。
我靠坐著椅背有些昏昏欲睡,之間發生的許多事的片段不斷在腦海中閃回。
不知何時,公交車突然停了下來,耳邊靜悄悄的,窗外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就連往日高樓閃爍的霓虹也顯得暗淡無光。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坐直了身子,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車裡的乘客都獃滯不動了,時間猶如被定格了一般!
一陣陰風自窗戶口飄入,緩緩起身打量四周,只見一團黑霧自透明的玻璃窗外飄過,像一個模糊的人影緊貼著窗戶……容不得半點猶豫,我連忙從口袋裡掏出奪魄銀絲戴上,銀絲上銀光陣陣,很快便發出陣陣噼里啪啦的燃燒聲。
但那聲音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女子悲戚的低嗚聲,呢呢喃喃不知在說著什麼,可那聲音聽起來十分滲人,如同千萬隻蟲子在耳朵里爬來爬去似的。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回眸,只見一個長發飄飄遮住五官的年輕女孩坐在公車的最後一排。
她身上的裙子已被染成血色,還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下顎下方流淌而出,匯聚成一條森森小河蔓延至腳跟,甚至順著微微傾斜的地板流向了其他乘客!
可待她抬起頭來時,我懸著的一顆心反而放下了。
跟著我的冤魂不是別人,正是金艷萍。
此時此刻,她的魂魄閃爍不定,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一般,一雙蒼白的紅唇微微顫抖著,好似有許多話想要告訴我。
我連忙收了奪魄銀絲上前問道:「金艷萍,是誰殺死你的?」
金艷萍搖了搖頭,緩緩伸出手指指向了窗外。
車剛好行至站台,而站台上貼著幾張海報,其中一張是關於新星模特大賽的。金艷萍的雙眼就盯著那張海報不放,好似充滿了怨氣,我連忙追問:「同模特大賽有關?」
金艷萍來不及回答,魂魄就自眼前消失了,汽車剛好一陣顛簸,再次行駛,好似剛剛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所有乘客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用詫異的目光看向我,不明白我在自言自語什麼。
再朝窗外望去時,霓虹燈依舊明亮,車站的廣告牌也自眼前一閃而過。
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卻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3月13日,大雨。
根據金艷萍提供的信息,我找到了新星模特大賽的聯繫方式,經過調查之後才知道,原來金艷萍在參加海選的時候,也拍了一張類似的照片。
那時的金艷萍衣著性感,坐在一張椅子上微揚著下顎,眸光冷然。
而負責攝影的攝影師就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可惜,在一個星期前,那個男人便失蹤了,而新星模特大賽的海選是在春季假期進行的,除了金艷萍之外,還有不少學校的女生都參加的海選。
我將這件事告訴了孫喬,孫喬也掌握了所有參加海選的女生資料,以及攝影師的身份。
「這個人名叫楊易,獨居,家人聯繫不上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報案失蹤。但他在大賽期間攝影時卻不是用的這個名字,取名為楊逍,剛剛經過照片對比才得以證實,其他的工作人員也指認楊易與楊逍是同一人。」
當孫喬將這些資料告訴我時,我再次狐疑起來,既然楊易已經失蹤了,那之後他化名為楊逍來到C市又是為了什麼?而金艷萍的案子之前,楊逍又失蹤了,莫非他真的就是兇手?
可他殺害金艷萍的目的呢?
該不會是仇視女性吧?
案件目前依舊在持續調查,而雨季又難免叫人心情鬱結。
當天晚上薛佳叫我去上自習,我也有些提不起興趣。
她笑著勸我:「別想那麼多啦,說不定這次就只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同靈異事件無關呢?你整天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再強的神經也會扛不住的!」
我想想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我還怕了那些惡鬼不成?
說不出為什麼,那幾天C市艷陽高照的,一下雨就覺得特別的冷,流素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我腦子裡一直想著林皓白之前對我說的話,思緒有些混亂,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事冥冥之中有著關聯,卻又想不出聯繫在哪兒。
在教室挨到晚上九點,薛佳才慢吞吞的收了書本和我一同回寢室。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捂住肚子同我說:「不好,有點內急,要不你陪我一塊兒去洗手間吧?」
我好氣又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去洗手間有什麼好陪的?」
薛佳哪裡忍得住,連忙拉著我的手就往洗手間走:「這才發生命案呢,膽子再大也怕啊,總之有你陪著,我就安心了。」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突然一道陰風自走廊上吹來,帶來一張紙片滾落腳底。
我正欲俯身去撿,薛佳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撿這種垃圾做什麼?」
「不是垃圾,上面好像有東西……」
說著,我便將那張紙片撿了起來,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一看,這才發現手中拿著的竟是一張女孩的照片。
和金艷萍的那張攝影照差不多風格,不過這一次,照片中的女孩卻站在兩扇門之間,兩手左右撐著門欄,露出修長的腿部。
見我失神,薛佳也將眸光湊了過去,一看那張照片不由眉頭一皺:「咦,這不是咱們信息系的姚玲嗎?」
「你認識?」
「信息系就那麼幾個女的,而且像姚玲這樣的美女在信息系哪裡藏得住?早就被封為信息系第一美女啦!」
聽薛佳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姚玲這名字有些熟悉,不免有些懷疑會不會同金艷萍的案子有關。
可薛佳哪裡由得我分析,這會兒再次拉著我的手說:「等等再看吧,先陪我去廁所,我真憋不住了!」
看著她跺腳的模樣,我實在笑得不行。
跟隨薛佳的腳步快速跑到走廊盡頭,蒼白的燈光透過洗手間照射在地板上,薛佳立即鑽入了女性洗手間,我也跟了進去,可這會兒漸漸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雖說開學時期上自習的學生不多,但今晚未免也太安靜了一些。這都九點鐘了,教學樓似乎只有我和薛佳離開了教室,其他人還在教室里待著,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洗手間更是尤其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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