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別告訴她
孟綺心裡十分擔心，本想找個機會跟顧衍好好談談，但每次，顧衍都會找各種借口避開話題，沒辦法，她只能暗地裡多注意一些。
值得高興的是，外面形勢逐漸轉好，隨著幕後黑手被捕，病毒感染人數逐漸降低，在醫護人員的全力救治下，第一批感染者順利出院。
孟綺站在醫院外，看著前來迎接患者的家屬，大家激動地抱在一起，又跳又叫，有人直接就哭了出來，現場有點亂，但沒有人上前制止。
孟綺看著看著，忽然眼圈就紅了，她背過身，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急步往醫院裡走去。
經過一間病房的時候，孟綺終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抬頭往裡看去。
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有些靦腆，見孟綺看著自己，連忙緊張地坐好，不安地問道，「孟醫生，我，我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孟綺這才發現，自己盯著人出了神，她揚了揚嘴角，輕聲道：「沒事，剛才只是想到了一點事。」
年輕人聽言，這才放下了心。
孟綺轉身，驚訝地看著站在身後的李洛然，也不知道她在那裡站了多久，就那麼安靜地看著她，孟綺問道，「你怎麼也在這兒？」
「路過。」李洛然頓了頓，聲音低沉，「總忍不住過來過來看看。」
孟綺不說話了，兩人沉默地往前走，李洛然忽然嘆了口氣，認真地對孟綺道，「阿綺，聽我說，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最主要的是活著的人，如荷她很堅強，離開的時候也是笑著的，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麼難過。」
聽到這話，孟綺默默地點了點頭。
誰能想到，一個月前還活蹦亂跳的好友，忽然就永遠合上了眼睛。
孟綺幾乎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她記得那天，自己在病房裡忙碌，有護士跑來告訴她，十五床的那個病人，離開了。
一開始，孟綺大腦都是空白的，宋如荷入院半個多月，也是第一批打疫苗的人，雖然有些反應，但一切良好。
如果沒有意外，她今天應該和其他同批的病人，一起出院。
然而意外就是來的這麼猝不及防，宋如荷打了第三針疫苗之後，反應比前面的都要激烈，當時在場的醫生，很快就對她做了緊急救治，然而還是回天無力。
等孟綺過來的時候，宋如荷已經閉上了眼睛。
事後，專家們對宋如荷進行了屍檢，查出了導致她死亡的最終原因，乃是因為病毒在體內發生了變異。
也就是說，她打的那些疫苗，通通無用。
這個發現，讓專家們又忙了一陣，生恐病毒變異是普遍現象，好在排查之後，確認只是個別，也沒有傳染性。
孟綺去哭了一場，因為醫院事情繁忙，沒有多少時間去傷春悲秋，等宋家將屍體領回去之後，她又去忙其他病人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三天，孟綺情緒始終低落，剛才也是經過宋如荷生前的病房，觸景傷情，忍不住又感傷了一回。
李洛然與宋如荷交情不深，就這樣她心裡也是不好受，寬慰了孟綺一陣，拉著她走了。
網上最近冒出了很多正能量的視頻，包括第一批感染者出院，都被人拍了下來，剪輯成一個個充滿陽光的小視頻，用來鼓勵所有抗病毒的人們。
之前宋如荷在網上記錄日常，吸了不少粉絲，現在每天都有人過來，給她留言，問她現在情況如何，是不是已經出院了。
但那個號，再也沒有人回復了。
顧家。
顧衍行色匆匆地從房間里出來，手上還拎著一個小箱子，被楊琴看到，連忙把人叫住，「你要去哪兒？」
顧衍臉色蒼白，聲音還是沉穩，他溫聲解釋道，「最近公司有點忙，我可能要經常加班，大概沒什麼時間回來，晚上也得留在那兒，麻煩岳母跟我向綺兒說一聲。」
楊琴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嚴肅地打量著他，慢慢圍著他走了幾步，她這番舉止，弄得顧衍心裡七上八下，勉強扯了扯嘴角，道，「岳母，怎麼了？」
「顧衍，你最近身上總是有一股香味，能告訴我，是怎麼染上的嗎？」楊琴直接開門見山。
顧衍怔住，眼神躲閃道，「岳母，可能是洗髮水的味道……」
楊琴打斷他的話，「別瞞著我，顧衍，你也發現了吧，你身上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你去公司，不是加班，是想躲出去吧，告訴我實話。」
雖然楊琴剛醒，狀態不是很好，但對於一個頂尖醫者來說，沒有什麼癥狀可以瞞得過她。
顧衍在楊琴凌厲的注視下，動了動嘴唇，終於道：「是在將蕭鼎竹抓回來的那天，他身上也有這股味道，我開始沒在意，後來發現，怎麼洗也洗不掉了。」
楊琴大吃一驚，「你怎麼不早說，那蕭鼎竹整個就是毒物，顧衍，你身上這種香味，就是感染101的一個很明顯的癥狀。哎呀，這可糟糕了，101比104更麻煩。」
顧衍聽到101，臉上沒有多少意外之色，他心裡其實早已經有了猜測，只不過，楊琴的話，讓他確認了而已。
「岳母，沒事，我現在的癥狀，應該不嚴重，我自行隔離，今天後不再回家。」顧衍頓了一下，沉聲道，「綺兒那邊，麻煩岳母給我瞞著，我不想她為我擔心。」
楊琴心情複雜，看著顧衍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可是要命的病毒啊，顧衍卻說的輕飄飄的，好像在他這裡，命都比不上孟綺的身體重要。
不過，她想到孟綺現在的情況，懷著胎兒，身體總是要脆弱一些，現在告訴她，的確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行，我會幫你保守秘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儘快研究出解藥，在這之前，你不能出事。」楊琴鄭重道。
兩個孩子的感情她看在眼裡，如果顧衍出事，孟綺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顧衍勾唇一笑，風華無雙，「好，有岳母在，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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