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新婚之夜
「怎麼？新婚之夜你就要殺我？」
男人淡漠的語氣里裹挾著一股危險，那有些熟悉的聲音卻讓孟綺瞬間睜大了眼，她一把將蓋頭扯了下來：「怎麼是你？」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初來江都時意外救了的男人。
比起那日的狼狽，今天的他更顯矜貴，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氣場襯托的無比強大，眼角眉梢都泛著高不可攀的寒意。
孟綺驚呼出聲：「難道你就是顧衍？」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從輪椅上站起來，他的臉上仍然戴著白日里的純黑口罩，露出的半張臉冷若冰霜。
「你的腿……原來傳聞都是假的！」孟綺驚道。
「也不全是假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臉，「面目可憎，克父克母克妻子，都是真的。」
可她怎麼記得，那晚……
男人的嗓音慵懶低沉，像是喝了不少的酒，領口的紐扣已經解到了第二顆，露出精緻的鎖骨和隱約的胸肌。
「今晚是我們新婚之夜，你見到我好像很意外的樣子？嗯？」
最後一個恩字明顯拉長了尾調，帶著濃濃的調情意味，顧衍靠近她，一隻手抬起她精緻的下顎，另一隻手從眉眼一寸寸下移，停在了她的紅唇上。
那撩人的酥麻讓孟綺渾身一顫，大腦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她沒有想到原本的殘廢老公會變手腕強硬的他，想起那天在酒店的事情，孟綺心裡一陣驚疑不定。
她更沒有想到，顧衍居然會用這種曖昧的態度對她！
「你想幹嘛？」
她下意識的往後縮，顧衍長臂一伸將她禁錮在床與自己的懷抱之間，低沉的氣息鋪撒在她耳邊：「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小丫頭，你說我想幹嘛？」
婚房裡傳來令人臉紅耳赤的喘息聲，彷彿預示著裡面的戰況有多麼激烈。
孟綺咬著唇站在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慾哭無淚，卻不得不時不時發出兩聲讓人誤會的聲音。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剛才顧衍靠近她之後。突然問她會不會叫，孟綺還沒明白過來，這傢伙就對著她的耳朵吹了口氣，嚇的她尖叫出聲。
門外也同時響起了悉悉率率的聲音，她這才明白顧衍的用意。
顧家人果然不放心顧衍，安插探子監聽新房的動態，就是想知道他這次和孟家的聯姻是否有詐。那些人可沒那麼好糊弄。
一想到自己被迫發出這麼羞恥的聲音，孟綺就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顧衍的酒量本身就不錯，剛才只是喝的有些急了，躺著休息了一會兒便恢復了不少，看著少女滿面含羞，又羞又惱的模樣，彷彿一朵待採的花蕊，眼神不自覺的暗了暗。
「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更加容易讓人犯罪？」
「……」
孟綺的臉紅到了耳朵根，顧衍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這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沉穩的將三個男人給嚇退，和現在這副羞怯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
孟綺只覺得，眼前人的視線變得越來越炙熱，仿今晚你好好休息佛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剝光，不過這種怪異的感覺只維持了幾秒，顧衍站起來平復了幾下呼吸：「好了，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雖然，他剛才有那麼一剎那甚至覺得，就算做點什麼也不錯。
只不過孟綺和他結婚有自己的目的，他顧衍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
可就在他即將走出房門口的那一剎那，卻突然覺得胸口一痛，緊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
砰的一聲，孟綺被嚇了一跳：「顧衍？顧衍？」
她搖了搖男人的胳膊，顧衍根本毫無反應，而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孟綺立刻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檢查，顧衍的身體情況讓她有些意外。
她微微抬眸，凝視著那個男人的臉，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他的面罩上。
這張臉，當真醜陋無比嗎……
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孟綺一怔，「你醒了？怎麼樣？頭還暈嗎？」
「是你救了我？」
昏倒前的記憶還有，此時這裡也沒有其他人，看起來他昏倒的事情暫時還沒人知道。
「你剛才突然昏倒，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所以不敢貿然讓其他人知道。不過我剛才已經給你做了檢查，你好像……」
孟綺的做法還算讓他滿意，也就沒有怎麼在意她後半句話，只是隨意的問：「好像什麼？」
孟綺斟酌了一下才開口：「你好像中了一種慢性毒藥，你自己知道嗎？」
嚯的一下，顧衍猛的抬起頭看著她，眼底一瞬間湧出來的殺意讓人頭皮發麻，可是很快又消了下去，再次恢復成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知道。」
「沒辦法解開嗎？」
孟綺十分意外，既然顧衍知道，就不可能坐視不理，這個毒到現在還存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說明還沒有辦法解毒。
「所以，你以前是真的殘廢過？」
這句話說出來很是奇怪，顧衍瞥了她一眼，「我的病是打小就有了的，這麼多年來一直有醫生替我治療，已經有好轉的跡象。」
孟綺回想方才的情形，對顧衍的話深表懷疑。
以她的經驗，毒未徹底清除，隨時都會有複發的危險。她相信顧衍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顧衍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你居然懂醫？」
他中的毒極為罕見，能看出來的人並不多，以前起來的那些名醫甚至都有許多瞧不出來。
沒想到，孟綺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就發現了他的秘密。
「你應該知道，我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你最好保守秘密。」
扔下這句話，顧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孟綺在他身後開口：「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呢？」
男人的腳步頓時戛然而止，顧衍原本並不太相信她的話，可是當他看到她堅定的目光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幾分動搖。
「我可以幫你，作為我們互相扶持的誠意。」
孟綺淺淺一笑，笑容自信而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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