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結婚
雷禹剛穿過來弄清楚自身的狀況后,就打定了主意——抱緊眼前這個又能養眼又能養家的金主,自己的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
此時他就一臉期待地看著對方,催促道:「咱們這就登記結婚吧,風總?」
對面的青年——風氏集團年輕的副總裁風恆,估計完全沒料到雷禹是這麼個態度,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風恆端著嚴肅的表情問:「雷先生,據我所知,你原先有個女朋友……」
「唉,別提了,她不是跟人跑了嘛。」斜癱在椅子上的雷禹揮了揮手,「我現在也想開了。我這人沒什麼本事,又懶又慫,比起自己去拼搏,還是給自己找張長期飯票更好。風總放心,我不挑食,很好養活的。」
風恆聞言挑了下眉——懶是看出來,這慫可是一點影兒都沒見著。
他並沒有被滿嘴跑火車的雷禹帶歪節奏,接著說:「有胡氏企業在,你家裡應該不會少你一口飯吃。」
雷禹翹著的嘴角換了個弧度,變得一邊高一邊低:「你也說了是『胡氏』。那是胡雪的,和我這個拖油瓶可沒關係。」
風恆微微眯起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雷先生……你和我了解到的很不一樣。」
雷禹又把嘴角的笑弧度拉成了等高:「那風總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努力看看?」
風恆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知道這次聯姻的目的嗎?」
「當然。就是幫你修鍊嘛,沒問題啊。」雷禹對他擠擠眼,「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任何事。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這麼說著,雷禹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比了個「一點點」的姿勢。
「除了包吃包住,能不能每個月再另外給我五千塊零花錢……」
隨後他又像想起來什麼,拇指和中指一磨擦,直接打了個響指。
「對了,咱們可以簽協議,以後要是你想離婚,我也不要求平分婚內財產,你按這額度多賞我個三五年的生活費就成。」
風恆:「……」
雷禹看他冷著一張臉久久不說話,一直斜癱著的身子終於稍稍坐正了些,又說:「呃,是不是太多了?那要不……每個月三千?」
風恆閉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放下手后,他直視著雷禹正色說道:「雷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能聽得明白,我並不想結婚。但我不好反駁我爺爺,所以希望由你出面拒絕這樁婚事——當然令尊那邊我會去解釋。我還可以為你介紹一份清閑且薪酬不錯的工作。」
雷禹把剛坐正了點的身子又靠回椅背上,還捏了桌上一塊點心扔進嘴裡,邊嚼邊說:「哦,可我不想工作。」
風恆無視了這句,繼續說:「如果你擔心胡氏企業,我可以另外為胡氏牽線……」
「不不不,風總你誤會了。」雷禹抬手打斷他,「他胡氏企業有危機,又關我雷禹什麼事?那個合作項目我也稍微了解過,可以說是你們風氏純扶貧。現在合同還沒簽吧,我建議你立刻止損。」
風恆這下是真有點吃驚了:「什麼?」
雷禹一攤手:「你看,他們想把我賣給你們風氏換資源,我自賣自身要價可比他們低多了。這只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交易,不是風胡兩家的聯姻。你不覺得我是個很划算的擋箭牌嗎?」
風恆微微蹙眉:「怎麼說?」
雷禹的笑容更真誠了一分:「你爺爺逼著你結婚,就算我出面拒絕,他也會給你找下一個。據我所知,這城裡還有兩三個中級震型的傢伙。但下一個,可就不一定會像我這麼佛系了。」
雷家原本就是被風老爺子篩選出來的最合適對象。
風恆低頭思考起來。
雷禹知道他其實已經被自己說動,畢竟從原劇情中可以推導出他目前並不會違抗他的爺爺。這麼想著,雷禹乾脆拖過點心盤邊吃邊等,還饒有興趣地觀察風恆。
這位三個月前才進入風氏的二十四歲小副總,也和雷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似乎並沒有生意人那種七竅玲瓏心,反而是個喜歡打直球的性子。
片刻之後,風恆抬起頭有些狐疑地看過來:「你確定不須要和胡氏有牽扯?」
雷禹坦坦蕩蕩地回視:「我家什麼情況,相信你們都調查清楚了。一個從小不管我的爸,一個控制我多年的小三后媽,還有一個能毫不猶豫就賣掉我的妹子,我為什麼還要盼著他們好?他們過得不好我才開心呢。」
風恆點點頭,沒再多說,掏出手機點開民政APP,又抬眼直視過來:「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我爺爺向你問起修鍊的事,你就說一切順利。」
「沒問題沒問題,你是金主,我都聽你的。」雷禹一迭聲答應著,愉快地揚了下手機,「來,我們先加個好友。」
在這個世界的發展中,每個人出生時分配的身份信息卡可以直接裝進手機使用,身份編號就是社交號碼,再配合指紋和視頻認證,可以在網上辦理絕大多數事務,結婚離婚也不例外。
風恆在確認結婚信息時看到配偶欄里顯示的名字是「雷禹」,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這名字……」
雷禹笑眯眯地回答:「我今早申請修改的。換個新名字,奔向新生活。」
*
網路通暢,兩人先簽了一份財產協議,接著很快便辦理完結婚手續,身份信息變更為「已婚」。
風恆看了看時間,隨口問:「需要送你回家收拾東西嗎?」
「不用。」雷禹拍拍旁邊座位上的背包,「家當隨身,馬上能跟你回家。」
說完他又抬手撥了撥額頭前的瀏海:「不過,我還想去剪個頭髮。風總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給我個地址,晚點我打車過去。對了,這個月的零花錢能先給我結一下不?我是真·囊中羞澀。」
風恆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在手機上轉了錢,隨後站起身:「這棟大樓里就有美髮店,我帶你去吧,刷我的賬戶。」
雷禹高興地一抓背包蹦起來:「那就謝謝風總了。」
兩人搭電梯下樓,進了一家高檔美髮店。不過雷禹並沒有給理髮師發揮特長的空間,直接要求理了個平頭。
剃掉半長的頭髮,雷禹伸手爬了爬頭頂小短毛,沖著鏡子里的自己呲了呲牙——嗯,還是這樣子看得順眼。
原主的長相身材其實都和雷禹上輩子差不多,五官深邃,高大挺拔。只是原主本來有些虛胖,又被養得懦弱畏縮,總是習慣垂頭躬背,彷彿在用頭髮遮著自己的臉,放到人群中就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現在這樣一拾掇,配合這幾個月瘦下來的身材,就顯得整個人特別精神,加上雷禹表現出來的雖懶散卻張揚的氣質,他身上就完全沒了原主的影子。
風恆付過賬,又帶著雷禹搭電梯下停車場。
中途有兩個女人進了電梯。
穿旗袍的長發女人看著是個溫婉的大家閨秀型,穿連衣裙的短髮女人看著是個嬌俏的小家碧玉型。兩人親密地手挽著手,另一邊手都提著幾個購物袋,一直頭挨頭在喁喁私語,甚至都沒抬頭看一下原本在電梯里的兩個大男人。
雷禹倚著電梯壁站在她們兩人身後,垂下目光盯著短髮女人的脖子——那截白皙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細的紅繩。
他的唇角不由得又揚高了幾分:真好,正愁不知道怎麼找人呢,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個短髮女人正是原主的前女友,長發那個八成是文中男主的正房大太太。就和幾乎所有的種馬文一樣,男主的後宮們總是能相親相愛和諧共處。
不過雷禹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短髮女人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牌。
那可是原主冒著生命危險進小秘境尋到的東西,這女人雖然攛掇了原主去冒險,卻從頭到尾都只是等在秘境外而已。既然她一分力都沒出,那雷禹要拿回東西可就一點不心虛了。
當時原主給那塊玉牌打了精神力印記,而現階段這女人和男主的精神力等級還比不上原主,無法抹掉印記。她應該也不至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男主的其他紅顏去處理。因此,雷禹還是可以在近距離下召回那塊玉牌的。
雷禹抽出插在褲兜里的手,動作自然地貼上電梯壁,原本在體內緩緩遊走的精神力也向著手指集中過去。
一旁站得筆直的風恆似有所感,轉頭瞟了他一眼。
城市裡的公共場所限制使用精神力,許多地方都有監測報警裝置,現在電梯頂上就有一個。如果雷禹外放的精神力超過規定值,警報立刻會響。
電梯來到停車場樓層停下,門還未開,頂上的燈突然閃了閃,緊接著就熄滅了。
「怎麼回事?」
「停電了?」
女人們驚訝的聲音響起。
不過,下一刻,燈再次亮起,電梯門也跟著打開。
兩個女人沒多在意,手挽著手走了出去。
卻沒有察覺到,在剛才陷入黑暗的瞬間,短髮女人脖子上的紅繩突然斷開,玉牌騰空飛起,直直落進她身後的雷禹手中。
風恆也走出電梯,一邊帶著雷禹走向他的車,一邊淡淡地說:「你對精神力的細微操作還挺拿手。」
雷禹對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牌,笑道:「打著我印記的東西,拿回來不違法吧?這可是『我』豁出命拿到的。」
按現行法律,的確是如此。
風恆走到車前,示意雷禹上副駕,同時說道:「希望你和你前女友今後不再有瓜葛。」
雷禹聳聳肩:「我也這麼希望,求老天保佑她千萬別來糾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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