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原始的特種作戰
易秋嫻興奮起來，旋即又想到她身負整個荊州至廣陵的防務重責，只怕沒有辦法帶領這支騎兵北上了。
項陽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在易秋嫻開口之前先點了岳道淳的將。
岳道淳算是這一撥的親衛之中，武藝與軍事指揮才能都較為出眾的了，也是項陽重點栽培的目標。
岳道淳大喜，若能立此大功，以後他就有獨領一軍的機會了。
項陽還是叮囑道：「你單獨領騎兵北上，即使有水軍接應，在陸地上也只能算是一支孤軍，行動的時候切忌莽撞，要靈活地運用騎兵的機動性，達到驚擾敵人，牽著敵人的鼻子走，懂了嗎？」
「你的目標只是逼迫徐州一帶的敵人做出防守姿態，無法集中兵力南下進攻廣陵，而不在於殺敵多少。」
岳道淳連忙道：「請陛下放心，末將理會得。」
項陽考校道：「依你看來，北方諸侯如何應對你，是最讓你頭疼的？」
岳道淳微微思考道：「要破騎兵，最好的辦法同樣是使用騎兵，而中原諸侯特別是冀州軍，必定有相當數量的騎兵與我軍周旋。」
項陽滿意地道：「既然你能想到這裡，朕就放心了。」
「另外還有一事，這段時間南海海商向朝廷上報，說古天海的海船密集來往於南海至吳郡間的海路，卻又不是專門為了堵截南海島眾的海船，似乎在運送某些重要的東西，你們怎麼看？」
揚州防務已經完全交予霍飛勇之手，眾將其實關注得真不多，聽到陛下所言，才開始開動腦筋。
孫月影首先疑惑地道：「陛下，既然是重要的東西，自然非常寶貴，豈會要這麼多的海船運送，莫不是在運兵？」
吳郡和會稽兩郡自己就能出產大量的糧食，應該不需要從海上運輸，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運兵。
「不會吧？為了進攻吳郡等地，古天海已經向陸地上運送了大批將士，他一介海匪能有多少兵力，還能大規模地送往陸地？」
「那……會不會是武器和戰馬？」
易秋嫻等將領商議之後，總是不得要領。
項陽自己也沒有好的思路：「罷了，霍飛勇對南方的情況應該比我們掌握得更多，我會派人提醒他，讓他提高警惕的。」
隨著大涼朝廷控制的地盤區域不斷擴大，即使是項陽對某些事情也產生了鞭長莫及感覺，只能依靠地方主將個人的判斷了。
這並非靠著見識與手腕就能彌補的，而是大涼時代交通能力的限制。
項陽不由得在腦海是思考著，若要提升交通效率，只怕要搞出蒸汽輪機那種劃時代的東西才行了。
可是，蒸汽輪機可不是單靠著大涼時代的工藝就能吃透呀。
論原理，其實項陽還可以復原一二，可是他也知道，蒸汽輪機需要大量的配套工藝。
比如說潤滑、標準部件生產、密封等各項工藝都達到要求，才能順利生產，而大涼需要走的路還很長呢。
項陽輕點著桌面，心裡下定決心，再難的路也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別的不說，現在大涼國土上的工坊數量龐大，標準部件生產技術必須要嚴抓起來。
關中傳來消息，「研究院」已經開始推廣第二代火炮的量產工作，而且第三代火炮與新的瞄具已經研究完畢。
未來大涼的新型武器必定會更加複雜化。部件標準生產可以保障新型武器的妥善率，及時替換損壞部件，還能減輕後勤壓力，變相地增加大涼軍戰力。
……
霍飛勇接到了陛下親衛送來的信件，立即引起警惕。
他跟隨陛下日久，知道若有一件事情值得陛下親自重視，那就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其實他在建鄴也接到了部分南海海商的情報。只是大涼軍現在的重心開始北移至中原，他面對吳郡等地的策略還是以防守為主。
大量的前徐凌風帳下將領投靠古天海，使得大涼軍面對南部關隘束手無策，現在是時候打破僵局了。
霍飛勇的作戰風格雖然穩健保守，卻絕非坐困建鄴無所作為之人。
這段時間，借著騎兵與船隊往來防守，威懾敵軍的機會，他也大體探清了建鄴與吳郡之間直接相連的道路關隘布局。
他知道，從建鄴直接出兵進攻吳郡目標太過明顯，不可能瞞過敵軍耳目。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能出人意料。
揚州除去臨江的少量區域，往南越深，越多山地丘陵。
雖然大軍借著山勢的掩護，能增加行軍的隱蔽性。可是各處要地皆在古天海的掌握之中，他們還要不斷地闖過各處險關，等繞行到吳郡的時候，敵軍早就做好準備了。
正面出擊，以最快的速度殺穿吳郡防禦，等到古天海驚覺到危險，大涼軍已經兵臨城下，這才是上策。
再說了，古天海那老賊現在未必在陸地上，說不定還在海上與水軍周旋呢。
霍飛勇如今帳下幾位重要將領商議之後，果斷開始集結兵力，由他親自帶領與在外的騎兵會合。
他們先是晝伏夜行地出動，臨近敵方第一處關隘之時再猛然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敵一營人馬。
這次行動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行蹤。霍飛勇早有準備，整合軍隊後向南方急行軍，沿途遇敵破敵，遇寨拆寨。
霍飛勇這次戰術的核心就是一個快字。
沿途敗兵自然會有人向後方通報大涼軍已經發起進攻，但是只要他們的速度夠快，就能搶在敵人做好準備之前將之擊潰！
在跟徐揚聯軍交戰之時，徐凌風雖然對大涼軍的秘密商隊有足夠的警惕，他們還是在揚州有所滲透。
建鄴郡的核心地帶進不去，他們就繞到其他地方嘛。
揚州境內地廣人稀，丘陵眾多，憑徐凌風對揚州的掌控能力，根本不可能封住所有的通道。
他們的商隊化整為零，滲透之後進入鄉里，再加上大涼的商品非常受到普通老百姓甚至是山間部族的歡迎，很多人主動給他們打掩護，讓他們探知吳郡等地的情報。
霍飛勇的手中就有吳郡與會稽兩郡的詳盡地形圖。
古天海的手下果然防備不足，每經過地，都是剛剛有所準備，就已經被霍飛勇的大軍打上門兒來。他們倉促迎戰之下，根本不是大涼軍的對手，輕易就被擊潰了。
霍飛勇一鼓作氣衝殺了近四十里，才讓手下和馬匹停下來休整，同時等待著後方的步卒主力趕到會合。
「將軍，我們憑這種衝勁兒，一口氣能殺到吳郡吧？說不定趁他們來不及防備的時候，能直接殺進城去呢。」
「嘿嘿，若能就此收復吳郡，不但是大功一件，而且在諸軍之間也大大露臉吶。」
這一仗打得這麼順，很多將領忍不住「暢想」起來。
霍飛勇忍著笑意提醒道：「莫要太過得意，我們這一戰，最緊要的就是兩點。其一是快，其二是避開大城！」
「精銳騎兵可不是拿來攻城的，我們更不能把敵人鎮守吳郡的主將想象成笨蛋。」
歷史戰例中，雖然也偶爾有憑著超快速的騎兵，趁敵不備直接殺入城門進而佔據整個城池的，但那真的是鳳毛麟角，根本不足以作為參考。
霍飛勇用兵穩重，自然不會冒這種風險。
「這一戰，其實我們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即使是玄甲軍也得對咱們刮目相看。記住我軍的目標，不斷在野外尋找戰機，把整個吳郡鬧他個天翻地覆！」
「如此一來，吳郡隱藏著何等秘密，也會暴露出來。古天海若想要趁我大軍處於江北時進攻建鄴，也要被我們打亂計劃。」
打消了手下不切實際的幻想后，他也給予了一定的鼓勵，同時讓所有將領都牢記他們的作戰目標。
大軍在此休整了三個時辰，終於等到了後方步軍主力，他們趁著體力恢復的時候已經紮下了簡易的大營，供步軍主力休整。
之後的進攻，霍飛勇依然會派出騎兵搶在步軍主力之前四處出擊，卻不會再沖得這麼遠了。
越是深入吳郡腹地，他們越需要謹慎，而霍飛勇也親自留於步軍中坐鎮。若騎兵遭遇到難以處置的危險，不要硬拼，立即向後方報告，等待援軍。
這次為了加快行軍速度，霍飛勇並沒有帶上大型投石機甚至是火炮，把建鄴的火炮都交給了水軍。
雖然這種做法削弱了大軍的作戰能力，不過他們只要不頭鐵攻城，沒有火炮也無所謂。
霍飛勇領軍前行，果然收到了自家騎兵的報告。
「這麼快就遇到緊急敵情了？」
霍飛勇隱隱有些驚訝。
的確是他派騎兵四散出擊，而且特意交待騎兵將領們不要跟敵人硬拼，可憑著大涼騎兵的戰力，不應該輕易遇到難以解決的敵人吧？
「前軍隨我加快腳步，中軍與后軍列陣前行！」
行軍之際，前軍是最易受到攻擊的，所以他們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陣型。此時霍飛勇直接縱馬帶著親衛趕到前軍接過指揮，讓中軍慢慢列陣再支援上來。
等到霍飛勇趕到戰場所在，連他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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