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針對性特訓
項陽一力主持優先向東南方向進攻，得到穩定的出海口。為此甚至棄中原之地而不顧。
不過，他到底也要照顧一下朝廷內部龐大的「傳統」力量。
一日未能鼎定中原，這些大臣與武將們就一日難安。
雖說大涼軍已經展現出強悍的戰鬥力，而且項陽已經發明出許多的新式裝備，改變了戰場生態，他們還是學不會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生怕有一天冒出一個中原霸主來。
既然南方主要的精華區域已經全收於己手，那項陽也要做做姿態，至少關注一下中原的變化。
若只是從地圖上看，南方大部其實並沒有收復呢，不過項陽可不是地圖開疆者。
他非常清楚南方現在的發展程度。
即使他手中已經有炸藥利器，而且產量很不錯，也不敢說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南方的發展程度。
想要把其中的山地打通，連成方便人員往來的大道，已經要花費無數的人力物力，還要等到人口生育。
哪怕是在古代，哪怕再有鼓勵措施，至少也得十五年才能生育一代人呀。
當然，其中也有取巧的辦法，那就是強行所所有山間部族驅趕下山，讓他們成為編戶參與到生產。
那也意味著大量的人力投入，無限的流血衝突，每一片土地的征服只怕都要血流成河。
項陽的心中，一直是把那些山中部族也當作自己的子民來看待的。他寧可使用溫和的策略，通過「好日子」把他們慢慢吸引下山來，帶著他們「共同致富」。
不過古天海是打定主意不給他北顧的機會了。
當項陽剛剛和易秋嫻孫月影回到廣陵，古天海立即從多個方向上對他們發起進攻。沿岸多處城鎮遭到突襲。
更讓人惱火的是，古天海的船隊四處出擊之時，提前發現了大涼軍的偷襲船隊，意識到大涼軍想要斷其後路。
當楚清清帶領著海船隊趕到了吳郡東部沿海之時，古天海的船隊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在東海之上，他們是絕不可能追得到古天海的。
楚清清看出敵軍一支大軍上了岸，他們是絕對不能放棄與吳郡進行聯絡，把船隊隱藏在附近的小島上，以逸待勞。
可是古天海完全不上鉤，不知道他是太能沉得住氣還是太膽小了。
大涼軍船上所帶的物資是有限的。
他們雖然有廣陵和建鄴兩個大後方，但是有心隱藏，故意沒有跟岸上往來，物資自然是越用越少，只能選擇退兵。
這次計劃，他們白白浪費了最寶貴的時間，使得古天海可以在南方立足。
古天海非常不老實。
他們在海上有意避開了大涼水軍主力，但是對於沿岸的襲擾並沒有停過。
大涼軍與揚州軍爭雄於大江的弊端再次現於海上，而且規模更大。在大涼軍擁有第二、第三支強力作戰主船隊之前，這些海匪根本不懼他們。
而且，他一邊在吳郡等地立足，一邊兒在這兒毫不猶豫地分兵，進攻建鄴郡至些桑郡之間的區域。
大涼軍剛剛攻克建鄴，在柴桑郡的基礎也不算牢固，同時建鄴柴桑之間的路途頗為遙遠，還有大量的山地河道相阻，聯繫並不緊密。
因此，哪怕是已經攻克建鄴之後，大涼軍也不可能直接把建鄴與柴桑連為一體。
他們在進攻之時，徐凌風很快就把兵力撤回建鄴，使得此次遠征轉化為對建鄴城的攻堅戰。
他們在這一戰中打得極為漂亮，短短几天之內就完全攻克了建鄴城。不過也正因為時間尚短，大涼軍會優先清剿建鄴郡核心區域的水域和城寨。
與大涼軍交戰不利之後，揚州軍的水軍已經化整為零，逃入大江各處支流之中，再加上守衛偏遠要地的關隘守軍，這股力量竟然選擇了投向古天海一方。
這些揚州將領自認為跟大涼軍結下了深仇，而古天海至少曾經是他們的盟友，在心理上還是近一些。
如此一來，雖然大涼軍還是掌握了揚州最精華的土地與最多的人口，然而面對其他郡縣時，進攻的主動權卻在古天海手中。
揚州各郡間隔頗遠，若是霍飛勇一意清掃古天海的勢力，不但要勞師遠征，而且得先一步攻克這麼多的城塞。
因為其地形險要，攻克之後還要分兵把守，以免被斷掉後路，有些地方甚至要請求水軍協防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以大涼軍的精兵路線來說，實在不是個好的選擇。
霍飛勇料定古天海擁有地理優勢之後不會坐視他們「消化」掉建鄴郡，肯定會從各個方向的城塞發起突襲，特意向陛下請調了一支騎兵前來。
霍飛勇非常擅長於騎兵作戰，不會犯下輕視地形的錯誤。
他主要把騎兵集中於兩條大支流中間的寬廣地帶，讓騎兵能輻射到極為廣闊的區域。
古天海若想要突破他們的騎兵防備，就只能依靠著水路，但是如此行動就無法藉助山勢掩護，將從「無形」化為「有形」，非常容易被大涼水軍提前察覺。
兩軍就引形成了一定的對峙之局，然而畢竟牽扯了大涼軍非常多的精力，難以快速穩定內部。
而且，古天海的手段不止於此，海上的突襲，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大涼軍解決掉揚州之戰後，已經能從容地把水軍主力調至東海，與新成立的海船隊會合，在大海上也沒有對手。
可是，他們在茫茫大海上完全無法追蹤古天海的船隊蹤跡，但是古天海卻像是可以隨時掌握他們的主力船隊位置。
古天海的海匪手下已經幾次突襲了廣陵與建鄴郡附近沿海，每次都能避開大涼主力船隊，使楚清清和陳飛撲空。
……
「陛下，實在是太可氣了，我還從來沒有在水上打過這麼窩囊的仗呢。」
陳飛帶著主力船隊依然在東海上「閑逛」，而楚清清則回到廣陵，一方面檢視船廠的新戰船進度，另一方面則是尋找破局之法。
楚清清一向自信，現在卻看到了一絲倦容。
「本來，我在兩湖之時，倒也擅長跟強大的敵方水軍玩捉迷藏，不過，那跟在大海上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啊。」
「在大海之上，行駛上幾天幾夜都看不到岸和島，若無羅盤指向，連方向都分不清，看似廣闊沒有暗礁，可是若遇上大風浪的天氣，比船遇暗礁更加麻煩。」
孫月影疑道：「陛下，楚姐姐說我們無法找到古天海的船隻，但是古天海卻能掌握我們的行蹤，卻是為何。」
「我這次隨軍東征，也算是見識過大海的樣子了。在海面之上，無險可恃，沒有任何遮擋，若是有古天海的探子船在附近，我們又豈會毫無所覺？」
楚清清也看向項陽，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他們的船隊這麼長時間，一直在海上的交通線巡視，哪怕東海遼闊，哪怕靠著瞎貓撞死耗子也該與古天海的船隊遭遇了。
現在的情況只能解釋為，古天海能完全地掌握到他們的行蹤。
以前大涼軍與敵軍作戰，仗著兵少而精，再加上新式武器，在情報交鋒中永遠能處於上風。不管是探馬還是戰船，都能壓制住對方，處於敵明我暗的優勢之中。
到了大海上，一切都反過來了，大涼軍空有一支戰力恐怖的戰船隊，卻無處使勁兒。
項陽點頭道：「看起來，古天海對於沿岸的滲透比我們想象中更另加嚴重。」
「我們雖是施以惠民政策，盡量穩定生產，得到了人心支持，不過古天海一直在沿岸經營，非止一日，我甚至懷疑在沿海漁村之中，甚至是我們在廣陵建鄴新招的水手都有他的手下。」
「這……」
楚清清等人倒沒有以這個角度來看問題：「可是，之前廣陵這些地方也是處於袁家跟徐凌風的掌握之中啊，為什麼古天海可以插手布局？」
「楚姑娘並不處於中樞，也沒有與中原諸侯打過交道，所以不太了解一般士人的看法。」
「中原勢力歷來只注視大陸地上的變故，對於海上的動靜是不太在乎，連帶著也不在意沿海漁民。」
「而且自古以來，從來沒有海上對中原之地能造成威脅的勢力，也使得他們不會加強對古天海的提防。」
大家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各處的諸侯們，眼中也只知道盯著中原的變局，無時無刻不想著成為中原霸主，若還有餘下的精力，也是提防著大涼王朝重新崛起。
古天海就利用這種形勢，不斷地滲透大陸的沿海，到現在只怕沒有人能查得清他已經發展起多大的勢力。
由此可知，古天海能順利上岸佔據揚州兩郡之地，應該也是得到了「內應」的幫助。
「那我們根本無法反制呀。我軍船隊在海上也是需要運輸船隊補給的，總會暴露出一些軌跡，再者海上多有漁船，我們的主力船隊不能看到任何接近的漁船也追擊擊沉吧。」
楚清清回想起她們在海上遇到的各色漁船，感覺到無比的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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